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一道人影。


    此人穿著一襲白衣,袒胸露腹,手裏拿著一個白淨的瓷瓶兒,臉上則是猶如小家碧玉見了心上人一般,布上了漫天紅霞。隻不過,此人可沒有小家碧玉那般扭捏。他大大方方的看著徐長安,嘴角勾起了一輪彎月,歪著頭 ,渾身散發著一股子酒氣。


    他的眼睛朝著徐長安眨巴眨巴,那眸子如同一顆黑色的寶石一般,長而整齊的睫毛,猶如簾子。


    簾子打開,看到的是璀璨星河;簾子關上,則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畫卷。那一張帶有脂粉氣,比白瓷瓶兒還要白上幾分的臉,看得阿圓都忘記了往嘴裏繼續塞竹葉了。


    “靈運,休得無禮!”謝慶急忙喝道:“你可知這是何人?這是為了人族東征西討,鞠躬盡瘁的長安王!”


    徐長安聽到“靈運”兩個字,頓時心念一動,想到了方才那謝家使者所介紹的。


    原來,謝府門口那兩個大字就是麵前此人所寫。看著此人的樣貌衣著,再加上這副醉醺醺的模樣,“字如其人”四個字湧入了徐長安的腦海中。


    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寫出那瀟灑自在的字;也隻有那樣瀟灑的字,才配得上這放蕩不羈的人。


    “我自然知道,若是其它人,值得我謝靈運親自送酒前來麽?”謝靈運眉頭一挑,朝著自家老爹說道。


    這謝靈運便是謝慶的三兒子,也是這謝府之中有名的謝三公子,更是讓謝家長輩頭痛不已的存在。


    謝慶的大兒子是個做生意和玩弄手段的料,但不幸早逝,留下了孤兒寡母在謝家,謝家倒也沒有薄了這對母子,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教育,都是謝慶親自抓!畢竟,那是他的孫子,他也希望孫子如同大兒子一般優秀,以後成為謝家的中流砥柱。


    而他的二兒子,也就是謝靈運的二哥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聲色犬馬,縱情享樂倒是在行,至於其他的事兒,不關心也懶得關心。


    再說了,就憑借這謝氏的財富和底蘊,養他這麽一個廢物並算不得太難。隻不過謝慶有些氣啊,大兒子是虎,小兒子是不受約束的龍,偏偏這二兒子啥也不是!


    謝慶每次罵他,他反而說:“弟弟也喜歡喝酒,喜歡去青樓,為什麽你隻罵我,不罵他?”


    一提到這些話,謝慶便越發的生氣了。


    謝靈運的確喜歡去青樓,喜歡喝酒。可謝靈運去青樓,看見美人兒,繡口一吐,便與文字寫就畫卷,詩詞歌賦皆無人所能及也;去喝酒,大筆一揮,這墨寶便足以閃耀曆史。


    也是這謝靈運不喜歡署名,而且謝氏也不想謝靈運出名之後被俗人纏上,這才讓他的名聲不顯達。要不然,就憑謝靈運的文辭,恐怕能壓得長安士子皆低頭!


    若這謝靈運隻是文辭方麵不錯就罷了,偏偏他還懂得謀略,胸中不僅有詩詞萬千,更有良謀成灘。以前他大哥在世之時,很多出人意料的主意全是這謝靈運所出,當初他哥哥出意外犯險,也有他哥哥不聽勸的因素在內。


    最為恐怖的是,他還不到而立之年,和徐長安年歲相仿,便也是開天境!


    要知道,徐長安是開天境,那可是用命拚出來的;而這位謝三公子,則是沒有依靠丹藥,就這麽在家裏麵呆著,修煉出來的開天境!


    但自從他哥哥走後,謝靈運便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哥哥;同時,也知道了謝氏在做些什麽,從此之後,便不出一謀,不獻一策。和他那廢物二哥一樣,每天縱情聲色,什麽事兒也不管。


    謝慶不僅無奈,還有些心疼這個小兒子,他希望自己這個小兒子能夠接替他大哥的未完成的事業,但謝靈運對此不屑一顧,就算是謝家停了他的月錢他也不在意。


    最終謝慶沒辦法,隻能任由這個小兒子折騰,他想怎樣都無所謂,反正謝家養著他也不費力。而且,倘若有一天這謝靈運想開了,便能夠成為謝家的領軍人物!


    不過,這謝靈運的字可不好弄,每次他喝醉酒寫了之後,要麽就燒了,要麽就丟到地上,一泡尿下去毀了。


    即便是有尿,也有人要,但偏偏謝靈運不給這些人機會,尿過之後還會一跺腳,就把別人眼中的稀世珍寶震成齏粉。


    就算是門口“謝府”那兩個大字,還是謝慶這個當爹的好說歹說,求了自己兒子好一陣,謝靈運這才大袖一揮,寫下了這些字。


    但即便如此 ,“謝府”兩個字,也足以讓謝府上上下下為之光榮!


    謝慶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把抓住了謝靈運身上的白袍,將自己兒子的胸口和肚子稍微遮擋了一下,畢竟袒胸露腹的見客人,著實有些不好。


    他將謝靈運拽到一旁,低聲說道:“長安王來我們謝氏,會影響到我們謝氏的發展!往日你怎麽 胡鬧我都不管你,但今日不行!”


    謝靈運看著自己的老爹,口鼻之中呼出的酒氣帶著一點點暖意,拂過了謝慶的臉龐。


    滿臉通紅的謝靈運將手搭在了謝慶的肩頭上,整個人似乎是趴在了謝慶的身上,他搖了搖頭,輕聲對著自己老爹吐出了兩個字。


    “不行 。”


    謝慶頓時有些急了,急得直跺腳說道:“你是我爹,算我求你行不行?”


    謝靈運直起身子來,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手中的瓷瓶朝著徐長安晃了晃,便喝了一口酒。徐長安見狀,也覺得這位謝三公子不凡,自然拿起了方才謝靈運丟給他的酒壇子,喝了一口酒。


    謝靈運見狀,朝著徐長安點了點頭,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可就是這麽一點頭,阿圓見得都立馬抱著汪紫涵的腿,側出了一半臉偷看著這好看的謝靈運。


    “這天下間能讓我謝靈運看得上的人不多,長安王算是一個。謝家的事,我謝靈運管不著;不過,若是長安王有空,咱們可以喝喝酒,比比劍!”


    謝靈運說罷,也不為難自己的父親,笑了笑,便轉身大步離去,隨後猶如一隻白鶴一般跳上房屋,須臾之間,不見了蹤影。


    謝慶看到自己小兒子離去,歎了一口氣 ,無奈的說道:“讓長安王見笑了,草民先帶長安王轉一圈,長安王這幾日,暫在謝府休息吧。等到那柄長劍到了,草民再來請長安王。”


    徐長安點了點


    頭,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


    到了晚上,徐長安和汪紫涵在房間裏,阿圓則是躺在了床上,嘴邊還留著哈喇子。


    來到了謝府,二人首先要麵對的,是分析現在的情況。至於生孩子什麽的,現在自然不重要。


    對於安全問題,徐長安和汪紫涵都沒擔心過。


    但世上的事兒不是殺人就能解決的,他們需要的是謝氏和人族齊心抗妖,倘若雙方撕破臉皮,恐怕謝氏能夠引起聖朝動蕩。若是其餘三大家族同樣出手,恐怕憑借著這四大家族手中掌握的錢財,各地倉庫囤積的物品,都足以顛覆聖朝。


    隻不過,徐長安這次也長了教訓。


    讓天下財富聚集在少數人的手中是件極其危險的事兒,有的人雖然不在朝堂,但卻能夠影響天下。


    最好的法子,還是共同富裕,大家各取所需,這樣天下才能太平。


    而共同富裕,則必須從百姓,從工人和農民入手。


    “你想改變謝氏的想法,恐怕不簡單。他們用公公生前給你留下的東西作為要挾,還有侍劍閣。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也應該派人去找湛胥了。”


    徐長安給汪紫涵倒了一杯茶,汪紫涵憂心忡忡的說道。


    徐長安笑了笑,坐了下來撐著手就這麽看著汪紫涵。


    汪紫涵見狀,無奈的說道:“看著我幹什麽?你想辦法啊 ,怎麽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弄得你才是賢內助 一樣!”


    “劍九叔他們救過你好多次不說 ,而且現在他們所做的事兒,也是為了你,你就這麽看著他們遭遇危險?”


    汪紫涵眉間出現了惱怒之色。


    徐長安一把握住了汪紫涵的手,笑著安慰道:“劍九叔都親自來找我了,我自然會把這些事兒放在心上。”


    汪紫涵一愣,看著徐長安胸有成竹的樣子,思索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你……找了墨家的前輩……”


    她話還沒說完,徐長安便點了點頭。


    他們從封印中離開的時候 ,墨家不少弟子和長輩都出來了。不少墨家弟子去往了長安軍曆練,而 那些長輩則是去了長安城,建立了一個墨堂。


    如今長安城中,不僅有墨堂,更有劍神閣。


    岑雪白當初決定幫徐長安之後,在齊鳳甲的許諾下,便把劍神閣從南海搬到了長安。


    劍神閣在長安城外,但長安城內也有閣樓,平時劍神閣的弟子都居住在長安城內;至於岑雪白,則是在長安城外的劍神閣中養傷和閉關。


    上一次雖然和齊鳳甲聯手了,可這不代表他與齊鳳甲的刀劍之爭就此結束了。等他傷好了之後,自然要去找齊鳳甲切磋一番。


    隻不過從南海回來後,他傷好了,但又有了新的感悟,所以就一直閉關。


    此番徐長安寫信去,是寫給墨堂前輩的。墨堂中的前輩,大多都是搖星境,甚至有幾位巔峰搖星境,他們偶爾也會和齊鳳甲、岑雪白討論一二 。


    當徐長安的消息 傳到長安之後,齊鳳甲自然 也知道了。


    有了墨家前輩和吳孟凡前輩在長安,齊鳳甲自然能夠離開長安了。


    至於長安夫子廟和庇寒司的事兒,便直接丟給了小夫子。本來夫子這個位置都是小夫子的,如今小夫子回來想接管夫子廟,想弄什麽新思想,還給自己帶了不少各地方的特色酒,齊鳳甲自然喜不勝收,巴不得小夫子立馬取代他。


    至於他自己,讓墨家前輩休息一下 ,便直接踹開了劍神閣的大門,帶著岑雪白朝著當初劍九給徐長安留下的位置而去了。


    但此時,徐長安還不知道自己的師兄跑了出來,隻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我請了墨家的前輩去幫劍九叔他們了。”


    “那湛胥那邊呢?”汪紫涵接著問道。


    “那邊倒是沒派人去,隻不過裂天在封印中,即便湛胥答應和謝氏合謀,也暫時翻不起什麽風浪。”


    “可這四大家族畢竟掌控著大量的財富和物資,他們四大家族跺一跺腳,整個天下都會混亂的。”汪紫涵還是有些擔憂。


    徐長安看著自己的妻子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事業殫精竭力,幫她捋了捋額邊的長發說道:“所以我答應來謝家,他們想穩住我 ,我也想穩住他們。而且,替四大家族找合適的人選,接手他們的家族,讓四大家族的財富掌控在立誌對抗妖族之人的手中,讓四大家族的財富掌控在和我們有同樣理想的人手中。”


    汪紫涵聽罷這話,這才知道所有的事兒徐長安都有了打算,終於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來其實也是幫他們選繼承人的?”


    徐長安點了點頭,現在他和父母的理想逐漸明朗了起來,目標也清晰,方法也有了,剩下的便是實際行動了。


    “那這謝家你覺得誰可以?白天見到的謝靈運?”


    “不知道,再看看。隻不過我感覺得到,這謝靈運不是壞人。而且,他應該知道謝氏想做什麽,所以白天才會撇清關係。或許,真有機會當他幫我們?”提到這個人名,徐長安眼中也出現了欣賞之色。


    聽到這個名字,阿圓立馬便醒了,一雙綠豆大小的眸子瞪得溜圓。


    汪紫涵看到阿圓這副模樣,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沒出息,你就是看比人好看。謝家三公子那樣的人,也要有個才華橫溢的人來配他,你有才華嗎?就算是女夫子來配謝靈運這樣 的人,也毫不為過!”


    汪紫涵和阿圓心意相通,自然知道阿圓心裏想什麽,便出言打擊道。


    “除非他愛你,不然你和他沒可能的。”汪紫涵接著在阿圓的心裏插了一刀。


    阿圓聽到這話,在心裏抗議了兩聲,說了一句 “沒勁”之後,便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了。


    汪紫涵這話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


    “謝靈運和女夫子?”徐長安眼中一亮,想到了小沅和謝靈運在一起的場景。


    似乎……有些莫名的相配?


    ……


    封印內。


    裂天將那枚謝家的堂前燕交了出去,湛胥拿到堂前燕之時,皺起了眉頭。


    他不知道真假,但如今亳州糧食短缺的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了,若是去謝家求證,有些太過於浪費時間了。


    但要是不求證,他也不敢貿然出現啊!


    畢竟現在裂天就在暗處等著他的,對於裂天,他也是有些想不通。


    現在裂天來追殺他,在一定程度上,他等於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隻不過,三川之戰倒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聖朝的大軍折損嚴重,裂天也成為新的威脅了。


    但這裂天先來殺他,著實讓他有些頭疼。


    原本他還以為趙子琪真的會刺殺裂天,到時候裂天定然會放棄情愛,專心和他搞事業。就算是趙子琪被他逼了殺裂天也沒關係,甚至裂天知道了是自己設計也沒問題,隻要趙子琪真的殺裂天,他這計謀照樣可以成功。所以,即便是柳承郎提醒了裂天,也沒關係。


    但問題就出在趙子琪這兒,誰知道趙子琪真的喜歡上了裂天。裂天的確入魔了,也因愛入魔了,可卻不是他想象中的入魔。


    在湛胥的想象中,裂天自此之後應該不相信愛情,應該討厭全天下除了章若琪之外的女人。但湛胥沒料到,趙子琪也喜歡上了裂天,趙子琪活成了另一個章若琪 。


    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但也等於搬起石頭砸了 自己的腳。


    是喜是憂,湛胥自己也說不清。


    雖然這一次人族損失慘重,相柳一族嘉獎了他。


    至於丟失的城池,相柳一族壓根不在乎,他們要的,是盡可能的消滅人族的有生力量。


    他看著手中那平平無奇的堂前燕,歎了一口,將謝天南叫了上來。


    謝天南來到了封印中,看著麵前手裏把玩著堂前燕的湛胥,心裏一驚。


    雖然說在長安城外,他和湛胥說的是合作,可現在來到了這兒,可由不得他了。


    現在壓根不是什麽合作,當初長安八大紈絝之一的謝天南,如今成為了湛胥的手下。


    “你……認識這東西嗎?”此時已是深夜,湛胥坐在了房間裏,在燭火搖曳中,他將堂前燕遞給了謝天南。


    謝天南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這東西,小心翼翼的說道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是謝家的堂前燕。”


    湛胥眼睛眯了起來,身子往前一傾,急忙問道 :“你敢保證嗎?”


    雖然謝天南知道這是堂前燕,看起來也沒問題 。可他同樣也知道這堂前燕應該事關重大,弄不好 自己現在保證,以後會有禍端,便急忙搖頭道:“不敢保證,當年我是被趕出謝家的。他們說,是因為我的疏忽才讓謝家主脈的大少爺罹難,所以我才去長安所生意,混了一個長安紈絝的名頭。”


    謝天南急忙說道,現在他就是要盡量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甚至不惜說出他與謝氏的嫌隙。


    “這麽多年過去了,謝家的堂前燕有沒有變化 ,我也不清楚。”


    聽到這話 ,湛胥歎了一口氣 。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還是去找謝家求證一番,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接見這位謝家的使者。


    他想了想,給了謝天南一顆丹藥,謝天南沒辦法,隻能吃了下去。


    “行了,你準備一下 ,回到聖朝,繼續你的神仙樂的生意。這一次,不管是官員還是平民,都可以賣,神仙樂的事兒 ,你全權負責。賺的錢財,你拿三成,剩下的交上來 ,我要看賬本,也會派搖星境來保護你。”


    聽到這話,謝天南頓時大喜。


    “別高興得太早,你方才吃下的是毒藥。每隔兩個月,你必須回來找我報告一次,順便把銀兩送來。”湛胥淡淡的說道 。


    麵對謝天南這樣的奸猾之輩,必須用這樣的手段才能控製。


    而且,這神仙樂可是大生意啊,要是謝天南不吃毒藥,他也不敢放心的把這生意交給謝天南。


    謝天南生怕湛胥要他去謝家,現在聽到這話,雖然是又驚又喜,但不管怎麽說,總比讓他去謝家好一些。


    若是去到了謝家,謝家那位才華橫溢的三公子肯定直接把他給跺了。


    之前為了保住小命 ,他的那一脈可是為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如今,他自然不想再去謝家 。


    哪怕是吃毒藥 ,也不想遇到謝家的三公子。


    “屬下領命!”


    謝天南說罷,便離開了這兒。


    不多時,湛胥叫來了柳承郎。


    “有一件事,需要你費心 ,你安排人去謝家一趟,將這堂前燕拿給謝家問一問 ,確定一下這拿著堂前燕之人的身份。記住,不要用修行者,不要用妖族。最好 用凡俗 ,這樣才能躲過檢查,速度也能快一些。”


    謝家敢來找自己聯盟,便說明謝家也已經被逼到了一定的份上。


    不管是徐長安的人,或者是裂天的人,看到他們妖族的人出去,肯定會截殺。所以,他才叫柳承郎來,找凡俗送過去 。


    如此一來,定然能夠躲過所有的檢查。


    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嘛!現在若是稍不注意,他可能小命不保。


    果真如他所料,用凡俗送去,速度反而更快。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因為他的小心,反而讓謝家與他產生了誤會,也差點讓自己丟了小命 。


    這枚堂前燕沒多久就被秘密送到了謝家,謝慶看到 這堂前燕,極為高興,便帶話回去,所有的事兒都可以 同 他們謝家的使者商議。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湛胥才放下心來。


    於是,他立馬派人去通知代替了謝家使者的裂天 ,約他麵談!


    得到這個 消息的裂天,自然喜不自勝!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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