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


    此時那一群開天境猶如麵臨大敵一般,謹慎的看著徐長安,甚至早已準備好了往後撤的步子。


    “徐長安,你意欲何為?”


    為首的一人站了出來,穿著儒袍,手裏提著長劍,裝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


    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捏了捏手裏的長劍,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們是色厲內荏,看見徐長安猶如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很是懼怕。


    徐長安神色尋常,看來這薑家果真不懷好意,明明是汪家的事兒,此時站出來主事的人卻是薑家的人。


    “自然是來汪家做客的,恭賀汪家的大喜事。怎麽,你們薑家的人以為我是來砸場子的?”


    為首的薑氏之人冷哼了一聲,聽得徐長安這麽一說,放鬆了一些警惕,但手裏握著的武器並沒有收回體內。


    “對了,您怎麽稱呼?”徐長安仿佛當真是來做客的,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朝著這薑氏的主事人問道。


    “薑源,薑家的十五先生。”既然徐長安暫時沒有露出任何的敵意,此時他們也不能率先發難,有失他們的薑氏的風度。


    這薑源收回了長劍,朝著身旁的薑氏族人點了點頭,頓時所有人都收起了長劍,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薑源的身旁。


    “薑源前輩是吧?”徐長安微笑道,他並不想稱呼這薑家之人為“先生”。在他看來,薑家並沒有人配稱為“先生”。


    薑源看了一眼徐長安,徐長安對於他的稱呼他自然注意到了,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多說些什麽。從道德層麵上來說,他們薑家的確不如徐長安。


    當然,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想一想,並不會說出來。


    “徐長安,既然是來做客的?那為何打壞汪府門前的兩尊石獅子?難道,這就是你夫子廟的為客之道嗎?”


    徐長安正要說話,沒想到李道一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斜著眼瞧著這薑源。


    “薑源是吧,他徐長安還有我這鐵劍山宗主不配進你們汪府?那小東西都看不起我等二人,還差人來打我們。今日也是遇上了我們,若是尋常人,不得被你們活活打死?你們置聖朝的法律於何地,還是你薑家想分裂人族,占地稱王?”


    聽到此話,薑源臉色一變。


    這李道一著實有些可恨,兩三句話就給他們薑家戴了一個“分裂人族”的大帽子。他本想嗬斥李道一,但想到李道一的身份,便隻能硬生生的將怒氣給吞了下去。


    畢竟如今這鐵劍山對方售賣武器,倘若得罪了這鐵劍山,對於他們薑家以後可是極為的不利。


    最為重要的是,那金烏一族的新聖子也想認識一下李道一。


    雖說如今李道一和徐長安在一起,但他堅信,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他的想法很現實,但那並不適用於徐長安和李道一。


    若是他們這些視徐長安為對手的人能夠好好的了解一下李道一和徐長安真正的關係,恐怕也會絕了一個勁拉攏李道一的心思了。


    “李宗主說得是,總有狗眼會看人低嘛!”薑源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對李道一讓步了。


    他立馬看向了此時站在門口不敢出來的汪家老太爺,聲音低沉,猶如獅子嘶吼:“方才是誰不長眼的攔著兩位貴客!”


    躲在門口的那小廝直接眼皮一番,渾身軟了下來,暈了過去。


    但有些事兒,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暈過去並不能躲避。


    他被幾個打手給架了出來,薑源看到這小廝就來氣,提著他的衣領,掄起了手掌,幾個巴掌便扇了過去,那聲響猶如過年放炮仗一般。


    這小廝終於醒了過來,臉上全是手掌印,眼中也布滿了恐懼和淚水,他咽了咽口水,腦袋一片空白。


    “既然這奴才不長眼,那就殺了吧!還望二位消一消怒火!”薑源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此時頭頂在他掌下的小廝。


    今日的一切,皆怪這小廝,讓徐長安和李道一抓到了把柄,焉能不殺他?


    若是他有把握打敗徐長安也就罷了,雖然他們現在有十幾人,可他們仍然沒有絲毫的把握。徐長安當初在封印之中的戰績他們可是很清楚,連上境搖星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他們這一群開天境。


    很快,他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小廝的胯下,地上多了一灘水漬。


    眼看著薑源的手掌將要往下一拍,李道一急


    忙出聲嗬斥道:“你薑家好大的威風,不知道這小廝犯了什麽法?退一步來說,難道你薑家能代表朝堂,代表律法麽?”


    聽到這話的薑源手懸在了半空之中,喘著粗氣,沒有繼續往下拍。


    那小廝聽得這話,感恩戴德看了一眼徐長安和李道一,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方才他看不起的二人,此時居然出言救了他。


    “過來!”


    李道一喝道,那小廝便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李道一的腳邊,地上被拖拽出一條長長的尿漬。


    這一幕,看得眾人直皺眉。


    小廝正要衝著徐長安和李道一磕頭,李道一急忙閃身躲過。


    他們天機閣可有這些忌諱,要是磕了,可能會沾染上一些因果。


    “行了,不要你磕頭。不過我方才說過,要你請我們二人進去。今日,你便站在門口,說一千遍‘大爺,您請進。’少一遍都不行,你可答應?”


    方才快要沒命的小廝聽到這話,怎麽可能不答應,那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徐長安走到了他的麵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記住,不管窮人還是富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品德才有高低之分,身份沒有。今日對你的懲罰,是對你品德的懲罰。”


    薑源看得此事已了,聲音拖得老長。


    “汪家老太爺,今日是我們兩家大喜的日子,你還不請貴客入席?待會就要拜堂了!”


    汪家老太爺急忙將二人請了進去,可那薑源卻皺起了沒有掃視了一圈喃喃自語道:“薑伯期那小子呢?”


    ……


    此時的薑伯期,在汪家的柴房裏,正將那被吊起來的讀書人給接下來。而在地上,躺著七八條昏迷的大漢。


    那讀書人見得薑伯期頓時訝異道:“你……”


    薑伯期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先別問,聽我的,待會你去大廳阻止我拜堂,我會想辦法成全你和汪家小姐的。”


    說完,還不等這讀書人反應過來,他便急忙朝著大廳跑去。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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