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冰棺?”徐長安重複了一句。


    鐵狂奴歎了一口氣道:“雖然名字差了些,但也不算辱沒了這小子。說句實話,若不是妖族封印被打開,揭開了一段塵封的曆史。這聖朝啊,說不定能夠帶來一個盛世。”


    徐長安和汪紫涵聽到這話,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若是沒有妖族,荀法的改革,加上軒轅熾的鼎力支持,這聖朝完全可以更加繁榮。


    但如今,幾麵受敵,對手不管是智謀還是武力,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現在的聖朝,反而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


    甚至,這一次比起老聖皇軒轅楚天,留下軒轅仁德繼位更加的危險。當時最大的問題,不過是主少國疑,而現在若是稍不注意,如今的聖朝極有可能落在裂天手裏。


    “別感慨那麽多了,現在想想怎麽送回長安吧?”臉色蒼白的李道一站了起來,看著棺槨中的軒轅熾說道。


    “沒錯,你小子叫我來打造冰棺的原因我也知道。不就是為了不留人口實,避免那些人以這個作為借口來讓聖朝陷入混亂麽?軒轅熾終究是聖皇,他的衣服之類的,要不要換了,需不需要人扶棺,具體的隊伍多大,都是你要考慮的問題。”鐵狂奴雖然五大三粗,但這些事兒還是有所耳聞,帝王必然要有帝王的規矩,若是稍不注意,也會引起混亂。


    徐長安沉默了,他看著軒轅熾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最終閉上了眼說道:“不需要任何隊伍,衣服也不用換,這是他的戰袍,這是榮耀!”


    徐長安說罷,眼神堅定,收起了長劍,雙手往上一抬,頓時一股無形之力托住了這口九龍冰館。


    待得九龍冰棺升入高空,徐長安便立於空中,肩頭抗住了這棺槨。


    “軒轅熾一生戎馬,我親自扛棺送往長安。若是還有人找麻煩,我把他丟來雪山,或者丟去封印中,讓他親自麵對血妖,麵對妖族。別一個個在長安待得久了,真以為這天下靠著他們的幾杆筆,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會太平。”


    此時的徐長安,身上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分霸氣。


    說罷,徐長安看向鐵狂奴,深吸了一口氣道:“還請前輩一起去一趟長安,幫晚輩保護一下家人。”


    徐長安口中的家人,自然便是汪紫涵、軒轅春暉還有李道一。


    且不論徐長安本就對鐵劍山算是有恩,更別說此番還有李道一在內,李道一可是他們鐵劍山的宗主,鐵狂奴哪有拒絕的理由。


    至於李知一和袁霸天等人,依舊留在這雪山,幫助眾多血妖化解魔念。


    徐長安同自己師傅打了個招呼之後,便扛著九龍冰館,朝著長安而去。


    ……


    長安,子時。


    長安的平康坊華燈依舊,熱鬧非凡。


    青樓的姑娘們在這盛夏,依舊穿著薄如蟬翼的輕紗,手裏拿著圓扇或者絲絹,在二樓上朝著往來的百姓們招手。有些時候,輕紗隨風一飄,頓時露出了大片的雪白,總會引得下方的男人們驚呼連連,眼睛都看直了,隻差沒有當場流口水。


    若是跟著自家夫人出來逛街的男人,自然少不了被自家婦人揪住耳朵,隨後自家夫人還會賞給這些青樓女子一個大大的白眼。


    而下方的老鴇,則是更加的賣力,不停的朝著年輕的男子叫嚷。說是叫嚷還有些不準確,準確的說應該是叫賣。血氣方剛的男子極少有人能夠抵得住這種誘惑,而且這樓可是小侯爺的歡喜樓,他們都知道小侯爺會把銀錢捐給窮苦百姓或者前方將士的家屬。為此,他們來這歡喜樓,也算得上是間接的支持小侯爺徐長安了。甚至,有些個小家族的少主,還心安理得的來這歡喜樓。


    但其實,徐長安並沒有捐銀兩,但他自己用得也不多。隻不過李道一需要銀兩行善,他每次從徐長安這兒得到一些銀兩,捐出去的時候要麽留徐長安的名字,要麽留汪紫涵或者徐寧卿的名字。


    說到底,羊毛終究出在羊身上,這些個來歡喜樓的風流士子也好,正兒八經的嫖客也好,心裏也多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就算是嫖,也嫖得心安理得。


    歡喜樓的生意依舊火爆,但最近比起前段時間來,客人卻是流失了不少。就連那些個自命風流的才子,也有很大一批去往了其它青樓。


    “公子,來啊,如玉姑娘對您可是晝思夜想呢!最近幾日,胃口奇差,茶飯不思,就盼著公子您來啊!”


    老鴇賣力的叫賣著,一位身形消瘦的官家公子聽到這話,頓時一副欣然若往的樣子,可才往歡喜樓走了兩步,便被一個黑衣男子給攔住了,兩人耳語了一番,那眼看著即將走進歡喜樓的公子哥便跟著那黑衣男人走往了其它青樓。


    這種情況,可不是才出現的,也不是少數。


    最近這段時間,這情況可是屢見不鮮。這老鴇的這位客人,可是一位小官的兒子,以前是歡喜樓的常客,最近身形消瘦得厲害,也不來這歡喜樓了。


    老鴇“哼”了一聲,使勁的甩了甩自己手中的絲絹,便急忙走進了歡喜樓,直接上了最高一層,敲開了一間房門,看到裏麵的女子,便急忙委屈的哭訴道:“掌櫃的,今日那黑衣人更多了,他們拉客人,一拉一個準。而且,他們不強其它客人,就搶和這長安大大小小官員有關係的客人。”


    這掌櫃的,自然便是春望。


    如今平日裏就她管著徐長安的這些產業,從不強迫女子,賣身還是賣藝,可以自己選擇。就算是不想做這行當,想過尋常日子,春望也會無償給落難女子一筆銀子,讓她們有個安身立命之本。故此,之前徐長安的青樓生意最好,姑娘也最多,最漂亮。


    至於陳天華,主要負責管賬,還有他開了幾家錢莊甚至酒樓客棧,這些產業需要他去招呼。以前陳天華還負責幫青樓算賬,但現在這活落在了春望的身上,隻是每個月陳天華來對一次賬本。


    正在整理賬本的春望抬起頭來,緊皺眉頭的她歎了一口氣道:“這事兒我差人去查探了,那些青樓最近都沒有新的姑娘去,更別說出現什麽花魁了。我知道,他們出現搶了你們的生意,讓大夥少賺了不少銀子。但咱們這青樓,是小侯爺的產業,別那麽在乎銀兩,有得吃喝就行了。至於你反應的問題,我還會去查探。你們別擅自行動,以免打草驚蛇。這裏麵的水,恐怕有點深。”


    春望都這般說了,加上這些老鴇們也知道春望待她們一直不錯,不管是手下的姑娘,還是她們這些老鴇,提的分成都是最多的。而且,這歡喜樓內沒有任何壓迫。念及此處,這老鴇便說道:“那勞掌櫃的費心了,我先去和姐妹們打聲招呼,讓她們別妄動。”


    說罷,朝著春望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薛潘的禦林軍倒班,他便直接朝著這歡喜樓而來。


    春望看到薛潘滿麵愁容,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急忙幫自己的丈夫脫下了外衣,“你怎麽了?待會陳胖子要來對賬本,我還有事請他幫忙呢?”


    薛潘揮了揮手道:“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這宮裏氣氛怪怪的,而且多了不少刺客。”


    “刺客?”春望有些驚訝。


    “沒錯,這些刺客就像傻子一樣,不要命的衝著皇後娘娘而去。而且,最近宮內出


    現了不少生麵孔,誰安插進來的,我也沒資格問。我把這事兒和父親大人說了,他老人家隻是讓我別管。”


    春望本就極聰明,而且膽子極大,臉色一變,一拍桌子,脫口而出,“你說,會不會是一直在外征戰的聖皇陛下……”


    薛潘急忙捂住了自家夫人的嘴,這種事兒豈能亂說,要是被人聽到,別說他們父親兩,就是他的父親刑部尚書薛武都會有麻煩。


    “行了,別亂說,這話別和別人說。”


    這說著,陳天華直接就敲門而入,這夫妻兩方才的話他都停在耳裏,不過他是自己人,倒也沒事。


    隻見他一臉的凝重,拿出了一顆黑色的丹藥放在桌上。


    “宮中的事兒就別亂猜了,先說說這東西。”陳天華指了指那黑色的丹藥,接著說道:“這東西才出現,就極為賺錢。最近青樓生意應該不如之前吧?”


    春望點了點頭,陳天華接著說道:“對於賺錢,我嗅覺最靈敏。這東西才出現的時候,我便差人去打探,你們猜怎麽著?”


    春望和薛潘都同時搖了搖頭腦。


    “這東西叫做神仙樂,有成癮性,比女人還讓男人上頭。若是吃得多了,還會致死!”


    “那這不就是毒藥嘛!”薛潘驚駭道。


    “誰說不是呢?但你們猜一猜,這東西最先是什麽人在用?”


    沒等二人發問,陳天華便說道:“這東西,最先出現在官場裏。據我所知,不少小官都在服用這東西。而且,甚至連京兆尹大人的府邸中,都有這東西。”


    “最為恐怖的是,好像這東西隻有一個來源。其它人造不了,想要這東西,必須以官員的名義買。我以我爹的名義買了一粒,請了幾位老醫師來查探這究竟是何物,都沒結果。”


    春望聽到這話,頓時說道:“難道有人想用這東西控製……”


    春望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他們心裏都有了一個答案。雖然他們在青樓之中,可這些現象,再加上宮裏的變化,讓他們心裏都有了一個猜測。


    “有人要謀反!”


    隻不過,三人都頗有默契的沒有說出來。


    “生意可以不做,差點就差點。但這東西,不能碰!”一直以盈利為目的的陳天華居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我爹知道了此事,他這個戶部尚書,嗅覺比我還靈敏。皇後娘娘第一次被刺殺,他便回家養病了。你也回去和你爹說一說,他老人家是刑部尚書,手下有不良人,算是一股力量。若真的是那位出了事兒,小侯爺應該會趕回長安,不管什麽事,等小侯爺來了再說!”在大是大非麵前,陳天華的反應居然比薛潘還快。


    “行,我立馬回去一趟。”


    三人商議完畢,連賬都來不及對,便急忙朝著在布政坊的家而去了。


    ……


    布政坊。


    一個女人躡手躡腳的打開了大門,踏著月色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她回來了,隻不過手裏多了一個盒子。


    她以為沒人發現這事兒,可她不知道的是,自打她出去,自家老爺便知道了。


    女人打開盒子,吃了裏麵的藥,這才躡手躡腳的爬上床。不一會兒,這才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等到自家夫人睡著了,這位老爺才輕輕的爬了起來,披著衣服的他沒有驚動任何人,來到了書房。


    不一會兒,書房中多了一個人。


    “大人,您也看到了,夫人的疼痛需要這藥來緩解。當年夫人可是和您同甘共苦啊,甚至為了您差點丟了性命。”


    這位大人看著桌上的藥,沉默不語。


    “大人,難道您就忍心一直看著夫人這樣麽?與其讓她一直疼痛,倒不如直接殺了她!”


    聽到這話的大人終於忍不住了,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放肆!”


    “你這是藥麽,我看是毒,越吃越多,甚至還會死人。”


    “是藥都三分毒,大人,其實我們也沒什麽要求,就是請您說說好話而已。而且,軒轅家的正統本來就在我家主人那!”


    這位大人想了想,想到了自家夫人的付出,隻能說道:“藥,我收了。但告訴軒轅仁德,若是再派人對皇後動手,小心我翻臉。在孩子沒有出世之前,他軒轅仁德,的確是軒轅家唯一的血脈了。”


    來人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了笑容,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大盒子,裏麵裝著十多顆神仙樂。將盒子放在桌子上之後,來人便消失了。


    他知道,隻要這位大人接受了這東西,最終便會為他們所用!


    這位大人看著桌子上的藥,歎了一口氣,輕聲呢喃道:“小侯爺啊,要變天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而就在今夜,晉王府中多了四人,分別是一直鎮守肅州和荊門州的兩位將軍,還有薑明和趙晉。


    至於鎮守北方通州的將軍,已經擺明了他的立場。


    “恐怕,越州也會出問題。”趙晉看著晉王,歎了一口氣說道。


    晉王皺起了眉頭,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我從越州來長安之後才知道,這家夥一直用神仙樂去賄賂我的手下。我現在會越州,估計會被抓起來。”


    晉王也沒在意趙晉口中的神仙樂,在他看來,軒轅熾的布置已經夠多了。而且,算上薑明,四位戍邊大將來了三位,也足夠了。至於通州的那位將軍倒是沒多大關係,畢竟通州是護龍衛的老巢,讓趙慶之把那位將軍的人頭帶回來就成。


    現在他們勝券在握,就算軒轅仁德有裂天的支持,哪怕是有湛胥的支持也不怕。隻要那什麽小雪女真的來長安,晉王就有把握將她扶上聖皇大位。至於以後的聖皇,自然便是範知墨肚子裏的孩子。


    “越州你就先別回去了,但想辦法聯係你訓練的山陣,能把多少山陣帶來,就帶多少來。除非,全長安的官員全都反叛,要不然他軒轅仁德休想登上大位!”


    “至於裂天派來的高手,有我們應付!”


    晉王說完之後,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喝酒的齊鳳甲。


    “齊夫子,您說是不是啊?”


    “你們軒轅家的破事自己解決,我負責殺修行者。不過什麽正不正統,什麽名正言順,你們自己弄。最好,別讓軒轅仁德找到空子,別讓他有機會分裂聖朝。這人族的情況剛剛好一些,若是他再這麽折騰下去,會讓妖族有可乘之機的。”


    齊鳳甲說著,灌了一口酒。


    “徐長安也快來到長安了,要不,咱們公布聖皇的消息吧?”晉王看著齊鳳甲問道。


    “那是你的事兒。”齊鳳甲說完,便轉過身不理會晉王了。


    晉王倒也習慣了齊鳳甲這臭脾氣,倒也不管他,看著薑明說道:“明日一早,宣布聖皇所有的遺詔,還有手諭。”


    薑明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


    此時,裂天已經來到了長安城外,同時來到長安城外的,還有湛胥。


    隻不過,如今的湛胥可沒有躲著裂天了。


    他知道,裂天是個聰明人,現在殺他,就是自尋死路,天庭再也沒複興的可能。


    兩人坐在了三裏溪的亭子中,湛胥率先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裂天。


    裂天冷哼了一聲,但還是接過了茶。


    “太子啊,章若琪是徐長安殺的,你我之間並沒有私怨。現在,為了天庭,也為了我相柳一族,咱們合作愉快。”


    裂天把茶放在桌上,看著湛胥說道:“想要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有條件。”


    “請說。”


    “幫助我金烏大軍從封印中出來,而且,你們相柳一族殺了我金烏大軍不少人,我需要賠償。”


    湛胥皺起了眉頭,這幫助金烏大軍出來倒也正常,可後麵這個條件,他便無法接受了。


    “什麽賠償?雙方大戰,都有損傷。配合金烏大軍出來,倒是沒有問題。”湛胥討價還價。


    “你的相柳大軍也被困在裏麵了吧?所以出封印,是相互幫助,不算條件。若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那咱們啊,就看著徐長安一個接著一個的把我們消滅。隻不過,我有找徐長安拚命的資本,不知道你有沒有。”


    裂天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談判的時候,態度一定要堅決,隻有這樣,才能爭取到最大利益。


    湛胥知道,這次談判一定是自己吃虧,但這在他的預料之中。想要用軒轅仁德這顆棋子,就必須和裂天合作。


    “一起突出重圍,隨便幫你們奪取肅州作為根據地。另外,相柳一族派十位懂兵法之人幫助你們的金烏一脈。你們金烏一族,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調兵譴將之人。”


    湛胥的聲音傳入耳中,裂天停了下來。


    “柳承郎要在這十人之中。”裂天回道。


    “那看來你是沒誠意談,那咱們就這樣吧。各玩各的,現在人族勢大,看看誰先被覆滅。”湛胥也不慣著裂天,坐著九龍椅,也準備轉身離開。這個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是他的底線。


    “殺了背叛我的人。”裂天再度開口,算是退了一步。


    “金淵這個人,有必要嗎?”湛胥自然知道裂天說的是誰,雖然金淵對湛胥可有可無,但現在湛胥不能退讓。


    “那你總得再加點什麽條件吧?”這次談判,裂天徹底退敗。


    “想要占領長安,沒那麽容易。不過我們可以把軒轅仁德帶出來,共同輔佐他。你裂天為新聖皇義父,我為太傅。”湛胥笑著說道。


    對於自己的輩分比裂天低,他倒是不在乎,重要的是共同扶持軒轅仁德。


    畢竟真要算輩分,裂天比他們相柳一脈的老祖都高。


    “行!”這一次,裂天倒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畢竟多了一個湛胥,對付徐長安他便更有把握。


    “那準備一下,把長安的官員一並帶走!你得做好接應,我怕徐長安等人截殺!”裂天直接說道。


    同時,這一夜,軒轅仁德身旁多了七位生麵孔。這七位,皆是巔峰搖星境!


    ……


    天才蒙蒙亮,今日的長安陰雨綿綿,似乎也在為這個即將到來的消息而悲傷。


    軒轅熾與裂天大戰光榮犧牲的消息傳遍了長安城,皇宮內外,一片素白。


    範知墨知道這個消息倒是顯得平靜,因為早在幾天前,晉王便同她說了。


    她有了心理準備,現在她要做的,便是保護好自己,為軒轅家留下這條血脈;而且,一定不能讓軒轅仁德成為聖皇。


    原本她對軒轅仁德倒是沒什麽意見,可最近這幾天,所有的刺殺都是針對她和肚子裏的孩子而來,範知墨心中自然有數。


    範知墨穿上了素白的衣服,挺著個大肚子來到了乾龍殿前。


    今日罕見的有兩位老頭站在了她的身旁,一位便是齊鳳甲,而另外一位,則是吳孟凡。


    轟隆聲驟起,不少禦林軍紛紛擅離職守,來到了乾龍殿之前。這一幕,就算是身為禦林軍首領的薛潘也無法阻止。


    他隻能帶著少部分人,擋在了範知墨的身前。


    雖然,範知墨也許並不需要他的守護。


    同時,喊殺聲驟起,在眾多士兵的簇擁下,軒轅仁德直接朝著宮內而來,站在了範知墨的下方。


    “軒轅仁德,你不是在越州的嗎?來長安為何?”


    軒轅仁德臉上掛著笑容,拱手說道:“回嫂嫂的話,大哥罹難,作為弟弟的我應該前來。弟弟此番前來,是為嫂嫂分憂解難來的。”


    “不需要,請回吧!”範知墨毫無懼色,聲音冰冷。


    “嫂嫂說笑了,作為軒轅家現存的唯一血脈,這是我該做的。嫂嫂阻攔,莫非是想讓我軒轅家的天下姓範麽?”


    範知墨眉頭一緊,他沒想到這軒轅仁德會如此無恥,軒轅熾雖然差點殺了他,可之後對他也不錯,沒想到現在軒轅熾才出事,他就琢磨著這位位置。而且,一個大帽子就往自己身上扣。


    “皇後肚裏的孩子是男丁,軒轅家的血脈未斷絕。”說話的是吳孟凡,醫術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感知到了。


    “我哥常年在外征戰,這深宮寂寞,孩子的血脈,您老能證明嗎?”軒轅仁德反問道。


    這些情況,他早預料到了。


    吳孟凡皺了眉頭,這他的確無法證明。


    現在軒轅仁德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往自己嫂嫂身上潑髒水。


    齊鳳甲倒是懶得和他們理論,反正徐長安快到了,和人理論吵架這事兒,讓徐長安來。


    “所以,這軒轅家有難,我軒轅仁德當仁不讓,若是嫂嫂執意阻攔,別怪天下人不同意!若是您此時讓開,或許還能留個好名聲。”


    軒轅仁德嘴臉全都暴露了出來,而他身旁的李忠賢也是斜著眼看向了範知墨。他一個太監,居然看不起範知墨。


    整片皇宮突然安靜了下來,隻有範知墨沉重的呼吸聲。


    她沒想到,這軒轅仁德如此無恥。


    正要說話,原本緊閉的宮門被人踢開,大門倒地的聲音不斷傳來,隻見一人扛著一具棺槨來到了乾龍殿前。


    同時,一道聲音也傳了過來。


    “誰說軒轅家隻剩下你軒轅仁德了?”


    棺槨重重落下,裏麵正是軒轅熾!


    來者,徐長安!


    同時,他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女孩。正是改了名字的小雪女,軒轅春暉!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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