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這家賓館的主人溝通過嗎?”雲景問道。


    “我假裝旅客進去過,與賓館的老板與老板娘都聊過。原來當初這老板請求我那小友給他五鬼運財的時候,小友曾和他說過,這隻能保他二十年的財富,五鬼不可能無止盡地給他運財,年老之後的財富得看命,需要自己經營,因此二十年後可就說不準了。


    “當然,在老板看來,他隻有剛求得五鬼運財符那一陣子發家了幾年,之後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處於不溫不飽的狀態,我那小友的話,他是不信的。


    “根據我觀察這賓館得出的結論,此地已經與老板和老板娘相衝,他們隻有與這賓館斷絕關係,徹底了清,才有可能擺脫五鬼運財符帶來的影響。五鬼運財符曾給他帶來幾年的富貴,如今這賓館是他最後的財富,索性舍了此地,一了百了。


    “老板聽了我的話後沉默不語,老板娘卻勃然大怒,表示寧可這樣賠本經營下去,也堅決不肯將賓館給拆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在這賓館住上一夜,試一試能不能悄然化解,讓五鬼解脫離開此地,沒有想到不僅失敗,反而將五鬼激怒,今日進去這五鬼操控的陣法,就是那日之後才出現的……”


    水歎息道。


    雲景聞言,頓時明白了,水與其是在幫這旅店老板一家化解五鬼運財符的反噬,不如說是在幫他那小友還債,二十年前那位天才相師沒有將五鬼運財符運用好,如果如今再處理不好,等這五鬼害死了老板一家,估計得去找那位天才相師算賬去了。


    難得那麽多年前的事情他還惦記著,此時還不惜請他們幫忙,雲景雖然對水那位小友無感,但點了點頭,道:“那我和墨菲斯今晚也住一晚吧。”


    “你們?”老趙探出腦袋,“那我們兩呢?”


    “你們兩回去。”雲景說著,對老趙道,“雖然剛才隻是短暫地碰了一下麵,但我能感覺到這五鬼對人心有怨恨,你剛剛已經見了血,今晚留在這兒,很可能會再被盯上。”


    老趙雖然覺得有雲景和墨菲斯在,他的安全是不用擔憂的,但他一個大男人,還要靠他們兩人保護,已經習慣性當老大用武力值解決問題的老趙,想著也覺得挺沒臉。


    這種非人類的事情,他這般凡人還是別摻和了,老趙頓時順從地點了點頭。


    水有些遲疑,他找人來幫忙,自己就這樣走了可不太好。


    雲景道:“晉先生上一次來過,他們對你的提議沒有興趣,怕是已經記得你,這回你再入住,也問不出什麽。隻是解決五鬼而已,我和墨菲斯能搞定的,放心吧。”


    “那我和老趙住在外麵那家賓館,你們有事隨時和我們電話聯係。”水也明白自己的斤兩,想到雲景二人對道門的了解甚少,補充道,“要是有什麽疑問,盡管問我。”


    “嗯。”雲景說著,目送水和老趙轉身朝小巷外頭熱鬧的街道走去,直到確認二人回到人群中,雲景和墨菲斯這才再一次走進賓館。


    那個人影還躲在大廳裏頭,看雲景與墨菲斯去而複返,她頓時警惕地探出頭,長長的頭發遮住臉,隻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頭,正盯著雲景和墨菲斯看。


    見水沒有跟進來,她似乎舒了一口氣,緩緩從角落裏走出來。


    估計她認為剛剛控製她的人是水,此刻麵對雲景和墨菲斯,她沒有絲毫懼怕,語氣不善地道:“你們進來幹嘛?”


    這是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衣,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雖然此刻她已經將頭發撥到耳後,整張臉都露出來,但在賓館內昏暗的燈光下,令她看起來非常憔悴。


    “這是賓館吧?”雲景問道,“我們要住一晚。”


    “就你們兩?”中年女人狐疑地看著雲景和墨菲斯,兩個人雖然年輕,但戴著帽子和口罩,看起來並不是很值得信任。


    中年女人看了看門口:“剛才那兩個和你們一起進來的人呢?”


    雲景將帽子和口罩摘掉,放在了服務台上,一邊拿錢包和身份證一邊道:“我們在網上聽人說這家賓館很有意思,就想住進來看看,但是這一帶我們沒來過,擔心找不到位置,就拜托了兩個人帶我們過來,剛進了賓館確認之後,付了帶路費,他們就走了。”


    中年女人的視線在雲景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很快被雲景的錢包吸去了注意力。


    雲景之前前往李家村還有神農架的時候,深入景區內,往往不會有銀行給他們取錢,為了方便與當地的農民進行溝通,大家都取了現金放在包中備用。


    結果進入神農架後,竹山派老道的陣法打亂了他們的步驟,雲景一行人直接橫穿神農架進入深處,這現金之類的,自然也用不到,因此此刻錢包裏頭,還塞了滿滿的紅色鈔票。


    中年女人對雲景的說辭並不是很相信,但看在雲景青春帥氣,還滿錢包鈔票的份上,臉上的警惕立刻收了起來。


    她走到服務台錢,在亂堆中找到了紙和筆,輕快地道:“你們兩個是恐怖探險愛好者吧,我告訴你們,我家這賓館,你覺得它幹淨,它就幹淨,你覺得它不幹淨,那它就不幹淨。”


    雲景注意到中年女人的舉動,在找筆和紙的時候,她的手都刻意避開了那盆植物還有招財貓,顯然根本不願意觸碰它們。


    “要幾間房?”中年女人看著雲景和墨菲斯道。


    “一間標準間。”雲景道。


    中年女人抬眉看了雲景一眼,目光落在了雲景的衣服,背包,還有錢包上:“一千。”


    “一千?”雲景皺眉,他雖然不常住在外頭,但也可以確認,以這個賓館的規格,一間房是絕對不可能值一千元一晚的。


    中年女人抬頭,眼中閃爍著精光:“一千一晚,晚上不論發生什麽事,賓館內除了我們的臥室,別的地方隨便你們走動,東西丟了,有證據我們就找你賠償,沒的話算我們自己倒黴,怎樣,合不合算?”


    雲景無言以對,這是吃準了他想要住下,就大宰一頓吧。


    中年女人見雲景不太樂意,立刻笑道:“帥哥,我看你這身衣服,這包,這鞋……你這渾身上下,看起來不太明顯,加起來至少得好幾萬吧,還有旁邊這位,更是了不得。


    “你們來我這屍源賓館,住下來不是睡覺,這住的是樂趣,別的地方早開發成景區了,就我這還保留著原始風貌,任你們自由出入,一千已經是最低的價格了,你考慮考慮,我覺得你會心動的。”


    中年女人說話期間,又是一個人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隨著中年女人話音落下,那個中年男人朝大家走來,對中年女人有些不滿地道:“阿琴。”


    中年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眼冒精光笑眯眯地盯著雲景和墨菲斯:“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哈,我知道你們小年輕愛冒險,相信我,這一晚上絕對值得。”


    中年男人又走近了幾步:“阿琴,不要太過分了。”


    中年女人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斂了下來,瞬間變臉,轉過頭對中年男人怒吼道:“要你多管閑事,廢物,你下來幹什麽!滾上去!這賓館是我的,一切都我說了算!”


    中年男人被她一吼,頓時也發火了:“這是廣源賓館,這是我淩廣源的賓館!不是什麽屍源賓館!!”


    “那外頭屍源兩個字是寫給鬼看的啊?不論怎麽裝修,怎麽請師傅修改,死活都是屍源,這要不是屍源賓館,我告訴你,今晚連這兩個客人都沒有!!”


    這個名叫阿琴的老板娘怒吼道,“淩廣源,你還別不服氣,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陪嫁了多少東西,讓你一夜發達,我名下的酒店和超市可全都給你接手了,你呢,全都給我賠的血本無歸!我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現在這種老婦女,還不是你害的!!


    “你這廣源賓館就是我的財產,我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你可管不著我。你要想插手,成啊,把我之前陪嫁給你的那些東西全都吐出來,把超市和酒店還我,老娘立刻踹了你,跟你離婚!”


    淩廣源被這老板娘在外人麵前當眾揭短,頓時氣的不輕,他伸出手,顫抖著指著老板娘的鼻子,哆嗦了好一會兒,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板娘頓時冷笑一聲,抬手“啪”地就把他的手給打掉了:“廢物,病癆鬼,滾一邊去!”


    淩廣源氣的臉色鐵青,眼看著老板娘轉過身不理他,他喘了好一會兒,整個人後退一步,貼在了牆上,這才慢慢地恢複正常。


    雲景注意到,當淩廣源被貼著牆的時候,一股陰氣注入了他的體內,為他將那體內的鬱結給疏散了不少,這才讓他能喘過氣,又恢複了正常。


    靈氣可以滋養人體不錯,但這個世界的靈氣分陰陽,雲景和墨菲斯這種特殊的修煉者,可以吸收任何靈氣,可普通人卻不一樣。


    陽氣入體可強身健體,這陰氣入體,短時間內能暫緩淩廣源的病,長期反而會令他有所虧損,身子越來越差。


    這麽想著,雲景望向這賓館大廳內躲在密密麻麻陣法內的五鬼。


    這五鬼是純粹為了幫淩廣源緩解痛苦呢,還是故意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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