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解決源頭 你這是什麽危險的想法!
碰瓷劍尊後我成了修界第一 作者：貓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煙微被雲霄劍尊質問“你怎麽逃學！”的時候，她比雲霄劍尊還懵，什麽！？
原來修仙還需要上課的嗎！
“宗門新晉弟子都需要去學道館上修習一年，不管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得去。”雲霄劍尊給她科普道，“因你有師承，所以一些基礎修道課可以不必去上，但是其他課還是得上的！”
蘇煙微表情訕訕，“您原來也沒和我說過啊！”
雲霄劍尊額頭的青筋直跳，”這還需要說嗎！“
“當然需要啊。”蘇煙微理直氣壯道，“你不說，我又怎麽知道呢？”
雲霄劍尊：……
你真把我當你爹了？
萬事管著你！
次日。
蘇煙微就被雲霄劍尊一腳踢出去學道館了，逃課整一個月的蘇煙微沒敢反駁，老老實實的去上課了。
騎上她的天鳶，蘇煙微晃啊晃的到了學道館。
學道館是修建在主峰天闕峰的一幢朱紅的建築，建有三層樓，其中一層樓便是他們這些弟子們上課的地方。
隻見學道館大門前，栽種著一株高大的綠鬆樹，繁榮茂盛，灑下一片陰涼。
“微微！”
就在蘇煙微坐在天鳶上居高臨下的打量學道館的時候，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叫聲。
她轉過身看去，隻見一襲黃裳的薑歲安騎在仙鶴背上，朝著她揮手。
“歲歲。”蘇煙微朝她叫道。
薑歲來騎著仙鶴來到蘇煙微麵前，看著她驚奇道：“你今日怎麽來了？”
聞言，蘇煙微嘴角頓時一抽，這話說的……
“你也知道了啊！”她說道。
“嗯。”薑歲安說道，“從學道館開課那天起，你一日都沒來過，我還在想你是不是遇著什麽事了。”
“……這麽說也沒錯。”蘇煙微說道，修煉也是大事吧！
薑歲安打量了她一陣說道，“你煉氣一層了啊，好快！”
“這一個月，你不會都在修煉吧？”她猜測道。
“嗯。”蘇煙微也沒隱瞞直接承認了，她忍不住向好友吐槽道：“我壓根就不知道上課的事情，我以為修士就隻有修煉就好了，居然還有上課的嗎！”
“這是為了增強弟子們對宗門的認同感和凝聚力。”薑歲安說道，“不然，大家都各自修行各自的，豈不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人？哪還會有什麽同門情誼。”
“所以我們這些內門弟子也需要來學道館上課，有些課，你逃都逃不了。”薑歲安歎了口氣道，“這隻是開始而已。”
“以後還有宗門日常任務，老帶新，交易會什麽的，正如我師父說的，”她學著溫羽劍君的口吻，一派老成說道，“與人往來交情也是修行的一種。
蘇煙微聽後，頓時覺得溫羽劍君接地氣極了。
微妙的有種上學的感覺。
她尤記得她曾經看過的《哈利波特》，曾經也期待過收到貓頭鷹叼來的魔法學院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結果霍格沃茲沒去成，她如今倒是來了修仙學院。
命運真奇妙！
蘇煙微坐在天鳶上，和騎在仙鶴背上的薑歲安，一邊閑聊著一邊朝下方的學道館飛去。
學道館。
到了之後，蘇煙微和薑歲安從空中落下，二人將天鳶和仙鶴停在了驛站，然後步行前去學道館。
隨後，二人進入上課的學堂，她們到的時候，學堂裏已經來了不少人。蘇煙微目光四處巡視，想要找兩個空位。
“這裏，這裏！”
坐在前麵的一襲白底藍紋道袍的吳潛轉過身朝她揮手叫道，在他的左邊坐著一身朱衣的唐州，而在他的右邊正好空著兩個位置。
蘇煙微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便對身旁薑歲安說道，“走吧。”
然後就朝吳潛和唐州走去了。
“你怎麽今天來上課了？”
蘇煙微剛坐下，就聽見身旁的吳潛好奇問道。
“……”蘇煙微。
怎麽每個人見了她都問這句話！
“我來上課很奇怪嗎？”她反問道。
“很奇怪！”吳潛毫不猶豫說道，“我昨兒還和唐州打賭，賭你會逃課多久。”
“沒想到你今日就來了。”他一臉遺憾惋惜說道，“輸了我五十靈石。”
蘇煙微：……
你們居然拿我來打賭！
人幹事？
坐在旁邊的唐州側過頭來，對著蘇煙微笑道：“這五十靈石有蘇師妹一半功勞，一會下課，我請兩位師妹去知味樓吃一頓。”
低情商，我打賭贏靈石了！
高情商，多謝師妹，我請師妹去搓一頓。
蘇煙微再次感慨唐州會做人說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我還是沾了微微的光。”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薑歲安，笑眯眯的插了嘴道。
“喂喂喂！你們用的可是我的靈石，就這麽將我排除在外嗎？”吳潛不滿說道。
唐州沉吟了片刻，然後對他說道：“這還得詢問兩位師妹的意見，師妹優先。”
“小師妹！”
吳潛扭頭就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煙微，“我可以替你帶路！”
蘇煙微睨他一眼，我缺帶路的嗎？
“……我可以替你們拉椅子。”吳潛想加入他們的想法可以說是十分強烈了。
“那行吧。”
見他都這樣了，蘇煙微大發慈悲放過他，沒在為難他，“就允許你加入進來。”
“師妹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吳潛朝著她一拱手，怪模怪樣說道。
蘇煙微見狀，不由噗嗤一聲笑了。
經過這麽一鬧騰，四人感覺關係似乎更加親近了一些，少了些許生疏，言談之間也更放得開了。
“小師妹，你都煉氣一層了啊！”吳潛看著蘇煙微嘖嘖稱奇道，“你別是這一個月就躲在靈府裏偷偷修煉去了！”
“是啊！”
蘇煙微坦然承認道。
“還真是！”吳潛一臉懊惱，“我怎麽沒想到，失策了！”
蘇煙微是他們這批今年新晉弟子中，修為進階最快的，其他人還在引氣入體這階段打轉，她直接就已經是煉氣一層了，將其他同期生遠遠甩在身後，一騎絕塵。
像吳潛、唐州、薑歲安這些人，雖然也早早就成功引氣入體了，但如今也尚未達到煉氣一層。
“你們都花費了多久成功引氣入體的？”薑歲安好奇問道。
蘇煙微一臉慚愧的神色說道，“這個我比較慢，我花費了差不多一天，才得以引氣入體。”
“……”
“……”
“……”
薑歲安、吳潛、唐州三人全都沉默了，他們眼神複雜無語的看著她。
仿佛在看什麽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東西。
奇奇怪怪。
蘇煙微被他們的眼神看的一臉莫名其妙，她奇怪道：“你們怎麽這樣看著我？”
“你是故意的吧！”
吳潛跳起來到，“什麽叫做比較慢，隻用了一天還叫慢嗎！”
“不慢嗎？”蘇煙微反問道，“我師兄可是隻花了半日功夫就成功引氣入體了。”
吳潛：這是什麽新型炫耀師兄的方式嗎！
“可惡！”他恨恨道，看著蘇煙微，怒道：“你和你師兄，真不是東西！”
“怎麽還罵人呢！”蘇煙微不滿道。
“吳潛，你冷靜下。”唐州對吳潛說道，然後轉頭對著蘇煙微，“蘇師妹你別再說了，我怕你再說下去，吳潛就要因為受刺激太過，引發難以想象的事故。”
蘇煙微：？？？？
旁邊的薑歲安讚同的點頭，“是極，是極！”
她看著蘇煙微說道，“微微，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當你是故意來炫耀的。”
“你知道嗎？我可是花費足足五日才成功引氣入體，就這樣，我師父還誇我有悟性。”薑歲安說道，“超越了大多數人。”
唐州說道：“我花費了六天。”
“三天！”
吳潛一臉不爽的說道，“我可是個天才！”
“連我都花了三天，隻花了一天不到的你，可是比天才更天才，我絕不允許你那樣說你自己！”
吳潛瞪著她，道：“你要是不行，那我們成什麽了？”
聽完之後，蘇煙微睜了睜眼睛，她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恍悟道：“原來這才是正常人的世界！”
不是我太菜，而是我師兄師父他們太流弊！
吳潛：有被內涵到。
唐州：原來我們都是正常人。
薑歲安：我是正常人？
旁聽的其他弟子們：有被侮辱到！
原來那就是天才強者的世界嗎！
“我拜托你閉嘴別說話了！”吳潛對著蘇煙微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怕我被你氣死。”
“我這麽大一個天才，到你口中就變成普通正常人！”
他氣憤道，“你是瞧不起我嗎！”
蘇煙微：你可真不謙虛。
她原本還想要解釋，結果轉而一想，越解釋越不清，索性就懶得再多說了。
“其實大家都是普通人。”蘇煙微隻是說了句道，“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在自我的世界裏，我都是特殊的。”
“但，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芸芸眾生的普通人。”
旁邊的唐州聞言，目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居然是這個想法。
最不一般，最特殊，毫無疑問當之無愧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她，竟然會說出如此普通人的話。
吳潛：？？？？
“你在說的什麽奇怪的話。”他一臉莫名其妙，“我當然是天才啊！”
“毫無疑問。”
旁邊的薑歲安，一臉安靜的吃著瓜，她想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
總是充斥著奇怪的，迷惑的，令人難以理解的想法。
普通人總是臆想自己是特殊的那個，而真正的天才，則覺得自己是普通人，大家都是一樣的普通而尋常的人。
最終，這個話題不了了之。
誰都覺得對方在說屁話，誰也無法說服誰，堅信自己的才是對的！
氣氛一度沉重。
還是唐州見勢不對，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齊衡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齊衡？”缺課一個月，與世隔絕了一個月的蘇煙微，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她好奇問道，“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近，馮師兄他們一直在故意難為他。”唐州說道。
蘇煙微聽後皺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馮師兄一直是內門汪直師兄的簇擁，汪直師兄正是向鴻劍君的弟子。”唐州點到為止道。
蘇煙微自然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臉上閃過一道厭惡之色，“都沒人管的嗎？”
“如何管？”唐州冷靜而理智的分析說道，“這事情往大了說就是同門師兄弟不和，往小了說甚至都不算是事。”
“不管哪一個都稱不上大事，沒人會在乎，不當一回事，更不會去管。”
“他們都是老油條了，做事一貫有分寸，慣犯了，不會讓人抓到把柄，況且……”唐州冷漠又殘酷說道，“仙道不一貫是如此？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蘇煙微聽後不由沉默。
“說到底，這還是齊衡自己的選擇吧！”薑歲安忽地開口說道。
蘇煙微聞言抬眸看向她。
一貫是活潑外向給人以簡單率直之感的薑歲安，冷靜成熟的分析道：“這樣的事情，在以往都算是罕見的。”
“因為像齊衡這樣天賦異稟的天才，早在宗門大選的時候，就會拜得內門的劍君道君為師，晉升為內門弟子，自有師父師兄師姐們護著，哪還會淪落到被人欺淩的地步？”
薑歲安說道：“早在他拒絕向鴻，且說出非葉善劍尊不拜師的話之時，就該有這個覺悟了吧！”
“但這也不是他活該被人欺淩的理由！”蘇煙微不讚同說道。
薑歲安卻說道：“他到底是為何會被欺淩呢？”
“因為他勢單力薄，隻有他一個人啊！”她繼續說道，“人類都是群體動物，抱團取暖才能活下去，強者除外。”
“齊衡在拒絕向鴻劍君且說出非葉善劍尊不拜師之後，便是拒絕了師門這個群體。而在外門這個大環境裏，他又因自身的天賦異稟根骨優秀，和其他的外門弟子格格不入，無法融入其中。”
“所以他就被剩下了，落單成為了一隻孤鳥。勢單力薄，誰都可以欺淩。”
薑歲安的話說的殘酷而直白，道理便是這個道理。
一時間，眾人都沒說話。
這樣殘酷而現實的道理，讓這些年少質樸尚且純真的少年們，感到不適，卻又難以反駁。
蘇煙微則是很意外薑歲安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她目光有些奇異的打量了她一眼，哪怕說著這些殘酷現實的社會道理，她依舊是一臉平靜如常的神色。
或許，她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蘇煙微想，薑歲安也並非是如表麵上看著的那樣簡單，率直，活潑，快樂。
一個真正單純快樂的人，是說不出這樣一番深刻見解的。
就在他們沉默無言的時候，一個人忽地從外走了進來。
蘇煙微抬眸看去，不是旁人，正是他們方才所說的話題主人公，齊衡。
一襲青色弟子道袍的齊衡，嘴角帶著淤青，臉頰邊上也帶著傷，表情沉默的從外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比起一個月前，宗門大選的時候，更加的死寂。
蘇煙微看著走進來的齊衡想到，那時候他的眼裏還有著光，還是鮮活的，這時卻已經像是一潭深幽的死水，一眼看去望不見光。
在經過蘇煙微身旁的時候，齊衡腳步沒有停頓一些，就像是沒看見她這個人一般，直接走了過去，他在前麵找了個空位，坐下了。
蘇煙微看著他清瘦單薄的身軀，微微蹙起了眉。
這一堂課，很快的就結束了。
上課的是一名胡子花白的外門長老，他同這些年輕的剛入宗門的新晉弟子，講述了宗門內的門規戒律，穿插著一些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例，告誡他們要謹守門規，不要嚐試去幹壞事，否則下場必然如某某師兄，某某師姐，某某某……
蘇煙微聽完之後，整個人臉上表情都是木的。
這不就是宗門普法教育嗎？
感情修界也有法製教育啊！
——
這樣枯燥而無趣的普法教育足足有半個時辰，好不容易下課了。
蘇煙微簡直是長鬆一口氣，解放了的感覺！
“馬長老上課就是這麽無趣，明天的課就是江師兄上，他的課會有意思多了！”薑歲安看著她臉上表情，安慰她說道。
上了這一堂課之後，已經沒有抱什麽希望的蘇煙微，不置可否的說了聲：“是嗎？”
“真的啦！”薑歲安說道，“江師兄上課還是很有趣的。”
“走了，走了！”
吳潛和唐州走在前麵，看著兩名落在後頭的師妹，不耐煩的叫道，“磨蹭什麽呢！”
蘇煙微和薑歲安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出了學堂的大門之後，庭院內，忽地傳來一陣喧囂。
“齊師弟，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們，是不是太不給師兄們麵子了？”
一道不善，咄咄逼人的聲音響起。
蘇煙微停下腳步，她抬眸看去，便見前方，齊衡被一群年長的師兄們給圍住了。
“是馮師兄他們。”她身旁的薑歲安說道。
蘇煙微看著前方，眉頭蹙了起來。
周圍不少人都駐足圍觀，甚至有些人對著前方被馮師兄一眾人圍著的齊衡，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但卻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
齊衡清俊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嘴唇抿緊，聲音沙啞開口道：“我說了不賣！”
“不賣？”馮師兄嗤笑了聲，“不賣留著做什麽？那樣好的法器放在你身上也是浪費，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不是很有誌氣嗎？眼高於頂，非葉善劍尊不拜師，那也要葉善劍尊看得上你，就你這幅狗樣，也不去照照鏡子，還真敢說啊！什麽東西。”馮師兄說著說著，就伸手推了齊衡一把。
齊衡被他推的朝後踉蹌了幾步，他垂下眼眸，咬緊唇沒吭聲。
“一百靈石，夠不夠？”馮師兄輕蔑說道，“不要太貪心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說過，不賣。”
齊衡咬牙說道。
馮師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眼神不善盯著他，“你說什麽？”
“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說，不賣！”
齊衡抬起眼眸，黝黑的目光深沉晦暗盯著他，“不管多少次，還是一樣，不賣！”
馮師兄臉色頓時陰沉，他抓著齊衡衣領將他整個人提起，然後重重往前一摔，齊衡摔飛出去，倒在地上。
“齊師弟，你說什麽？”馮師兄居高臨下望著倒在地上的齊衡，臉色不善，陰惻惻道：“再說一遍！”
“說話前，你好好考慮下，該如何說。”
倒在地上的齊衡，抬起眼眸，漆黑晦暗的目光陰冷盯著他。
蘇煙微看著這一幕，眉頭蹙緊。
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誰他媽能忍？
“馮師兄！”
她往前站了一步，叫出聲道。
站在她身旁的薑歲安，目光驚訝的看著她，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做。
另一旁同樣是眉頭緊皺一臉不爽的吳潛，聞言看向蘇煙微。
唐州目光好奇的看著她，期待她接下來會如何做。
人群中本來朝外走去的一襲蒼藍色長袍的黃鶯頓住了腳步，她抬眸朝前方人群中挺身而出的蘇煙微看去。
……
……
被推倒在地上的齊衡，聽著這道聲音，抬起了頭，他看著蘇煙微，黝黑的眼眸裏一片暗沉，看不出情緒。
馮師兄看著突然出現的蘇煙微，愣了一下，像是沒料到會有人出現插手，隨即他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這位師妹，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他看著蘇煙微，意味深長說道：“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蘇煙微奇道：“我管什麽閑事？”
“我吃飽了撐著嗎？又和我無關。”
馮師兄聞言愣了下，被她這不按常理的回答給弄得有幾分琢磨不透，這小丫頭到底是幾個意思？
“你明白就好。”弄不清她的意思，馮師兄就暫且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既然如此，師妹還是速速離去，莫管閑事的好。”
“我當然不會管不相幹的閑事。”蘇煙微理直氣壯道，“我隻是想和馮師兄做筆買賣，我看上你這身衣服了，一百靈石，你扒下來給我！”
“……”
馮師兄聞言震驚了，呆滯了。
這，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他難以置信，荒唐極了。
以至於，他出言勸說蘇煙微道：“這位師妹，你說什麽胡話呢！姑娘家家的，怎能如此狂放？”
“你才胡說八道呢！”蘇煙微睨他道，“我就覺得你這身衣裳不錯，買回去給我師兄穿穿。”
“給你一百靈石，速速把這層皮扒下來！”
“反正你留著也無用。”
馮師兄這會算是琢磨過來了，感情這丫頭是在拐著彎罵他不要臉。
“你！”他怒道，“你好大膽子！”
“膽子不大，怎敢買你衣裳？”蘇煙微抬起下巴，“快點扒下來！”
“……”
馮師兄瞪著她，“小丫頭別惹事，一邊去！”
“到底是誰在惹事啊？”蘇煙微看著他，嘲諷道：“怎麽？就準你一百靈石買人法器，不準我一百靈石買你衣裳？”
馮師兄見四周圍觀人越來越多，被一個小丫頭如此當眾奚落，他麵子上掛不住，心下惱怒極了。
卻又忌憚蘇煙微背景。
雲霄劍尊收了穎川玉城蘇家大小姐為徒，這消息在蜀山劍派早就傳的人盡皆知。
這位蘇大小姐還是今年宗門弟子大選的頭名。
馮師兄雖在此之前未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蘇大小姐，但猜也猜出來蘇煙微是誰了，這批新晉弟子中能有誰在短短一個月內煉氣一層修為？除了今年宗門大選頭名的雲霄劍尊小徒弟蘇家那位大小姐，還能有誰？
他沒想到，蘇煙微竟然會為齊衡出頭。
在此之前，並未聽說他們二人有什麽交情啊！
一時間，進退兩難，馮師兄站立在那裏沒動。
蘇煙微神色不耐煩說道，“還磨蹭什麽？快扒下來啊！”
“……”
馮師兄臉色難看，他心下怒極，卻不敢惹蘇煙微。
隻得恨恨瞪了地上的齊衡一樣，“下次給我等著！”
“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運氣。”
他甩下這句話，轉身匆匆走了。
蘇煙微看著落荒而逃的馮師兄，並未追上去。
隻是等到他走遠了，蘇煙微才朝前走去，她來到齊衡麵前停下，“後悔嗎？”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齊衡，說道：“身為本屆宗門大選第二名的你，本該擁有輝煌璀璨道途的你，如今隨便哪個不如你的人，都能夠欺淩到你頭上來。”
“後悔嗎？”
齊衡抬起頭，黝黑的眸子望向她。
那雙死水一般深幽死寂的眸子裏，突然迸發出炙熱的火焰，他的眼睛裏燃燒著火光，看著蘇煙微，“後悔，不。”
“我從不後悔！”
“相反，我越來越堅定了我的想法。”齊衡看著蘇煙微，眼裏火光燃燒旺盛，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燒起來，他清俊的臉上露出奇異而堅定的笑容，“那樣的人，不配為我師！”
蘇煙微看著他，說道：“很好。”
“看來，那些人並未能將你的誌氣野心給熄滅。”蘇煙微朝他伸出了手，“站起來說話？”
齊衡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伸出來的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方才，多謝你了。”
他低聲說了句。
蘇煙微也不介意他的拒絕，她將手收回，不置可否道，“我也沒做什麽，再說，你也不必急著道謝，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還不一定呢！”
“沒聽見，那人離開時說的話嗎？”她意有所指說道。
齊衡聞言沉默。
蘇煙微看著他，忽地說道：“你就沒想過一勞永逸，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嗎？”
聞言，齊衡猛地抬頭看向她。
齊衡：？？？？
你這是什麽危險的想法！
原來修仙還需要上課的嗎！
“宗門新晉弟子都需要去學道館上修習一年，不管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得去。”雲霄劍尊給她科普道，“因你有師承，所以一些基礎修道課可以不必去上，但是其他課還是得上的！”
蘇煙微表情訕訕，“您原來也沒和我說過啊！”
雲霄劍尊額頭的青筋直跳，”這還需要說嗎！“
“當然需要啊。”蘇煙微理直氣壯道，“你不說，我又怎麽知道呢？”
雲霄劍尊：……
你真把我當你爹了？
萬事管著你！
次日。
蘇煙微就被雲霄劍尊一腳踢出去學道館了，逃課整一個月的蘇煙微沒敢反駁，老老實實的去上課了。
騎上她的天鳶，蘇煙微晃啊晃的到了學道館。
學道館是修建在主峰天闕峰的一幢朱紅的建築，建有三層樓，其中一層樓便是他們這些弟子們上課的地方。
隻見學道館大門前，栽種著一株高大的綠鬆樹，繁榮茂盛，灑下一片陰涼。
“微微！”
就在蘇煙微坐在天鳶上居高臨下的打量學道館的時候，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叫聲。
她轉過身看去，隻見一襲黃裳的薑歲安騎在仙鶴背上，朝著她揮手。
“歲歲。”蘇煙微朝她叫道。
薑歲來騎著仙鶴來到蘇煙微麵前，看著她驚奇道：“你今日怎麽來了？”
聞言，蘇煙微嘴角頓時一抽，這話說的……
“你也知道了啊！”她說道。
“嗯。”薑歲安說道，“從學道館開課那天起，你一日都沒來過，我還在想你是不是遇著什麽事了。”
“……這麽說也沒錯。”蘇煙微說道，修煉也是大事吧！
薑歲安打量了她一陣說道，“你煉氣一層了啊，好快！”
“這一個月，你不會都在修煉吧？”她猜測道。
“嗯。”蘇煙微也沒隱瞞直接承認了，她忍不住向好友吐槽道：“我壓根就不知道上課的事情，我以為修士就隻有修煉就好了，居然還有上課的嗎！”
“這是為了增強弟子們對宗門的認同感和凝聚力。”薑歲安說道，“不然，大家都各自修行各自的，豈不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人？哪還會有什麽同門情誼。”
“所以我們這些內門弟子也需要來學道館上課，有些課，你逃都逃不了。”薑歲安歎了口氣道，“這隻是開始而已。”
“以後還有宗門日常任務，老帶新，交易會什麽的，正如我師父說的，”她學著溫羽劍君的口吻，一派老成說道，“與人往來交情也是修行的一種。
蘇煙微聽後，頓時覺得溫羽劍君接地氣極了。
微妙的有種上學的感覺。
她尤記得她曾經看過的《哈利波特》，曾經也期待過收到貓頭鷹叼來的魔法學院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結果霍格沃茲沒去成，她如今倒是來了修仙學院。
命運真奇妙！
蘇煙微坐在天鳶上，和騎在仙鶴背上的薑歲安，一邊閑聊著一邊朝下方的學道館飛去。
學道館。
到了之後，蘇煙微和薑歲安從空中落下，二人將天鳶和仙鶴停在了驛站，然後步行前去學道館。
隨後，二人進入上課的學堂，她們到的時候，學堂裏已經來了不少人。蘇煙微目光四處巡視，想要找兩個空位。
“這裏，這裏！”
坐在前麵的一襲白底藍紋道袍的吳潛轉過身朝她揮手叫道，在他的左邊坐著一身朱衣的唐州，而在他的右邊正好空著兩個位置。
蘇煙微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便對身旁薑歲安說道，“走吧。”
然後就朝吳潛和唐州走去了。
“你怎麽今天來上課了？”
蘇煙微剛坐下，就聽見身旁的吳潛好奇問道。
“……”蘇煙微。
怎麽每個人見了她都問這句話！
“我來上課很奇怪嗎？”她反問道。
“很奇怪！”吳潛毫不猶豫說道，“我昨兒還和唐州打賭，賭你會逃課多久。”
“沒想到你今日就來了。”他一臉遺憾惋惜說道，“輸了我五十靈石。”
蘇煙微：……
你們居然拿我來打賭！
人幹事？
坐在旁邊的唐州側過頭來，對著蘇煙微笑道：“這五十靈石有蘇師妹一半功勞，一會下課，我請兩位師妹去知味樓吃一頓。”
低情商，我打賭贏靈石了！
高情商，多謝師妹，我請師妹去搓一頓。
蘇煙微再次感慨唐州會做人說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我還是沾了微微的光。”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薑歲安，笑眯眯的插了嘴道。
“喂喂喂！你們用的可是我的靈石，就這麽將我排除在外嗎？”吳潛不滿說道。
唐州沉吟了片刻，然後對他說道：“這還得詢問兩位師妹的意見，師妹優先。”
“小師妹！”
吳潛扭頭就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煙微，“我可以替你帶路！”
蘇煙微睨他一眼，我缺帶路的嗎？
“……我可以替你們拉椅子。”吳潛想加入他們的想法可以說是十分強烈了。
“那行吧。”
見他都這樣了，蘇煙微大發慈悲放過他，沒在為難他，“就允許你加入進來。”
“師妹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吳潛朝著她一拱手，怪模怪樣說道。
蘇煙微見狀，不由噗嗤一聲笑了。
經過這麽一鬧騰，四人感覺關係似乎更加親近了一些，少了些許生疏，言談之間也更放得開了。
“小師妹，你都煉氣一層了啊！”吳潛看著蘇煙微嘖嘖稱奇道，“你別是這一個月就躲在靈府裏偷偷修煉去了！”
“是啊！”
蘇煙微坦然承認道。
“還真是！”吳潛一臉懊惱，“我怎麽沒想到，失策了！”
蘇煙微是他們這批今年新晉弟子中，修為進階最快的，其他人還在引氣入體這階段打轉，她直接就已經是煉氣一層了，將其他同期生遠遠甩在身後，一騎絕塵。
像吳潛、唐州、薑歲安這些人，雖然也早早就成功引氣入體了，但如今也尚未達到煉氣一層。
“你們都花費了多久成功引氣入體的？”薑歲安好奇問道。
蘇煙微一臉慚愧的神色說道，“這個我比較慢，我花費了差不多一天，才得以引氣入體。”
“……”
“……”
“……”
薑歲安、吳潛、唐州三人全都沉默了，他們眼神複雜無語的看著她。
仿佛在看什麽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東西。
奇奇怪怪。
蘇煙微被他們的眼神看的一臉莫名其妙，她奇怪道：“你們怎麽這樣看著我？”
“你是故意的吧！”
吳潛跳起來到，“什麽叫做比較慢，隻用了一天還叫慢嗎！”
“不慢嗎？”蘇煙微反問道，“我師兄可是隻花了半日功夫就成功引氣入體了。”
吳潛：這是什麽新型炫耀師兄的方式嗎！
“可惡！”他恨恨道，看著蘇煙微，怒道：“你和你師兄，真不是東西！”
“怎麽還罵人呢！”蘇煙微不滿道。
“吳潛，你冷靜下。”唐州對吳潛說道，然後轉頭對著蘇煙微，“蘇師妹你別再說了，我怕你再說下去，吳潛就要因為受刺激太過，引發難以想象的事故。”
蘇煙微：？？？？
旁邊的薑歲安讚同的點頭，“是極，是極！”
她看著蘇煙微說道，“微微，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當你是故意來炫耀的。”
“你知道嗎？我可是花費足足五日才成功引氣入體，就這樣，我師父還誇我有悟性。”薑歲安說道，“超越了大多數人。”
唐州說道：“我花費了六天。”
“三天！”
吳潛一臉不爽的說道，“我可是個天才！”
“連我都花了三天，隻花了一天不到的你，可是比天才更天才，我絕不允許你那樣說你自己！”
吳潛瞪著她，道：“你要是不行，那我們成什麽了？”
聽完之後，蘇煙微睜了睜眼睛，她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恍悟道：“原來這才是正常人的世界！”
不是我太菜，而是我師兄師父他們太流弊！
吳潛：有被內涵到。
唐州：原來我們都是正常人。
薑歲安：我是正常人？
旁聽的其他弟子們：有被侮辱到！
原來那就是天才強者的世界嗎！
“我拜托你閉嘴別說話了！”吳潛對著蘇煙微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怕我被你氣死。”
“我這麽大一個天才，到你口中就變成普通正常人！”
他氣憤道，“你是瞧不起我嗎！”
蘇煙微：你可真不謙虛。
她原本還想要解釋，結果轉而一想，越解釋越不清，索性就懶得再多說了。
“其實大家都是普通人。”蘇煙微隻是說了句道，“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在自我的世界裏，我都是特殊的。”
“但，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芸芸眾生的普通人。”
旁邊的唐州聞言，目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居然是這個想法。
最不一般，最特殊，毫無疑問當之無愧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她，竟然會說出如此普通人的話。
吳潛：？？？？
“你在說的什麽奇怪的話。”他一臉莫名其妙，“我當然是天才啊！”
“毫無疑問。”
旁邊的薑歲安，一臉安靜的吃著瓜，她想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
總是充斥著奇怪的，迷惑的，令人難以理解的想法。
普通人總是臆想自己是特殊的那個，而真正的天才，則覺得自己是普通人，大家都是一樣的普通而尋常的人。
最終，這個話題不了了之。
誰都覺得對方在說屁話，誰也無法說服誰，堅信自己的才是對的！
氣氛一度沉重。
還是唐州見勢不對，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齊衡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齊衡？”缺課一個月，與世隔絕了一個月的蘇煙微，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她好奇問道，“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近，馮師兄他們一直在故意難為他。”唐州說道。
蘇煙微聽後皺了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馮師兄一直是內門汪直師兄的簇擁，汪直師兄正是向鴻劍君的弟子。”唐州點到為止道。
蘇煙微自然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臉上閃過一道厭惡之色，“都沒人管的嗎？”
“如何管？”唐州冷靜而理智的分析說道，“這事情往大了說就是同門師兄弟不和，往小了說甚至都不算是事。”
“不管哪一個都稱不上大事，沒人會在乎，不當一回事，更不會去管。”
“他們都是老油條了，做事一貫有分寸，慣犯了，不會讓人抓到把柄，況且……”唐州冷漠又殘酷說道，“仙道不一貫是如此？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蘇煙微聽後不由沉默。
“說到底，這還是齊衡自己的選擇吧！”薑歲安忽地開口說道。
蘇煙微聞言抬眸看向她。
一貫是活潑外向給人以簡單率直之感的薑歲安，冷靜成熟的分析道：“這樣的事情，在以往都算是罕見的。”
“因為像齊衡這樣天賦異稟的天才，早在宗門大選的時候，就會拜得內門的劍君道君為師，晉升為內門弟子，自有師父師兄師姐們護著，哪還會淪落到被人欺淩的地步？”
薑歲安說道：“早在他拒絕向鴻，且說出非葉善劍尊不拜師的話之時，就該有這個覺悟了吧！”
“但這也不是他活該被人欺淩的理由！”蘇煙微不讚同說道。
薑歲安卻說道：“他到底是為何會被欺淩呢？”
“因為他勢單力薄，隻有他一個人啊！”她繼續說道，“人類都是群體動物，抱團取暖才能活下去，強者除外。”
“齊衡在拒絕向鴻劍君且說出非葉善劍尊不拜師之後，便是拒絕了師門這個群體。而在外門這個大環境裏，他又因自身的天賦異稟根骨優秀，和其他的外門弟子格格不入，無法融入其中。”
“所以他就被剩下了，落單成為了一隻孤鳥。勢單力薄，誰都可以欺淩。”
薑歲安的話說的殘酷而直白，道理便是這個道理。
一時間，眾人都沒說話。
這樣殘酷而現實的道理，讓這些年少質樸尚且純真的少年們，感到不適，卻又難以反駁。
蘇煙微則是很意外薑歲安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她目光有些奇異的打量了她一眼，哪怕說著這些殘酷現實的社會道理，她依舊是一臉平靜如常的神色。
或許，她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蘇煙微想，薑歲安也並非是如表麵上看著的那樣簡單，率直，活潑，快樂。
一個真正單純快樂的人，是說不出這樣一番深刻見解的。
就在他們沉默無言的時候，一個人忽地從外走了進來。
蘇煙微抬眸看去，不是旁人，正是他們方才所說的話題主人公，齊衡。
一襲青色弟子道袍的齊衡，嘴角帶著淤青，臉頰邊上也帶著傷，表情沉默的從外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比起一個月前，宗門大選的時候，更加的死寂。
蘇煙微看著走進來的齊衡想到，那時候他的眼裏還有著光，還是鮮活的，這時卻已經像是一潭深幽的死水，一眼看去望不見光。
在經過蘇煙微身旁的時候，齊衡腳步沒有停頓一些，就像是沒看見她這個人一般，直接走了過去，他在前麵找了個空位，坐下了。
蘇煙微看著他清瘦單薄的身軀，微微蹙起了眉。
這一堂課，很快的就結束了。
上課的是一名胡子花白的外門長老，他同這些年輕的剛入宗門的新晉弟子，講述了宗門內的門規戒律，穿插著一些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例，告誡他們要謹守門規，不要嚐試去幹壞事，否則下場必然如某某師兄，某某師姐，某某某……
蘇煙微聽完之後，整個人臉上表情都是木的。
這不就是宗門普法教育嗎？
感情修界也有法製教育啊！
——
這樣枯燥而無趣的普法教育足足有半個時辰，好不容易下課了。
蘇煙微簡直是長鬆一口氣，解放了的感覺！
“馬長老上課就是這麽無趣，明天的課就是江師兄上，他的課會有意思多了！”薑歲安看著她臉上表情，安慰她說道。
上了這一堂課之後，已經沒有抱什麽希望的蘇煙微，不置可否的說了聲：“是嗎？”
“真的啦！”薑歲安說道，“江師兄上課還是很有趣的。”
“走了，走了！”
吳潛和唐州走在前麵，看著兩名落在後頭的師妹，不耐煩的叫道，“磨蹭什麽呢！”
蘇煙微和薑歲安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出了學堂的大門之後，庭院內，忽地傳來一陣喧囂。
“齊師弟，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們，是不是太不給師兄們麵子了？”
一道不善，咄咄逼人的聲音響起。
蘇煙微停下腳步，她抬眸看去，便見前方，齊衡被一群年長的師兄們給圍住了。
“是馮師兄他們。”她身旁的薑歲安說道。
蘇煙微看著前方，眉頭蹙了起來。
周圍不少人都駐足圍觀，甚至有些人對著前方被馮師兄一眾人圍著的齊衡，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但卻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
齊衡清俊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嘴唇抿緊，聲音沙啞開口道：“我說了不賣！”
“不賣？”馮師兄嗤笑了聲，“不賣留著做什麽？那樣好的法器放在你身上也是浪費，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不是很有誌氣嗎？眼高於頂，非葉善劍尊不拜師，那也要葉善劍尊看得上你，就你這幅狗樣，也不去照照鏡子，還真敢說啊！什麽東西。”馮師兄說著說著，就伸手推了齊衡一把。
齊衡被他推的朝後踉蹌了幾步，他垂下眼眸，咬緊唇沒吭聲。
“一百靈石，夠不夠？”馮師兄輕蔑說道，“不要太貪心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說過，不賣。”
齊衡咬牙說道。
馮師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眼神不善盯著他，“你說什麽？”
“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說，不賣！”
齊衡抬起眼眸，黝黑的目光深沉晦暗盯著他，“不管多少次，還是一樣，不賣！”
馮師兄臉色頓時陰沉，他抓著齊衡衣領將他整個人提起，然後重重往前一摔，齊衡摔飛出去，倒在地上。
“齊師弟，你說什麽？”馮師兄居高臨下望著倒在地上的齊衡，臉色不善，陰惻惻道：“再說一遍！”
“說話前，你好好考慮下，該如何說。”
倒在地上的齊衡，抬起眼眸，漆黑晦暗的目光陰冷盯著他。
蘇煙微看著這一幕，眉頭蹙緊。
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誰他媽能忍？
“馮師兄！”
她往前站了一步，叫出聲道。
站在她身旁的薑歲安，目光驚訝的看著她，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做。
另一旁同樣是眉頭緊皺一臉不爽的吳潛，聞言看向蘇煙微。
唐州目光好奇的看著她，期待她接下來會如何做。
人群中本來朝外走去的一襲蒼藍色長袍的黃鶯頓住了腳步，她抬眸朝前方人群中挺身而出的蘇煙微看去。
……
……
被推倒在地上的齊衡，聽著這道聲音，抬起了頭，他看著蘇煙微，黝黑的眼眸裏一片暗沉，看不出情緒。
馮師兄看著突然出現的蘇煙微，愣了一下，像是沒料到會有人出現插手，隨即他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這位師妹，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他看著蘇煙微，意味深長說道：“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蘇煙微奇道：“我管什麽閑事？”
“我吃飽了撐著嗎？又和我無關。”
馮師兄聞言愣了下，被她這不按常理的回答給弄得有幾分琢磨不透，這小丫頭到底是幾個意思？
“你明白就好。”弄不清她的意思，馮師兄就暫且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既然如此，師妹還是速速離去，莫管閑事的好。”
“我當然不會管不相幹的閑事。”蘇煙微理直氣壯道，“我隻是想和馮師兄做筆買賣，我看上你這身衣服了，一百靈石，你扒下來給我！”
“……”
馮師兄聞言震驚了，呆滯了。
這，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他難以置信，荒唐極了。
以至於，他出言勸說蘇煙微道：“這位師妹，你說什麽胡話呢！姑娘家家的，怎能如此狂放？”
“你才胡說八道呢！”蘇煙微睨他道，“我就覺得你這身衣裳不錯，買回去給我師兄穿穿。”
“給你一百靈石，速速把這層皮扒下來！”
“反正你留著也無用。”
馮師兄這會算是琢磨過來了，感情這丫頭是在拐著彎罵他不要臉。
“你！”他怒道，“你好大膽子！”
“膽子不大，怎敢買你衣裳？”蘇煙微抬起下巴，“快點扒下來！”
“……”
馮師兄瞪著她，“小丫頭別惹事，一邊去！”
“到底是誰在惹事啊？”蘇煙微看著他，嘲諷道：“怎麽？就準你一百靈石買人法器，不準我一百靈石買你衣裳？”
馮師兄見四周圍觀人越來越多，被一個小丫頭如此當眾奚落，他麵子上掛不住，心下惱怒極了。
卻又忌憚蘇煙微背景。
雲霄劍尊收了穎川玉城蘇家大小姐為徒，這消息在蜀山劍派早就傳的人盡皆知。
這位蘇大小姐還是今年宗門弟子大選的頭名。
馮師兄雖在此之前未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蘇大小姐，但猜也猜出來蘇煙微是誰了，這批新晉弟子中能有誰在短短一個月內煉氣一層修為？除了今年宗門大選頭名的雲霄劍尊小徒弟蘇家那位大小姐，還能有誰？
他沒想到，蘇煙微竟然會為齊衡出頭。
在此之前，並未聽說他們二人有什麽交情啊！
一時間，進退兩難，馮師兄站立在那裏沒動。
蘇煙微神色不耐煩說道，“還磨蹭什麽？快扒下來啊！”
“……”
馮師兄臉色難看，他心下怒極，卻不敢惹蘇煙微。
隻得恨恨瞪了地上的齊衡一樣，“下次給我等著！”
“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運氣。”
他甩下這句話，轉身匆匆走了。
蘇煙微看著落荒而逃的馮師兄，並未追上去。
隻是等到他走遠了，蘇煙微才朝前走去，她來到齊衡麵前停下，“後悔嗎？”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齊衡，說道：“身為本屆宗門大選第二名的你，本該擁有輝煌璀璨道途的你，如今隨便哪個不如你的人，都能夠欺淩到你頭上來。”
“後悔嗎？”
齊衡抬起頭，黝黑的眸子望向她。
那雙死水一般深幽死寂的眸子裏，突然迸發出炙熱的火焰，他的眼睛裏燃燒著火光，看著蘇煙微，“後悔，不。”
“我從不後悔！”
“相反，我越來越堅定了我的想法。”齊衡看著蘇煙微，眼裏火光燃燒旺盛，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給燒起來，他清俊的臉上露出奇異而堅定的笑容，“那樣的人，不配為我師！”
蘇煙微看著他，說道：“很好。”
“看來，那些人並未能將你的誌氣野心給熄滅。”蘇煙微朝他伸出了手，“站起來說話？”
齊衡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伸出來的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方才，多謝你了。”
他低聲說了句。
蘇煙微也不介意他的拒絕，她將手收回，不置可否道，“我也沒做什麽，再說，你也不必急著道謝，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還不一定呢！”
“沒聽見，那人離開時說的話嗎？”她意有所指說道。
齊衡聞言沉默。
蘇煙微看著他，忽地說道：“你就沒想過一勞永逸，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嗎？”
聞言，齊衡猛地抬頭看向她。
齊衡：？？？？
你這是什麽危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