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皓說著,還看向雲景身後的小槐:“小槐樹靈,天巒門對你絕無覬覦之一,能遇見傳說中的樹靈,是我們的福氣,多謝救命之恩。”


    小槐探出一根枝葉對著薑皓,然後擺了擺手葉子,表示並沒有將洪武波的話放在心上。


    這時,一旁的學員也紛紛開口了:“多虧了有雲景,最開始是他率先發現異常的,當時他還留下來和薑皓斷後,讓我們先跑呢。”


    “是啊,雲景能回來救我們,已經非常難得了,當今這個社會,不落井下石都是不錯的了,更何況助人為樂救命之恩,電視上扶老人被敲詐的事情還少麽。那些老人是因為各種原因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們可都是知識分子,和他們不一樣,怎麽能做出一樣的事,太讓人不齒與寒心了。”


    “救人是情分,不是本分,哪怕雲景不提醒我們,不回頭救我們,我們都不能怪他的,現在能活下來已然是萬幸了。”戴藝平教授也這樣說道。


    扶著洪武波的楊立強也不住地點頭:“當年遇到魔蟲的人,沒有一人能逃脫活下來。現在我們九個人都能從魔蟲口下保住性命,這可是創造了奇跡,了不得的啊!”


    洪武波見所有人都站在雲景那邊,他自己又受了傷,根本沒什麽力氣再多說話,索性轉過頭,不再言語。


    伍傳森見他如此,連忙對雲景道:“雲景,武波師侄他受了傷,人迷糊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我也代他向你道歉。”


    洪武波沒想到伍傳森也會和雲景服軟,連忙著急地看向他。


    雲景知道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人,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原始森林之中,是決不能起內訌的,大家都給了雲景台階下,雲景自然也不好再發作,對伍傳森笑道:“我與薑皓乃是以平輩相交,洪武波是薑皓的師侄,那自然也是我的小輩,我當然不會與小輩斤斤計較,但也希望他下次能掌握好尺度與分寸,再是這般,可就別怪我不顧念情誼了。”


    洪武波一聽,剛想發作,就迅速被伍傳森按了回去。


    “武波,走,去旁邊休息一下,好好治治傷。”伍傳森道。


    洪武波渾身巨疼,特別是胯間,哪怕他是修煉者,用靈力將大部分傷口給隔絕防止感染惡化,但腿間□□畢竟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那裏受傷了,沒有一個男人能扛得住。


    再加上此時情形對他不利,多說無用,洪武波無奈,隻好跟著伍傳森走到一旁。


    薑皓看著他們兩的背影,想了想對雲景道:“天巒門發展至今,雖然同是一個門派,但早已分支出不同的派係,互相錯綜複雜組成了如今的天巒門。


    “二師弟和七師侄與我並非同一個師尊,這幾年,長老與師傅之間的明爭暗鬥我也略略有所耳聞,不過畢竟大家是同門,雖然私底下有些小摩擦,但一旦涉及門派大事,卻是清醒的。同時因我是大師兄,他們對著我還不太敢撒野,所以一直沒有將門派師兄弟之間的內鬥太放在心上……小景,真的很抱歉。”


    雲景問道:“門派內鬥我能理解,但又與我有何關係,我怎麽覺得他們一開始就很針對我了?”


    “陳鬆師弟與他們是同一位師尊……”薑皓有些尷尬地道,“天巒門門規森嚴,沒有經過掌門與長老們的一致特赦,入世讀書學習的弟子,不可隨意施展實力,更不可以此賺錢。


    “門派閉關封鎖這麽多年,早已過上了自給自足的清簡生活,弟子們入世學習,會給適當的生活費,但卻不會太多。


    “這幾年有不少長老收一些富二代官二代當做弟子,除了是看在他們資質不錯的份上,也因為門派不再閉關,需要多與人類世界接觸,結交一些有權有勢的人,辦起事來也方便不少。


    “門派中大多數人都會和這些富二代交好,同個師尊下的師兄弟,則更加親昵。陳鬆有錢,又懂的討好同門,在那一派混的如魚得水,很多人都很喜歡他。


    “上次你與陳鬆那件事,雖然最終掌門與師尊都判定是陳鬆的過錯,但洪武波他們,卻不會願意接受事實的。


    “這次前來尋找耶郎遺址,本來師尊派出的全都是我們這一係的人,可惜一個月前,長老硬是要橫插一腳,說也要讓門下之人出來鍛煉,師尊推脫不過,便讓我當領隊,帶他們兩人來。


    “我本以為他們見識到你的實力之後,就會懂得收斂,沒有想到……”


    雲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隨後雲景淡淡一笑:“畢竟我年齡小,又孤身一人,是個散修,他們一時半夥想不通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薑皓,一次兩次我可以容忍,不僅看在你的麵子,也因為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我希望我們有幾個人一起走進來,就有幾個人一同走出去。


    “但事不過三,而且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覬覦我的朋友,如果他們再不識時務,可別怪我不給天巒門麵子了。”


    薑皓看著雲景,見他正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烏黑的雙眸,平和的表麵下隱藏著凜凜殺機。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會有的眼神,薑皓毫不懷疑,真到了必要時候,雲景殺起人來根本不會手軟。


    薑皓點了點頭道:“我會盡量約束他們的。”


    雲景緩緩移開視線,見一旁的兩位教授和四位學員正從背包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醫藥箱,互相齜牙咧嘴將衣服掀開,露出魔蟲咬到的毒肉,準備用刀片生生剜去。


    想不到這幾個看似文文弱弱的知識分子,果決起來居然這麽硬氣,那可是自己的肉,不打麻藥直接生挖,那場景光想想就十足的血腥,當事人更是需要十足的勇氣。


    雲景使用靈力的話,可以減少他們許多痛苦,他連忙上前幫忙。


    小槐見他們可憐,也忍不住探出枝葉來,輔佐雲景。


    兩位教授和四名學員的傷勢差不多,不過教授畢竟年齡大一些,經不起折騰,雲景先釋放出靈力進入他們兩個人的體內,一起為他們將體內的毒素給逼出來,然後小槐的枝葉一下一下地掃過教授創口,以最快的速度讓他們的傷痕修複。


    雖然每個人傷得都不重,但雲景和小槐畢竟剛剛大戰過,此刻一連治療六個人,還是有些疲憊的。


    將六人安頓好後,雲景走向楊立強,準備也給他治療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伍傳森道:“雲景,可否麻煩過來也幫武波師侄治療一下?”


    雲景轉頭看了洪武波一眼,洪武波確實是在場傷的最重的,但他畢竟是修道之人,基礎擺在那,身旁又有伍傳森護著,他渾身的傷看似猙獰,實則隻有胯間那個器官傷得最重,但雲景不可能為他治療那裏,因此一時半夥不治療是沒有問題的。


    “我馬上過來。”雲景說著,繼續為楊立強治療。


    楊立強體內的靈力比教授他們要強一些,雲景的靈力放入他體內的時候,他明顯有幾分察覺,抬頭驚異地看著雲景。


    隨後,當看到小槐出手為他治療傷口後,楊立強的表情就更加驚詫了,甚至到了有些誇張的程度:“這是部落的神明啊……子民的信仰,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有幸能被神垂簾……”


    楊立強說話本來就帶著濃厚的當地口音,此刻激動之下,直接一半是普通話,一半是雲景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了。


    反正他就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小槐,嘰裏呱啦說了一通,表情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


    “雲景,武波快堅持不住了,你快點吧。”伍傳森在身後催道。


    雲景剛想加快速度,便聽到了洪武波的聲音:“他不想治療我的,剛才我被魔蟲咬傷的時候,他明明有機會救下我,卻先去對付那一群蟲子了。現在我明明傷的最重,他卻把我放到了最後一個……”


    正巧這時,小槐也治療完楊立強了,雲景讓小槐回到背包裏,位於自己的背後,然後走到洪武波的麵前,麵無表情地看他。


    洪武波見雲景過來了,立刻閉嘴,放鬆身體躺在那等著雲景治療,同時不論伍傳森還是洪武波,雖然都極力掩藏,但雙眼都控製不住地看向雲景的背包。


    雲景在他們的目光下,蹲下身釋放出一絲靈力進入洪武波的體內。


    洪武波本身有基礎,在雲景的幫助下,梳理的非常輕鬆,兩三下就把他體內的毒素全都排出來了。


    弄完這些後,雲景收手就打算離開。


    “等等,你不讓樹靈為武波師侄治療一下嗎?”伍傳森見雲景就這樣要走,立刻問道。


    “我已經為他把體內的靈力梳理好了,他是靈師,不需要像教授他們那樣用刀割自己的肉,剩下的傷他自己恢複就可以了。”雲景道。


    “可是武波師侄最重的傷你還沒治療啊!”


    伍傳森話音落下,洪武波也配合發出哀嚎。


    他的胯部之前被魔蟲襲擊,褲子自然也沒有幸免,雖然不是褲襠被咬沒了,但那條褲子滿是破洞,洪武波身體抖了幾下,褲子就掉落下來,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胯間。


    雲景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那些魔蟲可真沒留情,將洪武波咬的稀爛,一點形狀都沒給他留下,全都變成碎肉了。


    “小槐還是幼兒,沒辦法隔空治療,武波師侄的這種地方,不適合小槐這個年齡的孩子直接觸碰。”雲景一本正經地道。


    “雲景,你是不是不想治?!我知道,你在記恨我,因為我之前說你是小白臉,罵你是娘娘腔,所以你眼睜睜地看著我受傷,給所有人都治了,唯獨不肯給我治療!”洪武波老二複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雲景的身上,此刻見雲景這般態度,立刻心灰意冷地怒吼道。


    雲景沒有說話,他盯著洪武波,精神力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威壓逐漸加深。


    一開始洪武波和伍傳森還沒有什麽感覺,可漸漸的,二人的臉色逐漸發生變化,到最後,不論是洪武波還是伍傳森,都閉緊嘴巴,注意力高度集中,全心全意地操控自己身體的能量,用所有的力量去對抗雲景的精神力。


    其中洪武波更是臉色發白,整個人顫抖地不成樣子。


    雲景剛剛才為他治療好的身體,此刻他為了對抗雲景的威壓,靈力消耗了不少,又恢複到了之前沒被治療的狀況。


    直到見二人快承受不住了,雲景這才施施然轉身離開。


    這一回,不論是伍傳森還是洪武波,都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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