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處西方,黃沙刮過大地,露出了微紅皸裂的地麵;就連風兒都帶著一股子的熱浪朝著人臉上湧來。


    幽州長城再往西,便是不知道多深的雪山,皚皚白雪,仿佛給天地都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襖子。


    隻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幽州長城以東,酷暑難當;而幽州長城以西,則是冷到了骨子裏。


    雖說未見過雪山中的敵人,但有了長城,必然有其特別之處。


    鐵劍山位於幽州長城以東,加上鐵劍山本就是一座火山,燥熱更甚於其它地方。


    一般而言,鐵劍山的水都是十幾裏外的深井裏取得,若是尋常人,哪裏還住得下去;不過對於鐵劍山來說,取水也成了他們的修行的方法之一。通竅和匯溪的弟子,每天都必須去取水上山,這也是考核弟子的標準之一。


    這不僅能取到鐵劍山上的生活用水,更能磨練弟子,打牢基礎,可謂是一舉多得。


    鐵劍山之上,幾年甚至十多年不下雨都很正常,甚至小一點兒的雨都落不下來,往往都是沒落到地麵,便被升騰而起的熱浪給衝散了。


    但今日,雷聲陣陣,天地忽變,大片的烏雲猶如趕集的人兒一般,全朝著鐵劍山湧了過來。


    眾多鐵劍山弟子先是麵露驚恐,這種陣仗他們哪兒見過啊!幾年遇到一次小雨,能讓他們高興得和個孩子一樣;如今烏雲密布,反而讓他們覺得害怕。


    就連此時正在鐵劍山大廳閉目養神鐵左棠也一陣愕然,他背負雙手走了出來,看到了同在門口的常墨澈。


    常墨澈的存在並沒有故意隱瞞,長老和核心弟子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卻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曆;反正他們隻需要明白一點就行了,那就是這喜歡穿著青衫長袍,看起來文弱的男子,其實最深得宗主的信任就行了。


    鐵左棠站在了門口,偏頭看了一眼常墨澈,隨後就這麽倚靠在柱子上,抱著粗壯的雙臂,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


    常墨澈則是一臉的凝重,最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以前你總說天氣太熱,嘲笑我穿袍子,如今雷雨即將傾盆而下,是不是多了一股寒意。”


    鐵左棠瞟了他一眼,正要回答,原本的那些話卻突然間堵在了喉嚨裏。


    常墨澈這人話很少,更不會無的放矢。


    他想了想,最終原本的話也化為了一聲長歎。


    鐵左棠低下了頭,如同前幾天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般,如今也看向了自己的腳尖。


    他的聲音有些沉悶,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悲哀,但卻多了幾分堅定在裏麵。


    “鐵劍山向來都燥熱難當,如今正需要暴風雨。先生的衣物,護佑好自己便行了,這暴風雨,我和鐵劍山弟子一同麵對!”


    這個答案似乎在鐵左棠的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鐵左棠,索性便一屁股坐下,坐在了階梯上。


    “也是,風雲之後必然有彩虹。”他也懶得打啞謎了,接著說道:“就憑之前的畫麵,除了靈隱寺之外,其它宗門都會把鐵劍山當做笑話。”


    常墨澈絲毫不客氣,而且在鐵左棠的麵前,也沒必要客氣。


    鐵左棠知道常墨澈有話要說,也不再靠著柱子了,他直起身來,也坐到了常墨澈的身側,等著這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常墨澈笑了笑,拍著鐵左棠的肩頭說道:“不用那麽緊張,其實是好事。”


    看到鐵左棠的神情沒那麽嚴肅了,他方說道:“但凡魔頭現世,必有異象出現,佛道儒一般來說都是金光、紫氣與青風,魔道便是雷霆烏雲和血色。你鐵劍山下一次雨比過年還難得,但如今這天地的架勢,仿佛要把你們這鐵劍山淹沒了一般,你可否想過其中緣由?”


    鐵左棠也是極其聰明之人,便立馬會意。


    “先生您的意思是說,這等異象,是徐長安引來的?”


    常墨澈點了點頭,臉上出現了一絲糾結之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難怪聖山、九幽 洞還有天淵湖等最近說什麽徐長安才是他們的聖子,如今正一同朝著鐵劍山趕來。”說這話的時候,鐵左棠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常墨澈。


    常墨澈低著頭,一言不發,他也知道,這是鐵左棠的試探。


    看著他不說話,鐵左棠隻能歎了一口道:“常兄弟,你來到鐵劍山之後,幫我的忙也不少,若是你想回到魔道之中,徐長安我可以給你,隻要得到徐長安,想必你以前犯的那些事兒根本不叫事吧?”


    常墨澈說是不心動是假的,但他也熟悉了如今的生活。現在麵臨著選擇,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聰明的人就這點兒不好,想的太多,所以猶豫。


    常墨澈知道,鐵左棠說這句話便是在給他機會,一個選擇的機會。


    不過,如今的去留他還沒有想好,但鐵左棠說出這話,便證明了,鐵左棠已經不是那麽信任他了。


    常墨澈不是傻子,他明白與虎謀皮的後果,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鑰匙和一本書,丟給了鐵左棠。


    “這是關押那孩子的鎖,在哪兒你應該知道,冊子是噬魂大法的前幾層功法,那孩子已經中了迷魂咒,你修煉一下,很容易便能操控他。”


    說完之後,常墨澈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鐵左棠急忙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兒?”


    “躲雨,我這人不喜歡暴風雨。”說完之後,便大步的離開了。


    鐵左棠看著那要是和冊子陷入了沉思。


    ……


    如今三天早已經過了,在爐子之中的徐長安此時隻覺得自己充滿了活力和力量。


    他的腦海中突然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不過此時他也懶得去一一思考,便直接推開了大鼎的蓋兒。


    但徐長安才出來,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隻聽得耳邊雷聲陣陣,而爐子旁則是臥著幾具屍體。徐長安看了一眼那些屍體的傷痕,歎了一口氣。


    這些傷口看起來就是被焚所傷!


    沒想到啊,來到這鐵劍山還會遇到這種事兒!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背


    起了焚,拿著含光,穿著破爛的衣服便要衝了出去。


    他才到洞口,便正好撞上了一個才要進來的弟子。


    那弟子見狀,急忙大喊。


    可徐長安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根本不理會他,也不會解釋。若是真的可以解釋,那麽在鐵劍山的地盤上便根本不會出現有他劍痕的屍體。


    他不是傻子,這鐵劍山的規矩也影響不了國法,這種情況,不跑哪能行?


    那弟子才進入山洞,看到了地麵上的情形,便放聲大叫:“徐長安殺人啦!”他這一句話的聲音,比天上的雷聲還大,頓時整座山都震動了起來。


    ……


    長安,天朗氣清。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找到了林浩天,給他送了一封書信。


    所有帶有法術性質的物品強行飛入長安,都會被長安大陣給摧毀。


    故此,所有的玉符和修行者間的書信全都隻能到城外,然後再由人送進來。


    林浩天正在客棧喝著茶,打開書信一看,頓時喜上眉梢,看這天空都晴朗了幾分。


    這才早秋,沒想到就得到了這麽好的消息!


    他急忙叫來了福伯,讓福伯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長安。


    這一主一仆出了城,準備禦劍前行,福伯這才問道:“閣主,我們去哪?”


    這幾天,福伯早已改了口,而林浩天聽這閣主也越發的順耳,便微微一笑說道:“去清理門戶!”


    ……


    一個光頭的小道士身上泛起了紫光,不停的朝著一個地方打去。原本限製他的陣法早已經消失,和天陣宗是鄰居的他,自然也學會了一些破陣的手段,要不然當初葛舟意也不會將滿雪山大陣交給他處理。


    終於,一陣聲響傳來,牆壁上出現了一小個洞口。


    地麵上的岩漿不停的往上躥,小道士看了一眼,便急忙朝著洞口跳了出去。


    當他出了岩漿洞穴的一刹那,這小道士眼神發狠。他爬到了地麵之上,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大概猜到了徐長安那兒出了問題,心中更是下了決定。他呢喃道:“祖山鬆茂聳雲霄,束氣過峽兩峰高;左護右抱平川地,先祖高枕在此交!”


    “看這架勢,他們肯定說徐長安入魔了,道爺我還不如來圍魏救趙!”


    他看了看四周,找準了方向,從懷裏拿出了兩枚令牌,隨後將鮮血滴在了其中一枚令牌上。


    “搬山之術,尋脈封地!”隨即手一點令牌,那枚搬山道人的令牌顯得有些激動,李道一都有些按不住了。


    “鐵左棠,道爺我說了,要挖了你家的祖墳,那就一定要挖!少挖你家祖宗一塊骨頭,都算不得挖!”


    隨即放開了手,那枚令牌便呼嘯而出,直奔劍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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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高考的小夥伴都有一個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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