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準備劃船離開之時,徐長安卻停下了腳步。


    他迎向了胡不歸的那艘小船,往前指了指,直接說道:“裏麵有東西。”


    薛丹晨在雷暴秘境中見識過徐長安尋寶的本事,找寶物那是一找一個準,此時又聽得徐長安開口,他表現得如同一隻聞到了屎味的狗。


    薛丹晨看向了徐長安手指頭指向的方向,沒有過多猶豫,便一下子撲了上去。


    可他在那胡不歸的小舟裏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正當他焦頭爛額,以為徐長安戲耍他的時候,徐長安又開口了。


    “小舟木板有夾層。”


    好奇心極重的徐長安沒有猶豫,便衝著胡不歸的那小舟一掌劈了過去,那小舟頓時四分五裂,同時也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木板出落出。


    薛丹晨見得果真有東西,哪會那麽輕易的讓這些東西落入海中,隨即大手一揮,所有東西都被他給撈了上來。


    眾人一看,這些東西並不稀奇。


    有夜明珠、有珠寶,有玉石,也有小塊的黃金。這些東西在外麵價值不菲,可若是在這歸墟之中,除了有些好看,便再無用處。


    “都說龍族喜歡財寶,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薛丹晨歎了一口氣,扒拉了一下那些東西,大多數東西都是寶石之類的,對在歸墟中的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力。


    徐長安皺起了眉,聽著黑袍師傅描述,便開口道:“薛大少,你看看有沒有一塊令牌,約莫有十多寸長,通體漆黑……”


    徐長安還沒有描述完,薛丹晨便從那堆金銀珠寶中扒拉出了一塊令牌,看了一眼晃蕩道:“是不這個黑漆漆的令牌,也沒啥特殊的啊!”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這東西便被顧聲笙一把奪了過去。


    “這令牌上是不是有一個‘墨’字,兩側一側刻著‘兼愛’,而另一側則是刻著‘非攻’?”


    “對,就是它!”得到徐長安肯定的答複之後,顧聲笙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直接把這墨家的矩子令遞給了徐長安。


    憋了很久的薛丹晨終於開口說道:“徐兄弟,這東西有啥用,是個啥玩意?”


    在薛丹晨的理解中,這東西和金銀珠寶放在一起,那絕對不是什麽寶貝。


    “這東西就是一塊令牌,對於一些人來說沒有半點價值,可若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那便無比的珍貴了。”


    聽到徐長安這般解釋,薛丹晨便失了興趣。


    徐長安微微一笑道:“薛大少,這些金銀珠寶你先收起來吧,日後有用。”


    薛丹晨沒好氣的看了徐長安一眼,有些委屈的說道:“這些破爛誰要啊,我要的是寶貝,例如人皇皮啊,天神怒啊,或者少虡劍也行啊!”


    徐長安知道薛丹晨在耍小性子,正想開口勸他,沒想到薛丹晨直接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別勸我了,就是我從這船上跳下去,跳到海裏淹死,我都不會拿這些沒用的俗物。”


    徐長安聞言,笑了笑也沒有強求他,隻是朝著虺子畫說道:“虺伯伯,麻煩您幫我把這些東西裝起來。”


    虺子畫自然知道這些金銀珠寶在外麵的重要性,也沒有多言,隻是朝著薛丹晨笑了笑,便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裝了起來。


    至此,來時的幾十艘小舟,如今回去的就這一艘。


    天早已亮了,此時已是大晌午,太陽當空照,這歸墟海域終於因為陽光的到來,有了海洋的感覺。整座海域都顯得鮮活了起來,不再死氣沉沉。


    所有留在歸墟二島上的族人都站在了陽光下,看著遠方。


    陽光的出現,說明他們這一次解決了兩柄劍的矛盾,也說明以後他們不用擔驚受怕了。


    所有人翹首以盼,盯著海麵之上。


    終於,隻有一艘小舟孤獨朝著他們駛來。即便如此,這島上依舊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歡呼著解決了這神劍矛盾的勇士們。


    徐長安等人上了島,迎麵而來的是熱烈的掌聲。


    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問其它人呢,因為他們都知道,要生活在陽光下,得有人流血犧牲。


    看著這群族人,薛丹晨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徐長安等人鼓起了勇氣,便站在高處,讓眾人安靜下來。


    緊接著,他將昨夜的經曆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眾人聽得心驚膽戰。即便此時知道結果的薛丹晨將來,也是新潮澎湃,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不過,這一切終究過去了。


    烏雲蓋頂待得久了,也終會迎來陽光。


    當然,也有不少族人低下了頭,滿臉的羞愧。這些人自然便是黎氏之人,他們怎麽都沒想到,他們那唯一從戰神隊中活下來的勇士族長居然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簡直有辱他們九黎族的威名。


    不過,既然他們都葬身大海,也不必追究了。


    接下來,薛丹晨看了一眼蚩天行,然後看看徐長安便朝著眾多族人說道:“徐長安雖為外族人,但讓我九黎一脈存活了下來,斬殺了我們的世仇應龍,還降服了少虡劍,給我們九黎族帶來了陽光,我們奉其為守護天神,雕刻塑像,表達我九黎族的尊重,可否!”


    雖然這薛丹晨是在問,可他那句“可否”卻是說得極重,完全不像問話,反而是做了決定一般。


    隻不過,他話音方落,便獲得了一陣掌聲。


    徐長安正想推辭,可他還沒有張嘴,便被歡呼聲給淹沒了,甚至還被一群人給舉了起來,生生的讓他那些推辭的話從喉嚨口咽了下去。


    九黎族就是這樣,對他們好的人,他們也絕不會辜負對方,都是些有情有義的好漢子。


    別說為徐長安建立雕塑,就算是經常來祭拜他也未嚐不可。


    緊接著,薛丹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蚩天行,身負兵主之力,協助徐長安戰勝應龍,而且還用兵主之力讓陷仙劍歸位,從而極大的削弱了胡不歸。他,成為我九黎之主,可有異議?”


    徐長安苦笑了一聲,暗罵薛丹晨狡猾。


    其實自己能不能被祭拜根本不重要,而他真正的目的便是將蚩天行推為九黎之主。


    此言一出,眾多九黎後裔頓時沉默了下來。


    鄒三斤見狀,便率先帶頭吼道:“我同意!”


    可即便在他的帶領下,也隻有為數不多的聲音讚同。


    雖然黎氏已經


    大不如從前了,可蚩天行畢竟還小,隻是一個少年人,怎麽能夠統帥九黎?而且,就在這歸墟之中做九黎之主,那又有什麽意義?


    稀稀拉拉的幾道讚同的聲音頓時讓場麵冷了下來,對於這蚩天行做九黎之主,大家還是有所保留。


    場麵有些尷尬,薛丹晨本眾多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可就在這時,蚩天行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跑到了高台上,與薛丹晨並肩而立。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我蚩天行自問沒有資格做九黎之主。”


    這時蚩天行的第一句話,薛丹晨一聽,急忙想捂住他的嘴,可此時話已經說出口,顯然已經遲了。


    “九黎之主,自然要帶領大家走出去,重現我九黎榮光。如今我年紀尚小,還沒有能力帶領大家走出去。而且,祖訓中說得清楚,九黎之主不僅得身負兵主之力,還須德才兼備。我蚩天行自問德不配位,故此打算先跟隨徐大哥出去曆練一番。等我蚩天行曆練歸來,這九黎之主的位置,自然當仁不讓!”


    眾人聽蚩天行的前半段話,立馬對蚩天行高看了幾分,認為這孩子有前途,知進退。


    可聽到後半段,便立馬大吃一驚。


    這麽說來,蚩天行要與徐長安一同離開這歸墟。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這話說明他們有把握通過這歸墟大陣了。


    薛丹晨狡猾,徐長安也不笨。


    這一切,自然是在徐長安的算計之中。既然蚩天行為了幫他有損天賦,那麽他是一定要為蚩天行彌補回來的。而且,當他得到少虡劍的那一刻他便知曉,他可以借助少虡劍的力量短暫的在這歸墟大陣上破開一小條口子,從而離開這地方。


    故此,方才在小舟之上趁著薛丹晨撐船的當兒,徐長安便早與蚩天行商量好了。


    對於徐長安,蚩天行是打心底佩服和信任的。


    就但是斬殺了應龍,給歸墟帶來了陽光這兩條,徐長安就值得蚩天行用命去信任。


    蚩天行說完之後,便大大方方的走下了高台,站在了徐長安的身後,如同一位劍侍一般。


    薛丹晨站在了高台上,看了徐長安一眼,便也急忙走了下來,和蚩天行一左一右站在了徐長安的身後。


    眾多九黎後裔麵麵相覷,因為方才他們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那便是徐長安似乎能夠離開此地,這可是他們九黎族一直以來的夙願,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想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


    一道道目光看向了徐長安,徐長安雖然看不到,但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自在,但他似乎早有準備,麵對這些目光絲毫不懼。


    “諸位,非徐某不願帶諸位出去,隻是在下能力有限。隻能趁著陷仙劍虛弱的時候,從那兒借助少虡劍破出一條口子。但那口子應該很快就和愈合,所以……”


    徐長安雖然話沒有說完,但眾人都明白了。


    一位長者站了出來,他是蚩氏家族的人,也是蚩天行的長輩。


    這位長者的目光掃過蚩天行,最終落在了徐長安身上。這位長者朝著徐長安微微彎下了腰,聲音有些顫抖。


    “那天行,就擺脫徐先生了。”


    自家的孩子還得自家疼,這蚩氏之人聽得蚩天行要跟隨徐長安出去闖蕩,倒也沒有為難他們。隻是當這位長者鞠躬之後,蚩氏之人紛紛彎下了腰,朝著徐長安一拜。


    蚩天行看著這一幕,眼中泛著淚花,有些不舍。


    ……


    月兒明,風兒輕。


    這歸墟二島上篝火再起,徐長安等人圍坐一團,享受著這在歸墟的最後一晚。


    而蚩天行,則是不斷的被蚩氏長輩拉了過去接受一番教導,其實他們也沒什麽好教導的,隻是讓蚩天行出去之後要好好的聽徐長安的話。


    至於薛丹晨,則是悶悶不樂的坐在了徐長安身旁。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徐長安的存在,也想跟著徐長安去外麵的世界見識一下,可徐長安不說,他便怎麽都開不了口。


    薛丹晨看了好幾次徐長安,但徐長安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自然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薛丹晨悶悶不樂,一個勁的往自己嘴裏灌著米酒。


    或許是酒壯慫人膽,薛丹晨拿著一個碗,朝著徐長安舉了起來,醉醺醺的說道:“徐長安,沒什麽好送你的,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徐長安聽到這話,也不客氣便拿起了碗將碗裏的米酒喝了一個幹淨。


    薛丹晨看著徐長安把米酒喝完,眼中出現了一絲落寞。


    徐長安喝完了米酒之後這才說道:“你祝我一路順風,那你自己呢?”


    薛丹晨一愣,拿著碗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我?”薛丹晨一頭霧水。


    “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天行終歸需要有個族內人照顧啊。”


    薛丹晨聽到這話,眼中的失望化作了希望,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都沒有察覺。


    “行行行……”


    薛丹晨顯得有些激動,那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


    時至半夜,他們準備再次啟程。


    本想趁著夜深人靜便悄悄離開的徐長安一行人來到了海邊,可才到海邊,便愣住了,隻見這群九黎後裔紛紛排起了長隊,手裏拿著一些食物和火把,早早的便等著他們了。


    經過一番告別之後,徐長安一行人便上了小舟,可當薛丹晨上小舟的一刹那,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等等!”


    薛丹晨轉過頭去,正是那鄒三斤。


    鄒三斤眼中有淚,什麽話也沒說,走過去就打了薛丹晨一巴掌,隨後一把摟住了薛丹晨輕聲說道:“一路平安。”


    鄒三斤的聲音變了,變得不如之前渾厚,乍一聽便知道這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沒過多久,薛丹晨上了小舟。


    一艘小舟再度朝著陷仙劍的方向而去,不過今夜的小舟不會遇到危險,更不複昨夜的血腥。


    “那鄒三斤是女的?”虺子畫實在忍不住了,他撐著船沒有管薛丹晨,直接朝著蚩天行問道。


    有點兒困的蚩天行摟著阿圓點了點頭,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對啊,三斤姐自小和薛大哥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那為什麽她要女扮男裝?”


    “因為當時黎氏做大,鄒氏嫡係又沒有男丁,為了證明鄒氏不弱於黎氏,所有三斤姐自幼便女扮男裝。”


    此時,月兒高懸,估計天一亮,太陽便要出來了。


    薛丹晨看著天上的月兒,突然歎了一口氣。


    徐長安拍了拍他的肩頭寬慰道:“或許不久後就能回來了,再說了,你們每晚上都可以看同一個月兒。可憐我這瞎子,還看不到。”


    薛丹晨低下了頭,良久之後才吐出了一口氣。


    “月是故鄉月,可人卻變成了他鄉人呐!”


    ……


    南海深處,李道一騎在了一隻大烏龜的身上。


    “快走快走,那老匹夫要追上來了。”


    李道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九亙雖然在水中頗為的自得,可畢竟本體是九尾龜,在水中也比不上一些有先天優勢的種族快。


    “我的小祖宗誒,我已經盡快的遊了。”


    九亙有些鬱悶,李道一和他說跟著他來到這地方,以後必然能夠吃香的,喝辣的。


    可來到這南海深處,這位小祖宗便一直惹事兒。


    不是去偷了一個大蚌的夜明珠,就是去偷吃魚卵,或者去吧人家辛辛苦苦守護了多年的天材地寶給偷了。


    偷了也就罷了,這李道一每次被發現都跳到他的身上,把他當做了馬兒用。


    最為可惡的是,說好兩人平分的,可這李道一每次都多拿多占,就和聖朝那些守財的地主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一次,兩人身後跟著一條大蛇。


    這大蛇的實力也就是半步搖星境,九亙雖然能夠抗衡。可那樣一來,他們之間的戰鬥必然會引發天劫,雖然他能度過,可他還是覺得虧。


    能通過跑解決的事兒,憑什麽要打?


    這一次,李道一這小祖宗跑去了人家老巢,把人家渡劫退下來的蛇蛻給偷了,還揚言要做一件寶甲。


    那大蛇如何能忍,便緊追著李道一不放。


    眼看著大蛇便要追了上來,九亙歎了一口氣道:“小祖宗誒,用老法子。”


    李道一聽到這話,頓時哈哈一笑,熟練的鑽入了九亙的龜殼中。


    待到李道一鑽入了龜殼之中後,九亙的腦袋、四肢和尾巴也縮回了龜殼之中。


    他本就是九尾龜,不僅生命力旺盛,就連防禦力也是強悍得緊。


    那大蛇渾身呈青色,體型巨大,足足可以把一座小島給纏起來。


    這蛇,便是南海巨蛇。


    南海巨蛇有兩個特點,這第一個特點便是大,第二個特點則是纏。


    它們對待敵人,便都是用一個纏字。


    它們會用龐大的身軀將敵人給纏繞起來,直到他們窒息死亡。


    別說敵人了,就算是小一些的島被他們纏住,都禁不住他們那逐漸收縮的身軀。


    這南海巨蛇見得九亙不跑了,便急忙纏了上去。


    但可惜的是,他錯誤的估計了對手。


    九亙的龜殼比起贔屭來說也弱不了多少,它既然喜歡纏,那就隨他纏。


    反正九亙壽命長,看誰熬得過誰。


    這個手段,他們向來無往不利。


    很多大妖拿這龜殼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因為九亙的修為也不低,他們也不敢直接把九亙給吞下去。


    每一次,那些追殺他們的大妖都隻有一個下場,那便是無疾而終。


    任憑這南海巨蛇如何用力纏,但九亙的龜殼巋然不動。


    這南海巨蛇也是個強脾氣,非得和九亙杠上,不願放棄。


    九亙倒是不在乎,要論攻伐多強,他或許沒有發言權;可若是比誰最有耐心,他們龜類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二。


    這大蛇就這麽將九亙纏了起來,可才過了沒多久,在龜殼裏躲著的李道一便聽到了一道聲音。


    “老藍,你這是幹啥?”


    南海巨蛇聞言,便氣憤的說道:“準備纏死一個小蟊賊,隻是沒想到這家夥還有幫手。”


    來找南海巨蛇這頭大妖穿著火紅色的袍子,看了一眼被南海巨蛇纏住的九亙,一臉無奈的說道:“藍兄,你和這老烏龜鬧什麽別扭呢,不值當。”


    “老紅,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我的地盤上,肯定是有事吧?”南海巨蛇直接問道。


    “我啊,就是約你湊個熱鬧。”被南海巨蛇叫做老紅的大妖說道,這大妖乃是龍甲,傳言是神龍蛻皮後從皮中長出來的紅色蟲子。


    “什麽熱鬧?”


    “聽說一個叫湛胥的小家夥去龍島提親了。”老紅回道。


    “哦,向誰提親?竟然引得你也前去。”


    “不止是我,所有老家夥都出動了,他們要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向海皇少主大人提親!”


    南海巨蛇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圓。


    “向海皇少主提親?”


    “沒錯,聽說還是個殘廢,做輪椅的。所以,我們這些老家夥才要趕往龍島,看看這湛胥到底有何底氣敢向海皇少主提親。”


    南海巨蛇明顯是被說得心動了,其實那蛇蛻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隻是此事傳出去難聽而已。


    如今顯然他對那去龍島提親的人更感興趣,便冷哼了一聲,鬆開了九亙和李道一,冷聲道:“兩個小蟊賊,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若是再敢往太歲頭上動土,我非得把你們兩生吞了!”


    說罷,便化作了一藍衣男子,拋下九亙和李道一不管,跟著那紅衣男子直奔龍島而去。


    九亙浮出了水麵,李道一也探出頭來長籲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上下起伏的胸膛。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看看自己的戰利品,便隻見一條小舟上載著幾個人從天而降,直直往他臉上砸來!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出來了,具體怎麽出來的,下一章細說。


    龍甲出自《戊辰雜抄》;南海巨蛇出自《錄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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