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觀青蓮(中)


    黑劍、鬥笠、風微冷、細雨迷蒙。


    青蓮宗的弟子們手提著長劍,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大門,看著門口那個有幾分熟悉的怪人。


    他們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咽了咽口水。


    這個人他們見過,前些日子還和林邕對戰,牆都被打穿了。


    林邕作為匯溪境一代的大弟子都不是這個怪人的對手,更何況他們?


    有人在見到徐長安的一刹那,便急忙跑了進去。


    他才進院子,便看到早已立在原地的李心吟長老。


    今日她穿著一襲水藍色的長裙,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錯。


    當弟子和她報告大門被拆,她也隻是微笑示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去吧,匯溪境的弟子先去十個。”


    報信的弟子一愣,看向了自己的長老。


    李心吟瞥了他一眼,語氣變得稍冷。


    “看什麽看,讓你去就去。”


    這弟子是除了林邕之外的佼佼者,林邕一走,他自然想成為青蓮宗當代的大弟子。同時,按照他的想象,這六宗大比的名額也該由林邕順延到他的身上。


    他叫錢承,還是某位長老的遠門親戚。


    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這六宗大比的名額,大師兄的名頭都應該由他來當。


    當然,成為了大師兄便要負起大師兄的責任。


    雖然宗門沒有說,可錢承卻儼然把自己看成了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既然是大師兄,自然要為宗門著想。


    他看了一眼俏臉微寒的李心吟,咬咬牙說道:“李長老,依弟子愚見,此舉大為不妥 。”


    李心吟轉過了臉,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若無若有的笑意。


    “那你認為怎麽才算是妥當?”


    錢承對這位宗門內的美女長老早有耳聞,卻不知其性情。


    想了想,還是咬咬牙恭敬的說道:“依弟子的愚見,他既然挑釁我青蓮宗,還打破了大門,自然不能饒了!”


    李心吟麵上毫無表情,心中卻冷哼了一聲。


    她李心吟雖然是女流之輩,可這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這弟子心裏什麽打算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道理我也知曉,你倒是說說你的高見!”李心吟回道。


    錢承心裏大喜,看來今日會有一個機會讓自己大師兄的位置坐穩。


    他想都沒想便說道:“依弟子愚見,他來挑釁,自然不能饒。可若十個打一個,贏了也不光彩,傳了出去反而會有人說我青蓮劍宗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依弟子所見,應該正麵擊潰,讓他拜服,然後將我外宗的大門給補好。這樣一來,一則不會給人落下口實,二則還能顯示我青蓮劍宗之大度。”


    他半跪著,抱拳低頭,顯得十分恭敬,還偷眼看著這位美女長老。


    李心吟想了想,麵上帶著一絲為難之色。


    “你說的確實不錯,可這人你也應該認出來了,他前些日子才來過,林邕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派弟子出戰,隻怕沒有人願意啊!”


    錢承聽到這話,心中喜不勝收。


    隻要他打敗了這個怪人,以後宗門所有的匯溪境弟子必將以他馬首是瞻。


    他麵上出現一絲決然,對著李心吟一拜說道:“弟子不才,願守護宗門榮耀!”


    “可那林邕都……”


    聽到李心吟的話語中帶著擔憂,錢承立馬說道:“林師兄心術不正,所修功法不純,故此敗北。即便他真的搶過我,弟子也願一試,倘若敗了,弟子的腰杆也不折下半分。”


    李心吟看著這個弟子,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宗門名譽係與你一身。”


    此話一出,錢承身上仿佛擔了一副巨大的擔子。


    他站了起來,朝著李心吟一拜說道:“弟子必不辱使命!”


    說罷,便提著長劍,意氣風發的朝著那怪人而且,名氣地位就在自己的掌中!


    李心吟看著錢承的背影,搖了搖頭。


    雖然這錢承的請戰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可這樣也好,希望能給這個弟子當頭棒喝。不然他一天隻會想著怎麽去提高自己的影響力,荒於修煉。


    隻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可這並不會影響自己逼出這蜀山弟子的所有實力。


    ……


    徐長安提著長劍,細雨落在身上,落在了鬥笠上,匯成了雨珠,通過鬥笠落在地上。


    周圍的弟子都不敢上前,他們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徐長安的對手,隻是圍而不攻。


    徐長安在圈子中如同一頭被狗圍住的野狼。


    “錢師兄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弟子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還多了一座靠山。


    帶著鬥笠和麵具的徐長安頭一仰,那鬥笠邊緣上的雨珠被他一甩,高高的揚了起來,在空中畫出了一小段圓弧,最後落在了地麵上,在積水灘中泛起了一小道漣漪。


    來者穿著一襲白衣,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和得意,斜著眼看向了徐長安。


    “你就是那什麽蜀山弟子?”


    徐長安沒有回答他。


    “前些日子放你安然離去,今日怎麽這麽不識好歹,還敢上門挑釁。真當我青蓮劍宗無人?”


    徐長安聽到這話,搖了搖頭。


    他雖然頂著蜀山的名頭,可卻也不會給蜀山抹黑。


    師出必有名。


    “在下無意冒犯,隻想找回自己的朋友。”


    錢承聽到這話哈哈大笑,提著長劍的手也抖動起來,劍尖點在了地麵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水痕。


    “好笑,前些日子你們三人來挑釁,我青蓮劍宗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走了你們,此時你們的兄弟不見,來找我們要人?”


    “我青蓮劍宗好歹也是六大派之一,豈會做那種宵小之事。”


    “既然放走了,就再沒抓回來的理由!”


    “你可否親眼看到是我青蓮劍派的人抓了你兄弟?”


    “是何人,什麽模樣?”


    眾多弟子一聽,便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對於這些問題,徐長安一概不知,便搖了搖頭。


    錢承看著徐長安,往前逼了一步說道:“既然你沒看到,沒證據,憑什麽來找我青蓮劍宗要人?”


    徐長安抬起頭看著錢承,錢承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徐長安的眼神仿佛一柄利劍,堅定而銳利。


    “憑我對他們的信任!”


    錢承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頂著細雨,長劍往上一提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細雨中多了一道青芒,人影與劍影合為一體,朝著徐長安刺去。    他的師弟們隻看到一陣光影,自己的師兄便刺了出去,動作之快,讓人忍不住驚歎連連!


    驚歎之餘,有白衣弟子忍不住拍掌喝彩。


    可掌聲才響起,那道青芒便反射而出,最終落到了地麵上,落到了白衣弟子的腳邊。


    眾人沒看清錢承的出手,也同樣沒看清徐長安的還手。


    劍還未出全,人便摔在了地上。


    鴉雀無聲,隻有雨滴落下的聲音。


    雨滴不停的打在錢承的臉上,可他仍然覺得臉有些發燙。


    他爬了起來,長劍指著徐長安,大聲喝道:“卑鄙小人,居然暗中偷襲!”說罷,長劍往前一劈,青色的劍芒劈開了雨水,朝著徐長安斬去。


    眾弟子聽到這話,心中也稍感安慰。


    他們相信自己的師兄,肯定是這蜀山弟子早有準備,他們的師兄才會顯得不堪一擊。


    看到這道劍芒,心裏的信心便再度被提了起來。


    這劍芒浩大,能斬破風雨,所過之處,那些被激開的雨水如同遇到牆體一般,無論是地麵上還是空中都留下了一道留白。


    這是劍氣凝而不散的結果。


    也是青蓮劍訣修到第六層的標誌。


    同蜀山一樣,內外兩宗,普通和精英弟子修行的功法都有所區別。


    青蓮劍訣共有九層,九層最多隻能修煉到小宗師;隻有內宗的功法,才能讓他們突破到宗師甚至大宗師。


    “這麽厲害,錢師兄才入匯溪便能修煉到第六層,實在是逆天。”


    “即便是林邕尚在,假以時日,也一定會被錢師兄超越。”


    那些弟子看到這一劍,頓時恢複了信心。


    徐長安自然也聽到了,心中也略微有些詫異。


    原來他也才突破到匯溪境不久,難怪自己應付起來感覺很輕鬆。


    錢承耳中聽著別人的稱讚,心中看著還呆在原地的徐長安冷笑不止。


    盲目自大,必自取其辱!、


    他有自信,若這怪人不閃躲,這一劍下去,他必然抵擋不住。


    看到青色劍芒轉瞬而至,徐長安長劍橫胸,往前一揮,紅色的劍芒如同一團烈火一般,破開了青色的劍氣。


    不僅僅如此,劍氣不減,朝著他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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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退伍回來,所以每天回來的晚,隻能3000  十分抱歉。不過我會補上,每天平均五千。這幾天過了,一定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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