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臥佛寺早已被夷為了平地,留出了大片的空地。


    但即便如此,也沒人願意在曾經這塊犯下罪惡的土地上搭建房屋,哪怕相柳一族占領樊城之後,為了穩定人心的他們許諾將這片土地送給百姓。


    可即便是利益熏心的商人,都嫌棄這塊土地。


    久而久之,這臥佛寺的原址便成了相柳一族決鬥的地兒。這地兒不僅寬,而且又在樊城的中央。不僅便於戰鬥,而且也方便觀看。


    此時的這地兒,站著一位穿著青衫的青年,他肩頭上坐著一隻白色的小貓,手裏握著湛藍色的長劍。


    此人自然便是徐長安,他杵著長劍,閉上眼睛,細細的感應著體內流動的混沌之力。


    其實他的心裏也沒底,可不管怎麽說,以前的他都能在搖星境的攻擊下活下來,如今的他應該比以前更強。


    穿著暗綠色長袍,頭發花白的老人來到了徐長安的麵前。


    一雙眸子眯了起來,散發著危險的光芒。他看著閉上眼睛的徐長安,淡淡的開了口。


    “小侯爺是吧?在下湛水,聽說小侯爺覺得會下手沒個輕重,誤傷了我相柳一脈的天才。”


    徐長安睜開了眼,看著麵前的湛水,微微欠身,算是表示對對手的尊重。


    “水前輩您好,在下體內的力量有些奇特,擔心自己掌控不了,故此才有此求。在下並非看不起相柳一脈的天才,相柳一族人才濟濟,我徐長安又豈敢小覷相柳一族。”


    有求於人,徐長安自然有分寸。他既要展現實力,又要給足相柳一脈麵子。


    “所以,待會還請水前輩手下留情。”


    湛水原本那帶有怒意的目光,此時也柔和了下來。


    “好說好說,咱們此番點到為止。”


    而在神巢之中的大多數前輩們看到徐長安的作為,心裏頭也是舒服了不少,對著徐長安的評價也高了幾分。


    “哼,看來也是個外強中幹的貨。估計是打不贏我族天才,這才挑戰搖星境,就算是輸了也不丟人。”之前針對湛胥的女人不依不撓,還含沙射影的一同將湛胥給罵了進去。


    之前湛胥一直退讓,是因為她是長輩。


    但她不知收斂,若是再退讓,恐怕他湛胥真的會被人小看。


    這位前輩叫做湛豔,上境扶月境,差一步便能邁入半步逐日境。若不是她修為強,就憑她這小氣的勁頭神巢也不會讓她進來。


    “那好啊,不知道您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湛豔冷哼一聲,冷聲說道:“喲,咱們的少主還有脾氣了?行,你要怎麽打賭?”


    此時神巢之中再無其它人說話,想來也是默認了二人的賭約。


    “很簡單,咱們就賭徐長安和湛水的輸贏,多久能贏,幾招能贏?”湛胥充滿信心的說道。


    湛豔看著湛胥,冷哼了一聲說道:“好啊,不過一般打賭,都需要一個彩頭。不知道湛胥少主,您能拿出什麽彩頭來?”


    “若是徐長安輸了,那我此後不再是相柳一脈的少主!”湛胥臉上掛著笑意說道,他早已做好了打算,之前這湛豔一直針對他,此時有機會,他自然要好好的收拾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湛


    胥!別意氣用事!”湛胥話音剛落,便有幾位前輩嗬斥道。


    這湛胥是他們相柳一族的少主,論天賦、論戰力、論智力、論管理放眼看去,這相柳一族中真沒有幾個能夠與湛胥比肩的。


    可就在這時,相柳一族的老祖似乎明白了湛胥的用意,再度出聲:“行了,那是他們的私事,我們不用管。”


    湛胥聽到這話,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朝著隱藏在黑暗中的老祖微微欠身說道:“多謝老祖。”


    “好!為了公平起見,要是你贏了,我湛豔隨你提要求,哪怕你要我退出神巢,我也絕無二話!”湛豔也認真了起來,直接說道。


    湛胥搖了搖頭,微微笑道:“前輩不必如此,若是晚輩僥幸贏了這次賭鬥,前輩隻需要別質疑晚輩的用人之策便可。”


    湛胥以退為進,這個賭鬥看起來他的要求不痛不癢。可這比直接將湛豔趕出神巢高明得多了。一來湛胥在長輩的麵前留下了一個謙遜有禮的印象;其次便是用自己的表現,向神巢之中的眾人傳達湛豔一直找他麻煩的事兒,從側麵佐證了湛豔的蠻橫無理;而最後一個原因,則是這樣一來,他能夠無聲無息的減少這湛豔在神巢之中的話語權。


    隻要以後把握好機會,就算把湛豔趕出神巢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用這個賭鬥將湛豔趕出去,對他反而不利,反而會讓神巢裏的其它前輩小看自己幾分。


    對於湛胥來說,湛豔除了實力稍微強一點,其它方麵都不配他湛胥多看一眼。


    “好,也別說我欺負你!”湛豔根本沒有考慮,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行,我賭徐長安贏,半柱香以內,五十招以內。”湛胥笑著說道,這湛水隻是下境搖星而已,徐長安根本不可能輸。這點信心,湛胥還是有的。


    “那我和你反過來,湛水贏,一刻鍾以內,三十招以內。”湛豔也說道。


    湛胥說罷,笑著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了站在決鬥場中的兩人。


    隻見湛水手上綠光一閃,一柄暗綠色的長劍被他握在了手中。


    “小侯爺,這一劍足以打傷搖星境,注意咯!”湛水發聲提醒道,畢竟此番徐長安來是為了合作,是為了一起對抗裂天。二人之間,隻是切磋。


    徐長安點了點頭,隻見湛水手中的軟劍猶如水蛇一般,朝著徐長安襲來,。


    徐長安皺起了眉頭,眼前一片暗綠色,猶如進入了一個綠色的臭水塘子一般。此時他的眼中除了綠色再無其它顏色,而且一股股臭味直往鼻子裏鑽。


    他知道自己著了道,這一劍應該帶有幻術,讓他陷入虛幻之中。


    這種陰險的招數徐長安遇到的雖然不多,但也沒有慌亂。這類招數倒也符合相柳一族的調性,陰險,毒辣!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劍,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會被抹了脖子。


    徐長安反應極快,他麵對過的幻境也不少,知道隻要秉持本心,這幻境奈何不了他。


    他閉上了眼睛,這等幻術算不得高明,若是徐長安眼睛還沒有恢複,那這幻術根本奈何不了他。


    當徐長安閉上眼睛之後,周圍綠色的水消失了,甚至就連那股子腥臭味也隨之不見。


    雖然這一劍猶如蟄伏的毒蛇,可徐長安早已習慣了黑暗,就算是一


    縷風遠遠的吹過,他也能感知得到,更別說這一道劍氣了。


    徐長安側身,沒有任何難度的躲開了這一道劍氣。


    不僅輕描淡寫的躲了開來,甚至還用了無距,直接來到了湛水的長劍之前,伸出了中食二指。


    這中食二指猶如鉗子一般,緊緊的夾住了湛水的長劍。


    當夾住長劍的那一刻,所有的幻覺,還有那道劍氣都瞬間消失了。


    湛水想往從徐長安的手中抽出長劍,可即便他調動全身修為,也拿徐長安的兩根手指頭毫無辦法。


    此時太陽悄悄的露出了個頭,紅彤彤的,可比太陽還紅的,便是這湛水的臉。


    他沒想到,徐長安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他的攻勢不說,而且他製住了他。他甚至有種感覺,隻要徐長安願意,徐長安能夠僅僅憑著兩根手指頭就毀了他的本命長劍。說句不誇張的話,徐長安若是想殺他這下境搖星境,甚至不用出劍。


    他呼吸逐漸沉重了起來,眼睛也逐漸紅了。


    湛水原本以為徐長安就算再天才,想要戰勝他也需要一番鏖戰。可現實便是,一個照麵,一招就將他製服了!


    若是地上有裂縫,他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承讓了。”徐長安率先鬆開了手,朝著湛水拱手道。


    湛水深吸了一口氣,技不如人他也無話可說。


    ……


    整個神巢陷入了沉默。


    徐長安和湛水的比試算不得精彩,甚至有些沉悶。


    可越是這樣,越讓他們感到震撼。


    幾個呼吸的時間,以大宗師的境界輕而易舉的打敗了一位下境搖星。


    “前輩,看來這次打賭,是晚輩贏了。”湛胥淡淡的說道,徐長安取得勝利在他的意料之中。


    湛豔此時也顧不得和湛胥鬥了,她問出了一個神巢中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裂天也是大宗師,他能戰勝徐長安?”


    若是裂天能夠戰勝徐長安,那更加說明了裂天的可怕。


    “三戰三勝,打得徐長安丟盔棄甲。這些事兒,你們可以去查查,天下皆知。所以,諸位前輩,你們覺得一同抗擊裂天,有必要嗎?”


    湛胥淡淡的說道,他知道幫助徐長安這事兒已經十拿九穩了,但他還需要更大的幫助。


    “行了,看來裂天此子必不可留!”相柳一脈的老祖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說道:“行了,不用再比試了。”


    湛胥搖了搖頭說道:“老祖,稍等一下,或許裂天和徐長安都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強。而且,裂天的身份,也不簡單!”


    湛胥要把裂天的威脅全部展示出來,隻有讓他們都無比忌憚裂天,以後他做事才會容易一些。要不然,總會有類似於湛豔這樣的人想找人取代自己。


    他此番不僅僅是幫助徐長安,更是穩固自己的地位!


    他才說完,徐長安似乎知道湛胥此時幹什麽一般,抱拳朝著封印中喊道:“相柳一族的前輩們,晚輩徐長安此番無意挑釁,但為了讓你們正確的認識到裂天的強大,晚輩此番可同時挑戰五位搖星境!”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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