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夜,一片燈火通明。


    百姓在街上手舞足蹈,孩子們拿著煙火在街上打鬧,士子們此時也懶得理會麵前的佳人,看向了街道,稱讚著這即將到來的盛世。


    最近幾年,捷報頻頻傳來,徐長安師兄弟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穩住了聖朝的局麵。


    街上有人高呼“千歲”,特別是平康坊歡喜樓的門口,來者如雲,眼巴巴的看著這關上了門的歡喜樓。甚至,還要不少其它樓的姑娘投奔歡喜樓。第一個原因自然便是這歡喜樓良心,做不做皮肉生意全看她們自己,她們要是不願意,誰來逼她們都沒用;其次便是這些樓屬於徐長安,加上如今徐長安的聲勢,客人也比其它樓要多一些。


    沒錯,在如今徐長安聲勢到達頂峰之時,今夜的歡喜樓居然關上了門,讓客人也好,前來投奔的姑娘們也罷,吃了一個閉門羹。


    而在長安王府,今夜卻顯得熱鬧非凡。


    宴席擺了好幾桌,歡笑聲,拚酒聲不停的從長安王府中傳了出來。


    一些個官員,眼巴巴的看著這緊閉的長安王府大門。


    說實話,他們倒是很想進去討杯酒水喝喝,他們相信徐長安也不會吝嗇。最為重要的是,此時在長安王府中的人,皆是聖朝的中流砥柱。


    甚至,方才就連如今的女聖皇,太後和小皇子軒轅平安都出宮來了這長安王府一趟。更別說晉王、如今的尚書令大人等人都來了,就算是遠在通州的柴薪桐,都帶著樊九仙回來了。


    他們倒是想進去,見識一些這些個大官,趁著這個機會說兩句話也是極好的,或許就能讓自己的仕途生涯再上幾個台階。


    但很可惜的是,長安王府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早就派人在門口等著,但凡不是熟識之人,皆被好言相勸給勸了回去,同時客客氣氣的賠了個不是。


    既然長安王府都做出了如此表態,這些個官員也不好強求,隻能隔著一堵牆,眼巴巴的看著,呆呆的聽著長安王府裏的熱鬧。


    這裏麵的熱鬧,對於他們來說可能就是仕途啊!


    有些擅於鑽營的官員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早知道他們平日裏就多和薛潘還有陳天華等人拉拉關係,實在不行,明裏暗裏巴結下如今掌管歡喜樓的春望也是極好的。


    這些人,可是拖家帶口的進去了,甚至就連平日間關係不錯的朋友都跟著他們一起進入了長安王府。


    “五魁首啊,六六六!徐長安,喝酒!”陳天華那扯著嗓子吼出來的尖細聲此時讓人又難受,又羨慕。


    如今這個情況下,沒幾個人敢直呼徐長安名字的了。


    這一場長安王府的宴席,算是家宴。


    今日能夠進去喝酒的,大多都是和他生死與共的兄弟。甚至,就連藍宇都從南海來了。


    徐長安今日高興得很,他不停的朝著周圍人敬酒,還給他們一個擁抱。無論身份高低,都一同大口暢飲。


    看著在人群中晃晃蕩蕩的徐長安,汪紫涵低下了頭,似乎是抹了抹眼淚。


    這倒也罷了,就連平日裏最鬧騰的李道一,最喜歡喝酒的齊鳳甲,今日在這熱鬧的家宴中都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和徐長安才認識不久,但相見恨晚的謝靈運與徐長安喝酒的時候,眼底都藏著一抹悲傷;更別說柴薪桐了,他和徐長安是過命的兄弟,隻不過後來他一直忙於庇寒司還有書院的事兒,兩人聯係逐漸少了一些而已。隻不過,若是對方有事,自然會全力配合。


    要不是因為徐長安的關係,柴薪桐哪能把這庇寒司一攤子事直接丟給齊鳳甲,自個兒跑去通州追老婆。換做其它人,齊鳳甲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薑明也來了,如今的他卸了職,安心的在家帶孩子。


    三川鎮之戰對於他來說打擊太大了,晉王也不強求他,便幫他找了一處宅院,每個月還派人送不少銀子去,讓他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不過,這一次,不管怎麽樣,他再頹廢,再想過尋常人的生活,都要來找徐長安喝一頓酒。


    汪紫涵坐在了角落,看著自己的丈夫,看著徐長安和人喝酒耍賴的樣子,看著看著就笑了;一直到了半夜,眾人才散去,徐長安躺在草地上,他沒有用修為去解酒,他仍由自己醉,爛醉。


    “我徐長安,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仙,要娶汪紫涵!我徐長安,要讓天下大和,要讓我爹和我娘驕傲;我徐長安……想回渭城,想聽書……”


    喝醉了的徐長安躺在草地上,吼了兩聲之後便睡了過去,甚至發出了鼾聲。


    大多數女人結婚之後,都很討厭男人喝酒。


    而汪紫涵,看著喝醉了的徐長安,隻有心疼。


    他從渭城出來,也不過十年左右,可這一路,極其的艱辛,多次都險死還生。這一路走來,無數長輩都為了他而戰死,無數人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他很想休息,但他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


    汪紫涵看著躺在地上的徐長安,眼中帶淚的笑了。齊鳳甲和小夫子等人都喝著悶酒,一言不發,汪紫涵將徐長安送到了床上之後,這才走了出來,朝著齊鳳甲等人盈盈一拜,小夫子急忙伸手想扶起她。


    “師兄,既然他意已決,那便讓他輕輕鬆鬆的去應戰吧!”


    小夫子聽到這話,手停在半空中,頓時一愣。


    “你這是什麽意思!”齊鳳甲把手中的酒壺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砸,就連平日裏他懼怕的齊夫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而齊見雪,則是緊緊的抱著阿圓。


    “此番大戰,他胡鬧非要一個人去就罷了;你作為他的妻子,不和我們一起勸勸他也就罷了,怎麽還跟著他胡鬧!要知道,裂天現在的實力,可以說是除了徐長安能夠和他抗衡一二之外,再無其它人能夠與之匹敵!而且,寧致遠已經傳來消息,裂天在一枚神秘丹藥的幫助下,已經快要踏入扶月境了。進入扶月境,那便完全是另一種戰力,另一種境界!此番他若單獨去,不是作為師兄的我們說喪氣話,他若單獨去,凶多吉少!”


    齊鳳甲說著,便看了在不遠處一個人拿著酒壺,臉色蒼白的李道一。


    李道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繼續喝酒。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強行算命,知道了一些什麽了,要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今夜斷然不會如此


    反常。


    汪紫涵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說道:“師兄請恕我無禮,我敢問師兄,倘若裂天真的進入了扶月境,你們跟著長安一起去,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齊鳳甲和小夫子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沒錯,他們二人雖然強,也有越階而戰的實力,可若是與徐長安和裂天比起來,那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倘若連徐長安都沒辦法,他們去了自然便是送死。


    “那也可以不去!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什麽非要答應裂天!”


    李道一往地上啐了一口,拿著酒壺的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說道。


    “可若是不去,裂天有的是法子逼他去應戰。”汪紫涵看了一眼李道一,接著說道:“裂天和我們最大的不同,便是我們有底線,有良知,有謙讓。能夠為了更多人的利益,來犧牲自己的利益;為了更多人的平安,來犧牲自己的生命。現在的裂天性格雖然好了不少,但斷然沒有我們人族相互犧牲的精神,他現在想的隻是報仇,隻是自我,他不去濫殺無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汪紫涵頓了頓,聲音凝重了幾分,也顫抖了一下。


    “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初靈隱寺、天廬書院還有青蓮劍宗和蜀山的遭遇了嗎?倘若此番不應戰,他若是進入了扶月境,憑借他的戰力,完全可以來長安。而且,他要是發瘋,他可以不停的吸食血肉,修為再無桎梏。那時候,是人族的災難!”


    正在此時,一個人從角落裏站了出來,遞給了汪紫涵一把布包裹著的長劍。


    “轉告徐長安,倘若他戰死,我陳桂之就是豁出了這條不值錢的老命,也要為他守長安,守人族,守人間!這柄劍,是當年徐寧卿請我們鐵劍山用神龍軀體打造的!”


    陳桂之從鐵劍山出來之後,便帶著這柄神龍軀體打造的劍,來到了長安。但當時徐長安恰好沒在,齊鳳甲也不收這劍,便直接讓他留在了長安。


    如今,趁著這個機會,他才將這柄劍交給了徐長安。


    “多謝!”汪紫涵說著,便倒了一碗酒,雙手遞給了陳桂之。


    陳桂之看著汪紫涵遞過來的這碗酒,便一飲而盡,隨後將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有了陳桂之帶頭,柴薪桐和謝靈運,還有鍾靈和張之陵等人,都紛紛站出來。


    他們知道,自己跟著徐長安去,隻能成為徐長安的累贅。


    汪紫涵見狀,又為他們各自倒了一碗酒,他們接過了酒,朝著汪紫涵舉起了碗。


    “若是徐長安戰死,我等繼承他的遺誌,以我等鮮血,護天下安寧,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說罷,幾人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樣重重的摔在地上。


    緊接著,楚士廉等人又站了出來,同樣接過了汪紫涵倒的這碗酒,敬徐長安夫婦!


    就連晉王,也隻能長歎一聲,接過了這碗酒,朝著汪紫涵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知道,要看著自己的丈夫去送死,為了天下人送死,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兒。若是他們夫妻自私一點,隱匿於人海,不管這個人世間,裂天也奈何不了他們。


    但若是他們選擇了逃避,他便是不是徐長安,她便也不會成為徐長安的妻子了。


    隨後,汪紫涵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齊鳳甲和小夫子。


    齊鳳甲冷哼一聲,但還是接過了汪紫涵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重重的將碗摔在了地上。


    小夫子看了自己師兄一眼,也點了點頭,接過了酒,一飲而盡之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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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不能去幫徐長安,但他知道,他應該去一趟滿雪山山腳,去找一找自己的師傅。自己雖然沒辦法,但或許自己的師傅有辦法。


    最後,汪紫涵倒了一杯酒,看向了李道一。


    李道一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朝著汪紫涵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同命環我拿回來了,我和徐長安同生共死!”


    汪紫涵繼續朝著他舉起了碗,李道一要是搖了搖頭,不過他看向了縮在角落的九亙。


    “小烏龜,道爺我今天還你自由!來來來,我來幫你把你手上的那子同命環給解了!”


    九亙之前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獲得自由,但今日看到這場景,得到了獲得自由的機會,他反而不樂意。


    “算了,等你龜爺爺剩最後一條命的時候,你再來幫我解。”


    李道一倒也不強求他,手一揮,一枚玉符直接落在了九亙的手心裏。


    “你若是想解開,隨時都可以。”


    說罷,這才看向了繼續朝著他遞了一碗酒的汪紫涵。


    “嫂子,你還堅持給我喝這碗酒麽?”


    汪紫涵點了點頭,咬咬牙倔強的說道:“你們都是天才,以後都是人族的中流砥柱。而且,這同命環可以給我。我和徐長安是夫妻,更應該同生共死。”


    李道一眼眸低垂,歎了一口氣道:“嫂子和徐長安同生共死我沒資格阻止,但那孩子,沒必要吧?”


    李道一這話說得很輕,就像一根繡花針落在了地上一般輕。可偏偏這話造成的影響,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看向了汪紫涵的小腹,沒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隻是想確認李道一所說的話。


    汪紫涵咬著下嘴唇,隻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諸位放心,老夫會照顧好她。無論怎樣,都會保證徐長安的孩子健康成長!”從黑暗中走出來了一人,正是吳孟凡老醫仙。自打知道汪紫涵懷孕之後,範知墨便直接請老醫仙守在汪紫涵左右。


    就算是這一次去往晉城,吳孟凡都暗中跟隨。


    前些日子,汪紫涵進宮的時候,偶感不適,這才發現自己有了徐長安的孩子。


    “所以啊,這碗酒我不喝。若是我們回不來,記得幫我給這個孩子取個姓李的名字,我要當他的幹爹。不管是男是女,名字中都得有個二字,我是一,他名字中肯定得有二!”


    李道一嬉皮笑臉的說道,可如今卻沒人笑得出來。


    “那……”


    “放心,我們不會告訴他的!”李道一笑了笑,拍了拍汪紫涵


    的肩頭寬慰道。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兒,再堅持也沒有了意義,汪紫涵隻能點了點頭。


    李道一拿著手中的酒壺,朝著眾人轉了一圈說道:“幹什麽,幹什麽!一個個哭喪著臉,真當老子要死了啊?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任憑李道一怎麽喊,都沒人拿起酒壺來喝酒,直到齊鳳甲一跺腳,咬著牙說道:“喝酒,誰他娘的不喝,老子見一次打一次。今天,必須得醉!提前預祝老子的小師弟得勝歸來,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師兄弟,就是不想他平安回來!都給老子喝!”


    齊鳳甲拿出了大水牛,往桌子上一拍!


    “喝!”


    “喝!”


    張之陵等人率先應和道,拿起了酒壺,繼續喝著。


    不過這一次,他們都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看向了汪紫涵的眼中充滿了守護和關切。


    整個長安王府,又有限的熱鬧了起來。


    ……


    翌日,太陽才冒出了腦袋,徐長安便換上了一襲青衫,隨後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汪紫涵,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解下了自己的扳指,放在了汪紫涵的手心裏。


    不管怎麽說,哪怕以後他們要過普通人的生活,都得有銀兩,有了這個扳指,隻要聖朝不倒,便能夠在錢莊取到銀兩。


    隨後,他看向了桌子上的包袱和酒葫蘆,還有一柄長劍,又不舍的看了一眼汪紫涵,這才帶著東西走出了門。


    而在長安王府的院子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要不是這些人身上都散發著酒氣,還以為這長安王府發生了命案呢!


    徐長安看到了躺在人堆中的師兄,他永遠不會吃虧,直接把喝醉了的張之陵和鍾靈當成了床,此時睡得正舒服。


    徐長安很快就皺起了眉頭,他沒在這院子中看到李道一。


    不過,徐長安也沒多想,李道一也是個不會吃虧的主,說不定現在早就睡在房間裏了。


    徐長安走到了門口,朝著躺在院子裏的這群人抱拳行禮,這才推開長安王府的大門,一步踏了出去。


    早晨的風有些冷,昨日的熱鬧早已消散。


    今日的徐長安,又獨自一人踏上了征途。


    長安的陽光很溫柔,就連城外的樹舒服得搖擺起了身子。


    走出了城外的徐長安正要禦劍而去,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怎麽,出門行走江湖,也不帶本道爺?”


    徐長安轉過頭,隻看到站在陽光下一臉賤笑的李道一。


    李道一穿著新道袍,拍了拍雙手,抬著頭來到了徐長安的身旁。


    “我猜,你這次出去沒帶扳指。行走江湖,得有銀兩。”李道一自豪的斜了徐長安一眼,從懷裏拿出了一遝銀票,在徐長安麵前晃了晃。


    “怎麽樣,這一次行走江湖,繼續跟著道爺混。跟著道爺混,不會挨鐵棍;跟著道爺混,一天七八頓!”


    徐長安看著李道一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若是其它事兒,他肯定帶上李道一,但這一次不一樣。


    “行了,回去吧!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以後還要道爺幫忙照拂家人呢!”李道一還來不及說話,徐長安又推了他一把,“記得把那同命環解了!”


    李道一看到徐長安這態度,沒有理會徐長安,走到了徐長安的前頭,抬頭看著天說道:“你以為道爺跟著你去是擔心你,是陪你送死?道爺我也要去鐵劍山,不僅要去鐵劍山,還要去找裂天。既然有些人不想幫道爺我找到身世,那隻能道爺我自己去問問咯!”


    “你走你的陽關道,道爺自有獨木橋,你可別跟著道爺來啊!”李道一眉眼一挑,嘴角上斜,傲嬌的說道。


    “行了,一起走吧!”


    徐長安拗不過李道一,而且李道一所說也有道理,趁著這個機會,或許能夠找到他的身世,隻能答應了李道一。


    至於李道一的安危,徐長安則不擔心。


    哪怕他戰敗,裂天也不會故意為難李道一。而且,就連為難李道一,隻要李道一想逃跑,也有很大幾率成功的。


    再退一步講,當初破開相柳老祖的葬界之術時,李道一明顯和帝俊有交易,而且當年還是帝俊封的李道一,就這一點來看,裂天應該不會對徐長安動手。


    李道一小計謀得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便又跟著徐長安繼續闖蕩江湖了!


    這一次,他們先去渭城,隨後去一趟蜀山,最後才去鐵劍山赴約!


    ……


    就在距離長安不遠處的小村落中,裂天正在一個鐵匠鋪裏敲著鐵,而寧致遠則是在三裏溪中捉魚,準備今日的午餐。


    小黑就有點慘了,它被一根麻繩栓了起來,還被取了一個接地氣的名字,叫做旺財。


    一般的麻繩自然拴不住它,可若是李鐵匠的麻繩,李鐵匠取的名字,他不聽也得聽,不想要也得要。


    如今李鐵匠在長安城外安了家,開了一個鐵匠鋪,繼續做著打鐵的營生。由於為人熱情實在,倒是吸引了不少寡婦的注意。


    不過,他還是孤身一人,最多就是去找村裏的王木匠學一學木雕,開始雕刻自己記憶中的人。


    這段日子,過得倒還算平淡。如今裂天找了過來,李鐵匠便讓他幫忙打鐵,不管裂天多強,在李鐵匠的眼中,他隻是自己的徒弟鐵柱。


    到了中午,三人吃著飯,裂天突然開口說道:“師傅,我要出去一趟。這一次,估計生死難料。”


    李鐵匠身子一抖,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前些日子他看到裂天在寫東西,他雖然不識字,但村裏麵有不少人識字,他便將那些字記了下來,一個一個的去找不同的人,自然知道裂天寫的叫做戰書!


    而且,對手是徐長安!


    李鐵匠咬咬牙,低著頭聲音稍微有些沉重。


    “不去,不行麽?”


    裂天搖了搖頭。


    “不行,有些事,必須得做!”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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