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匆匆去浴室洗澡了,即使隔著水聲我都能聽見他痛罵太宰治的聲音。


    哦,在心裏痛罵太宰治的聲音。


    ‘混蛋青花魚’


    ‘混蛋惡魔’


    ‘混蛋太宰’


    ‘混蛋繃帶狂’


    ‘混蛋自殺癖’


    ……


    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除去混蛋之後中也你就不知道該罵什麽了嗎?


    中也可能不知道,太宰治的詞匯量比你豐富多了,罵起人來那個遣詞造句可比你高級多了。


    什麽漆黑的小矮人,什麽黏糊糊軟趴趴的蛞蝓,什麽一輩子長不高的帽子架,什麽易燃易爆炸的暴力狂,什麽帶上了項圈的狗之類的。


    隨口一句就能把中也氣到爆炸。


    果然不上學的人連吵架都罵不過別人。


    我這麽想著,開始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要稍微去係統地學習一下知識,畢竟如果日後淪落成中也這樣想罵人卻詞匯量不夠的狀況的話,那可真是讓人感到悲傷。


    不過現在的話。


    我瞥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掛鍾,已經接近2點鍾了,早就過了一個正常的5歲小孩該睡覺的時間了。


    雖然說我是超能力者,實際上即使不睡覺也不會精神不振不會內分泌失調更不會長不高,但是長久以來一直模仿著普通小孩的作息生活著的我現在也有些困了。


    我於是決定先將太宰治判個死緩,押後處置,起身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洗洗睡了。


    祝你今晚有個好夢,混蛋,哦不,太宰。


    因為一直在腦袋中響起的中也的痛罵聲,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口的我麵不改色地糾正了回來。


    。


    第二天的我照常早起去上班打卡,照常在森鷗外的辦公室裏享用了美味的甜點,照常搜集搜集搜集不停地在搜集情報,趕在晚飯之前下了班。


    不過在見識過我控製他人自殺的能力之後,森鷗外像是遺忘了這件事情一樣絕口不提,也再也沒有讓我執行過這類暗殺的任務,隻是最普通而沒有效率地利用著我的能力去搜集港口黑手黨需要的情報。


    雖然即使是這樣港口黑手黨的規模也已經在以一種可怕的規模在不斷擴張了。


    同時與日俱增的是森鷗外對我的防備心,凡是我跟他共處一室的時候,他的心音永遠要麽是一片空白要麽是一片雜音,聽著還怪不習慣的。


    不過。


    想要隱瞞心音的話就做的徹底一點啊。


    不要每次一等我走出辦公室就立刻把自己的計劃泄露個一幹二淨啊喂,起碼在我方圓兩百公裏內都好好收斂一下吧。


    什麽等港口黑手黨不再需要我的時候就聯合太宰治把我除掉,什麽把我的死嫁禍給敵對勢力讓被激怒的中原中也下定決心跟太宰治好好配合打造雙黑的名聲,什麽鑽石就該用鑽石打磨,什麽好用的工具如果會反過來傷到自己的話就該早點銷毀之類的……


    當事人聽著很替你尷尬誒。


    我拎著打包準備回家吃的甜品,走向使用了千裏眼確定的太宰治的位置。


    他現在恰巧在一條清澈美麗的河流裏進行入水儀式,正順著流動的水流朝著下遊荒無人煙的地方漂去,可以說是正合我意了。


    我順手讓河流流的快了一點,把太宰治早點衝到我想要的地方去。


    至於中間撞上礁石被魚咬被蟲叮甚至被海草抽臉之類的,跟我宇智波楠雄有何關係?


    我淡定而從容地舔著愛麗絲分給我的棒棒糖,站在了太宰治即將擱淺的河岸旁,看著太宰治臉朝下地浮在水麵上,一起一伏地如同真正的死屍般漂向我這邊來。


    然後在他快要到岸的時候,我抬起腿伸出腳來抵住他的肩膀,免得自己的褲腿沾上不知道有多少細菌的肮髒河水。


    之前也說過了。


    太宰治是唯一一個能免疫我[意念控製]的漏網之魚。


    第一次他揭穿了我[宇智波楠雄不開口就能說話很正常]的暗示。


    我不怎麽在意。


    因為我覺得在這個不會久留的異世界即使暴露了自己的超能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於是順著太宰治透露了一部分的超能力給自己爭取到一個比較舒適的生活條件。


    在我眼中,替港口黑手黨做事換取房屋、錢財、甜品等我需要的生活資源,就相當於哥哥作為忍者接下任務收取報酬,並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


    隻是最普通不過的契約而已。


    所以即使討厭,我也並沒有對太宰治做什麽。


    現在是第二次。


    為了防止哥哥一直以來堅信的仇恨與動力被驟然抽空,讓他保持活力的信念崩塌,我必須把《火○忍者》存在的痕跡全部消除,在世人的眼中風靡島國的大熱漫畫將會是另一部完全不同的運動類題材的漫畫,沒有人會再覺得宇智波是個奇怪的姓氏,沒有人會再知道宇智波佐助這個人的存在,同樣沒有人會再知道宇智波滅族的真相。


    為此,太宰治這個漏洞決不能再繼續存在下去。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太宰治被礁石撞得青腫被河水泡的蒼白的臉。


    明明口鼻都被淹沒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理應疼痛窒息的這個人臉上的神情不但不猙獰反倒流露出一絲恬靜的笑意,像是正在做著一個美夢。


    看來我的祝願靈驗了嘛,做了個好夢呢,z君。


    因為不想再浪費時間,所以我打算立刻行動起來。


    為防萬一,我在太宰治脖頸後‘咚’的敲了一下,讓他昏迷地更加徹底一點。


    幸好這次力道好像控製地還不錯,沒有直接把太宰治的腦袋敲掉。


    確認太宰治不會中途醒來之後,我就直接脫下了身體,以靈體的狀態漂浮在空中。


    凡是人,都有靈魂和肉|體。


    區別隻在於死後靈魂會往哪裏去,是停留在人世間還是被引去黃泉淨土。


    而太宰治的異能力[人間失格]能夠將觸碰身體的一切異常能力無效化,但是這樣人人都能夠擁有的靈體並不在異常能力的範圍之內,我那樣強行將原本應當去往黃泉淨土的靈魂留在了人世,這樣的能力才算是超能力。


    所以我在靈體的狀態下將手伸向了太宰治,直接從他的身體裏揪出了一團蔫蔫的昏迷靈魂暫時放置在一邊,然後迅速地回到了自己身體裏重新對因為失去靈魂而暫時處於瀕死狀態的太宰治使用了一遍[意念控製],之後在太宰治真正死亡之前又把他的靈魂塞回了身體之中。


    確定了太宰治還有呼吸之後,我就站起身來,把剛剛吃到一半緊緊攥在手中的棒棒糖繼續塞進嘴裏含著。


    我用腳踢了踢太宰治,把他弄醒。


    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曆了多次死亡危機的太宰治悠悠轉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那張麵無表情地臉。


    他目不轉睛地呆滯地盯了我很久。


    久到我以為剛剛重新把靈魂給他塞回去的時候是不是落掉了哪一部分。


    比如說腦子之類的。


    然後太宰治回過神來,遺憾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宇智波君啊……還以為自己成功死掉了在地獄裏碰見俊雄了呢……切。”


    我舔了一口棒棒糖,麵無表情。


    你見過真的鬼嗎就汙蔑鬼,我長得比他們恐怖多了。


    嘛,算了。


    我對著太宰治說道,“我有一個哥哥。”


    太宰治怔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宇智波君跟我講這個幹什麽?”


    我沒有管他,繼續說道,“他叫宇智波佐助。”


    太宰治笑道,“誒,宇智波君是想要我給你哥哥開後門嗎?不過現在你的權力可比我大多了,連森先生都有點忌憚你吧。”


    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確定了太宰治確實是遺忘了《火○忍者》這部漫畫之後安下心來。


    “沒什麽。”我隨口敷衍道,“隻是希望你轉告森先生,以後我的哥哥會貼身保護我,記得給他發工資。”


    太宰治的笑容凝固了,不過下一秒就被他掩飾了過去,他試探著問道,“以前你可是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哥哥……”


    我朝他笑了一下,“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就有了一個可以完全交付信任的親生哥哥了。”


    我沒有說謊,宇智波佐助是我的親生哥哥,我可以對他交付完全的信任,對這個異世界來說,他也確實是從現在開始才存在的。


    不過森鷗外和太宰治怎麽想,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他們一個是g君三號一個是z君嘛。


    我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將嘴裏融化地隻剩一點的棒棒糖咬碎了含在嘴裏,把吃剩的空棒子塞到了太宰治手中。


    “麻煩你幫我丟一下垃圾了。”


    之後我就心情愉悅地拎著甜品回家了。


    昨天被迫錯過的那一集電視劇,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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