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緩緩往下跪,雙膝著地,冰冷的眸子上覆蓋的麵具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洗劍溪在這一刻,難得的沉默。


    容納數百人的洗劍溪,此刻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麵對聖皇都不跪的聖主,此刻為了魔道數百大人物,雙膝落地,並且待會兒還要學豬叫。


    傅太師想阻止,可他阻止不了。


    這魔道的團結協作將會在聖主這一跪下顯得無比堅固。


    聖主慢慢的趴了下去,高高在上的聖主雙手著地,趴在了地上,不少魔道的弟子此刻雙眼竟已有些濕潤。


    那是誰?他們魔道的第一人,半步大宗師。無論是勢力,還是實力都是天下前五的存在,此刻為了他們這些微不足道的蝦米,居然真的像豬玀一樣趴在了地上。


    刹那間,許多人開始痛恨自己,自己為什麽實力這麽低,成了拖油瓶。他們相信,若是聖主自己想走,這蜀山大陣,這蜀山的神獸通通攔不住他,他若要走,誰人能留!


    聖主趴在地上,月光打在了他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他的身上,他的喉嚨慢慢發出了聲音。


    “你就是學豬叫,今日斷不能放你下山!”一道聲音傳來,所有人循聲而去,隻見一個宮裝女子,雖有三四十歲的年紀,可仍然風韻猶存,款步而來。


    戲做足了,恰好有人製止,他當然不再趴在地上,站了起來。


    “堂堂聖主要用這種伎倆來拉攏人心,丟了你們聖山的臉。”


    聖主盯著那女子看了好久,突然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趙燕婉趙峰主。”


    趙燕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寧致遠,沒有搭話,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打的?”


    聖主自然不否認,雖然不知道這清池峰的峰主是何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更不能讓你走了,今日他怎麽樣,你也得怎麽樣!”


    聽到這話,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老子以為我們才是魔道,卑鄙無恥下流,你這娘們,出爾反爾,更加的無恥。”眾多魔道弟子罵道。


    趙燕婉絲毫不受影響,看著一群魔道弟子絲毫不懼:“無恥就無恥了,等你們都死了,誰又知道。”她的眸子裏出現一抹厲色。


    多魔道弟子啞口無言,這話聽起來是那麽的熟悉且有道理。


    當有人罵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如此的回答。


    因為死人的確沒資格指責什麽。


    沉默!當有人用以前他們的方法和話語對付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無話可說,因為這是他們以前的信條和作風。


    聖主緩緩的抬起頭。


    “那趙峰主要如何?”


    趙燕婉看著地上的寧致遠說道:“這孩子,我還要等著聽他叫我一聲舅媽呢?如今成這樣了,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以後誰叫我舅媽去?你麽?”


    聖主的眼中出現怒火,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他還是很好的壓了下去。


    “那你要如何?”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


    趙燕婉想了想,手一伸指著寧致遠說道:“先去他麵前鞠躬道歉!”


    聖主默然。


    不少魔道弟子心裏更痛,他們聖主今日不僅被逼著下跪,還要和一個後輩鞠躬道歉。


    這若是傳了出去,他魔道如何能夠抬起頭來?


    聖主緩緩的走了過去,他連下跪學豬叫都做了,難道還在乎現在和一個晚輩道歉麽?


    他緩緩走了過去,趙燕婉著實沒想到今日的聖主如此能隱忍,她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鞭子。


    聖主沒有說話,走到了離寧致遠十米遠的地方。


    寧致遠的背後是小溪,小溪的另一側是徐長安還有鐵彩怡和陳桂之,旁邊則是正在療傷的虛雲大師。


    他緩緩的鞠了一躬。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道歉!”聖主咬著牙說出了那三個字:“對不起!”


    趙燕婉死死的捏著手中的鞭子,離聖主站得很近。


    聖主低頭說“對不起”時,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雙掌化爪,朝著寧致遠抓去。


    趙燕婉顯然早有預料,冷哼一聲,用鞭子格擋住了聖主,並且往上一抬,沒想到聖主抓寧致遠是虛,往上一翻,站在了石頭上,輕輕一躍直撲徐長安。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就連徐長安身邊的陳桂之都沒反應過來,徐長安就已經落到了聖主的手裏。


    看著瘸子緊張的模樣,聖主知道自己賭對了。


    傅太師沒有在意,畢竟隻是一個蜀山弟子而已,就算是死了,能把聖主擊斃在這,也算死得其所。


    不過看著瘸子緊張萬分的樣子,他也是有些疑惑。


    “聖主,放開他。”瘸子的長劍指向聖主的眉心。


    聖主輕鬆的笑了笑。


    “看來我猜對了,你們的命不值錢,可是這個小家夥的命卻是不同,我的命換這個小家夥也值當得很。”


    “放開他,我保證讓你們安全出去。”瘸子沉聲道。


    聖主搖了搖頭:“你們蜀山的人還能相信麽,之前趙峰主不也是出爾反爾了。”


    “我保證!”


    聖主隻是搖頭,有了前車之鑒,說什麽都不相信瘸子。


    想到徐長安的重要性,瘸子終於放下了最後的底線。


    “你要我如何做?”


    “很簡單,把那塊太上長老的令牌丟出來,這樣我就可以控製大陣了。”聖主盯著瘸子。


    瘸子看著聖主,盯著徐長安已經出血的脖子,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了那塊黑色的牌子。


    林知南知道那塊牌子的重要性,除了是身份的象征外,還能控製蜀山大陣和去蜀山幾個禁地,事關重大,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送了出去,而且送的是魔道的聖主!


    “李義山,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林知南身為掌教,有責任,有義務製止。


    瘸子看著自己的大師兄,沒有說話,他實在不想把徐長安曝光出來,假如徐長安曝光出來,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的之前,徐長安必定危險重重。


    他抿著嘴,沒有回答林知南的話。


    “為了你自己的弟子,你要毀了蜀山麽!”林知南喝道,手裏拿著焚,指著瘸子。


    瘸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更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徐長安的身份,無論是封魔聖體封著的那個人,還是徐長安自己的身世,一旦說出來,不止江湖,就連廟堂也要震上三震。


    雙方僵在原地。


    “你退一步,我讓一步,二一添作五,這生意不就成了麽!”聲音遠遠的傳來,打破了這種僵持,眾人轉頭看去,一個穿著錦服的胖子和一個穿著青衫的先生緩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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