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你能做到什麽程度。”森鷗外這麽說道。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太宰治現在至多知道我擁有心靈感應和意念控製的超能力,除此之外再將心靈占卜添加上去,綜合一下,再稍微弱化一下……


    [我能夠聽見別人的心聲,給他們施加心理暗示,讓他們對某一種不偏離常理太遠的事實堅信不疑,如果能用手碰到他們的皮膚的話還可以讀取記憶。]


    我普普通通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並不覺得這樣的能力有什麽了不起的。


    硬要說的話我記得木葉的上忍中就有一個叫山中的可以通過特殊的忍術讀取別人的記憶。


    但是森鷗外那雙本就像是吸血鬼般流淌著鮮紅色澤的眼瞳卻忽然流露出欣喜柔和的光亮來,注視我的眼神像是瞧見了閃閃發亮的鑽石般專注而愛惜。


    “宇智波君,”他的語調之中甚至帶上了微微的顫抖,連之前調侃般加上的敬語都變得格外真情實意般,“你可以讓我見識一下嗎?”


    [什麽?]


    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而森鷗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雙手交握,如同虔誠的信徒般輕輕說道,“讓我見識一下你神靈一般的才能吧。”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森鷗外那惡心的眼神。


    不過。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緊攥著的粉紅色甜品券,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可以。]


    “是我的榮幸。”森鷗外站起身來,走到我的麵前,彎下腰朝我伸出了手,擺出了邀請的姿勢,眼眸如紅酒一般色澤鮮豔而醉人。


    他開口道,“拜托了。”


    我遲疑了一下,將手放進了他帶著白手套的手掌之中,然後順著他輕輕拉扯的力道站起身來。


    森鷗外就這樣牽著我的手,走過了長長的鋪著繁複花紋地毯的走廊,走進了空無一人的電梯,看著鮮紅色的數字無聲地一下一下跳動著。


    然後在負二層停下。


    而後穿過陰冷潮濕的黑暗地道,在燭火昏暗的前方,一個穿著絢麗和服披著披風的美麗女人輕輕俯身,露出了高高梳起的發髻下一截雪白的脖頸,她鮮豔的紅唇微張,喚道,“首領。”


    “紅葉。”森鷗外朝她打了招呼,鬆開了牽著我的手,將手放在我的背部,輕輕將我推向被叫做紅葉的女人。


    他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就是這孩子,新進來的那兩位請交給他吧。”


    “是這麽小的孩子啊。”紅葉彎下腰來,憐憫而柔和地看著我,明明年紀並不大,卻帶著一種母親般的愛憐。


    她朝我伸出手,白皙的手掌並不如想象中的細嫩,似乎因為長年握著槍支而留下了薄薄的槍繭,泛黃而發硬,是一雙沾滿了血腥的手。


    不過我並不討厭,或許是因為我的族人們大多有著一雙類似的手。


    我靜靜地看了一會,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她緊緊地握住了,溫涼而帶著些許粗糙的觸感令我想起了母親。


    名叫宇智波美琴的女人。


    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在四歲那年,我將在滅族之夜死去的族人們喚回了生人的世界,讓他們以一種虛無的狀態在人間與淨土之間徘徊。


    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父母。


    比起一直忙碌著情報工作的父親,母親對我的刻意躲避要更加明顯一點。


    她喜歡藏在拐角,或者是我注意不到的角落,就那樣安靜而哀傷地注視著我。


    然而每當我想要接近她時,她卻又避之不及地離得我遠遠的。


    雖然隻要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追上她,但是每次她掩著麵倉促離開時我都會停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離開。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看見這樣遠離自己的母親的話,肯定會傷心難過,以至於懷疑自己對母親的意義吧。


    但是對於擁有著心靈感應的我的話,理解母親的想法也並非是什麽難題。


    ‘讓他這麽不幸地降臨在這世間的我,沒有資格做他的母親。’


    跟認為我是神靈寵愛的孩子對我抱有極大期望的祖宗不同,母親似乎認為我所擁有的超能力是被詛咒的力量。


    ‘比所有人都強大的他,沒有辦法領悟奮鬥的意義,無論什麽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同時也意味著他失去常人所能擁有的達成目標的幸福感和成就感,能夠聽懂人心,隻不過是讓他陷入了知曉所有秘密的孤立之中。’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毫無意義,這種從開始就看到結局的人生,是蒼白而空虛的。’


    ‘為什麽,為什麽唯獨這個孩子這樣孤獨而無助。’


    她總是在默默流淚,即使透明的淚水一離開她的身體就會無聲無息地消融在空氣之中。


    雖然想要告訴她,我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悲慘,我已經有了想要抓住的東西,有了想要實現的目標,每天即使隻是重複著照顧哥哥的生活,都已經是值得珍惜的幸福了。


    不過,母親她似乎還沒有準備好。


    畢竟經曆了四年的空白期,看著驟然長大的孩子們,即使過了一年,她都還沒有適應。


    所以我決定讓她用自己的眼睛親自去確認好了。


    確認一下她並不虧欠我什麽,確認一下我對於這樣的人生很滿足。


    如果能順帶確認一下她的二兒子是否需要送進骨科醫院治腦袋就更好了。


    我麵無表情地這樣想道。


    紅葉牽著我走到了地下暗牢的深處,那裏關押著前不久剿滅的gss的高層。


    她指著那兩個奄奄一息滿身滿臉的血汙的人,柔聲對我說道,“妾身用了各種辦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撬開他們的嘴,讓他們說出gss軍火庫的地址。”


    她那張明豔而美麗的麵容上浮現出羞愧的神色,“妾身的刑訊手段還不到家,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再審訊一下可能就要死掉了,但是那批武器首領又急著要,沒有時間等他們養好傷再問了,所以,”她頓了頓,“拜托你了,把gss軍火庫的地址問出來吧。”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如同兩灘死肉般躺在肮髒地上的男人,問道。


    [他們現在能聽見聲音嗎?或者說,還有意識嗎?]


    “可能不太有意識。”紅葉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那就沒辦法了。]


    我歎了一口氣,伸手取下了一隻手上的薄手套,視死如歸地說道,[把門打開吧。]


    即使是我,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也不想要將一個人的人生事無巨細地重新經曆一遍啊。


    紅葉取下了掛在手腕上的鑰匙,喀嚓一聲打開了牢門。


    我獨自一人走了進去,外麵是站著在昏暗光線之下看不清神色的森鷗外和紅葉。


    不願意去碰肮髒血汙的我挑挑揀揀找了一塊稍微幹淨一點的地方將指尖輕輕放了上去。


    讀取記憶大概花了我二十秒的時間,而從一個從小打到大的暴力狂腦子中排除無用的記憶挖出那點情報則花了我一分鍾。


    別看時間短,我受到的精神攻擊真是一點也不少。


    小時候還好,長大後血肉橫飛殘肢遍地這樣的畫麵真的適合兒童觀看嗎?這種東西應該早點打上馬賽克然後再標明二十禁啊!


    “臨江大道的地下工廠,具體地址的話大概在330號到355號之間。”


    森鷗外忽然笑了。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是要笑到喘不過來氣為止,整個地下暗牢都在回蕩著他瘋了似的狂笑聲。


    “呐,宇智波君。”他忽然停了下來,眼中跳躍著勃勃野心,麵上是相當平常的溫和笑容,卻因為與之前的瘋狂形成對比,反倒更讓人心生恐懼了。


    我對於森鷗外瘋了還是怎麽了沒有興趣,隻是拿著那張甜品券想象著要把甜品點滿一整張桌子的場景,幸福地冒起了粉紅色的小花花。


    森鷗外叫了我的名字,我也隻是及其敷衍地隨意應了一聲,“嗯?”


    他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


    他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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