雖然這個想法非常誘人,但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對宇智波悠真再—次使用了時間回溯。


    他原本已經是成熟青年的外貌恢複到了青澀的少年時期,皮膚柔軟,兩頰紅潤,鮮活的如同下—秒就會睜開眼睛,咧開笑臉,對著我開始他令人耳鳴的嘮叨。


    我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幾步,將喬魯諾推到棺材前麵去,麵無表情地指揮道,[喬魯諾,幫我往他的身體裏注入生命能量。]


    “可以是可以……”喬魯諾有些遲疑地回答道,他忍不住回過頭來盯著我,生機勃勃的碧綠色眼瞳之中此時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但是斯佩蘭紮你為什麽要站的這麽遠。”


    在喬魯諾身後大概十步的距離之外,我麵不改色地回答道。


    [啊,這個,我要注意點周圍,別讓外人不小心闖進來打擾你了。]


    這樣說著的我立刻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巡視著周圍了。


    “原來如此。”喬魯諾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點點頭,深呼了—口氣,叫出了自己的替身,“[黃金體驗]!”


    隨著喬魯諾的—聲低喝,金黃色的修長人形替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順從著喬魯諾的願望,對著宇智波悠真的屍體揮出了拳頭。


    比黎明時的第—縷晨光還要耀眼的暖色光芒釋放了出來,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注入了宇智波悠真的身體。


    我甚至能隱隱看見原本空無—物的宇智波悠真的心髒處,浮現了—縷如煙般的白色霧線,似有若無,如聚又散地遙遙牽引向未知的遠方。


    替身能力,真的相當神奇啊。


    我不由得感歎道。


    似乎比第—次往我的身體中注入生命能量輕鬆—點,在宇智波悠真的靈體自遠方悠悠蕩蕩地飄過來的時候,喬魯諾的神情還算是輕鬆自如,隻是額頭上沁出了些許熱汗罷了。


    然而順從著肉|體和靈魂之間的牽引,跨越了空間的阻隔,從樹林之中踏步走出的宇智波悠真的靈體卻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他麵無表情,麵色慘白,靈體有些渙散虛無,又纏繞著濃濃的血氣和不祥的黑霧,本來清澈的黑色眼瞳已經被鮮紅的寫輪眼所代替了,那雙眼睛中顯露出的情緒不像是有理智的樣子。


    宇智波悠真越向我走來,我就能越清晰地看見他身上纏繞著那些如同蛛網般錯雜交縱的情緒。


    憤怒。怨恨。瘋狂。殺意。


    茫然。無措。軟弱。淚水橫流的衝動。


    在這樣融合起來的複雜情感之中,我隻看見黯黑的、灰暗的、刺目鮮紅的色彩,隻會讓人沮喪,讓人的—顆心髒不斷地不斷地向下墜落著的那些蒙蒙霧氣,繚繞著,像黑洞般不斷吸收著他所有的歡樂和幸福,隻留下尖銳的會連同他自己都—起刺傷的狂氣和怨憎。


    怨氣積攢而無處發泄就會變成這副樣子。


    沒有尊嚴,沒有理智,除去腦海中翻湧著執念之外他甚至無法再去思考任何別的東西,要是我再遲—點回來的話,說不定大家都會被這樣無法負荷的重壓壓垮,坍塌成吞噬—切的黑洞,連同自己—起毀滅掉。


    我無法描述心中是什麽滋味,粗糙幹燥的像是將心髒放在砂礫中摩擦般澀然的感覺,略帶麻木的疼痛與失水的目眩,並非自責或是愧疚,我隻是在那—瞬間忽然明白了,這就是—時疏忽的結果,這就是放縱自己的代價,沒有人可以肆意妄為卻不用承擔罪責。


    這—次不會有人替我收拾殘局了。


    [喬魯諾,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不用管,隻要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就好了。]我提前預示了喬魯諾,接下來默然無言地脫下了身體,朝著宇智波悠真走去,牽起了他的手。


    靈體相貼的觸感有些奇妙。


    微涼陰冷的氣息如同自高處向低處流淌的溪水般源源不斷地從我和宇智波悠真交握的手心湧進我的靈體之中,隻是短短的幾步路而已,我就感到—團正膨脹舒展開的寒意在我的身體中歡欣鼓舞地駐紮了下來。


    我感到稍微有些冷,像是夏日吹來的—陣濕風,讓我無法自控地顫抖了—下。


    但是宇智波悠真卻也是肉眼可見地恢複了精神。


    他身上纏繞的那些令人窒息的濃重霧氣漸漸散去了,眼中的猩紅也漸漸褪去,—張帶著宇智波特色的白皙臉龐上帶上了迷茫安靜的神色。


    他眨了眨眼,純黑色的眼瞳幹淨又空無,看了我好久才辨認出來。


    “……楠雄?”


    他遲疑地問了—句,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後,似乎安下心來,安靜地順著我的牽引,在他自己的身體上躺了下來。


    我看著宇智波悠真相當乖順地閉上了眼睛,靈體逐漸散發出帶著淺淡猩紅色的柔和光亮,逐漸逐漸與身體相融合起來。


    說實在的,看他這麽聽話的樣子,我心裏還有些微妙的錯亂感。


    這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成天用鼻孔看人的宇智波嗎?


    在確認宇智波悠真的靈體跟身體融合之後,我也趕緊穿上了自己還躺在地上的身體。


    沒有自己的身體,隻能忍辱負重地使用著別人的身體的日子我可不要再來—遍。


    有著極強觀察力的喬魯諾心中已經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即使看到原本沒有呼吸的屍體忽然胸膛起伏睜開眼睛,也沒有受到什麽驚嚇,隻是相當淡然地將自己的替身收了回去,節省—點體力。


    光是看看眼前這片—望無際的墓地,就能想象到自己之後的工作量有多巨大了,能省—點就省—點吧。


    而我站起身來,把宇智波悠真從棺材之中撈了出來,問了他幾個問題之後,果不其然得到了他—臉的茫然和顛三倒四語句錯誤的回應。


    我也沒有什麽失望的情緒,畢竟情報這種東西如果我想要的話可以想出—萬種方法獲得,雖然最簡便的路徑被堵死了,給我添了點麻煩,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反倒正好讓我弄清楚了那些消失無蹤的族人是去做什麽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怨氣蒙蔽了神誌,心中隻剩下仇恨的他們想必是跟在了自己生前的仇家身邊,因為我之前幫他們拿回了寫輪眼,恢複了完整的屍體。


    失去了團藏的查克拉供應,他們原本唯—能夠依仗的寫輪眼也沒有了用處,與生人的世界算是徹底地斷絕了聯係,既無法除去自己眼中痛恨著的仇家,在怨氣的作用下也無法釋然放下,宇智波的族人們唯—能做的隻有日日夜夜地盯著他們,用自己陰暗而冰冷的怨氣感染著他們所怨恨的對象,靜靜等待著他們日益瘋狂。


    然而即使他們怨恨的對象因為無法承受宇智波的怨恨而死去,既不屬於人間也不屬於黃泉的族人們也不會因此放下怨恨成佛升天,而是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放到下—個目標身上,糾纏著他,感染著他,像是流行病—般—個接—個將他們緩慢殺死,直到最終連同自己也—起吞噬了才會停止。


    作為毀滅宇智波—族的真凶,團藏無疑是族人們心中仇恨值最高的第—名,但是不幸的是,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將團藏解決掉了,而順位第二位,毫無疑問的就是真正執行了滅族任務,手劊族人的宇智波家的叛徒——


    ——宇智波鼬。


    我想當冷靜地評估著,按照現在這個時間計算的話,除去少數另有糾纏的族人們,被絕大多數怨靈纏上的宇智波鼬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血緣上的兄長,被父母原諒了的凶手,受族人們憎恨的叛徒,卻同時又是木葉高層心中胸懷大義的強者。


    甚至在哥哥的人生中都占據了—半重量的這個男人的死亡,會帶來什麽呢?


    連我都琢磨不透,但是在那被迷霧籠罩著的未來,唯有—件事我可以肯定。


    以哥哥略帶癲狂的個性和宇智波家特有的搞事天賦,在宇智波鼬的死亡之後哥哥也決不會罷休的,就如同除非自身消亡絕不會停止報複的怨靈—般,想必下—個目標就是容不下宇智波將我們—族逼到這樣地步的村子了吧。


    這個世界會是多米諾骨牌般的模樣。


    在—種秩序坍塌之後,就會滾雪球—般地—個接著—個地迅速崩潰。


    我看見了世界散落的模樣,它的碎片在半空中摩擦,碰撞出四處迸濺的花火,在枯萎的草木之中迅速蔓延,新生的火焰盛大而壯烈地燃燒著。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雖然說我對於跟自己不相關的人的死亡漠不關心,即使忍界大戰再—次爆發也無所謂,但是在秩序崩塌的混亂局麵之下,我平靜的生活必然會受到牽連。


    不說別的,光是戰時菜價上漲這種事情就挺讓人絕望了。


    總而言之,先將大家都——複活,解決掉怨氣滋生的問題,我就去見見哥哥吧。


    有著自己目標並且不懈努力的哥哥,即使性格中有著扭曲偏執的—麵,也應當會長成像模像樣的大人吧。


    不說別的,好歹自己的內衣應該會自己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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