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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低沉的飛艇的引擎聲,堅定的朝著這個方向延伸,這給唐妍梅的心帶來了喜悅。


    也許他們不一定能夠登上飛艇,從而得以離開。但隻要能夠衝破包圍圈,隻要能夠到達華會館的某些秘密基地,那麽唐妍梅相信,就算對方派一百萬人來,也抓不住她。


    因為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國家敢於向華會館以及它附屬的產業進行攻擊。因為撒旦之鷹“一線通”上說過,因為血緣、種族的關係,攻擊這些人與攻擊華聯邦的公民無異,攻擊這些人的產業,與攻擊華聯邦本土無異。


    至於說這有違國際法又或者什麽國際慣例,華聯邦的反應很簡單,沒有華聯邦這個全世界人口多的國家參與訂立的,一切國際法與國際慣例,統統不予承認。


    也許恰恰是因為這些事,才帶來“**聯盟”,才帶來了隨後所謂“80國聯軍”的進攻。可是華聯邦的公民乎嗎?不,生活全世界福利高國家的7億人口就是7億兵,強大的凝聚力使任何國家也敢於用他們軍隊的腳步,踏上華聯邦本土一步。


    看了一眼天空裏的飛艇,可當她回到俄羅斯沙皇夫婦與保爾柯察金都的屋子裏時,卻聽到了下麵這樣的對話。


    “怎麽,您難道要留下?”


    “保爾,你會死的!”


    前一句疑問發自俄羅斯沙皇阿列克榭的口,眼前的保爾柯察金身上散發出的,恰恰正是他喜歡的那種,對於俄羅斯民族忠誠的光芒。這使他無論如何也不值得,眼前的這個極有價值的軍官,就這兒死去。甚至他的死,俄羅斯沙皇思想裏,根本就毫無價值。


    “你是一個軍官,你不該作為他們的陪葬!”


    這句話雖然皇後安潔利卡不會說出口,但她心已經有了同樣的想法。因為她始終都沒有料到,她一切表達誠意的手段,居然成了危險的原因。這令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也不能讚同,因此也不會希望保爾柯察金就這樣去死。


    “這不值得,保爾,這不值得!”


    保爾柯察金看著安潔利卡的目光是複雜的,他知道自己帶來的消息,已經使她曾經的信仰變成了她的敵人。尤其是,當這種信仰毫不鳥的要毀滅她的愛情,要毀滅她的世界時,那麽自然而然她站到了這種信仰的對立麵。


    “不值得嗎?皇後殿下,無論值不值得我想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是希望你們走的時候,能夠聽到我送行的槍聲!”


    保爾柯察金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他已經不再為了自己的生命存而有多顧慮的時候,他以為是可以說出一直心想說的話。


    “布爾什維克主義並沒有錯,但當缺乏民主、監督機製的黨的內部開始變質時,那麽這已經不再是曾經理想的那個布爾什維克黨了!今天或者我生命的後一息,是我可以為黨做的後的事情!”


    唐妍梅聽著外麵越來越近的飛艇的聲音,聽著外麵隨著第一小隊去控製車輛,而越來越多的沒有了迫擊炮轟擊的槍聲,她斷定對方已經衝進了院子,倘若再不走的話,很可能就來不及了。


    “陛下,我們得走了!”


    對於這個結果,俄羅斯沙皇阿列克榭有些遺憾。不過他知道,保爾柯察金永遠不會願意為一個皇家服務,就算是這個皇家打算將來實行華聯邦的那種,不論所謂理念的管理方法,但他依然不會願意為一個皇家服務。


    甚至他也理解,為何保爾柯察金要留這兒,恐怕他要留這兒,是要用他的死來證明些什麽。想到這兒,他向保爾柯察金伸出手去。


    “保重!請您不要嫌棄這是一個沙皇的手,請您僅僅隻把它當成是來自一個朋友的手!”


    說這些話的時候,俄羅斯沙皇的心稍稍有些堵。甚至看向保爾柯察金的眼睛裏,帶著一些亮晶晶的閃爍。


    “您是是,我的朋友。管我們大家的許多看法不同,但我願意說,您是我的朋友!保重!”


    俄羅斯帝國的皇後安潔利卡,不知為何她心剛剛湧起的仇恨開始動搖。雖然她清楚自己永遠不會再聯係克林姆林宮,永遠也不願意與那個約瑟夫大叔再有任何聯係。但因為眼前的保爾柯察金,她不會再恨下去。少眼前這個布爾什維克黨的黨員,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


    “再見,保重!”


    後當保爾柯察金可以直麵唐妍梅的時候,他一直保持著的微笑裏多了一些其他的成分。


    “雖然曾經……但我祝你們幸福!”


    唐妍梅麵對著眼前的這個,曾經自己恨的人裏之一的那一個,也是唯一存活的一個,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向保爾柯察金握了下手,說了兩個字。


    “保重!”


    當保重說完之後,唐妍梅心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當然不是因為保爾柯察金的死,而是這後的時刻,她認為自己的餘生之,可以完全放棄這段恩怨。


    隨著唐妍梅他們的撤退,保爾柯察金一把扯下了與他們聯係用的無線電的耳朵,接著他拔通了電話,同時也塞上了電話的耳機。至於他拔給誰想必大家都已經十分清楚,這裏就不再提及。


    保爾柯察金手的2突擊步槍,向著剛剛由牆上跳下來的,一個個彎著腰警戒的蘇聯士兵開火。


    耳朵裏的耳機,“嘟嘟”的響個不停。他等待著,希望自己生命後的話,可以使那個堅強的人真正醒悟。他想說的什麽呢?難道要約瑟夫斯大林放過他的宿敵——沙皇一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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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呯……”


    2突擊步槍保爾柯察金的手跳動著,安裝了消音器的槍顯得很長。不過射擊時的微小聲音,使保爾柯察金麵對外麵進來士兵,可以得到良好的隱蔽。


    這裏天空裏響起了“鷹”級飛艇上,那些防空機槍的聲音。一串串的子彈,夏天的幹燥的土地上形成了黃色的煙塵。進攻的紅軍特種部隊的士兵,這樣的打擊下,一個個倒地下。


    “轟……隆隆”


    圍牆定向爆破的作用下,幾乎同時向外倒去,兩車改裝過的都市型悍馬引擎發出轟鳴,向著外麵的大路上竄去。


    這些對於保爾柯察金來說,全都不是問題。他彎著腰,各個房間之遊走著,手的武器不時射子子彈,偶爾還會用手雷又或者是手槍。


    可發揮他嫻熟的作戰技巧時,並不影響他的耳朵,一直聽著耳機裏的聲音。


    “喀啦……這裏是克林姆林宮,請接斯大林同誌!”


    保爾柯察金“啪啪”的槍聲裏,拚命大聲喊叫。而他的聲音,以及頭頂上的飛艇,也使人誤會,是不是屋裏還有人並沒有隨同那兩輛悍馬撤走,或者那兩輛悍馬不過是吸引人注意的事情。


    一部分蘇聯紅軍特種部隊的士兵,跳上帶有迷彩的悍馬車,另外一些士兵則繼續向屋裏進攻。與保爾柯察金戰場上拚殺出來的作戰技巧相比,他們雖然受過嚴格的作戰訓練,但依然受到了不少的阻力。


    保爾柯察金彎著腰,飛快的奔跑之換上了的彈匣。不時直起腰來,用光點式瞄具快速捕捉目標進行射擊,身邊不時飛過子彈的聲音。正他奔跑的時候,猛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衝擊到了地麵上。


    這種感覺他知道,那是用來當作狙擊步槍的莫辛納幹的子彈。威力巨大的762毫米槍彈,使保爾柯察金幾乎一瞬間就要失去知覺。


    “喂,保爾同誌,是您嗎?”


    受傷的保爾柯察金力使自己靠著牆坐起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快要到頭了,一伸手把身上的手雷掏出來。放棄抵抗,可不是他的選擇。


    當他舉著手雷的時候,一生的瞬間眼前開始流動。魚塘邊的冬妮婭……借著蠟燭的光芒,為自己補襯衣的琳達……兄長“咆哮巴賓”那永遠使人聽了會哆嗦的哆嗦……還有逃出俘虜營時,朱可夫用手的樹幹挑起腹蛇鐵絲網的模樣……這一切他的心是那麽明晰,甚至他感覺得到魚塘邊上冬妮婭頭發裏的香味,也感覺得到琳達拉著自己的手躲避炮彈時的溫暖。


    看著天空,保爾柯察金的臉上習慣性的掛上了微笑。他衝著電話筒,隻說了一句話。


    “斯大林同誌,我得說您錯了!無論什麽主義,都不該毀滅愛情!”


    看著越來越近的蘇聯紅軍特種部隊的士兵,保爾柯察金鬆開了手的手雷!


    看著跑開的士兵,保爾柯察金抬起眼睛。


    晴朗的天空裏,一隻雄鷹那無限高的藍天上盤旋著,發出響亮的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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