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池塘資料的時候,雲景也順道掃過的興榮中學資料,此刻與記憶對應,他很快明白陰靈是哪一屆的學生,以及具體年齡。


    同時,那些死亡名單也浮現在雲景的腦海中,雲景根據時間一一對應過去,果然發現除了那兩個修建池塘的工人之外,其他所有死者,都是與陰靈同一屆的!


    當然,剛剛死去的這位老人不算,但根據老人的衣著和身體細節來看,雲景很快推測出他是興榮中學的教師,按照年紀對照過去,很可能二十年前,這位老教師教導過陰靈這一屆學生……


    陰靈看著雲景道:“你又要阻止我。”


    雲景看著陰靈冰冷的神色,想到他上次阻止陰靈殺害黃淑英後,事後陰靈以更加殘忍的手段將黃淑英折磨致死,同時以此來告訴雲景她的不滿。


    “你殺太多人了。”雲景道。


    雖然這事情與雲景關聯不大,但他既然看到了,就沒辦法袖手旁觀。


    他不介意陰靈複仇,但故意攪得滿城風雨,弄得人心惶惶,幹擾寶豐市的秩序,猖獗地不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中,這種行為便是不對了。


    “他們該死!”陰靈聞言,滿臉戾氣,咬牙切齒地道,“你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嗎……如果你是我,你隻會以更加殘忍地手段複仇!”


    “死去的兩個工人呢?你和他們無冤無仇,殺他們隻是為了警告,為了泄憤,為了向人們展示你的力量。”雲景道。


    陰靈頓時語塞,其實雲景沒有提起,她早就忘了被自己殺掉的兩個工人了,此刻遭受雲景的質問,片刻後陰靈狡辯道:“我滿懷怨憤死亡,死後化作怨靈,以另一種方式重生,那兩個工人被我殺死之後,卻很快煙消雲散,說明他們並不怨我——”


    陰靈話未說完,雲景已經不耐地出手,精神力催動靈力,朝陰靈攻去。


    這陰靈也極為狡詐,表麵看似毫無防備地站在雲景麵前,實際上在說話期間,已經暗中催動陰氣,在四周布置下各種小陷阱。


    雲景的靈力猶如一把利劍朝陰靈衝去,而在衝過去的過程中,不斷遇到各種陰氣布置出的障礙。


    雲景的靈力比陰靈要強上不少,利刃破空,障礙物猶如氣泡一般,一個一個地被戳破。


    眼看著靈力攻擊馬上就要席卷到眼前,剛才還大言不慚的陰靈頓時慌亂起來。


    她倒也幹脆,見不敵雲景,索性轉身一跳,原本應該呈靈魂狀態的陰靈,竟然猶如真的人一般,“噗通”一聲落入水麵。


    雲景當機立斷追上去,這陰靈成型已久,狡猾異常,有能力,且同時心性狠辣,她現在除了複仇的人之外,殺的普通人不多,但一旦讓她完成複仇,陰靈定然不甘心就這樣消散,繼續修煉下去,指不定會步當初那被逆陽收養的小女孩後塵,由鬼修煉成煞後,手上不知還要增加多少條人命。


    隨著雲景也進入池塘之中,池塘邊的人頓時陷入了茫然狀態。


    幾個女生原本就被嚇得夠嗆,雲景將陰氣剖開後,裏頭老教師的慘狀更是將她們嚇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此刻陰靈和雲景都消失不見,池塘邊隻剩下她們幾人,老教師的屍體,還有熊靜靜一人,若是平常她們早就衝出去找人求救了,但此刻恐懼過度,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全都趴在池塘邊上瑟瑟發抖。


    倒是之前被陰靈附身的熊靜靜逐漸清醒過來。


    陰靈為了繼續掩護好熊靜靜這個躲藏之地,操控著陰氣殺人,熊靜靜身上一點血跡也沒有,滿身濕漉漉的,都是池塘的水,順著她的頭發和衣角往下滑落,在地麵匯聚成一灘水漬。


    熊靜靜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幾個和她同寢室的女生。


    這些欺淩她的人,已經完全沒了平常凶惡的模樣,五人抱在一起,像是無助的小羊羔。


    隻有熊靜靜知道,不久前,她們還把她的練習冊扔進廁所,結果作業本堵住了馬桶,有個人上了廁所後衝不掉,便抓著她,要她把手伸進去,將排泄物下的練習冊給拿出來。


    更可惡的是她們還把這件事到處宣揚,扭曲事實,說成了是她喜歡邊上廁所邊做作業,結果練習冊丟盡廁所裏,懶得拿出來,害得廁所堵住了,之後便自食惡果,自己把練習冊掏出來。


    熊靜靜當時將練習冊拿出來後,就扔掉了,她洗了個澡,到學校重新買一本練習冊,因為之前被欺負的太慘,這次購買練習冊的時候,她也沒告訴老師真相,隻說自己不小心把本子弄丟了,最終這反而坐實了是她自己把練習冊扔進廁所的謠言。


    哪怕熊靜靜已經洗了澡,換了本練習冊,大家卻覺得她身上仍飄著屎味,一些惡劣的人走到她附近,就做出要吐的表情,上課坐在熊靜靜前後左右桌的人全都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哪怕隔壁班,別的年段的人,許多聽聞這件事的人,不論相信還是不相信,路過她身邊,全都繞道開,絕不與她近距離接觸。


    偌大的學校,走到哪都是學生,熊靜靜卻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巨大的孤獨感席卷她,孤單委屈的同時,一股極為極端陰暗的情緒也在內心滋生。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池塘的呼喚。


    那聲音就像她已經過世的母親一樣溫和柔軟,當熊靜靜小心翼翼地走到池塘邊時,池塘的水竟然化作一個人形,將她抱入懷中。


    水又陰又冷,觸碰著皮膚,仿佛可以把人凍僵,但熊靜靜卻像是撲入世界上最溫暖的懷抱。


    管她是人還是鬼,身邊所有人都排斥她,那她何必與人為伍呢……


    然而等熊靜靜醒來後,卻發現自己不是站在池塘邊,而是回到了宿舍的床上。


    她像是睡了一個飽足的覺,整個人都比平日精神百倍,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熊靜靜又走回池塘邊,她又一次見到了池塘的陰靈,卻驚詫地發現池塘陰靈在擺弄幾片類似指甲的東西,用陰力操控指甲,讓指甲在陰靈的手邊來回旋轉,就像是玩一個有趣的玩具一樣。


    熊靜靜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當晚,一名教師被淹死在宿舍的消息傳遍全校,很多在校膽子大的學生都偷偷繞過保安,趁著警察沒來之前去偷看,熊靜靜也難得鼓起勇氣,跟著過去看了一眼。


    就一眼,足以讓熊靜靜嚇得肝膽俱裂。


    所有人都被老師猙獰扭曲的麵部神情嚇到,隻有熊靜靜死死盯著老師的雙手。


    老師的兩隻手交疊在胸前,十根指頭上,指甲全都不翼而飛。


    熊靜靜嚇得再也不敢靠近池塘,哪怕偶爾需要從那走過,她也選擇繞路。


    然而宿舍裏那幾個女生對她的欺負,卻越發的明目張膽起來,當她連續好幾個夜晚被幾個女生拖到池塘邊,將她的臉埋入池塘給她教訓時,腦袋被按在水裏的熊靜靜,在水下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甘霖霖那張似笑非笑的麵孔。


    甘霖霖告訴熊靜靜,她和她一樣,從來沒有做錯什麽,卻飽受欺淩,與熊靜靜不同的是,她忍到了最後,等待她的卻是死亡,更令人寒心的是,她死後,所有人都選擇了隱瞞真相。


    那些曾經漠視她被欺負的人,在她死後依舊保持沉默;


    那些欺辱她的人,在她死後短暫地慌亂惶恐幾日,生活便又回歸了原狀,仿佛甘霖霖這個人從未存在過;


    那些手上沾染她鮮血的人,在她死後,更是沒有受到半分懲戒,反而很快從學校畢業,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這麽多年,甘霖霖死在池塘中,被困在池塘裏無法離開半步,她眼看著那些人越走越遠,去全新的城市迎接更美好的生活,而她則永遠停留在了十五歲,人生永遠地灰暗下來。


    仇恨促使她成長,令她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現在她已經修煉出了幻影,有了殺人的能力,隻是無法走出這裏。


    上次她隻是利用熊靜靜的身體,走到了教師宿舍樓樓下,然後她前往宿舍樓內殺人。


    如果熊靜靜肯幫助她的話,她就走出更遠的地方,離開學校,甚至離開寶豐市,手刃仇人。


    她將附在熊靜靜的身上,帶她去殺人,但她不會讓熊靜靜手上沾染鮮血。


    甘霖霖的提議猶如惡魔的誘惑,熊靜靜痛恨那些欺辱她的人,同時也更加憎恨自己的軟弱。


    他們為什麽要欺負她,她又為什麽不敢反抗?


    隻要一到人多的地方,她說話就不利索,當所有人都注視她的時候,她腦中就變作一團漿糊,說話顛三倒四,哪怕有人願意聽她解釋,見她磕磕巴巴,好久都交代不清楚事情,也失了耐心。


    那幾個欺負她的人,因為她長相肥胖,因為她失去雙親無人撐腰,因為她窮,最重要的是,因為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被人百般折辱。


    熊靜靜有段時間很仰慕劉勳然,他們身世相同,但劉勳然是整個學校的驕傲,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連老師麵對他都和言語色的,更何況學生們。


    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然而現在的她已經陷入了泥潭中,完全迷失方向,不知道該怎麽讓自己從這裏脫身。


    這個時候甘霖霖的出現,像是一個機會,也像是一場對她的救贖。


    親眼看著被欺負的人如何複仇,就仿佛她變成了和甘霖霖一樣強大的人,隻要經過幾次曆練,她一定能有足夠的勇氣去對抗那些欺負她的人!


    哪怕甘霖霖要殺人又如何,那些殺人犯,難道不該死嗎?!


    所以,當知道這位老教師曾與那位死去的女老師,一同對甘霖霖做過什麽之後,熊靜靜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幫忙。


    她以為她還得再經過幾次“曆練”,才會鼓起勇氣站到欺負她的人麵前,可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麽快。


    當那幾個人害怕地瑟瑟發抖的時候,熊靜靜內心卻毫無恐懼,甚至還有幾分暢快。


    熊靜靜嘴角勾著愉快的笑容,輕快地走到張璐等女生麵前。


    幾個女生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甚至還摻雜著濕噠噠的水聲,全都嚇得連抬頭都不敢,彼此抱在一起,不斷嗚咽哭泣。


    直到熊靜靜站到她們麵前,她們還像是待宰的羊羔一般瑟縮。


    熊靜靜盯著她們恐懼的模樣,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她們喜歡欺負她。


    看著對麵的人無助驚慌的樣子,如果這個人正好是自己討厭的話,不僅不會有分毫的憐惜,還隻會想讓她有更加悲慘的下場!


    正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尖叫出來的張璐,忽然注意到了眼前這雙鞋。


    這鞋子……


    張璐頓時一怔,她們是親眼看到有人從水中出來,長長的頭發遮蓋住大半張臉,夜色昏暗,她們隻要看到個大概模糊的樣子,就嚇得夠嗆了,根本沒敢仔細觀察水鬼長什麽模樣。


    此刻看到這雙鞋,雖然**的,但上頭的圖案,是那麽的熟悉,前幾天她們還抓著鞋子,強迫另一個人叼著鞋在宿舍裏蛙跳……


    張璐猛地抬起頭——


    熊靜靜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長長濕濡的頭發,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雙黝黑的雙眼。


    此刻熊靜靜眼中的神情儼然不似平日中的軟弱怯懦,而是被憎恨填滿,甚至還有幾分殘忍的興奮光芒在閃爍。


    “熊……靜靜……”張璐渾身發抖地道,哪怕明知道眼前的是熊靜靜,看著她這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模樣,張璐幾乎要以為自己認錯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熊靜靜一把揪起張璐的頭發,將她硬生生從地上拖起來!


    張璐尖叫著,與此同時,一旁之前和張璐抱在一起的人見張璐被抓住了,更是驚恐地閉上眼睛,發出陣陣慘叫。


    張璐見熊靜靜拖著她要朝池塘走去,連忙掙紮起來。


    然而她雖然是體育生,但驚恐之下無法發揮百分百的力氣,熊靜靜雖然沒有經過訓練,但她體格龐碩,本身能爆發出的力量就高於普通女生,此刻她對自己信心滿滿,兩相對比之下,熊靜靜自然輕易便能擒拿住張璐。


    張璐此刻腦袋已經當機了,她一點也不認為熊靜靜之所以能抓住她,是憑靠自己的力氣,隻覺得熊靜靜像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一樣,爆發出令她完全無法反抗的力量,因此張璐很快就放棄反抗,著急地看向她幾個同伴。


    “救我……救——啊!”張璐話沒說完,頭就被熊靜靜按進水中,因為正在說話,水忽然見就被吸入肺部,張璐被嗆得整個人都痙攣了,控製不住想要呼吸。


    越吸便越多的水進入口中,不一會兒張璐便被灌得滿肚子水,臉因為缺氧憋得青紫,她雙腿不住地蹬著,想要逃脫熊靜靜的掌控,卻無濟於事。


    直到張璐快沒了力氣,熊靜靜這才放手,將張璐一把甩開。


    張璐像是脫水的魚一樣,倒在地麵上劇烈地咳嗽著。


    熊靜靜看也不看她,轉身朝另外幾個人捉去。


    見張璐如此,另外幾個人更是被嚇破膽,任憑熊靜靜一手捏著一個,拖到了水邊。


    熊靜靜以同樣的方式連續懲罰四個人,直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那人見熊靜靜朝自己走來,明白自己再不反抗,很可能會步那些人的後塵,甚至可能今晚將死在這兒。


    她大喝一聲,竟然鼓起了勇氣,想要和熊靜靜拚命。


    熊靜靜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一下子被撞倒了。


    那個女生見熊靜靜居然會摔倒,頓時一怔,定睛一看,當看清這樣折磨他們的人竟然是熊靜靜後,那個女生先是不可思議,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她在笑自己之前的懦弱,同時也在鄙視那四個被熊靜靜懲罰的女生。


    居然連熊靜靜都對付不了!


    想到這,這個女生胸中的恐懼完全被驅散,看著倒在地上肥胖的熊靜靜,她冷哼道:“讓你鑽了空子,賤貨!這種時候居然不救我們,反而落井下石!”


    說著,女生走到熊靜靜的身邊,一腳踩在熊靜靜的臉上,就像剛才熊靜靜抓著那幾個女生將她們按在水裏一樣,女生腳踩在熊靜靜的臉上,堵住了她的嘴和鼻子大半的呼吸通道。


    熊靜靜想要呼吸,就必須嗅著她腳底泥土的味道,一個不慎甚至還可能將那泥吞入口中。


    被踩得難受,熊靜靜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很快又被女生給擊倒,每次她下手都不留情,甚至越打越興奮,很快,熊靜靜又再一次痛苦地躺倒了女生腳下。


    “去死吧賤貨,反正今晚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再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張璐她們都能為我證明,你是被鬼殺的!”女生說著,彎下腰拽著熊靜靜的頭發,將她往池塘裏拖。


    熊靜靜比常人要重不少,女生拖拽了老半天,熊靜靜的身體也沒挪動多遠。


    在女生抱怨著“死肥豬真重”的時候,熊靜靜躺在地麵,透過樹葉的縫隙仰望星空。


    就連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都要再被人欺負嗎?


    在甘霖霖的恐嚇下,令那幾個女生嚇破膽,一旦她們回過神來,發現是她後,卻立刻開始反抗。


    她明明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居然還能被人反敗為勝……


    隨著身體被一點一點拖拽著往前,疼痛令熊靜靜心中越發絕望,陰冷的感覺包裹她的全身,還沒被扔進池塘,她就感覺仿佛有無數冰冷的水滲透她的皮膚,融進她的骨子裏,疼得她整個人都在發顫。


    拖著熊靜靜的人以為她害怕得發抖,不以為意。


    然而下一瞬,抓著的熊靜靜的頭發,忽然變得猶如冰一般的寒冷。


    女生手被凍得刺痛,條件反射地放手,然後低頭一看,便見寒冰順著熊靜靜的頭發蔓延過來,在她放手之前,就已經觸碰到她的手指。


    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她的手臂往上,不一會兒,她的手臂竟然就凍得沒有知覺了!


    “你……”女生話為說完,寒冰便蔓延到她的胸口,甚至覆蓋到她的麵部,封住她的口鼻後,這才停下。


    熊靜靜喘著粗氣,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死死盯著女生身上的冰,她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扭曲猙獰。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種能力。當那些陰氣鑽入她的骨髓時,充盈著她的身軀,熊靜靜幾乎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她本能地將這些陰氣往外推,結果沒想到竟然將身體表麵的水給排了出來,順著她的頭發全都湧到拽著她的人身上。


    陰氣受她掌控之後,熊靜靜便迫不及待地為自己驅寒,她自然不客氣地將這股寒意也都朝這個女生扔去,結果如她此刻所見,女生徹底被水冰封住了,化作一個雕塑。


    冰封住了她的口鼻,不一會兒,無法呼吸的女生臉便憋得青紫,熊靜靜冷漠地盯著他看。


    “嘩啦啦”,池塘傳來水麵被破開的聲音,當雲景走到熊靜靜麵前時,熊靜靜一個控製不住,“哢嚓”一聲,那堵住女生口鼻的冰層一裂,當即嘩嘩地碎開落到地麵上。


    熊靜靜顧不得看那個女生,而是抬頭緊張地看著雲景。


    甘霖霖消失不見了,而雲景則毫發未傷,明明已經進入池塘了,此刻身上甚至連一點兒水漬都沒有,幹淨地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熊靜靜的臉色有些難看,木木地站在原地,麵色僵硬。


    “你要救她們嗎?”她知道自己擁有了非人類的力量,而這力量的源頭,恐怕是來自與已經消失的甘霖霖。


    雲景解決掉了甘霖霖,也許下一個要解決的就是她吧。


    畢竟剛才她親手把那四個人按在水中,此刻又差點殺掉了一個人。


    “我上次見過你,記得嗎?”雲景看著熊靜靜僵硬木然的模樣,忍不住道。


    熊靜靜一怔,她當然記得雲景,隻是沒有想到雲景還會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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