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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李石曾抬起頭,來人的形象展現他的麵前。


    來人約摸五十餘歲,一張圓臉鼻下一字花白胡須。特別的是那雙眼睛,未語先笑。現管罵人之際,依然是看起來仿佛笑眯眯的一樣。


    看到這個人,李石曾大約也隻能苦笑著搖搖頭了。


    吳敬恒(1865年-1953年),字稚暉,出生國江蘇武進和國江蘇無錫交界處的雪堰橋。其人不但學富五車,而且生性詼諧。尤其喜歡罵人,一切不入眼者之人、一切不入眼者之事均可罵之列。


    李石曾聽著他的叫罵聲,唯有報以苦笑。根據罵聲他猜出來了,他們這次前去商議的事情又告吹了。


    不笑生a群:35761481


    “何人又惹稚暉老兄生氣,要我說不氣也罷!當知天下可以為國憂心者,不過萬分之一也。何必對他們苦苦苛求呢!”


    吳稚暉的大嗓門顯然吵著了人。


    李石曾的辦公室裏側的小間之內,有一張破沙發,那裏正躺著一個蓋著大衣睡覺之人。他被吳稚暉的聲音吵醒。


    掀開大衣來揉揉眼睛,一麵說著,一麵坐起身來細心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他的臉龐消瘦,留著八字須,鼻上架著付眼睛。雖然兩眼之依然充滿了倦怠,可這並不能掩飾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自學究氣。


    這又是個大名人,他就是國教育家裏的先驅達人――蔡元培先生。


    “打擾了孓民的一枕好覺,這可就是我不對了!”


    “不必、不必,兄弟我也睡得夠了,早就該起來活動活動。”


    一麵說著,蔡元培一麵倒些用爐子上坐的熱水出來,擦了擦手臉。


    “你做什麽?”


    大約吵醒昨天夜裏華工教夜校,又整理自己的稿忙了半夜的蔡元培,吳稚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收了聲,把身上穿的那身不怎麽體麵的破大衣掛門口處的衣帽勾上,這才來到李石曾的桌子旁邊。


    看到他桌了攤的信紙,以及僅僅不過寫了三字的“雲揚兄”,看到這三個字,吳稚輝張口便罵。


    “噯,不對吧,我怎麽聽說這個混蛋小子還年輕的很呢!”


    原因很簡單,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華人工程師,為法國飛機上發明了重要裝備,又和美國人搞了個什麽麥克普林斯公司。


    吳稚暉眼裏,這種把華民族、祖國利益棄之不顧,隻顧自己發財的家夥,罵他一句“混蛋”!那是給他麵子。


    照他的想法,一切有能力的華人學子,都該學成之後歸國,為國忠才是可以不罵之人,所以唐雲揚的所作所為依然被罵之列。


    比他們小得多的李石曾,他們麵前還是算是小年輕呢。對於吳稚暉的“罵”可不能開口反駁,蔡元培可不管那麽多。正打算把打了肥皂的熱毛巾捂臉上的他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抬頭反駁道。


    “唔,我看也不是。聽說他們公司南錫城搞得有聲有色,而且從法國公司那裏弄來了不少華工。就是不知道這位唐先生他們公司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能不能為‘留法勤工儉學會’一點力。如果能的話,我看這個人可以作很多的事。或者,吳兄,我們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他的好!”


    吳稚暉有心再罵句,但回頭一想還是忍了吧。現,他們三人來說,‘留法勤工儉學會’是可以給國提供多有知識、有思想的青年的事業。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道義之爭,失卻一股助力,卻也有些不劃算了。


    實則,以上提到的三位先生,都是將來國民黨的元老級人物。


    如果除卻信仰、政見之限製,他們為了華民族的崛起,實是了十分的心力,如果從民族自強的角度上來看,他們三位都可以稱得上是值得人敬仰的先驅者。


    而這時,唐雲揚心懷著相當激動的心情來到巴黎豆腐公司的門外。即將與蔡遠培的會麵,使他真的有些激動。至於李石曾與吳稚暉先生,卻由於唐雲揚所受的教育,而幾乎不知道他們是誰。


    許多人說國教育的悲哀,其實國教育的悲哀不過是應該為政治化教學、政治化的內容而悲哀。當我們的學生念過那些政治內容多於科學的課本時,當我們的教育成為政治教育的副產品,悲哀才是真正出現的時候。


    他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為華的崛起,做出極為重要的貢獻的――巴黎豆腐公司。無論與法國工廠相比,還是與正大展宏圖的麥克普林斯公司相比,這又隻能算得上是一間“破工廠”。


    兩層的主體廠房,內有機電設備和化學室,另有辦公配樓和雜用平房。不但占地狹小、而且建築看起來也都破敗不堪。


    是啊,巴黎豆腐公司的創辦者,經營者為了多國人可能來到這兒勤工儉學,而努力省吃儉用。一切的花費能省則省,要知道一位來法國勤工儉學者,僅僅船票一項就已經相當昂貴了。


    管唐雲揚內心深處十分激動,但他還是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畢竟,今天他帶來的消息對於巴黎豆腐公司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不管怎麽樣,從商業角度來講,都必須是我們挖來我們想要的人,但我們不要他們的公司,這件事不能有其他結果。畢竟,據我所知,那個公司的創建者有一定的政治背景。這絕對是美國那邊不喜歡的事情。”


    這是來時,麥克郎對唐雲揚的諄諄叮囑。就他了解的情況,這家豆腐公司的作為可以說與唐雲揚的作為某種程度之上,不謀而合。但前提是,麥克普林斯公司的發展才是根本的事情。


    因為,商業社會之,無論你如何有抱負,首先的必要條件就是實力。對於這一點,作為美國人的麥克郎可是認識的清清楚楚。所以,無論將來政治上會走哪條路,從某種角度來講,對麥克郎來說都無所謂,但先得有實力,這是一個必須的前提。


    辦公室當,唐雲揚見到了三位曆史上的知名人物,然而可憐的唐雲揚哪裏會知道,他馬上就要被別人“照罵不誤”了!


    看著唐雲揚的服飾以及吳稚暉臉上的表情,這也就足夠李石曾和蔡元培擔心的了。因為對於眼前這個人,好還是不要“照罵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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