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與人和,大善護民安


    封武山裏外來了許多人,有的近些年在江湖上出現過,有的近些年則直接銷聲匿跡,即便用最大的聲音報出名號來,也沒有人知曉。


    這個江湖已經不是他們那個時代的江湖了,可江湖卻還屬於他們。


    封武山裏,開天境就兩位,齊鳳甲還有魔道中那位老穆。


    可在封武山外,不知道多少人又對著那枚九龍符虎視眈眈。


    可那些人終究留在了山外,他們如同蟄伏的猛虎,靜靜的等著獵物的出現。


    山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麵容平常,丟在人堆裏都認不出來的中年先生,沒人知道;就像山外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帶著婢女的婦人也無人知道。可大抵猜的出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魔道中人在得到齊鳳甲的首肯後,林浩天也沒辦法,隻能同意了。而且,他們也同樣要參加六宗大比。對於這件事,眾人的反映卻是有些奇怪。六大宗門卻無一反對。


    他們不反對不是因為齊鳳甲和老穆的實力,而是從心底歡迎魔道中人前來比試。


    經過連年的交戰,相互之間不少朋友甚至親人、伴侶都死在對方的手裏。正道弟子認為魔道中人狡詐奸猾,所以自己的朋友親人才會死在他們手裏;而魔道中人卻認為這些人,虛偽、偽善,要不是兄弟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騙了,也不會損失慘重。


    雙方弟子,誰也不服,一方麵絕對對方是真小人,另一邊則認為對方是偽君子。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來到了封武山,眾目睽睽之下,雙方都覺得對方沒有耍小手段的餘地,便都摩拳擦掌,雙眼通紅的看著對方。


    眼看著雙方的怒火快要壓製不住了,林浩天心念一動,便立即說道:“明日,先進行遊野境(小宗師)的比試,魔道各位道友,自行在山上找一地方下榻!”


    說罷,陳伯跟在身後便離去了,留下了正魔兩道的一群人。兩方人馬都雙眼通紅的看著對方,但卻沒一個人動手。


    魔道的到來,對這些觀禮的宗門來說並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便是交待門下的弟子,晚上別瞎溜達。


    徐長安、李道一還有葛舟意和幾個小宗門的人擠在了一間房,大家都是談著剛才的見聞,可這三人都沉默不語。就連向來喜歡坑蒙拐騙的李道一,都罕見的閉上了嘴。


    ……


    一聲雞鳴,天灰蒙蒙的,寒風帶來了新的一天。


    已經入冬了,通州的雪早下了一兩個月了,長安也早就一片白茫茫,隻有這聖朝版圖的最南邊,隻是寒風陣陣。


    不過看這樣子,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冷些,也許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一場小雪將至。


    鍾聲響起,林浩天一襲錦衣,那背上的華麗且貴重的長劍由第一次初見時的在背上變成了在握在手裏,雙目如炬,一隻手敲著那巨大而又笨重的鍾。


    就算魔道弟子再不願,可此時也急忙趕來,而且心裏沒有一絲怨言,反而摩拳擦掌、戰意滾滾。


    徐長安三人自然也不願錯過這等好事,封武台的一側有一大片小斜坡,坡上布著一些石頭,從那裏坐下正好能看到封武台上的場景。那一片小坡便是觀禮台了,徐長安等人擠在了人群中,往下看著。


    雙方冷眼相瞧,要不是一方有老穆撐腰,另一方有齊鳳甲坐鎮。隻怕此時的局勢,林浩天穩不下來。


    “一上擂台,生死勿論!”林浩天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突然大聲的說道。


    往常的比試,那都是“一上擂台,點到即止”,林浩天心裏憋著一簇火,非等到自己主持的時候,這些什麽幺蛾子便都出來了。


    反正雙方都有開天境坐鎮,要鬧,索性便讓他們鬧去。


    其實他說這話,不是說給六大宗門或者魔道中人聽的,而是說給雙方聽得。一般來說,比試都是按照抽簽的方式進行,一次淘汰一半的人,一輪打完接著下一輪,直至剩下最後一人為止,此境界的比試方算結束。


    人們更容易記住天下第一,他們也隻需要第一名,第一名所代表的宗門便有資格多停留在著封武山一段時間。


    六大宗門參賽弟子的名單早已經報了上來,蜀山一人,青蓮劍宗兩人,靈隱寺一人,長生觀三人,而臥佛寺則有四人,鐵劍山一人。六大宗門總共十二位弟子參加比試。而魔道那邊,則派出了三名弟子。此番六大宗門和魔道弟子一共便有十五名弟子參與,按照往常的慣例,抽簽的時候便有一簽為輪空。


    “十五人不好抽,那便加上本少閣主,正好我也是遊野境的小宗師!”


    林浩天冷笑一聲,這些人這兩天可謂是掃盡了他的麵子。既然如此,他便親自下場,揚一揚自己的威風,揚一揚侍劍閣的威風。


    聽到這個決定,所有人都一驚,從來沒有侍劍閣之人親自下場的先例。不過,想一想昨天所發生的的事,所有人便都理解了這位少閣主。


    “少閣主可是尊貴得緊,刀劍無眼,要是有個什麽損傷那便不好了。”卿九抱著雙手,一副看戲的樣子,冷笑道。


    林浩天瞥了一眼卿九,絲毫不弱,便立馬還擊了過去。


    “聖山的聖子,卿九。莫非匯溪境的比試你害怕刀劍無眼,便不參加了麽?若是你怕了,你放心,我立馬讓六大宗門的弟子手下留情些,不見血,隻打哭!”


    聽到這話,六大宗門的人頓時放聲大笑起來。卿九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最後隻能咬咬牙一甩衣袖說道:“走著瞧。”隨即便去和水恨生還有另外兩位小宗師說了幾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遇到這位少閣主不能讓他全身而退之類的話等等。


    魔道中人將三名弟子的名字報了上去,隨後陳伯便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竹片和竹筒,手指輕微滑動,眾弟子的名字便出現在了竹片之上,隨後落到了竹筒裏。


    待得名字刻完,便是到了抽簽的環節。


    抽簽也算不得難,陳伯讓裝有各人名字的竹筒懸浮於空中,參賽人員每人上去抽一支簽,若是抽到自己名字,放回去即可。若是抽到他人名字,陳伯便讓那人出來,將對手的簽拿走。


    比試之後,輸者一方帶有自己名字的簽將會被損毀。第二輪的時候,返簽再抽。


    抽簽沒人有異議,畢竟最後隻要一個第一名,所以即便簽再好,想要拔得頭籌,那肯定避不開所有強力的對手。


    即便第一輪耍滑頭過了,那第二輪呢,第三輪又怎麽辦?


    這不是考試,也不是宗門內的比拚,第二名不會得到讚許和鮮花的。


    抽簽很快便結束了。


    董攀沒有如願以償,他沒有碰到夜千樹,反而遇上了水恨生;寧致遠則是遇上天淵湖的羅天麟;夜千樹看著手中的簽,看向了木頭,尷尬一笑;鐵昊看向了芝麻;而綠豆則是衝著靈隱寺的和尚尷尬一笑;至於臥佛寺的四位,居然內戰;而九幽 洞的幽冥則是遇上了侍劍閣的少閣主林浩天。


    林浩天對這抽簽十分的滿意,他看了一眼那籠罩在紫褐色袍子中的幽冥,冷冷一笑。


    兩人一正一魔不說,乍一看幽冥,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而林浩天則正好相反,他光彩照人,明眸皓齒,如一縷陽光。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聽到陳伯高聲道:“分組完畢,哪一組自願先來比試。記住,認輸之後便不可動手。”


    雖然陳伯這麽說了,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所隱含的下一句。


    “若是沒認輸,那便生死勿論!”


    話音剛落,沒人出來,整個封武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陳伯掃視了一圈,若是沒哪一組自願出來,那麽就得他來點名了。


    正欲開口,一聲響亮佛偈響起。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那貧僧先行一步。”穿著月牙白僧袍的和尚便走了出來,看向了穿著破道袍,手中提著木劍的綠豆說道:“綠豆施主,我們兩先行比過吧!”


    綠豆一笑,聳了聳肩,說了句隨意,便站了出來。


    “貧僧靈隱寺的知善,見過綠豆施主。”知善先行了一禮,看著綠豆。若是對手犯渾,綠豆他們三師兄弟不怕,可就怕遇到這種對手。


    他撓了撓腦袋,渾身有些不自在,這才說道:“ 小師傅好。”他們三人輩分極高,這樣喊反而是最合適的。


    知善和知一是一輩的,嚴格的來說,他和如今的虛雲大師算是一輩的,不過年紀較小。虛雲大師原本也是“知”字輩,因為度過一劫,所以才改法號為虛雲。


    “那……那打吧!”綠豆有些尷尬的說道。


    “師父說過,不許和德高望重的和尚打架,但我今天不打,肯定會被芝麻和木頭笑的。”他一臉為難的樣子。


    知善看著他,露出了笑容。


    “綠豆施主,輸贏很重要麽?”


    “不知道。”綠豆搖了搖頭,不過想了想,又反問道:“那你覺得輸贏重要嗎?”知善也搖了搖頭,回答了他剛剛才說的三個字。


    周圍的人一陣愕然,都不懂這兩個人在幹啥。


    魔道弟子先是疑惑,隨後發出了一陣爆笑。


    知善搖了搖頭,就地而坐,口中誦念經文,頓時那些發出爆笑的魔道弟子立馬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


    況洪淵立馬反應過來,一聲輕喝,知善停止了誦經,那些魔道弟子也立馬恢複了過來,再也不敢嘲笑這位看著和善的和尚了。


    “安靜些還是好。”知善淡淡的說道,隨後這才轉向了綠豆。


    “既然施主不知道輸贏重不重要?為何不認輸?”


    綠豆看著他,又反問道:“那小師傅為何不認輸?”


    知善看著這個一直不肯正麵回答他的道士,便直接問道:“我雖法號,知善,綠豆施主可知何為善?”


    “你名知善,還問我?”綠豆反問道。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小善與人和,大善護民安。”


    “善。”知善回了一個字,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施主是大善,還是小善。”


    綠豆終於知道了這個和尚要幹什麽了,他不過是想求自己一個承諾,便直接說道:“我這人大大咧咧的,小事可能做不太好,不過大事還行。”說話之後,他便朝著知善微微鞠了一躬道:“多謝小師傅成全。”


    知善點了點頭,看向了陳伯,聲音洪亮。


    “此戰,小僧認輸。”


    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朝著靈隱寺的方陣走去。


    六大宗門原本各占據一方,如今多了一個魔道,圈子也越發的大,不過仍舊是正道各自一方,魔道共濟一堂。


    他步履輕盈,不急不躁的走了過去,虛雲大師看了他一眼,讚賞的點了點頭。


    綠豆憨厚的一笑,撓撓腦袋,走回了屬於長生觀的一角,雖然他們隻有三個人。


    鐵昊身材壯碩,如同北方的熊崽子一樣壯碩,皮膚也有些黝黑,看起來就是一個憨厚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知善,也走了出來。


    芝麻看了他一眼,提著手中的鐵劍,也走了出來。


    “鐵兄好。”


    今日風有些寒,可站在鐵昊身前,如同站在了一座火爐前,而且那火爐還帶著風箱,活脫脫的一個煉器爐。


    “我不和你打架!”鐵昊甕聲甕氣的說道。


    “那你認輸唄!”芝麻直接說道,他沒有看向知善,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向知善。


    認輸和相讓還是有區別的,就算是知善剛才坐下念經便能讓魔道弟子頭痛欲裂,便知道即便勝,也要經曆一番苦戰。


    “我不和你比打架!”鐵昊如同一個賭氣的熊孩子,頗有點耍賴的意味。


    “那你認輸!”


    “不認!”鐵昊喘著粗氣。


    若是剛才,魔道弟子肯定會哈哈大笑,正道的弟子就這點風采,簡直可笑。


    “那你要幹嘛?”芝麻有些無奈。“你想怎麽,我都奉陪,不過別再這兒鬥嘴了,沒意義。”


    鐵昊想了想,直接說道:“你說的哦,比什麽都奉陪,那我們比煉器!”


    芝麻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紅,不過剛才自己確實說了,比什麽都奉陪。可這煉器,本就是鐵劍宗的強項,這天下間除了上古傳承下來的名 器之外,現在大多的名劍、名槍之類的,一半以上都出自於鐵劍宗。況且,他們師徒連生火做飯都會相互推諉,更別說煉器這種辛苦活了。


    他歎了一口氣,臉色稍微平複了些,隻能說道:“煉器我不如你,但……”可“但”字還沒說完,鐵昊便齜起牙,眼中帶著一絲狡黠說道:“那打架我不如你,認輸!”說完,便走回


    了鐵劍山,留下了呆在原地芝麻。


    過了一會兒,芝麻才回過神來,提著長劍回去了。


    “這個家夥,相讓就相讓,非要逼我承認不如他,不像話。”


    綠豆和木頭看到吃癟的師弟,捂著嘴笑。


    ……


    兩戰皆是不戰而勝,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看著場麵有些冷清,兩個穿著黃色僧袍的和尚站了出來。


    “既然諸位覺得有些沉悶,那就我們師兄弟先比一場。”


    兩個和尚去到場中,此時總算是沒有相讓的情形出現了。


    最終一個比較麵生的和尚贏了,由於臥佛寺這些年都更加傾向於斂財,很多宗門都不屑與之相交,所以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兩個和尚。


    這場戰鬥黃光彌漫,說不上精彩,可也稍微驅散了一下剛才的沉悶。


    兩人比完之後,董攀深吸了一口氣,站了出來,他看向了魔道陣營中的水恨生。


    他向來視夜千樹為大敵,要與夜千樹一決高下,可此次猶豫魔道的摻和,遇上與夜千樹齊名的水恨生也好,他也能趁此機會,看看自己的實力。


    看到這一組,所有人精神頓時一震。


    正魔之戰,絕不可能有相讓,而且若非寧致遠異軍突起,這董攀便是青蓮劍宗的大弟子,在江湖上也留下過赫赫威名。


    水恨生麵無表情,站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柄短刀。


    董攀朝他點了點頭,頓時青光彌漫,劍氣縱橫。水恨生也不多言語,他似乎和短刀合為了一體,化作了一團黑色的霧氣,和青光纏繞在了一起。


    “蓮華!”董攀突然一聲大喝,那些青光立即收攏,化作了一朵巨大的蓮花,立在場中,光芒流轉,仿佛回到了夏季。一朵蓮花,盈盈立於場中,隨風微搖。


    董攀的全身顫抖著,剛才一番糾纏,一襲白袍之上已經染了不少的血跡,臉色也有些蒼白,現在強行用出這一擊,手不停的顫抖,似乎有些拿不起長劍。


    “綻放!”他接著說道。


    那朵蓮花突然散開,先是四散而去,隨後無數的劍氣便朝著水恨生勇氣。


    水恨生麵色凝重,剛才的糾纏中,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劃痕,此時有血跡滲出。


    他摸了摸臉,隨即短刀橫胸,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陣圓形的黑色霧氣。那黑色的霧氣似乎化成了一條惡龍,不停的咆哮著,那些青色的劍氣襲來,便張開了巨口,盡數吞下。


    那青色的劍氣似乎是無窮無盡,水恨生隻覺得胸口一悶,口中有絲甜腥味,強行忍住了。


    他低下頭,雙手持長刀往前推,擋住了青色劍氣的來襲。


    水恨生手上青筋暴起,僅僅一瞬間,青筋便變成了血紅色。


    “呼!”不管是觀禮的,還是弟子,都大氣不敢出一聲,此時不知道哪兒傳出了這聲“呼”。


    青色的劍氣頓時消散,水恨生抬起頭一看,隻見董攀此時七竅流血,虎口處也有鮮血流出,鮮血順手而下,順著劍尖一點一點的落入地上。


    寧致遠正想出來扶一下搖搖欲墜的董攀,他在寒風中矗立,仿佛隨時會摔倒,地上的鮮血暈開,仿佛在地麵上化成了一朵朵紅蓮。他還是倔強的往後伸出了手,止住了想來扶他的寧致遠。


    他此時想起了當初獲得紅蓮傳承的那個年輕人,他走之前,留下了幾張紙。紙上的東西,他一看便知道是青蓮劍訣,他無法解除到的那一部分。可最後一張紙,他卻怎麽都看不懂。


    此時七竅流血的他抬起頭來,朝著水恨生一笑。


    手上隱隱出現了紅芒,水恨生往後退了半步。可下一瞬間,董攀便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剛才那一刻,水恨生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全場除了裴長空,沒人注意到董攀的手掌,沒人注意到那即將出現的紅芒。


    裴長空一躍而起,抱起了董攀而歸。


    結果不用宣布,很明顯,他歎了一口氣。


    一個時代,出現了兩位紅蓮的傳承者,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


    ……


    魔道中傳來歡呼聲,可卻沒人敢奚落董攀。


    觀禮台小宗門的弟子們,都羨慕的看向了兩人,甚至有些長輩都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才是小宗師,戰鬥起來卻像宗師級高手。


    歡呼聲和竊竊私語聲皺起,林天浩伸出了手往下壓了壓,頓時吵鬧聲小了下來。


    “下一場,我來。”他滿臉自信的看向了九幽 洞的幽冥,隱藏在紫褐色長袍中的小子。


    他拿著那柄長劍走到了場中,幽冥的武器是一根短棍,兩頭都有珠子鑲嵌,暗綠的珠子內似乎有煙霧在其中繚繞,看起來有些妖異。


    “三劍之內,你必敗!”


    林浩天淡淡的說道。


    幽冥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伸出了長袍,將那鑲嵌珠子的短棍握在手裏往前一遞。


    “鏗”的一聲。


    隻見一道光芒驟起,緊緊一瞬間便又消失。


    “太弱!”


    大多數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卻看到了幽冥的長袍已破,腹部有一道傷口,紅色的鮮血浸染在了黑袍上,顯得更加的暗。


    而他原本就白的臉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他對麵的林天浩,還如剛才一般,長劍歸鞘。


    “侍劍閣傳人果然名不虛傳,這拔劍斬練得如此純熟,此戰我們輸了。”況洪淵立馬站了出來,直接說道。


    他看了一眼不服氣的幽冥,將他帶了回來,交給了九幽 洞的長老。


    此時,全場皆寂。


    幾乎沒人看到那一劍怎麽出,怎麽回。隻是看到了那一道光芒瞬間出現,隨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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