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哥哥回到了離開前同一時間點的宇智波主宅,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哥哥穿著的不是宇智波專屬的立領短袖,而是一身略顯成熟的港口黑手黨標配的黑西裝,腿上還綁著有些不倫不類的皮質忍具包,不過這一身已經在彈藥的襲擊下變得破破爛爛的狼狽不堪,哥哥更是雙眼緊閉沉沉昏迷著,臉上還帶著從眼睛流下的兩道血痕。


    我雖然身上整潔,但也丟了鞋子,因為擔憂著哥哥醒過來之後的可怕場麵而麵色緊繃,甚至沒有心情去給四處分散著的大哥派來的烏鴉□□施加催眠術。


    我先把哥哥帶到了他的房間之中,幫他換衣擦身地安頓好之後,才下定決心地去找母親。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死後也閑不下來的宇智波成立了一個名為宇智波情報處的組織,大部分時間裏作為幽靈的宇智波族人們都分散在這個大陸的角角落落裏,但是其中也有些例外。


    跟已經斬斷了生前的羈絆或者家人朋友都已經死去的其他族人不同,母親的三個孩子,也就是我、哥哥和那個我很生疏的大哥,都尚在人世,這也就導致了還牽掛著我們的母親並沒有像其它族人那樣因為無所謂而遵循著父親指定的目標前行,而是徘徊在宇智波的主宅,常常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擔憂地看著我和哥哥的生活。


    所以如果我真的想要找到母親,其實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


    [……媽媽。]


    其實我猶豫了相當久,畢竟雖然理智上知道這是懷胎十月生下了自己的母親,但實際上在四歲以前隻見過她的相片,在四歲之後也不曾真正意義上地跟她交談過,不知為何,看著母親那跟自己五官相似的麵孔,我竟然有些膽怯。


    不過這點膽怯跟哥哥比起來就不值得一提。


    上一次隻是失蹤了三個小時,哥哥就萌生出了想要跟我共用一個身體那樣可怕的想法,甚至讓我被迫留下了極其羞恥的黑曆史,這一次讓哥哥直接目睹了我的虛假死亡現場,把他萬花筒寫輪眼都刺激出來了,我隻是稍微想一想哥哥被我敲暈前的神情都有些不寒而栗。


    無論如何我都不想一個人麵對那種可怕的場景啊!


    想到這裏,我的身體之中忽然充滿了動力,鼓起勇氣追上了一見到我就慌忙躲閃的母親。


    雖然活人的身體碰不到身為幽靈的母親,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拉拽她裙角的動作。


    理所當然的,我的手向前伸去,摸了個空。


    然而這個動作卻成功讓母親停了下來,她怔怔地注視著我直接沒過她靈體的手,忽然落下淚來。


    如同晴日雨水般晶瑩而透明的淚珠滴落下來,穿過了我的手腕,消失在半空之中。


    在淚珠穿過的那個位置傳來了一陣恍若錯覺般的溫熱感。


    我有些手足無措。


    母親的心聲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說此時她什麽也沒有想,說不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泣,所以我也無法理解她哭泣的原因,隻是有一種‘糟了,我又闖禍了!’的感覺。


    我反射性地縮回了觸碰到母親裙擺的手,甚至生出了後悔的感覺。


    剛剛因為想象中哥哥可怕的生氣麵孔而鼓漲起來的勇氣瞬間癟了下去。


    算了算了算了。


    還是不要妄想找什麽捷徑了,直接老老實實地跟哥哥道歉好了。


    我有些悻悻地想道。


    然而就在我準備失望離開時,母親卻主動蹲下身來伸出了雙手,虛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纖長又細直,卻又因為曾經忍者的身份張握有力。


    但是,明明是觸碰不到我的,可是在做出這樣一個動作之後,那雙曾經應該也是緊握過手裏劍的手卻開始微微地顫動著。


    我有些下意識地抬頭,卻看見母親努力地勾起嘴角對我展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的眼中還帶著濕潤,神情卻溫柔,輕輕開口對我說道,“嗯,媽媽在這裏。”


    我心中有一種奇妙的安心感如同蒲公英般悠悠飄起,一直升到高遠廣闊的天空去。


    在那一瞬間,我好像忽然能理解母親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了。


    之前的疏遠與陌生仿佛不存在一般,我同樣虛虛地擁抱住了母親的肩膀,即使是手中觸碰到的是空無一物,也能仿佛有所依托般放鬆而安心地將一切和盤托出。


    [媽媽,我闖禍了。]


    然而到真正要開口的時候我又心虛了,我稍稍收回了擁抱著媽媽的手,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視死如歸般開口。


    [因為想要把哥哥的精神疾病治好,我把他帶到了異世界去用了稍微刺激一點的治療方法結果哥哥現在有些承受不了開了萬花筒寫輪眼昏過去了。]


    我一口氣說出了這一連串話之後有些緊張地盯著媽媽,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媽媽稍微怔愣了一下,問道,“萬花筒寫輪眼?”


    我點頭應道,[嗯。]


    鴉黑長發有著一張與我跟哥哥都相似的麵孔的媽媽思慮了一下,問道,“萬花筒寫輪眼隻有失去最愛的人時候才會因為悲痛開啟……佐助失去了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說這句話的時候媽媽的語氣格外輕柔。


    說到這裏我就有些尷尬,我稍稍垂下頭顱,用一種盡量不在意般的語氣說道。


    [因為那時候哥哥太不愛惜自己了,所以我稍稍有些生氣……]


    “嗯?”媽媽朝我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我用催眠術讓他看見了我死亡的場景。]


    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甚至已經打算好接受媽媽的責罵。


    然而媽媽那張宇智波祖傳的美人臉上笑容不改,潤澤如水的黑色眼眸依舊溫溫柔柔地看著我,半點沒有提起我的任性,“楠雄,你可以讓佐助暫時看見我嗎?”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直接將哥哥的靈魂拽出身體讓他處在跟媽媽一樣的狀態,當然可以讓哥哥看見媽媽,但是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靈魂離體超過44秒就會肉身死亡,而脫離身體的靈魂則要麽前往極樂淨土,要麽徘徊在人世間,成為四處遊蕩誰也看不見的幽靈。


    這種方法的危險性太大了,我並不打算對哥哥采取這種方法。


    而我的設想是,暫時將我的身體交給媽媽,再用讓媽媽使用變身術變成她自己的樣子去跟哥哥見麵。


    雖然說以哥哥的寫輪眼可能在剛照麵的時候就能看出媽媽使用了變身術,但是靈魂是不會騙人的,隻要稍微跟媽媽交談上幾句,他就絕對不會認錯人。


    最重要的是!


    將身體交給媽媽使用的話,我就可以隨便去哪裏逛逛,等媽媽解決完問題之後再回來,收獲一個已經平靜下來的正常狀態的哥哥。


    不勞而獲最快樂.jpg


    我為自己天才級的想法點了個讚。


    “那麽就全部交給媽媽好了。”媽媽柔聲對我說道,眼中似悲似喜,情緒難明,她語氣複雜地緩緩說道,“我也很久沒有跟佐助好好說說話了。”


    “讓他看見那樣殘忍的一幕……即使理解鼬的做法,但是隻要稍微想一想那孩子醒來之後是什麽感受,我果然還是很傷心。”


    [媽媽要將滅族的真相告訴哥哥嗎?]


    我問道。


    我還有些猶豫,因為無法確認精神脆弱的哥哥會不會因此而崩潰。


    但是外表看上去柔弱無力的媽媽性格卻相當果決,她點頭,毫不猶豫地堅定說道,“嗯,在見到佐助之後,我會將這一切都告訴他。”


    “無論如何,佐助都有權力知道這一切,在這之後的選擇全由他自己決定。我將佐助帶到了這個世界,但是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走的。”媽媽用一種近乎冷漠的口吻說道,“即使摔倒了跌痛了,被砸斷了全身的骨頭,不重新爬起來向前走的話,眼前就永遠隻會是被他人踩踏過千百遍的路麵和肮髒的塵土。”


    我愣愣地看著她。


    哦、哦呼。


    沒想到媽媽是這樣的性格。


    不知為何,我覺得有點頭皮發麻。


    像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媽媽垂首抿唇一笑,一頭烏黑的柔順長發繞到胸前,很有大和撫子的氣質。


    她將半透明的手掌輕輕搭在我的腦袋上,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當然啦,這不是楠雄需要考慮的事情,之前是媽媽不好,猶豫了這麽久還像個膽小鬼一樣不敢麵對你們。”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不會再躲著你們了。以後闖禍了,楠雄也來躲在媽媽懷裏吧。”


    我瞬間將之前的那點不妙預感忘在了腦後,相當幸福地摸了摸媽媽搭在我頭上的那支半透明手掌。


    嘛,雖然是想象中的。


    趁著哥哥還在昏睡之中,我將自己的身體脫了下來,交給了媽媽。


    大概是許久沒有感受過活人身體的重量,媽媽在用變身術變回了自己的模樣之後還踉踉蹌蹌地練習了一會走路,又試著用聲帶發聲說話。


    “楠雄就稍微到處逛一逛吧,平時沒有機會這樣隨意地在村子裏行走吧。”媽媽這樣對我說,“這裏就交給媽媽好了。”


    她朝我展露出了一個猶如天使般的笑容。


    既然如此。


    我就毫不客氣理直氣壯地不負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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