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雋皮膚黝黑,身上穿著的白色長衫也沾染上了灰塵,灰撲撲的。


    他的臉上掛著笑容,並不似一般的讀書人看起來那般孱弱,身子骨厚實,手上布滿了老繭。尋常人看到他,絕對不會往讀書人身上聯想。


    皮膚雖然黝黑,但臉頰兩邊還是出現了紅暈,誰一叫他,總會撓一撓腦袋,一副憨厚的模樣。


    劉雋的到來,讓周圍人更加嫉恨李鐵匠了。


    劉雋看起來就很老實,也有力氣,誰有困難,他總會熱情的去幫忙。若是沒事兒的時候,便會拿出兩本書來看。


    原本裂天對這個人感覺還算不錯,也對厚道的李鐵匠,害羞膽小的李彎彎感到高興。


    裂天本不想太了解這個人,也覺得沒必要。


    可有一次,裂天看到這劉雋正在看書,便走了過去。


    這些平民鐵匠,本就沒有識字的。所以劉雋下意識的以為裂天也不識字,看到裂天過來,便直接將書放下,臉上露出笑容,也露出了牙齒,笑著問道:“鐵柱大哥,我能幫你做點什麽嗎?”


    裂天搖了搖頭,在鐵劍山這段時間,他也被曬得黝黑。而且經曆那麽多,眼中早已沒了當初那自信的光芒,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就算是徐長安站在裂天麵前,都不一定認得出來這就是當初幾次險些殺了他,攪得天下風起雲湧,在三川鎮大展神威的上古天庭太子。


    若是說以前的裂天是一柄鋒芒外露的利劍,那現在的裂天便是一柄沉穩厚重的重劍。


    “沒什麽,看你天天幫他們,李師傅怕你累壞了,差我過來給你送點茶,還有一壺酒。咱們這地兒窮,沒啥好茶,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至於這酒,也是烈酒,你多擔待一下。”


    劉雋受寵若驚 ,急忙站了起來,急忙把自己的手往那身本就算不得太幹淨的白袍上,雙手接過了裂天遞過來的東西,顯得異常尊重與珍貴。


    “多謝李伯伯。”劉雋急忙說道。


    裂天點了點頭,便說道:“不用那麽客氣,等李師傅通過考核之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到時候,李師傅恐怕會讓你和彎彎姑娘完婚。”


    “到時候,還要請鐵柱大哥多多幫忙,我沒來的這段日子,全靠鐵柱大哥幫李伯伯和彎彎。”


    “不客氣,這是我該做的。等你們結婚,我給你們配上一份大禮。”


    劉雋笑了笑 ,沒有接話。


    在他看來,大家都是窮人,什麽大禮不大禮的,都是場麵話。


    裂天也不想過多糾纏,便準備轉身離去。


    “那劉兄,我先走了。”


    隻不過,裂天在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劉雋放在凳子上的那本書。


    裂天皺了眉頭,隨後看了劉雋一眼,頗有深意。


    那本書可不一般,就算是裂天都好好的找了一番,當初才找到這本書。


    當初裂天在鐵裏木村之時,便找了很多書來看,甚至諸子百家都有所涉獵,當然這本《治國方略》也在其中。


    所謂的《治國方略》說的並不是真的治國之法,其中內容更沒有什麽真的方略,有的隻有帝王心術,隻有帝王怎麽奴役人心的法子,隻有怎麽平衡各方勢力的陰謀和陽謀。


    劉雋看得裂天盯著他放在凳子上的書看,心裏一緊,裂天反應也是極快,便笑著問道:“劉大哥,你這是什麽書。我也想念書,但小時候家窮,家裏讓我早早的就下地幹活了。”


    聽到裂天說他不識字,劉雋也鬆了一口氣,急忙拿起了這本書抖落了兩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啥,這就是正常的儒家之言,現在雖然說百家學說都出來了。但想要做官,還得是儒家的知識。”


    “什麽家我也不懂,我就是想認個字。”裂天直接拿過了這本《治國方略》,劉雋正想奪回,看到這所謂的“鐵柱大哥”是倒著拿書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裂天卻確認了,這本書和他當初所看的那本一模一樣。


    此書是聖朝的禁書,相當於造反之法的高端知識。這樣的書,放在哪朝哪代都是禁書。


    若是以前的裂天,恐怕就直接捏死或者提拔這劉雋在自己身邊了。


    但如今的他,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李鐵匠和李彎彎難受。


    他決定還是繼續裝下去,看看能不能勸這劉雋放棄這什麽《治國方略》或者一些危險的想法。他啊,現在還真的希望劉雋隻是一名簡單的讀書人,哪怕科考失敗也沒關係。裂天隻希望在這亂世已至的時代,李鐵匠及其家人能夠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經過了那麽多,裂天已經開始害怕自己的身份了。


    他真的希望自己隻是一個平凡人,找一個溫柔和善的妻子,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他真的希望,沒有仇恨;真的希望,章若琪和趙子琪還在世間的某個角落好好的活;哪怕他們不相識,哪怕他們另做他人婦,哪怕此生無緣,亦要她們平安無憂。


    裂天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裂天裝模作樣的翻了兩下,決定繼續裝下去,便將書還給了劉雋,急忙說道:“這些方塊塊就是字麽?看得頭暈。”


    劉雋此時完全沒了戒備,接過了這本書,笑著說道:“讀書是這樣的,有些枯燥。”


    裂天點了點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便說道:“算了算了,我不學了,頭疼。”


    說完之後,裂天便大步離開了。隻是他沒發現,劉雋站在他的身後眼神變得冰冷,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撩起了衣服的內襯,細細的擦了擦自己手中的那本《治國方略》。


    裂天回到了李鐵匠處,同李鐵匠說了之後,便繼續拿起了一塊鐵和大錘訓練了起來。


    隻不過,他每砸一下,便有些心神不寧。


    他還是覺得這劉雋有些不簡單,甚至還有可能與湛胥那邊有關係。


    想到了這兒,他就眯起了眼。


    就在此時,心底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主人,你什麽時候來救我啊?”


    “主人,這群打鐵的太過分了,在我身上紮滿了刺。”


    “主人,隻要我們主仆齊心,這天地之間哪兒都能去。


    咱們可以向這個世界報仇,殺光所有人!”


    裂天聽得有些煩,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所謂的魔寵是怎麽出現的。


    “行了,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麽和我建立契約的。”


    這魔寵聽得這話,老老實實的說道:“當初有為大人物給了我一封卷軸,給了我一滴血。告訴我,真魔降臨之後,便可以用這滴血和自己的血融合,按在這卷軸之上。然後我的主人就會來救我了,他會帶著我君臨天天下。”


    裂天原本不敢問,也覺得這魔寵嘴裏沒什麽實話,可聽到這話,便改變了想法。


    原本正在砸鐵的他頓時愣住了,火爐燒得正旺,這一錘怎麽都砸不下來。


    “鐵柱,你不舒服嗎?”李鐵匠注意到了裂天的異常,便關心的問道。


    裂天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不影響,應該沒事。”


    李鐵匠看了看裂天,奪過了他手中的鐵錘。


    “行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打鐵重要,但身體更重要。”李鐵匠說著,便不由分說的將裂天給推了出去,讓其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裂天倒也沒拒絕,意外得知這個魔寵的來曆,他得好好的盤問一番。


    於是,裂天回到了草棚躺在了草上,便接著在心底問道:“對了,你說的那金袍人是什麽模樣的?而且,是什麽時候把那些東西交給你的。”


    “多久我也不記得了,不過那金袍人看起來很是神武,金色晃得我睜不看眼。好像身旁有龍鳳虛影,至於其它的,我也看不到。”


    裂天聽到這話,便確定了。


    這所謂的魔寵,是自己父親幫自己找的。而且,是在很久以前就布下的棋子,他深吸了一口氣 ,突然問道:“那你是哪一族?”


    這頭魔寵想了想,沉默了下來。


    裂天有些奇怪,便在心底沉聲喝道:“說話!”


    這魔寵方帶著驚疑的語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屬於哪一族?”


    裂天深吸了一口氣 ,倒也沒追問。


    他已經能夠確定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父親的安排之中。但即便如此,他也無可奈何。隻能長歎一聲,幽幽的自語道:“父皇,您既然知道孩兒會經曆這些劫難,為什麽不幫孩兒避免。孩兒不怕吃苦,但若琪和子琪都是好女孩啊!”


    “主人,你什麽時候來救我?這山上的鐵匠,太可惡了,天天用針插我。還會找一些唱歌的人來鎮壓我,那歌又難聽,還會讓我頭暈。”


    裂天也知道,這魔寵心智應該不高,它的作為和話語,像極了小孩子。


    “唱歌?”裂天聽得有些迷糊了。


    “對啊,就是唱歌,還有金光。”


    裂天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


    這魔寵所謂的唱歌, 就是佛門的吟誦。裂天 歎了一口氣,既然是自己父親安排的,那就沒有危害,也對這魔寵放下了所有的戒心。


    “行了,刺在你背上的應該不是針,那東西叫做長劍;而所謂的唱歌,是佛門用來針對你的手段。”裂天 解釋了一聲,頓時頭疼起來。


    父親留給他的魔寵,在鐵劍山下鎮壓著,他不把這鐵劍山鬧個天翻地覆,救不出來的。


    而現在,雖然他已經到了巔峰搖星境,可還是沒有底氣對付徐長安。


    而且,自己若是暴露行蹤,相柳一族也會來追殺自己。再配合上徐長安,這勝負當真不好說啊!


    裂天想了想了,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能長歎一聲。


    而且,若是他鬧一個天翻地覆,李鐵匠父女該怎麽辦?他和自己的魔寵一動手,這些凡俗基本活不下來。


    以前的裂天無所顧忌,但現在的裂天,有了羈絆。


    最為重要的是,他想不出將李鐵匠勸走的理由。


    而那劉雋,也絕非一般人。若是不考慮李鐵匠父女,他想殺死這些人,當真和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裂天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突然,李彎彎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鐵柱大哥,我爹方才看你有些不舒服。擔心你太過於勞累病了,所以讓我煎了一副藥來。也不知道你啥病,天天在爐子前 ,突然離開也容易傷風感冒,所以就抓了一副治風寒的藥來。”


    裂天心裏莫名的一暖,明明是陌生人,卻願意給他最大的善意。


    裂天接過了藥,雖然他並沒有事,但還是喝了一口藥。這藥並不燙,想來是李彎彎煎好之後,放涼了一些,這才給他送了過來。


    “對了,彎彎,你有什麽願望沒?”裂天看著坐在一旁的李彎彎突然問道。


    他和李鐵匠就住在草棚中,反正這幽州很熱。


    而李彎彎則是單獨隔了一間茅草屋出來,雖然這兒男人眾多,大家講話也沒啥顧忌。但李彎彎平日裏沒事兒 也不出來,況且這群大老爺們早就知道了李彎彎和劉雋的事兒,所以便也沒調戲她。


    所以,李彎彎還是顯得有些內向。


    她聽到這話,低下了頭,耳根子都紅了,小聲的說道:“我就是想嫁給劉雋大哥……”


    這聲音猶如蚊子嗡嗡作響,裂天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便再度問道:“啥?”


    李彎彎一咬牙,聲音大了一些。


    “我想嫁給劉雋大哥!”


    再說一遍的李彎彎,話語中也多了堅決。


    能讓害羞內斂的李彎彎說出這話來,看來當真是很喜歡這劉雋了。


    若是劉雋真的是個老實人,裂天隻會祝福。但現在很明顯這劉雋不簡單 ,裂天隻能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長歎一聲。


    李彎彎聽得這聲長歎,有些莫名的緊張起來,急忙看著裂天問道:“鐵柱大哥是覺得劉雋大哥不好嗎?”


    裂天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沒,我啊隻是想起了之前我也有一個喜歡的人。”


    “那你們沒在一起嗎?”李彎彎問道。


    “原本可以在一起的,但後來沒辦法,隻能分開。有句話說的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裂天突然感慨道。


    “那你把她找回來啊!”李彎彎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惋惜。


    “找……找不回來了。”裂天頓了頓,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說出了這句話。


    李彎彎似乎 明白了什麽,低下了頭 ,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也不說話。


    她很想安慰一下這“樸實”的鐵柱大哥,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裂天又喝了一口藥,藥很苦,卻沒有他的心苦。


    這些日子,他做夢都是手刃湛胥和徐長安的景象。


    “行了,除了這個願望呢?還有其它願望嗎?”


    “有啊,我想陪著劉雋大哥去長安。劉雋大哥說了,長安是所有讀書人向往的地方,那兒很繁華,衣服也很漂亮,吃的也很好。最為重要的是,那兒不熱!”李彎彎說道,抬起了那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笑著說道。


    “以後啊,我還要把阿爹也接去長安。那兒又安全,那些大人物們又不會欺負別人。”


    裂天看著李彎彎,臉上擠出了一抹笑。


    “這個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對了,以前我有個朋友在長安,若是你爹放棄考核,我可以想辦法傳話給他,讓他幫助你們在長安安家,而且一輩子衣食無憂。”


    裂天想到了徐長安,現在隻要李彎彎父女離開這兒,他便可以放開手腳來幹。


    對於徐長安,他現在有種很習慣的感覺。他恨徐長安,毋庸置疑;但卻又很理解徐長安,畢竟徐長安想要守護的善良和美好,他看到了。


    所以,他願意稱徐長安為朋友。同時,也不耽擱自己想要殺他報仇的心。


    若是李彎彎父女願意離開的話,那他可以讓徐長安照顧這父女,哪怕為此暴露自己的行蹤,他也毫不在意;哪怕此舉會引來大量的仇家,他也毫不在意。


    裂天有些緊張的看著李彎彎,隻要李彎彎一點頭,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讓他們父女離開。自己會寫一封信,請徐長安照顧這對父女,然後約一個決戰的時間。


    而按照徐長安的脾氣和秉性來說,他肯定會好好的安置好這對父女。哪怕不會大富大貴,也能衣食無憂。


    李彎彎也看著裂天,突然小聲的說道:“鐵柱大哥你別吹牛了,你哪有什麽長安的朋友。劉雋大哥說了,長安都是有錢人。當官的雖然不欺負人,但沒眼力見,不懂得什麽是好是壞。”


    聽得李彎彎幾句話不離劉雋,裂天隻能歎了一口氣說道:“聽你這麽說,你的劉大哥去過長安?”


    李彎彎點了點頭,“嗯,他去考過兩次。當年他是遠近聞名的神童,年紀很小就考了舉人,然後參加長安 的大考,但兩次都沒考上。別看劉大哥溫和,其實他性子挺倔的,自己認定的事兒,絕對不會放棄。就連朝廷給他安排的小官還有太守的招攬他都置之不理。他說過他的舞台很大,我也不懂這些,支持他就行了。我相信,他以後也一定會有出息的。”


    裂天聽得這話,眼皮一跳。


    “對了,鐵柱大哥你可別不信。劉大哥真是的見過世麵的人,當初他去長安還寫了一首詩為證,隻不過回到家裏的時候被他丟了,我看見就撿了起來。”李彎彎看到裂天的表情,以為裂天不信,急忙說道。


    “什麽詩,拿來我看看?”裂天急忙說道。


    “鐵柱大哥,你不是不識字嗎?”李彎彎有些不解。


    裂天怕李彎彎將自己識字的事兒告訴劉雋,隻能說道:“我雖然不識字,但知道他們那些字寫得好的,如同畫一樣。所以,咱們這大老粗也想著附庸風雅一下啊!”


    李彎彎聽罷,倒也每多想,便直接起身,去拿了一副被揉了皺巴巴,卻又被女孩子細心展開,將其好好安放的一張紙。


    裂天打開這紙一看,頓時雙眸一縮。


    劉雋的字,雖然不如書法大家,但也不錯了,鋒芒外露 ,還有幾分霸氣。和他那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外表,全然不同。


    “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裂天看到這字,再想到劉雋手裏的《治國方略》。他便可以肯定,這劉雋才不是什麽士子,至少現在不是了,他應該是一些散亂的反賊。甚至,還是個反賊首領!


    要是劉雋和李彎彎父女沒關係,裂天或許真的會將其收下。


    但現在,他陷入了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和他們父女說實話。可若是說實話,那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們父女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好。或者,他們直接將自己當成生死大敵。


    畢竟,自己殺了很多人,手上沾滿了鮮血。


    裂天想了想,拿不定主意,隻能搖搖頭,看了一眼空碗,將其遞給了李彎彎。


    ……


    自打知道劉雋不簡單之後,裂天對其的關注便多了不少。


    這一天夜裏,裂天隱身於黑暗之中,果真發現了有人找到了劉雋。


    “劉統領,咱們來這鐵劍山上搶武器,真的可靠嗎?我們的人雖然已經到位了 ,但還是得小心。”一道聲音響起。


    “可靠。”劉雋直接回到。


    “他們可是修行者,而我們隻是普通人啊!我們去找他們麻煩,豈不是打著燈籠去茅坑——找屎麽!”那道聲音繼續說道。


    “沒事,趙居崇趙大哥和四大家族中的王陳兩家聯係上了,他們也會派修行者前來。到時候,我跟著我爹還有那未來的便宜嶽父一起上山,摸清楚情況。到時候你們也趁機上山,挾持普通人。這鐵劍山畢竟是正派,肯定會顧忌這些人的性命。我們把他們的武器庫搬空,然後再舉事立國!而且,那兩大家族準備去把軒轅仁德搶過來了,咱們名正言順當大官,到時候美女財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劉雋聲音中帶著一抹狠戾說道。


    “可,二首領,您不是有一個李彎彎了嗎?”和他接頭的那人問道。


    “一個小黑姑娘,配得上我?若是她聽話,可保她榮華富貴,若是不聽話,一刀宰了!”


    裂天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身上散發出了殺意。


    但今夜得到的消息有點多,他還是穩了下來,渾身殺意散去。畢竟,這有關天下大亂!他也能夠帶著金烏一族,趁勢崛起!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天天停電,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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