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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喝了幾杯以後,江如衡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嚴肅起來說:


    “你們兩位都不是外人,我想先聽聽你們對安寧副書記和東興的市長還有安新市民政局這幾個位置安排聽聽你們的意見。<-》”


    副書記郎誌本和薑部長兩人對視一下,沉吟起來了,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安寧市副書記的位子重要了,因為安寧市在省裏是舉足輕重的大市,潛力會更好,這個位置的前景很好,東興雖然是小的地市,但既然是市長,那也不錯。


    在這幾天裏,郎誌本和薑部長也是碰過一次頭的,作為人事上的兩個分管領導,很多事情都要提前思考,在一件重大的事情上,要是心裏沒有三,兩套的方案,那應該就算失職了。


    但江書記的真實意圖兩個人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兩個位置在常人眼中是了不得的位置,不過在省委書記的眼中顯然沒有那般重要。


    江書記是為了進一步分化瓦解原來的老派係?可能說不過去啊,相逼太急,不給人家對方留一點好處,這是犯官場的規矩的,也許會引發對方的反抗和抵製,對江書記來說,那樣做很不合算的,穩定是貝湖省目前的第一要素。


    也或許江書記有其他打算,江書記早已經設定的一個路線了,不然為什麽這次怎麽這麽快?一點都沒有和對方討價還價呢?


    但是到底不是江書記提前預定好的路線。這也實在是難以猜測。揣摩領導的意圖是下屬最為重要的一項工作。但作為一省的封疆大吏,有時候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看透其心思,即便是他們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兩人還真不好說,兩人對望了一眼,一時都沒有說話,都等著江書記再透點口風。


    江如衡看看兩人,淡淡笑了一下道:


    “說說人選吧,我準備明天就把楊省長叫上。我們先碰個頭,開個書記碰頭會會,提一提這幾個位置的調整問題。”


    郎誌本和薑部長還真的有點為難,最後還是薑部長先說了:


    “書記,那我就說說吧,省委副秘書長張和平、安寧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蘭芝和兩人資曆能力都不錯,工作上也既有原則性也能團結同誌,出任安寧市委副書記還是能夠勝任的;省體委的楊誌安,東興市委副書記林孝善在經濟工作上都頗有建樹,出任東興代市長應該也能勝任;”


    薑部長一口氣提了幾個人選。實際上這幾個人選都是江書記比較欣賞的幹部。


    郎誌本猶豫了一會,也附和了薑部長的意見。那知江如衡卻是擺擺手道:


    “這幾個同誌我也有所耳聞,能力是不錯,不過還是太過年輕,還需要在現在的位置上鍛煉鍛煉。”


    江書記提了幾個人選,而這其中有兩個是郭申殷派係的,有兩個是和郎誌本走得比較近的人。


    拉攏郭申殷派係的人這在外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前不久雙方還進行著你死我活的爭鬥,但其實在局內之人看來卻是不難理解,官場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根據實際情況,隨時都可以調整。


    郭申殷派係雖然依然具有一定的實力,但是隨著郭申殷等首腦人物的倒台,已經難以有所作為了,但是郭係的很多幹部依然在很多重要的崗位上,江書記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把這些幹部都撤換掉。


    這些位置其實在江書記看來,並不是非常重要,但在郭係那些心灰意冷的幹部眼中卻不啻於一根救命的稻草,無異於又看到了希望,江書記這是要把郭係的一些舊部收歸到自己的帳下。


    而楊立峰則不一樣,楊立峰正在走上坡,江書記顯然是感受到了威脅,通過這樣的方式壯大自己,薑部長這才大體明白了江書記的意思,江書記這是在拉攏郭申殷派係和郎誌本,而對楊立峰,則是進行著限製,一句話,江書記采取的策略是拉郭抑楊,從而更有利於其實現對省裏全局上的掌控。


    隻是江書記采取這樣的策略,實際上讓省裏的政治生態再一次發生了重要的變化,搞不好會引發楊立峰的反彈,但看到江書記那決然的眼神的語氣,薑部長知道江書記已經決定了,江書記已經吹響了戰鬥號角。


    薑部長很清楚,作為組織部長,作為江書記最為信任的人之一,他必須要為實現江書記這個意圖而努力……


    事實上,薑部長僅僅是隻猜中了江如衡一部分心思,江如衡的眼光確實是落腳在如何實現對貝湖省全局的掌控上,但是實現這樣的掌控僅僅是拉攏郭係舊部這是遠遠不夠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雙方之前發生過嚴重的衝突。


    江如衡的目光主要還是放在省委領導班子的構建上,他得到消息,分管宣傳黨校的省委副書記上麵可能會另有任用,而這個空缺他希望由省裏的常委來頂上,而詹繼東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詹繼東到安新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江如衡思前想後,覺得讓詹繼東到安新實際是發揮不了所長,詹繼東的位置還是在省裏更為合適。


    如果詹繼東能夠成為副書記,加上郎誌本和薑部長以及省委秘書長楊誌國,那就形成了四架馬車,對於實現對全省大局的掌控更為有利。


    而對於安新,江如衡也是有考慮的,陸政東年紀和資曆都很淺,而且到安新的時間並不長,即便是詹繼東調走,陸政東也很難爭取到安新市委書記的位置。安新市委書記的新人選如果能夠為己方。那自然又是一勝利。即便是退一萬步,己方的人沒能爭取到這個位置,由京城空降一位而來,有陸政東在,也有利於掌控,這才是江如衡真正的用意所在……


    陸政東和楊立峰的談話比之江如衡等人救輕鬆了許多,他們又談起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似乎楊立峰今天很想找人聊聊天。而他就剛好成了他一個很好的聊天的對象了。


    兩個人一直都沒有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像是一對很好的朋友在談論著著根本都不像是兩個身兼重任的政治人物在談話,陸政東表現得儒雅沉穩,雍容鎮定,這讓楊立峰很有些意外。


    楊立峰和陸政東的接觸並不算太多,更多的是一些道聽途說,而在這些道聽途說中,陸政東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弄得詹繼東都沒有脾氣。


    但真正接觸下來,也並不是完全是那麽一回事。陸政東如此年輕就身居高位,強勢是正常。不強勢才不正常,不過真正接觸下來,陸政東也並非如傳說那般,氣質優雅、文靜,語調如和風細雨,嗓音類似舒緩的輕音樂,楊立峰感覺到,在這樣的一個人麵前,似乎躁動的心都能平靜下來,這樣的談話維持了很長的時間。


    最後不知道怎麽才談到交通建設上,安新高速公路建設因為貪*腐肯定是受到了影響,這一塊是個燙手的山芋,雖然登龍集團出局了,但把這個項目交給了誰,都會有人不滿意,這自然又會引起一些更為高層的矛盾,所以不管發生那種結局,那都不是什麽好事。


    楊立峰雖然是不可能明白這其中的所有細節,但久在其中浸淫,這裏麵的道道他是清楚的,他是明白這種競爭的激烈,更清楚每一個競爭者身後都會有幕後的支持者,這樣的支持者或者是一個人,或者是一群人,也或者是幾群人。


    同樣的,這些人會吞噬掉項目資金的很大一部分,因為他們就是衝這這個來的。


    但陸政東也真是夠聰明的,提出了墊資修路,這一招很多人都能想到,但是其中關鍵的一些細節卻就見功力了,陸政東做得很巧妙,一下就解決了他個人麵臨的種種壓力了,因為如果你要搶這個項目,那你就拿自己的錢出來修,這樣對那些想投機取巧把工程接過去的中間人和關係戶來說,肯定就是一個不願意承擔的事情了。


    而且由於墊進去不少的資金,工程的質量出現問題,那就不是賺錢的問題,而是血本無歸的問題,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真正有實力的企業能夠拿到工程。


    更為關鍵的一點是,這樣一來也緩解了安新市財政配套資金的壓力,幾個問題都一下迎刃而解。


    這樣陸政東已經很好的把其帶來的負麵消化掉了,這一點楊立峰很感興趣,陸政東這樣的表現不但體現了他在經濟工作上的能力,更體現了他在政治上駕馭複雜局麵的能力。


    不過今天他的主要目的不在此,而是其他,所以並沒有深入的談下去。


    陸政東很快也就從楊立峰隻言片語中了解了其找他的目的。


    作為政府的負責人,作為省長,能不能解決很多矛盾,能不能提高自身的威信,其實資金就是一塊關鍵的籌碼,這都基於你手上是不是有足夠的資金,有錢了,你就腰板硬了,誰問什麽,要什麽,有什麽困難,你一句話就能給他解決掉,那你就不用其他的方式來樹立威信了,這就足夠。


    而沒有錢,你不管是走到什麽地方,都不敢輕易的許願,因為一旦無法兌現,那更會帶來負麵的影響。


    而一個領導在下麵,總是支支吾吾,什麽都不給一個準確回到,也很難為情的。陸政東也是市長倒是很能理解楊立峰,一個地方上的財政那都是早就經過反複核算的,現在憑空的就多了一大筆支出,這對任何一個政府來說,都是很大的一個難題,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楊立峰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本來今年到處都銀根吃緊,加上全省今年春天大旱,馬上就是春播了,農村那一塊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農具。化肥。種子,水利等等,而困難企業職工的工資也不能不解決,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省長大人既然開口,那肯定也不是小數目,還有一點事,安新作為副省級城市。從上到下,一向希望擁有更多的自主權,很反感省裏插手安新的事務。


    打個時間差不是問題,問題是這筆資金太少說不過去,太多那難度也大,而且他若是答應下來,搞不好今後就會形成慣例,恐怕市裏有些人也會有意見,如果詹繼東在其中推波助瀾,說不定又會對他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因為詹繼東的原因。江書記已經對他有看法了,現在再和楊立峰走得比較近,恐怕江書記會對他看法更大。


    但楊省長既然和他談起這事,其實也就是伸出了橄欖枝,今後在省裏肯定也會給予他一定的支持。


    楊省長在省裏的力量還是單薄了一些,而他同樣麵臨著詹繼東乃至江書記的壓力,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若是兩人能夠抱團取暖,他身上的壓力就會減輕不少。


    有得必有失,關鍵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陸政東權衡著,想來想去,覺得隻要和詹繼東關係沒有質的改善,他和江書記的關係就難以親近,而他想要競爭安新的市委記的態度那也不得不考慮。


    不過這是一場博弈,舞台雖然在貝湖在安新,但是勝負的決定權卻在京城,陸政東權衡了一番,覺得這件事還是應承楊立峰的好,隻是在操作的過程中盡量避免刺激江書記就是……


    楊立峰對於今天談話的結果很滿意,和陸政東這樣的聰明人談話,總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兩人談完事情,陸政東告辭離開了而去,坐在車上,陸政東沉思著。


    有時候相互之間靠攏也就是一個契機,而這樣的靠攏顯然會在省裏的政治生態起到一種化學反應,接下來會如何發展變化,他必須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過,陸政東的思緒很快就飄開了,陸政東看著省城的夜景,省城的夜晚燈火輝煌,很是漂亮,就是一座不夜城。淡淡的月光和地麵上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


    陸政東到省城的時候不少,從來就沒有覺得省城的夜景有多美,更多的時候,他僅僅是把省城當成安新的競爭對手。


    但此時不是,這樣的心境讓陸政東自己都有些意外,或許是因為梁梅的緣故愛屋及烏,因為由他而對這個城市有了一點親切感,因為有她,而多了一份牽掛,不管將來兩個人會如何,此時此刻陸政東心裏有一種柔情在湧動。


    這女人也真是的,還不給他打電話,想到這裏陸政東也不禁啞然失笑,兩人似乎在這件事上麵較勁一般,陸政東不由想到一句話,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人說男女朋友相處就好比是一場戰爭,其結果不是征服對方,就是被對方征服。


    這話放在別的地方或許值得商榷,但放在他和梁梅身上倒是挺貼切,兩個人都是跺一跺腳都會威震一方的人物,都有著強烈的控製欲,誰先打電話在對方看來都是處於被動地位,想要居於主動,梁梅是不是也聽說過這個,還和他運用起了戰略戰術?


    隻是梁梅在這樣的事情上這樣做,那注定是要失敗的,即便是他先打電話,她也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陸政東不禁笑了笑,他明天還有要緊的事情,今晚必須趕回安新去,可就這樣不辭而別,這不是他的風格,於是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挺晚了,於是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陸政東倒是想錯了,梁梅在情感上完全和其在工作上不能相提並論,之所以沒給他電話,原因其實實在太簡單:難為情。


    梁梅知道他今天要回安新,其實也在等著他的電話,久等不至,梁梅起身進了浴室,在熱水的氳蒸下,衛生間裏已漂浮起淡淡的霧氣,朦朦朧朧地,充斥著迷幻般的色彩。


    梁梅被熱水氳得泛紅的嬌軀,胸前那兩朵豐盈,俏皮似地半浮半沉,兩顆嬌豔的粉色蓓蕾正肆意地綻放著,仿佛皚皚白雪山峰上怒放的紅梅,合著水波一起一伏翩翩舞蹈。


    斜躺在浴缸中的梁梅,凝視著浴室牆上的鏡子,鏡中的她,風姿綽約,在迷蒙的水霧中,展現著一種夢幻般的美態。披肩長發如黑色波浪一般糾纏在她**的胸口與渾圓的香肩之上,發梢處凝著水珠,晶瑩剔透,一閃一閃,格外奪目,


    一夕之歡,她的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此刻的她仿若在少婦的美豔之中又平添了幾分少女般的清純。兩條白皙滑膩的胳膊,宛如兩段玉藕,一塵不染,柔若無骨,卷曲著的雪白雙腿,在水中或隱或現,實是誘人無比。


    回想起昨夜先前凝視著自己嬌軀不放的那一臉“狼相”,梁梅不禁掩嘴一笑,心中更添了幾分喜悅與滿足。


    赤著腳從水中爬起,取過浴巾把渾身上下稍稍拭了一遍,聽得手機震動著,忙拿過來一看,看著信息的內容,梁梅隻覺得臉發燙,凝思了好一會,然後回望著鏡子中的鏡子中的自己,梁梅的心中升起某種明悟,做出了某種決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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