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迎來了一樁大喜事。


    新聖皇立後,這聖朝自打立朝以來,皇後就存在了幾年。之後便一直沒有立後,好不容易軒轅仁德登上了聖皇之位,可他年紀太小,也就沒忙著這事。


    隻是,沒想到他這聖皇之位還沒有坐多久,便“退位讓賢”了。


    如今一長安百姓才來到長安不久,便聽說了這大好消息,紛紛手舞足蹈,高興得不行。


    這消息來得突然,昨日宮裏都還沒啥消息,今日聖皇便吩咐各司各部忙起來。禮部要負責好禮製,給範家的禮數一樣不能少,欽天監要看好日子,就最近挑一個大好吉日。


    今日隻是去範家提親,但結婚的日子必須在一個月之內。


    軒轅熾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找來了袁老頭和袁星辰,非得讓爺倆找一個良辰吉日。並且下了死命令,就算找不到良辰吉日,他們爺倆怎麽說道也得給他弄一個出來。


    晉王看著忙了一大早的軒轅熾,心裏有些愧疚。他自然知道軒轅熾為何如此急切,自然就是昨日聽說了要將範家要把範知墨許配給“王公子”的事兒。


    他軒轅熾喜歡的女孩子,怎麽能讓人捷足先登?


    他不僅要大張旗鼓,還要緊鑼密鼓,要趕時間。如今的他,哪裏還有絲毫扭捏,這老婆他娶定了!


    晉王突然有些害怕了,若是讓他知道真相,恐怕就算是聖皇的舅舅,這小子也不會給麵子。


    晉王看著忙碌的軒轅熾,本想幫著忙碌的他,心裏打了退堂鼓。


    晉王趁著沒人注意,悄悄的回了府,下定了決心裝病,不到他們兩結婚的大喜之日,打死都不出晉王府半步!


    他本來想去範府和範言說說的,畢竟現在的軒轅熾可是被刺激過頭了。但轉念一想,以後範言就是國丈了,軒轅熾再怎麽生氣,也不至於對著自己皇後的爹生氣,心裏有有些羨慕起範言來了,生個女兒就是好,地位都要高一些。晉王哼哼了兩聲,便也沒和範言打招呼,回到晉王府便關了府邸,閉門不出。


    軒轅熾發現晉王不在了,也沒太在意。隻是有些奇怪,這老家夥前幾天還催他結婚立後呢,怎麽真到了他要提親的日子,卻不見了蹤影。


    不過,這也不影響。


    舅舅不見了,還能請齊鳳甲、請荀法等人,也不算失了禮數。


    軒轅熾打開了國庫,安排人員做好準備,午時之後他們便要去範府定親!


    而他呢?則是急忙除了皇宮,朝著布政坊走去。


    他想了想還是先去了晉王府,若是能請自己的舅舅親自出馬,那肯定好。可晉王被他今早的陣勢和急躁給嚇了一跳,哪裏還敢夥同那範言繼續演戲,便稱病不出。


    軒轅熾也沒有強迫自己的舅舅,隻是嘟囔了兩句,便朝著忠義侯府而去。


    如今的齊鳳甲一直住在了忠義侯府,若是能請夫子廟如今的夫子說媒,那更有說服力。更何況,別看範直範言那兩兄弟尊崇法家和律法,可他們卻是實打實的讀書人。而且,說媒這事兒荀法肯定跑不了。如今他可是法家的獨苗,若是有了齊鳳甲和荀法一同說媒,這範言怎麽都得答應。而且,這麵子上也過得去。


    軒轅熾出來得急,也沒帶什麽人,便直接推開了忠義侯府的門。


    才推開門,便看到了正倚靠在牆邊曬著太陽,腰間挎著短刀,手裏正拿著一壺酒往嘴裏送。


    軒轅熾見狀,也不扭捏,便直接朝著齊鳳甲一拜道:“請齊夫子幫我說


    媒。”


    齊鳳甲眯起了眼,放下了酒壺,看著軒轅熾恭敬的樣子,突然眯著眼問道:“你不嫉恨我攛掇徐長安砍了你一根手指頭?”


    軒轅熾先是一愣,隨後直起腰來笑著搖了搖頭。


    “不嫉恨,要是沒有那次,我無法清醒過來。而且,當年的事兒,本就是我錯了。對比起被妖族控製來說,丟一根手指頭算不得什麽!”


    齊鳳甲看了他一眼,帶著一身的酒氣走近了這位新聖皇,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老子就喜歡做事雷厲風行的人,你們到範府的時候,我自會出現!”


    聽到這句話,軒轅熾便朝著齊鳳甲行了一禮,轉身朝著荀法的府邸而去。


    範家此時也是人心惶惶。


    就連範言都沒有想到,這位新聖皇會如此的雷厲風行,今日一早整座長安便都知道了,自家的姑娘即將成為皇後。這暫且不說,讓範言有些心驚的是,聽說軒轅熾還派了督查院的潘金海去東市走訪了一遭,非要找到那位“王公子”。


    範言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急忙去晉王府找晉王商量一下之後該怎麽辦,可才到晉王府,便被告知晉王得了急病,無法見客。


    範言哪會不知道這老狐狸怎麽回事?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現在病。不就是被軒轅熾的陣仗和決心給嚇了一跳嘛,怕被拆穿,所以先躲躲。


    這晉王倒是裝病可以躲了過去,但他該怎麽辦呢?他可是範知墨的父親,現在裝病肯定不合適,他隻能歎了一口氣,嫌棄的看了一眼晉王府,回到了範家。


    範知墨從昨日到今日,心一會兒沉入了海底,一會兒飛入了雲端。


    此時的範知墨坐在了窗戶邊,麵色緋紅,比起春天的櫻花和桃花還要嬌豔上幾分,但臉上神色卻有些陰晴不定,一會兒蛾眉緊蹙,一會兒低下了頭抿著嘴偷著樂。


    範言走到了窗口,看著自家女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女兒啊,你看這聖皇一下子弄出那麽大的陣仗,要是以後知道了是我和晉王兩個老家夥合起夥來騙他,秋後算賬你可要幫著你爹啊!晉王那老家夥是他舅舅,你爹我隻能靠你了!”


    聽到自己父親這話,範知墨更加的害羞了,轉過頭便賭氣的說道:“誰說我要嫁了?我要嫁給那王家的公子!”


    知道自己的女兒賭氣,範言也不好再說,隻能在心裏又罵了幾句晉王那老家夥,法子是他想出來的,結果現在倒好,他一溜煙回到晉王府就裝起病來。


    這催婚的效果倒是有了,可這效果也太顯著了,若是以後被秋後算賬那可咋辦?


    想到這兒,範言就頭疼。


    ……


    午時剛過,原本該是午飯大家休息的時間,此時長安各大街道坊間都熱鬧了起來。


    誰都想看看這聖朝開國以來的第一次提親,誰都想沾沾這喜氣兒!


    不一會兒,皇宮門打開,先是禦林軍,隨後是儀仗隊,兩旁站滿了宮女和小太監。再往後,是六部官員,為首的赫然就是穿著紅色服飾的荀法。他作為說媒之人,自然便換上了紅色的服飾。至於其他人,都穿著朝服。


    這等陣仗,不像是說媒,倒像是要把整座朝堂搬去範府。


    這自然是不符合禮數,一幹大臣一起去定親便沒這規矩,也不合禮法。不過看得軒轅熾急躁的樣子,禮部的官員也不敢多說些什麽。更何況,這是他們聖朝自打立國以來首次走立後的流程,隻要熱鬧就行,至於其它的禮數,隻要夫子廟不幹涉,那他們禮部說是合乎禮法,那便是


    合乎禮法!


    至於夫子廟,禮部的官員們便更加的不擔憂了。


    就如今夫子廟領頭的那兩人,誰遵守過規矩啊?


    一個齊鳳甲自然不必多說,徐長安都直接在乾龍殿上動手了,他們這些人,還會在乎這些小處的禮節嗎?


    於是,聖朝首次定親大禮便如此聲勢浩大的展開了。


    ……


    範言坐立不安,不知道該怎麽接。


    突然敲門聲響起,範言被嚇了一跳,急忙跑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到了手上扛著短刀的齊鳳甲,他拿著一壺酒,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白衣的年輕人。


    範言看清楚兩人模樣,正要下跪。可齊鳳甲在這兒,豈能讓他跪下。


    齊鳳甲醉眼迷蒙,看著範言道:“跪什麽跪,你都要是國丈了,要跪也不急在今日。”


    齊鳳甲說完之後,也沒管範言,直接朝著身後的白衣年輕人努嘴道:“說媒嘛,不是你那樣說的!年輕人,喜歡就要大膽說出來,誤會就要當麵解釋清楚。不過啊,你作為皇室,那些凡俗之禮,還是得做做樣子。但表明心意這事兒,還得你親自來說。”


    這位跟在齊鳳甲身後的年輕人,自然便是軒轅熾。


    原本軒轅熾不打算這麽來的,可正想跟著群臣出門的他,被齊鳳甲莫名其妙的抓了來。


    此時,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依照齊鳳甲所言喊道:“知墨,我喜歡你,嫁給我好不好?”


    這話剛一出口,齊鳳甲啐了一口道:“一點也不霸氣!”


    軒轅熾撓了撓腦袋,有些迷茫的問道:“那應該怎麽說才霸氣?”


    “你應該說:老子錯了,認打認罰都行,但今天,你得跟老子回宮裏去!”


    齊鳳甲說完之後,一臉孺子不可教的模樣看著軒轅熾,末了還補充了一句:“說話要霸氣!”


    軒轅熾愣在原地,這是霸氣的求婚嗎?


    他有些後悔了,一早就聽說這位齊夫子怕老婆,自己還請他來說媒……


    “可若是她不同意呢?”軒轅熾小聲的問道。


    齊鳳甲看了一眼範言,範言識趣的走了看來,齊鳳甲小聲的在軒轅熾耳邊說道:“男人嘛,在人少的時候該對自家夫人認錯的時候就認錯,該跪就跪,別那麽死強!”


    軒轅熾聽到這話,和被雷擊到沒什麽區別,瞪大了眼睛看著齊鳳甲。


    今天,他才算是真正認識到了這位“霸氣外露”的齊夫子。


    ……


    而在袁府,袁星辰終於算出了這三十天內的一個好日子。


    那就是,十五天後!


    ……


    夜郎。


    湛胥皺起了眉,當初有人為他們妖族算了一卦。


    而那人說了,某一個日子,妖族封印將會被打開,妖族將有一次和人族爭雄的機會。


    可如今距離那個日子越來越近,隻差十五天了,可徐長安他們還沒有到鐵裏木村,莫非那算命的是個騙子?


    但這事兒是出自老祖宗之後,湛胥一時間也拿不準,隻希望那算命的一語成讖!


    ……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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