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真怔怔地看了雲景半響，又看了看一旁狼狽的張凱誠，不確定地道：“雲景，張凱誠？”
“是我們。”雲景道。
“班花你醒啦，你知道嗎，我快被你嚇死了！先是來了個假的你，騙我山上，被我看穿之後還一直恐嚇我，還差點把我給掐死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假的，結果真的你出現，又來追殺我！你都不知道我脆弱的小心髒被嚇成什麽樣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麽欣賞你的美貌和你的溫柔……”張凱誠躲在雲景的背後探出腦袋來，嘰裏呱啦地道。
柳晗真看了他好久，聽張凱誠說話語速比平日慢好多，而且每個字都說的含糊不清的，有些警惕地問道：“你為什麽連話都說不清楚？”
張凱誠立刻張開嘴伸出舌頭來：“為了擺脫那個長的和你一樣的盆骨，咬出舌尖血保命呢！”
柳晗真盯了張凱誠的舌頭半晌，見這會兒張凱誠的舌尖還滲著點血絲，舌尖血是純陽之血，這一點柳晗真也聽過，鬼魂是假冒不來這個的，柳晗真這才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手中的棍子一下子落到地上，柳晗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確認自己安全之後，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被騙出來了，這裏這麽大，我差點以為我回去不了……”柳晗真說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之前還沒確定安全，她根本連哭都不敢，此刻終於遇到了同伴，一下子就繃不住情緒了。
“哎哎你別哭啊，我們不是在嗎，別哭了別哭了。”張凱誠一看到柳晗真哭就心軟了，也不計較柳晗真剛才追殺他那件事了。
同樣是被法器騙出來，如果沒有雲景的話，張凱誠指不定就交代在這山上了，柳晗真一個女孩子，竟然能逃脫出來，而且碰到他們後，在誤以為是鬼魂的情況下還能鼓足勇氣反抗，這點令張凱誠格外敬佩，此刻見柳晗真控製不住情緒，連忙安慰道。
柳晗真也就那一瞬間控製不住自己，眼淚流出來之後一下子就覺得沒什麽了，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狠狠地把眼淚擦幹，穩定一下情緒後，抬頭看向雲景：“雲景你也被騙出來了嗎？”
雲景點了點頭：“對方偽裝成凱誠的樣子把我叫出帳篷，被我識破了，我懷疑不止騙我一個，所以出帳篷找了找，果然發現你們失蹤，就趕緊上山來找你們。”
“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柳晗真道，內心分外想念營地的帳篷和篝火。
“不行，還有六個人。”雲景道。
“還有？居然一下子騙了這麽多人出來？為什麽？”柳晗真驚詫道。
“具體原因現在還不清楚，我們一邊走一邊說。”雲景道，“我和凱誠是順著那個法器要他走的方向過來的，現在你又出現在這裏，班花，你剛剛是怎麽擺脫騙你出來的人的？”
柳晗真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一開始，那個鬼魂是偽裝成凱誠的樣子來找我的，被我轟了出去，因為我們是女生帳篷，裏頭都是女生在睡覺，凱誠這個時候過來找我，甚至沒有經過允許直接把帳篷拉鏈拉開，未免太不妥當了，被我臭罵了一頓。那個鬼魂估計覺得偽裝成凱誠的樣子騙不走我，就裝成雲景的樣子又來找我了。
他過來的時候我剛把凱誠趕走，還在拉帳篷的拉鏈，見雲景過來說有事情和我商量，我還以為是凱誠回去把雲景叫了過來，雖然隱約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但在當時的情況下，一下子沒有想太遠，而且傍晚的時候我才和凱誠說過這裏的異常，要他去問問雲景，現在雲景來找我，似乎也說得通。
因為雲景上一次在筆仙事件中救了我們，所以我對雲景比較信任，他叫我走，我就跟著走了。
不過走出營地之後，我就開始警惕了，畢竟我是一個女生，大半夜的衣服都沒完全換好，就跟著一個男生偷偷溜出營地是比較危險的事情。我本來以為雲景帶我走出去是為了避開被教官抓到，但如果隻是因為這樣的話，稍微走到營地之外就行了，沒有理由越走越遠，而且竟然還往山上走去，這根本不是雲景會做出來的事情。
心裏有了懷疑，我立刻停下腳步打算回頭，可是剛轉身朝營地跑去，那個假雲景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攔住我的，他的動作非常快，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達到的，以他的速度，不論我多麽用力地跑，都不可能逃脫出去——”
張凱誠一聽柳晗真的話，立刻就忍不住驚叫道：“臥槽，和我一樣啊！那東西可邪門，速度快的要死，根本逃不開！”
柳晗真點了點頭：“我知道我跑不過他，就不跑了。說起來也虧得上次經過了筆仙那件事，這次雖然害怕，但是也沒有失去理智，假雲景知道我看穿了他的真麵目，立刻變形成很惡心的樣子來恐嚇我，想讓我乖乖跟他走，我假裝沒有被他嚇到，故意崇拜地看著他，暗示他我認識中的雲景本身就不是普通人，他現在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奇怪，讓他誤以為我並沒有懷疑他是假的……”
“他信了？”雲景問道。
“嗯……為了打消他的疑心，我和他告白了。”柳晗真說著，原本蒼白的臉略略紅了點。
“啥？”張凱誠一愣。
雲景也是一怔，下一瞬原本躲在雲景口袋裏的墨菲斯立刻從雲景的口袋裏鑽出來，兩個前爪搭在雲景的口袋邊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飽含警惕地盯著柳晗真。
柳晗真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雲景的反應，見雲景臉上一如往常，連一絲尷尬之色都沒有，柳晗真抿了抿春，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就故意騙他，把他當做雲景，然後假裝和雲景告白，說上次雲景救我，我就喜歡雲景了，所以我知道雲景不是正常人，但哪怕他變成現在這樣扭曲的樣子，在我心裏依然是最英俊的，所以我不會怕他，也信任他。剛才轉身逃跑，是因為羞澀，不好意思而已。”
“這、這個……”張凱誠看了看柳晗真，又轉頭看了看雲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柳晗真見氣氛這麽尷尬，假意瞪了張凱誠一眼，笑道：“你們幹嘛這表情，我當然是騙他的啦，否則我就和你一個下場，等著被掐死了。假雲景聽了我的話之後，果然沒有再懷疑，帶著我繼續往山裏走，我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然後和他說我想上廁所，要他在原地等我，我去樹叢裏頭解決一下，畢竟我們男女有別，不準他跟過來。”
“就這樣你就擺脫他了？我靠，班花你好機智啊！”張凱誠驚歎道。
“怎麽可能，要是就這麽簡單我也不會是這德行了。”柳晗真道，“就算我躲到一邊假裝上廁所，他速度比我快那麽多，我根本跑不掉；就算僥幸沒有被追上，這山裏黑漆漆的，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多繞幾個圈子指不定又被抓回去，所以我決定一勞永逸，先下手為強！
上次筆仙事情之後，我看了不少書，正好記得有一個關於在走山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時候，在身邊什麽東西都沒有的情況下，利用山裏的小石頭來驅鬼的辦法。
說是撿一些小小圓圓的石頭放在口袋裏，然後一邊走一邊念咒，不回頭快速將石頭往後拋，借助山神的力量讓鬼怪不得附體，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有沒有用，不過死馬當活馬醫，我趁著上廁所那點兒時間撿了一口袋的石頭，然後轉身快速跑，身邊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扔石頭念咒語，果然那個假雲景雖然一直不斷出現在我身邊，可是怎麽也無法靠近我。
我一邊胡亂地逃跑，一邊扔石頭對付假雲景，期間摔倒好幾次，差點被他追上，還好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最驚險的一次是我口袋裏的石頭都用完了，偏偏那假雲景就在附近，差點追上來要弄死我，還好我運氣好，最後一顆石頭雖然沒有打到假雲景，卻把躲在樹林裏的野貓砸到。
野貓驚叫一聲，假雲景立刻就停下來沒有動彈，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當時腦袋一片空白，隨手抄起幾根樹枝就往他身上狂/插，也算我命大，那假雲景看起來和人一樣，但被樹枝一插，和橡皮泥一樣一下子就變形了，我把他推倒用樹枝穿過他的身體，狠狠釘在土裏，然後還蓋了好多塊石頭上去，這才跑走了。
接下來就遇到你們了，一開始我不知道你們是真的，一看竟然又遇到了兩個鬼魂，還以為自己這下活不成了呢……”
“這也能行，我靠班花你太帥了！”張凱誠聽完連連感歎，想想自己同樣看了不少相關的書，卻一個辦法都沒記下，好不容易下狠心弄破了中指和舌尖，結果卻親了一個屁股，要沒雲景來指不定今兒就交代在這了，頓時悲從心來。
雲景道：“你剛才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柳晗真指了指前方，雲景順勢望過去，點了點頭：“和法器要帶凱誠去的地方是同一個方向，既然都是同一個地方，那可以省掉不少時間，免得我一直探尋靈氣找人，我們直接沿著這個方向過去吧，如果一路上能再遇到人當然最好，要是碰不到人，就直奔目的地。”
說著，雲景看向柳晗真：“你們兩個現在回去很危險，萬一再碰到法器就麻煩了，我要去找別的同學，所以你們最好——”
“我們跟著你！”不等雲景說完，柳晗真道，臉上的神情堅定而充滿信任。
“哎呀雲景你放心啦，我們可信任你，有你在，我們不會害怕的，我們一起去找別的同學吧，見死不救可不是我的風格。”張凱誠道。
雲景點了點頭，帶著二人繼續往前走，期間還碰上了那個被柳晗真釘在地上的法器。
柳晗真下手夠狠，那法器一直到現在才剛剛爬起來，還沒走出幾步呢，就被雲景撞見了。
雲景當即不客氣地釋放出靈力讓法器現出原形，一根半腐爛的腿骨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雲景靈力微震，腿骨當場飛灰湮滅。
三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越往前走，越能感覺到前方的陰冷之氣，雲景道：“法器的主人運用陣法掩蓋自己的氣息，讓人不好找到他，我沒感應錯的話，陣法就在這附近，而一旦跨入陣法內，就相當於進入了法器主人的地盤，那些法器的目的就是帶你們去見它們的主人。”
“那我們怎麽辦？”張凱誠問道。
“找陣法，以免打草驚蛇。”雲景道，沒再往前走，而是往左轉不斷查找路途。
張凱誠和柳晗真自知不如雲景，乖乖跟在雲景身後沒有多言，雲景怎麽走他們就怎麽跟。
轉眼三人在樹林內兜兜轉轉了將近一個小時，張凱誠和柳晗真都被法器傷的傷了元氣，一直在咬牙支撐著，眼看著快撐不住了，終於，雲景像是找到了什麽，帶著他們二人快速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一片比人還高一些的野草前，緩緩地撥開野草。
明明是一大片野草地，按理來說撥開表麵一層，裏麵還是無盡野草的，可神奇的是雲景才剛撥開一層野草，裏麵就有景象呈現出來。
張凱誠和柳晗真湊上前一看，發現前方竟然是一小片空地，上頭搭建了一座小木屋，此刻小木屋內有暖暖的橘黃色燭光映出來，木屋的窗戶是開著的，溫暖的火光透出窗欞，倒映在屋前，一個穿著小洋裙的小女孩，正挎著個小籃子整理著什麽。
她留著一頭烏黑的頭發，穿著墨綠色的洋裙和黑色的小皮鞋，此時正背對著雲景等人，一邊哼著歌一邊擺弄自己的籃子。
女孩聲音稚嫩清脆，歌聲輕快歡樂，如果此刻四周的氣氛不是那麽詭異，也許張凱誠和柳晗真還會覺得這個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可愛，可這大半夜的，深山野嶺之中，一個這麽歡快的小女孩隻會令人毛骨悚然。
“是我們。”雲景道。
“班花你醒啦，你知道嗎，我快被你嚇死了！先是來了個假的你，騙我山上，被我看穿之後還一直恐嚇我，還差點把我給掐死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假的，結果真的你出現，又來追殺我！你都不知道我脆弱的小心髒被嚇成什麽樣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麽欣賞你的美貌和你的溫柔……”張凱誠躲在雲景的背後探出腦袋來，嘰裏呱啦地道。
柳晗真看了他好久，聽張凱誠說話語速比平日慢好多，而且每個字都說的含糊不清的，有些警惕地問道：“你為什麽連話都說不清楚？”
張凱誠立刻張開嘴伸出舌頭來：“為了擺脫那個長的和你一樣的盆骨，咬出舌尖血保命呢！”
柳晗真盯了張凱誠的舌頭半晌，見這會兒張凱誠的舌尖還滲著點血絲，舌尖血是純陽之血，這一點柳晗真也聽過，鬼魂是假冒不來這個的，柳晗真這才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手中的棍子一下子落到地上，柳晗真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確認自己安全之後，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被騙出來了，這裏這麽大，我差點以為我回去不了……”柳晗真說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之前還沒確定安全，她根本連哭都不敢，此刻終於遇到了同伴，一下子就繃不住情緒了。
“哎哎你別哭啊，我們不是在嗎，別哭了別哭了。”張凱誠一看到柳晗真哭就心軟了，也不計較柳晗真剛才追殺他那件事了。
同樣是被法器騙出來，如果沒有雲景的話，張凱誠指不定就交代在這山上了，柳晗真一個女孩子，竟然能逃脫出來，而且碰到他們後，在誤以為是鬼魂的情況下還能鼓足勇氣反抗，這點令張凱誠格外敬佩，此刻見柳晗真控製不住情緒，連忙安慰道。
柳晗真也就那一瞬間控製不住自己，眼淚流出來之後一下子就覺得沒什麽了，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狠狠地把眼淚擦幹，穩定一下情緒後，抬頭看向雲景：“雲景你也被騙出來了嗎？”
雲景點了點頭：“對方偽裝成凱誠的樣子把我叫出帳篷，被我識破了，我懷疑不止騙我一個，所以出帳篷找了找，果然發現你們失蹤，就趕緊上山來找你們。”
“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柳晗真道，內心分外想念營地的帳篷和篝火。
“不行，還有六個人。”雲景道。
“還有？居然一下子騙了這麽多人出來？為什麽？”柳晗真驚詫道。
“具體原因現在還不清楚，我們一邊走一邊說。”雲景道，“我和凱誠是順著那個法器要他走的方向過來的，現在你又出現在這裏，班花，你剛剛是怎麽擺脫騙你出來的人的？”
柳晗真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一開始，那個鬼魂是偽裝成凱誠的樣子來找我的，被我轟了出去，因為我們是女生帳篷，裏頭都是女生在睡覺，凱誠這個時候過來找我，甚至沒有經過允許直接把帳篷拉鏈拉開，未免太不妥當了，被我臭罵了一頓。那個鬼魂估計覺得偽裝成凱誠的樣子騙不走我，就裝成雲景的樣子又來找我了。
他過來的時候我剛把凱誠趕走，還在拉帳篷的拉鏈，見雲景過來說有事情和我商量，我還以為是凱誠回去把雲景叫了過來，雖然隱約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但在當時的情況下，一下子沒有想太遠，而且傍晚的時候我才和凱誠說過這裏的異常，要他去問問雲景，現在雲景來找我，似乎也說得通。
因為雲景上一次在筆仙事件中救了我們，所以我對雲景比較信任，他叫我走，我就跟著走了。
不過走出營地之後，我就開始警惕了，畢竟我是一個女生，大半夜的衣服都沒完全換好，就跟著一個男生偷偷溜出營地是比較危險的事情。我本來以為雲景帶我走出去是為了避開被教官抓到，但如果隻是因為這樣的話，稍微走到營地之外就行了，沒有理由越走越遠，而且竟然還往山上走去，這根本不是雲景會做出來的事情。
心裏有了懷疑，我立刻停下腳步打算回頭，可是剛轉身朝營地跑去，那個假雲景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攔住我的，他的動作非常快，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達到的，以他的速度，不論我多麽用力地跑，都不可能逃脫出去——”
張凱誠一聽柳晗真的話，立刻就忍不住驚叫道：“臥槽，和我一樣啊！那東西可邪門，速度快的要死，根本逃不開！”
柳晗真點了點頭：“我知道我跑不過他，就不跑了。說起來也虧得上次經過了筆仙那件事，這次雖然害怕，但是也沒有失去理智，假雲景知道我看穿了他的真麵目，立刻變形成很惡心的樣子來恐嚇我，想讓我乖乖跟他走，我假裝沒有被他嚇到，故意崇拜地看著他，暗示他我認識中的雲景本身就不是普通人，他現在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奇怪，讓他誤以為我並沒有懷疑他是假的……”
“他信了？”雲景問道。
“嗯……為了打消他的疑心，我和他告白了。”柳晗真說著，原本蒼白的臉略略紅了點。
“啥？”張凱誠一愣。
雲景也是一怔，下一瞬原本躲在雲景口袋裏的墨菲斯立刻從雲景的口袋裏鑽出來，兩個前爪搭在雲景的口袋邊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飽含警惕地盯著柳晗真。
柳晗真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雲景的反應，見雲景臉上一如往常，連一絲尷尬之色都沒有，柳晗真抿了抿春，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就故意騙他，把他當做雲景，然後假裝和雲景告白，說上次雲景救我，我就喜歡雲景了，所以我知道雲景不是正常人，但哪怕他變成現在這樣扭曲的樣子，在我心裏依然是最英俊的，所以我不會怕他，也信任他。剛才轉身逃跑，是因為羞澀，不好意思而已。”
“這、這個……”張凱誠看了看柳晗真，又轉頭看了看雲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柳晗真見氣氛這麽尷尬，假意瞪了張凱誠一眼，笑道：“你們幹嘛這表情，我當然是騙他的啦，否則我就和你一個下場，等著被掐死了。假雲景聽了我的話之後，果然沒有再懷疑，帶著我繼續往山裏走，我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然後和他說我想上廁所，要他在原地等我，我去樹叢裏頭解決一下，畢竟我們男女有別，不準他跟過來。”
“就這樣你就擺脫他了？我靠，班花你好機智啊！”張凱誠驚歎道。
“怎麽可能，要是就這麽簡單我也不會是這德行了。”柳晗真道，“就算我躲到一邊假裝上廁所，他速度比我快那麽多，我根本跑不掉；就算僥幸沒有被追上，這山裏黑漆漆的，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多繞幾個圈子指不定又被抓回去，所以我決定一勞永逸，先下手為強！
上次筆仙事情之後，我看了不少書，正好記得有一個關於在走山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時候，在身邊什麽東西都沒有的情況下，利用山裏的小石頭來驅鬼的辦法。
說是撿一些小小圓圓的石頭放在口袋裏，然後一邊走一邊念咒，不回頭快速將石頭往後拋，借助山神的力量讓鬼怪不得附體，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有沒有用，不過死馬當活馬醫，我趁著上廁所那點兒時間撿了一口袋的石頭，然後轉身快速跑，身邊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扔石頭念咒語，果然那個假雲景雖然一直不斷出現在我身邊，可是怎麽也無法靠近我。
我一邊胡亂地逃跑，一邊扔石頭對付假雲景，期間摔倒好幾次，差點被他追上，還好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最驚險的一次是我口袋裏的石頭都用完了，偏偏那假雲景就在附近，差點追上來要弄死我，還好我運氣好，最後一顆石頭雖然沒有打到假雲景，卻把躲在樹林裏的野貓砸到。
野貓驚叫一聲，假雲景立刻就停下來沒有動彈，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當時腦袋一片空白，隨手抄起幾根樹枝就往他身上狂/插，也算我命大，那假雲景看起來和人一樣，但被樹枝一插，和橡皮泥一樣一下子就變形了，我把他推倒用樹枝穿過他的身體，狠狠釘在土裏，然後還蓋了好多塊石頭上去，這才跑走了。
接下來就遇到你們了，一開始我不知道你們是真的，一看竟然又遇到了兩個鬼魂，還以為自己這下活不成了呢……”
“這也能行，我靠班花你太帥了！”張凱誠聽完連連感歎，想想自己同樣看了不少相關的書，卻一個辦法都沒記下，好不容易下狠心弄破了中指和舌尖，結果卻親了一個屁股，要沒雲景來指不定今兒就交代在這了，頓時悲從心來。
雲景道：“你剛才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柳晗真指了指前方，雲景順勢望過去，點了點頭：“和法器要帶凱誠去的地方是同一個方向，既然都是同一個地方，那可以省掉不少時間，免得我一直探尋靈氣找人，我們直接沿著這個方向過去吧，如果一路上能再遇到人當然最好，要是碰不到人，就直奔目的地。”
說著，雲景看向柳晗真：“你們兩個現在回去很危險，萬一再碰到法器就麻煩了，我要去找別的同學，所以你們最好——”
“我們跟著你！”不等雲景說完，柳晗真道，臉上的神情堅定而充滿信任。
“哎呀雲景你放心啦，我們可信任你，有你在，我們不會害怕的，我們一起去找別的同學吧，見死不救可不是我的風格。”張凱誠道。
雲景點了點頭，帶著二人繼續往前走，期間還碰上了那個被柳晗真釘在地上的法器。
柳晗真下手夠狠，那法器一直到現在才剛剛爬起來，還沒走出幾步呢，就被雲景撞見了。
雲景當即不客氣地釋放出靈力讓法器現出原形，一根半腐爛的腿骨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雲景靈力微震，腿骨當場飛灰湮滅。
三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越往前走，越能感覺到前方的陰冷之氣，雲景道：“法器的主人運用陣法掩蓋自己的氣息，讓人不好找到他，我沒感應錯的話，陣法就在這附近，而一旦跨入陣法內，就相當於進入了法器主人的地盤，那些法器的目的就是帶你們去見它們的主人。”
“那我們怎麽辦？”張凱誠問道。
“找陣法，以免打草驚蛇。”雲景道，沒再往前走，而是往左轉不斷查找路途。
張凱誠和柳晗真自知不如雲景，乖乖跟在雲景身後沒有多言，雲景怎麽走他們就怎麽跟。
轉眼三人在樹林內兜兜轉轉了將近一個小時，張凱誠和柳晗真都被法器傷的傷了元氣，一直在咬牙支撐著，眼看著快撐不住了，終於，雲景像是找到了什麽，帶著他們二人快速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一片比人還高一些的野草前，緩緩地撥開野草。
明明是一大片野草地，按理來說撥開表麵一層，裏麵還是無盡野草的，可神奇的是雲景才剛撥開一層野草，裏麵就有景象呈現出來。
張凱誠和柳晗真湊上前一看，發現前方竟然是一小片空地，上頭搭建了一座小木屋，此刻小木屋內有暖暖的橘黃色燭光映出來，木屋的窗戶是開著的，溫暖的火光透出窗欞，倒映在屋前，一個穿著小洋裙的小女孩，正挎著個小籃子整理著什麽。
她留著一頭烏黑的頭發，穿著墨綠色的洋裙和黑色的小皮鞋，此時正背對著雲景等人，一邊哼著歌一邊擺弄自己的籃子。
女孩聲音稚嫩清脆，歌聲輕快歡樂，如果此刻四周的氣氛不是那麽詭異，也許張凱誠和柳晗真還會覺得這個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可愛，可這大半夜的，深山野嶺之中，一個這麽歡快的小女孩隻會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