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蜂蟄一般將手縮回來,整個人也因為一時之間的激動坐了起來,她背對著木丁香坐在床沿上,整個脖子道耳根都紅透了。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想到哪裏去了,竟將手放到那一處去,怪不得手下觸感如此柔軟舒服。


    不行,快打住——


    楚虞不敢回頭看木丁香,剛才那一舉動實在是太孟浪了,雖然虛長那麽多年,但也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怎麽能這樣對她。


    香香會怎麽想,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猥瑣的老女人。


    楚虞整臉埋在手掌心,一動也不動,又不敢回頭往後看。


    但又不敢走開,欺負完人就落荒而逃,也不是她楚虞的風格,隻是一時之間真的無法麵對當事人。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背後突然之間附上了一副溫熱的觸感,軟軟的香香的。


    楚虞身子一怔,不知道木丁香是想幹什麽。


    木丁香的積食腹痛早就在楚虞的按摩之下沒了疼痛,倒是因為貪戀那一雙似乎帶著魔力的手才沒有出聲讓她停下,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楚虞的手,不知不覺地竟越來越往上,最後落在自己那初初顯山露水的柔軟之上。


    一時之間心中狂跳,輕飄飄的仿佛是在雲端之上,又有點忐忑的顫抖著。


    想讓她停下,又想讓她繼續。


    楚虞卻突然停了下來,猛地起身坐到床沿邊上,木丁香便知道方才的那一瞬,是她走神之間無意識的按揉,鬆了一口氣之餘,但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想到楚虞的為人,木丁香覺得這人說不定會感到內疚和自責,可能還會因此而疏遠她,頓時心中一片惶恐,也顧不上害羞,跟著坐了起來從後邊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緊緊的貼在那纖細頎長的背上,從後邊聽到她前麵穿透的心跳聲,惶惶地出聲。


    “楚虞,不要離開我。”


    手足無措的楚虞,聽到從背後傳過來軟糯的聲音,才發現自己這一舉動讓對方有多受傷,同時又感受到了小姑娘心底的惴惴不安,一如既往的沒有安全感。


    如此對比之下,自己方才的懊惱已是不足為道,心忍不住的跟著揪了起來,她艱難的轉過身子,將小人兒摟在懷中,撫了撫她單薄的背脊,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也不去提剛才發生的事情,兩個人就靜靜的靠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懷抱。


    木丁香一顆高高提起的心也終於安穩落下,她知道楚虞不會再推開她,讓她重新回歸孤立無援的境地,也不會讓她自己一人反複揉搓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感覺懷中小人兒慢慢平複的情緒,楚虞這才放開她道:“困不困,要不要和我小憩一會兒?”


    楚虞每日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殺豬,中午若是不休息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這殺豬的活計根本就堅持不下去。


    因此每天殺豬回來,雷打不動必須要睡上一覺,這半年多以來,木丁香也開始慢慢習慣,隻是她自己不用起那麽早,而且村裏人也沒有午休的習慣,往時楚虞睡覺,她就忙活別的事情去。


    如今眼前的女人眉眼溫柔如水,問要不要跟她一起小憩一會兒,木丁香根本無法抵擋這樣的溫柔攻勢,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楚虞見她呆呆愣愣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隻是她平日在外人麵前都是虎著一張臉慣了,如今少有的柔軟都給了木丁香,眼下這一笑,像是寒冬中的一朵臘梅,嬌豔美麗,木丁香一時看呆了,直到頭上被輕輕一點才醒過來,紅著小臉身子往裏挪了挪,給楚虞留出位置來,才慢慢躺下。


    楚虞目睹過兩個女子之間的感情之事,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絲絲情意波動,也大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如今看木丁香的樣子,雖然迷迷糊糊的,但並沒有排斥的感覺,於是便放下心來,也沒有想著要做點什麽,隻是順從心意,順其自然。


    自楚虞躺下來後呼吸逐漸均勻,木丁香原本半闔著的眼睛慢慢地張開來,她輕輕地側過身子,眼珠子一直黏在楚虞的身上。


    往時晚上睡覺時,黑燈瞎火的她從未仔細觀察過,如今大白天兩人一起躺在床上,洞裏麵有束束陽光從石縫中和照射進來,甚至有一束打在楚虞的身上,看起來尤為耀眼。


    女人平躺著,身上搭著和她同一條寬大的薄被,隨著腹部的呼吸微微起伏著,胸前那一抹軟的因為躺下來沒有往時那麽宏偉,但也足夠令人向往。


    木丁香耳朵微微有些發熱,目光貪婪地掃過楚虞俏美的臉龐,二十六七歲,正是一個女人成熟的階段,不像十七八歲少女那般青澀還放不開,眼前朵花開得正豔正紅,似乎手一撫過去就是滿手的蜜汁……


    木丁香醒來的時候,楚虞已經不在床上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有些懊惱著怎麽每次睡覺都會睡得那麽死,定是以前在木家沒睡好,如今到了楚虞這裏,終於可以放寬心大睡特睡,每次醒來枕邊人都已經起了。


    等她出了洞府的時候,看到楚虞正在以前房子的廢墟那裏敲敲打打,東量一下西量一下。


    “建房子大概得多久?”


    楚虞聽到聲音,抬頭一看,見她已起床,笑道:“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往時白天是不睡的,怎地一睡就睡這麽久才起,你起來也不叫一下我。”小姑娘有些不高興地道


    “能睡便睡,哪能天天都那麽勞累——這房子要建最快也要一個多月,我在想著請村裏的還是直接在縣裏請專門做這行的泥水匠師傅們幫忙,左右不過是給錢。”楚虞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木丁香並不懂這些,但一想到村裏有些男人素來好吃懶做,到時候請來了不知道誰伺候誰,忍不住出聲道:“早之前小石頭他們家建房子,請的就是村裏的人幫忙,供一日三餐,一天給三十文,也是一進的院子,那時候又碰上農忙,做一天休三天,建了三四個月才好。”


    楚虞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便有了計較:“明日我去縣裏問問有沒有專門幹這個師傅,若是能整個包出去那最好不過。”


    隻是還沒等她去問,第二天賣肉到一半的時候,劉亨又興衝衝地來了。


    “這個月初九就是好日子,離現在還有五天,你回去準備準備就可以動工了。”


    楚虞對他們夫妻二人不請自來的熱情已經開始慢慢適應起來,反正這恩惠也不算是給她的,她不過是個中間人,照單全收就是。


    “還沒提前找人幫忙呢,那石料也不知道啥時候運進去。”楚虞頗又想到一個問題,肉鋪這邊,倘若她還和往時一般出門殺豬,也得午時才能回去,要是請人來做工,不管村裏村外的,都是一幫大老爺們,自己這樣子常年在外和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倒還行,但若是留木丁香一人在家,對著這麽一群男人,實在不妥。


    但要是把肉鋪這邊的事情全都放手了,近兩個月就沒有肉賣,兩個人都沒收益,到時候房子建好,就得喝西北風去,而且時滿過年要接汪小喜過來,到時候又要修葺房子,少幹兩個月就得損失一大筆。


    時滿有些無奈地道:“想找人來頂替你,且不說兩個月的不好找,這人數至少兩到三人,往時臨時找人不是起不來就是搞半天沒殺得一頭豬,拉到鋪麵都午時了。”


    楚虞卻笑了:“殺豬我可以殺,但是殺完豬我就得回去,你如是能搞得定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時滿聽她這麽一說忽然眼前一亮道:“你要是幫殺完豬,剩下的我可以叫小喜來和我一起賣肉,先前丁香不也來跟你做過一天嗎,到時候我割肉,小喜幫我過稱收錢就行。”


    楚虞聽了也覺得這個注主意不錯,但不知汪小喜她那邊怎麽想,遂問道:“小喜她們家不忙嗎,若是能來做好,我那份錢給她分一半,也好過她去找別的事情忙活。”


    “不忙不忙,昨日我去見她的時候還說現在收完稻穀就沒什麽要忙活了,家裏地不好,種不了第二季,說這兩天要到縣裏買些針線布料回去刺繡賣點錢補貼家用呢。而且工錢也用不了那麽多,她做針線一天才得幾個錢,讓她來幫賣一上午,給個十幾文也差不多了。”


    楚虞一聽忍不住給時滿一頓爆栗子:“好歹也是來幫忙的,出錢又出力,還是自己家人,還能更小氣些麽。”


    劉亨在一旁聽著,更覺得這楚虞做人還是挺厚道,也怪不得這些年來整個縣裏豬肉鋪越來越多,她們整個鋪子生意卻是越來越紅火,別人一頭豬要賣一整天不一定賣完肉,她這裏每天不到午時就全都賣光了。


    見到他們解決出工問題,這才出聲道:“那既然這樣,日子就定下來了,石料不是已經定了和張老板那邊定了嘛,明後天讓他們拉過去就行,至於要請工人去幫工,你是要請你們村裏的還是在外邊找,還在外邊找吧,你們村那些人我都信不過。”


    楚虞聽劉亨這麽一問,便知道他應該是認得做泥水匠砌房子的師傅,便不客氣地道:“我也是想在外邊找,但不認得人。”


    “那行,這事兒我全給你包了,我下午去問問老何那邊得不得空,他就是專門幫別人起房子的,不過他不幹活,他下邊養十幾個人工,把活接過來就帶這一隊的工人過去直接開幹,這活兒做得是又快又好,你那才一進院子,給他做怕一個月不到就建好了。”


    楚虞一聽大喜:“真是太麻煩劉姑丈了,我回去和丁香說她肯定高興壞,昨晚上還和我說想快點建好房子,不想拖得太久呢。”


    一聽她提到木丁香,劉亨胖臉笑得隻剩一條縫,喜滋滋地道:“她這麽想的啊,那你有沒有和她說是我和她季姑姑幫忙找的磚頭和的日子?”


    楚虞自是投其所好,順著道:“說了說了,她心裏一直感激,說季家人就是她的恩人,小時候沒吃過肉,餓著肚子都是季大娘偷偷給她塞點吃的,若是沒有大娘,怕不知餓死凍死到哪裏去了。”


    說完一邊掀著眼皮子觀察劉亨的臉色。


    果然劉亨一聽到“凍死餓死”這些詞,原本還笑成一朵花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也沒了說話的興致,兩個鼻孔微微噴著粗氣,壓製著火氣地道:“木老漢兩口子真是豬狗不如——我先去找老何吧,他若是得空明日我就帶他去你們家看一下,給他看看地形,心裏有個底,再看看安排多少人,你看成不?”


    楚虞自然求之不得,連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劉亨這才氣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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