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湛胥隻覺得天塌了,心上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錘,腦袋一片空白。


    他沒想到,裂天和徐長安會共同演一出大戲,等著他登場。


    最讓他意外的還是徐長安,倒不是因為徐長安和裂天合作,與誰合作,本來就是看的利益。自己與任何人合作都正常,作為如今人族頂梁柱的徐長安,同樣如此,與誰合作他都不意外。真正讓他意外的,而是這一次的設計,徐長安幾乎搭上了一個大家族,還有一座城的百姓。


    經過這一次,湛胥對自己看人以及掌控人心這一方麵完全失去了信心。


    小夫子出乎了他的預料,徐長安出乎了他的預料,趙氏的老祖宗出乎了他的預料,就連趙箢的心,他都沒有看透,更沒有利用好。


    湛胥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


    他輸了,輸在自己的自信上。人是會變的,就像當初的裂天和現在的裂天,幾乎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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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天的變化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也是知道的,但他卻忘記了,其它人也會變。


    “徐長安,這滿城百姓,都是人命!”


    說罷,還不等徐長安反駁,他又看向了正在渡劫的小夫子。現在湛胥已經上鉤出來了,裂天自然沒有必要再阻止小夫子的雷劫了。現在若不是小夫子堅持,徐長安和裂天早就出手幫他渡過此番雷劫了。


    “小夫子,你修為的增長,是人族鮮血換來的,你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是踏著屍骨和鮮血上來的!你配稱為夫子嗎?”


    在紅色雷劫中的小夫子點了點頭,麵露笑容的看著湛胥,沒有多言。


    湛胥立馬又向了裂天,咆哮道:“徐長安殺了你女人,你居然和他合作,對得起章若琪麽!”


    其它人沒管他,也沒有反駁他,倒不是沒什麽好反駁的,隻是懶得說。


    裂天直接一巴掌淩空扇了過去,湛胥捂著自己的臉。


    “本聖君做事,需要你指手畫腳?需要和你解釋?”


    湛胥捂著自己的臉,喘著粗氣。


    這一巴掌,將他扇蒙了,腦袋裏嗡嗡直響;同時,這一巴掌,也把他給扇清醒了,將他的求生欲給扇了出來。


    湛胥沒有管裂天,急忙看向了徐長安。


    “徐長安,咱們繼續合作,趁著這個機會,殺了裂天!現在我已經是甕中之鱉,修為不如你,相柳大軍也在你手裏,你要收拾我,並不是那麽難!但裂天現在的戰力不弱於你,此番這麽多人在這兒,小夫子在,知一大師在,再加上我,我們聯手殺了裂天!到時候,你們人族再無威脅!”


    湛胥有些緊張,此時空中還飄著雨,但他的手心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看向徐長安的雙眸之中全是火熱之色。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活下來,必須說動徐長安。


    隻要徐長安答應此時對裂天動手,那麽他就能活下來,能夠趁著混亂逃出生天。


    徐長安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似乎當真在思考湛胥的提議。徐長安甚至還看向了裂天,眼中露出了殺意。


    而裂天看了一眼徐長安,現在雖然徐長安他們的人多,可想要殺了自己,也絕無可能。他倒是不覺得徐長安會對他動手,哪怕此時徐長安看向他的雙眸中殺意湧動。


    倒不是他相信徐長安,而是他有自信,即便徐長安現在對他動手,他也能殺了湛胥這隻臭蟲,然後全身而退。


    “你想一想,現在我們相柳一族對你已經沒了威脅,我相柳一族的精銳全在你的手中,而金烏一族隻是龜縮於扶桑樹附近,他們仍舊有大量的強者,和我們相柳一族不一樣。他們,完全有能力反攻人族!”


    徐長安點了點頭,看著湛胥笑了笑,輕聲說道:“說得有道理。”


    此話一出,湛胥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這口氣緩過來,徐長安繼續說道:“不過,就憑你的實力,好像對我與他大戰也沒什麽幫助!留著你,好像也沒什麽作用啊?”


    湛胥一愣,萬萬沒想到徐長安會這般說。


    “我能幫你們出謀劃策啊,而且我還能幫你們管理相柳一族,促進人族和相柳一族的融合,完成你人妖和睦相處的願望,甚至我也可以幫助你推行你的東西,注重工人和農民,照顧底層人,我有用……我真的有用……”


    湛胥彎下了腰,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哀求著徐長安。


    他想活下來,隻要活下來,便還有機會。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把相柳一族給我,隻是為了讓我們人族幫你養著相柳一族。你們相柳一族,本就出現了糧食災荒,若是在封印中,你們和我們打到底,你們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再說了,當時袁老和荀法的死引發了眾怒,人族氣勢正盛,你們沒機會了。把相柳一族丟給我,是最好的做法。而且,你若是活著,以後隻要你振臂高呼,相柳一族必定反!”


    “而且,你們還讓軒轅慧安成為了相柳一族,目的很明顯了。要是這樣我都還不知道你的意圖,是把我徐長安,還有人族謀士當傻子了麽?”


    湛胥還想狡辯,可話到嘴邊,轉念一想,頓時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能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會先來找我?你們之間,明明也有血海深仇!而且,仇恨遠沒有和我的仇恨來得深!”湛胥長歎了一聲,他已經不再掙紮,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兩個高手本來可以正麵對決,但卻有人暗中突施冷箭,誰會舒服?”說這話的,是裂天。


    “而且,我討厭你這樣不真誠的螻蟻,明明是螻蟻,卻到處蹦躂,惡心!而且,徐長安殺若琪,是誤殺;可子琪,卻不一樣。”


    湛胥低下了頭,嘴角扯起了一抹笑,有得意,也有不甘,甚至還有些猙獰,湛胥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聲音也尖細了起來,還帶著一絲嘲弄。


    “徐長安的長劍刺穿了章若琪的身體,但我卻沒碰趙子琪一下!”


    提到此事,裂天就難受。


    雖然兩人都死了,但裂天知道,章若琪為了他死的時候,是幸福的,至少心裏沒有負擔;而趙子琪死的時候,心裏是痛苦的,是有負擔的。


    “你沒殺她?若是你不逼她,她怎麽會如此?你的作為,比拿刀殺了她更可恨!”


    裂天說這話的時候,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今日,我便要殺了你,為子琪報仇!”


    裂天要殺他,湛胥無話可說,他又看向了徐長安。在他算計和印象中的徐長安,會救他,甚至在分析利弊之後會和他合作。


    所以,即便方才徐長安已經拒絕他了,他還是看向了徐長安,希望有最後一個機會。


    “我從沒對你身邊人下過手,甚至還幫過你!”


    湛胥咬著牙,算是祈求道。


    “可封印是你打開的啊,你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你所做的所謂的‘好事’,隻不過是韜光養晦的計策而已。若是你實力足夠,人族隻會成為你的奴役。行了,湛胥……”


    徐長安朝著湛胥揮了揮手,看著被包圍起來的湛胥,勸解道。


    “你這興風作浪的一生,也該到此為止了!”


    說罷,手上金光一閃,軒轅劍赫然在手。


    而裂天,則是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歪著腦袋,朝著湛胥踏空而來。


    看他們二人的這架勢,是不想給湛胥任何的機會。


    “罷了罷了,人力有窮盡,若非王氏,我相柳一族斷不會落到此番境地!英雄氣短啊,我大好局勢毀於婦人之手!”


    湛胥仰天長嘯,似乎是放棄了抵抗。


    即便他抵抗,麵對徐長安和裂天,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隻不過,事到如今,他還在覺得相柳一族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怪王氏。可他卻從未想過,若非他害了趙子琪,裂天也不會將他打傷;若是他沒有受傷,王氏的王費霞根本不會得到重用。


    世事就是這麽奇妙,一飲一啄,早已有了定論。


    因果報應,繞了一圈報應在了他的身上。


    “世間萬物,皆為因果。人力無窮盡,在於你怎麽做。你今日的絕境,全是施主自己造成的。”李知一聽到湛胥這抱怨的話,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出來輕聲說道。


    隻不過,現在的湛胥哪裏會思考這些問題,兩眼一閉,“來吧,今日我湛胥的大好頭顱,就送給兩位了!”


    聰明如他,也想不出任何的法子,隻能放棄。


    求人也沒用,還不如死得坦蕩一些。


    可就在此時,耳旁出現了一道聲音。


    “臭小子,別放棄,還有機會啊!”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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