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之爭(下)


    藍色長劍之上光芒流轉,齊鳳甲眯起了眼,也將手中那柄其貌不揚的大水牛橫胸而握。


    岑雪白看著齊鳳甲,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湛胥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臉上雖然全是淒苦之色,可心裏卻是長鬆了一口氣。


    此兩人,最好兩敗俱傷,這樣一來,他們便可以趁虛而入,毫不費勁的獲得九龍符還有徐長安。


    不,甚至他覺得兩敗俱傷都不是最好的結果。最好的結果,應該是兩人同歸於盡!


    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若是允許的話,他恨不得大聲的把這種希冀喊出來。


    齊鳳甲看看天,隨後看看岑雪白。


    岑雪白明白他的意思,朝著他點了點頭。齊鳳甲微微一笑,轉過頭看著敖姨,看了一眼徐長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對著敖姨說道:“敖家小姐,這兩個小家夥拜托你了。”


    敖姨穿著藍色的錦衣,再度看向了那副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點了點頭。


    至於汪紫涵,就算是齊鳳甲不拜托她,她也會拚盡全力去護住汪紫涵。更別說,因為汪紫涵本身的特殊性了。找汪紫涵麻煩,就等於和他們海妖一族過不去。


    齊鳳甲還是有些不放心,最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圓盤,朝著敖姨丟了過去。


    “這陣盤,你來操控吧!”


    敖姨看著手中的陣盤,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齊鳳甲。她知道這個情況下,這陣盤代表著什麽。更重要的是,這是一份信任。


    她再度看了一眼汪紫涵和徐長安,重重的點了點頭,朝著齊鳳甲做了一個放心的動作。


    齊鳳甲沒有再看他,反而是從腰間解下了一個皮質的酒壺。


    “有個女人掛念著就是好啊!”齊鳳甲拿著酒壺朝岑雪白晃了晃,滿臉的得意。


    “能降服你的女子,我實在想象不到會是什麽樣的。”岑雪白結果了那個皮質的酒壺,雖然和他的身上華麗的黑袍顯得格格不入,可他卻沒有在意,更沒有介意才被齊鳳甲喝過的壺嘴。


    他也灌了,點了點頭。


    “不錯!”


    “一個不錯的女人的而已。”岑雪白聽到這話,笑了笑,將酒壺丟給了齊鳳甲。


    “好了,酒也喝了,開始吧!”


    話音剛落,齊鳳甲便消失在了地上,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岑雪白也消失了。    ……


    天空越發的陰沉,烏雲也濃重了幾分,仿佛一副潑墨畫一般。陣陣的雷音震耳欲聾,雨也慢慢的大起來了。


    一中年文士一直在山上,隻是很少有人注意到。


    觀禮的修士還沒走的時候,他便混跡於其中,就連齊鳳甲也沒發現;當齊鳳甲開始清場時,他便拿了一把傘,藏身於樹林之中。


    林浩天戰勝幽冥的時候,他麵無表情,撐著油紙傘在叢林深處默默的注視著;當林浩天被木頭打敗的時候,他隻是微微的皺眉,油紙傘依舊撐在頭頂;不過當林浩天開始無故傷人,小看徐長安的時候,油紙傘依舊撐在頭頂,但是另外一隻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戒尺。


    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了林浩天和徐長安


    的身上。


    當徐長安破開林浩天的“金鱗”劍域時,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過對於那位侍劍閣的少閣主,卻是有些失望。


    雨滴落入樹林的聲音猶如黃豆落在了盤子之上,霹靂作響。對於這位南海劍聖,他倒是沒有多少意見,畢竟他隻是想止戈。不能說他錯,隻能說這位劍聖有些天真而已。


    他看向了遠方的天空,能夠感受得到那股強烈的波動。


    “先生!”


    一黑袍人抱拳半跪於他身前,恭敬的喊道。


    他看著這黑袍人,將傘往前移了移,將身前的黑袍人也籠罩在了傘下。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可卻引得這黑袍人心裏一顫。


    “你去閣裏,將今日少閣主的表現一五一十的如實上報。還有,那天機閣的小道士去了菩提洞,安排幾個人去接引一下他。那地方,名為菩提洞,其實不比蜀山的劍獄差上多少。”


    他說道這兒,隨即又頓了頓,歪著頭,終於又補充了一句。


    “去閣裏的話,你直接去找閣主稟報,記得提一句徐長安這孩子被一個女人保護起來了。”


    “對了,記得不要說敖家,還有對於林浩天一事,照實稟告就行!”


    這位舉著傘的青衫先生說完之後,便讓那黑袍人走了,他一直目送著黑袍人離開,直到看不見,這才看向了天上。


    ……


    刀是百兵之膽,劍是百兵之王。


    可狹路相逢的時候,不是王者就一定能勝,憑的是一股膽氣。


    刀勢如山洪迸發,劍意如細水長流。


    岑雪白早就領教過了齊鳳甲的刀,齊鳳甲也懂的他的劍。


    兩者相碰,猶如冰與火的對決。火勢不夠烈,便會別水淹沒;水流不夠源遠流長,便會被火所蒸發。


    齊鳳甲知道,若是攻不下來,那麽他一定敗;當然岑雪白也清楚,隻要他能堅持下來,齊鳳甲的刀勢絕對不可能源源不絕。


    兩人位於空中,可海麵卻不停的翻滾。


    一道劈下,下方的海水翻湧,還引起了陣陣騷動;背著懸橋劍的乞丐滿臉的苦澀,看向了天空。


    潛伏於海中的十餘條蛟龍此時亂成一團,天上灑下的雨夾雜這淩厲的劍氣,還有偶爾從天空之上劈下來的刀。它們不停的在海水裏翻騰,可由於體型龐大,身上早已血跡斑斑,海水之中夾雜著血腥味。


    乞丐咬咬牙,隻能一揮手,帶著蛟龍群朝著深海處逃竄。


    ……


    天上的雨越來越小,那劈下來刀和隨著雨滴落下的劍氣也越來越少。


    海水如同別煮沸一般,甚至有大量的海水被劍氣和刀一擊,便衝天而起。


    不少海邊的百姓聽到動靜,急忙躲在了屋子裏,甚至鑽到了床底下。終於,他們感覺到沒有危險之後,便悄悄的通過窗戶向外探去,隻能看到那衝天而起的海水,還有那在海水中影影綽綽的“怪物”。


    齊鳳甲提著短刀站在了岑雪白的麵前,下方的海水漸漸平息,鮮血從他的手臂而下,最終由刀尖落下。


    “滴答”


    似乎聽得見這聲音,仿佛這一滴鮮血落到了地


    麵之上一般。


    兩人的心砰砰直跳,齊鳳甲看著岑雪白,咧著嘴笑。


    “累了就閉上眼,別硬撐著。”


    岑雪白看了他一眼,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拂嵐不停的清鳴,似乎對那柄其貌不揚的刀不服。


    “流血的是你。”


    岑雪白淡淡的說道。


    岑雪白原本故意曬黑的臉,變得白了幾分,嘴唇也有些幹裂。不過看向齊鳳甲的眼神卻是火熱,不是男人看到女人的火熱,而是碰見旗鼓相當對手的火熱。


    “再來?”


    “有何不敢!”


    話音剛落,徐長安仰頭望去,隻見天空之上,雷聲陣陣,風起雲湧!


    ……


    天空之上的動靜越大,湛胥便越開心。


    “霍前輩,此時戰況如何?”


    霍烈為中境開天,一群人之中實力最強者,所以湛胥和湛南便問向他。


    霍烈仰起頭,看著天空。


    “齊鳳甲流血了。”


    湛胥握住了拳頭,顯得有些開心。


    “現在呢?”


    “岑雪白挨了一腳,兩人的劍域和刀域不分上下,劍域對碰,最後炸開,好像岑雪白稍遜一籌。”


    聽到這裏,湛胥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激動。


    “霍前輩!”


    湛胥突然喊道,霍烈一愣,看向了這位相柳一族,足智多謀的少主。


    霍烈會意,看向了徐長安。


    敖姨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看著湛胥皺起了眉。


    “你別忘了,剛才你立了誓!”


    湛胥搖搖頭,露出了狡黠的笑,像一隻偷到雞的小狐狸。


    “前輩,我剛才立誓,隻是代表自己。在下修為也不過隻是遊野境而已,沒那資格和實力去摻和前輩們的事。”


    敖姨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可那不屑的眼神便說明了一切。


    七八位開天境慢慢的朝著他們圍了過去,敖姨的實力自然不如齊鳳甲還有岑雪白。因為她的身份,她很少自己出手。


    可剛才看了岑雪白的戰鬥,她知道自己最多和霍烈不相上下。


    看著圍過來的開天境,她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陣盤。


    操作陣法的法子齊鳳甲早就和她說了,她心念一動,手指在圓形的陣盤上比劃著,突然之間,封武山之上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罩。光罩出現的瞬間,所有的開天境腳步一沉!


    “敖家的丫頭,你別忘記了你的血脈!”


    一道聲音從湛胥身後傳來,隻見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團黑霧,黑霧漸漸散去,身材魁梧,滿臉虯髯胡子的大漢走了出來。


    他提著一根棍子,頭上戴著一個銅色的圈。傲雪看到此人,麵色大驚,頓時脫口而出!


    “朱厭一族,巔峰開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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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fpx獲得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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