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暴富令簡行之整個人都懵了,秦婉婉見他不回聲,側頭看他:“師父?”


    “哦,”簡行之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緩過神來,“我好了,沒事兒了。”


    “那你識海如何?”秦婉婉抬手在脖子上一抹,傷口瞬間消失無蹤,她轉過身來,看著簡行之的神色頗為擔憂。


    簡行之擺手:“我打坐休養一下就是。”


    說著,簡行之起身,繞開石頭,到了一個頗為寬闊的地方,抬手畫下法陣,便閉眼開始凝神。


    秦婉婉見簡行之打坐,坐下替簡行之警戒護法,同時環顧四周。


    沈知明是從這裏跳下來的,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無名是如何惹上沈知明,讓沈知明這麽不顧一切要殺他。


    秦婉婉思考了一陣,簡行之稍稍穩定之後,他心裏鎮定下來,才想起秦婉婉剛才的話,反問她:“你說你看到的是謝孤棠?”


    “啊?”


    秦婉婉聽簡行之詢問,點頭:“大概是。”


    “怎麽看出來的?”


    “就剛才,他擋在我麵前給我擋劍的時候,”秦婉婉回想起那一刻,忍不住感慨,“我覺得那是我心中那個劍修影子,而且他願意為我拚命,我被他感動了。”


    簡行之不說話了,秦婉婉轉頭看他:“師父,你覺得怎麽樣?”


    “我們上極宗弟子,”簡行之沒頭沒腦回了一句,“沒有做不到的事。”


    秦婉婉:“???”


    為什麽簡行之說話,她聽不懂?


    “師父,”秦婉婉追問,“你這什麽意思?”


    “別說話,我要打坐了。”


    簡行之拒絕回答,秦婉婉也不好再問,隻能繼續給簡行之護法。


    而簡行之在腦子裏和666溝通著:“如果要專門打謝孤棠這條線,你們有什麽辦法嗎?”


    “主人,謝孤棠好感度隻有46……”666提醒他。


    40到60也就是個欣賞階段,無名的分都快比這個高了。


    簡行之冷眼看了一眼666:“我讓你想辦法,不是問你行不行。”


    666聞言一個哆嗦,她拚命點頭:“我想,我立刻想!”


    666說著,開始瘋狂運行程序,過了一會兒後,她鄭重提出建議:“宿主,謝孤棠與您同為劍修,攻略方法相似,您就按照您的審美來,隻要能夠攻略您,拿下謝孤棠,指日可待!”


    “有道理。”


    簡行之點頭:“要是成為我喜歡的女子,謝孤棠還能不喜歡了?”


    簡行之想明白這一點,覺得自己給秦婉婉解決了很大的問題,他終於靜下心來,高高興興入定之後,修複識海。


    等了一夜,簡行之恢複得差不多,他睜開眼睛,看見秦婉婉坐在一邊打盹,他提劍戳了戳她,叫她:“起了。”


    秦婉婉猛地驚醒,反應片刻後,舒了口氣:“師父,能不能溫柔一點?”


    “我還不夠溫柔?”簡行之斜眼看他,“以前我師父一腳就踹臉上了,還給你睡?”


    秦婉婉服氣了,簡行之伸手,她就著簡行之的手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師父,你識海修複好了?”


    “還行吧,確實不能亂來了。”


    簡行之也有數,領著秦婉婉:“走吧,我們去荒城。”


    山崖就一條道,簡行之也不猶豫,領著秦婉婉就望著荒城方向走去。


    簡行之一麵走一麵思索著告訴秦婉婉:“為師昨夜想了一夜,你要攻略謝孤棠,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必須告訴你,這個難度有多大。”


    “有……有多大?”


    秦婉婉被簡行之嚇到了,簡行之轉頭看她:“你與謝孤棠相處甚久,為師多次給你製造機會,但到現在,他對你的好感度,仍舊隻有46,還沒有那個無名高,可見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聽到這話,秦婉婉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他都為我擋劍了。”


    “劍修重諾,他答應的是我。”


    簡行之提醒她,秦婉婉又想:“他半夜給我送飯吃!”


    “他是先去我的帳篷,發現我不在,才來找的你,”簡行之說著,不忘補刀,“他還給南風送了。”


    “他……”秦婉婉想起在鬼城簡行之棺材前謝孤棠對她深情款款說話的神情,“之前你的棺材麵前,他看我的眼神特別深情,我感覺他就是我的jack,我就是……”


    “什麽接客不接客不重要,”簡行之打斷她,不想再讓她有幻想,“46就是46,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師父說了,沒有我們上極宗弟子做不到的事。我昨晚已經幫你想好了,分數上不去,證明他不喜歡你這一款,那我們就成為他喜歡那款!追人要有魄力,明白嗎?”


    秦婉婉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冷靜了。


    那個影子好像也不像了。


    “你不必害怕,師父有方案。”


    簡行之見她不說話,安慰她。


    秦婉婉聽簡行之的口氣,有些害怕:“什麽方案?”


    “謝孤棠和我都是劍修,”簡行之很有信心,“我對劍修很了解,我保證你成為劍修最愛的女人。”


    “那……”秦婉婉茫然,“你們最愛的女人,是什麽樣?”


    “我們選道侶,第一點,是實力。”


    “實……實力?”


    秦婉婉有點反應不過來,簡行之點頭:“沒錯,如果有一個女人能打到我,我想,也許我就會動心。”


    怪不得單身到現在……


    秦婉婉腦海裏浮現第一個念頭,但她隨即感覺不好:“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要給你一個特訓,”簡行之轉頭看她,“傳授你一門專門針對謝孤棠的高階劍法,打敗他。”


    秦婉婉震驚了,簡行之回頭上下掃了她一眼:“身上傷好了吧?”


    “還沒。”


    秦婉婉立刻否認,簡行之點頭:“看來是好了,擇日不如撞日,”簡行之突然抽劍,“來吧,師父教你!”


    說罷,簡行之抬手一劍攻來,秦婉婉倒吸一口涼氣,隨即拔劍格擋,急急出聲:“師父,罷了!我打不贏謝孤棠的!”


    “休長他人誌氣,區區一個謝孤棠,我的弟子怎麽能打不贏。”


    簡行之一麵說,一麵急刺向秦婉婉的臉麵,秦婉婉卯足了力氣快速躲閃,聽著簡行之開口:“喜歡人如修道,既然喜歡,就要堅定不移,不畏艱險,勇往直前。別躲,接劍!感覺這一式的力度了嗎?”


    簡行之反手握劍和秦婉婉的劍抵在一起,秦婉婉被他壓到牆上,兩人靠得極近,簡行之盯著她:“這是謝孤棠慣用的一招,剛才我用的第二劍可破,來。”


    簡行之的劍很穩,秦婉婉的手在抖,簡行之一提醒,她瞬間反應過來,一個側身,長劍隨著劍鋒劃過在手中幾轉,翻身就朝簡行之攻去。


    簡行之長劍如短刀,把秦婉婉的劍卡在極小的範圍內,兩人快速喂了幾招後,簡行之順著力道見秦婉婉手反手一背,就按壓在地上,又提醒他:“這是謝孤棠劍法第二式,方才我用過的第三劍可破。”


    “師父,我選擇放棄……”


    “上極宗沒有放棄可言。”


    簡行之手壓得重了些:“起來!”


    秦婉婉知道簡行之的脾氣,說是沒辦法說的,而且她心裏掛著父母,也想多學點東西,也就沒再多說,咬著牙又爬起來。


    兩人在山崖下你追我打,刀光劍影,打了大半天,秦婉婉耳朵上耳墜亮起來,隨即聽到謝孤棠的聲音:“婉婉,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秦婉婉一個晃神,就被簡行之劍橫抵住脖子壓在牆上,她看了簡行之一眼,急急開口:“謝大哥,你們到荒城了?”


    聽見秦婉婉開口,簡行之果斷在她耳墜上一撫,謝孤棠的聲音就從耳墜外放出:“對,我們已經到荒城了,寧家接待我們修整好,無名也安置好了。”


    謝孤棠一開口,簡行之的劍就劈了過去,秦婉婉勉強一躲,聽著謝孤棠說著他們的情況:“我之前一直聯係你,卻沒有回應,隻能靠南風感應你沒有遇險,不知你和前輩如何?”


    “我……”


    話沒說完,簡行之的劍插在牆上,一路火花電閃追擊而來,秦婉婉急急出聲:“我們很好!在回來的路上!”


    “你還好嗎?”謝孤棠聽秦婉婉的聲音頗有些擔心,“我聽你似乎在和誰打鬥?”


    “問他這一招怎麽辦?”


    簡行之直接開口,秦婉婉一麵躲著簡行之的劍招,一麵回應謝孤棠:“我……我師父在教我劍招。謝大哥,你知道橫穿秋水第三十二式上挑變化後怎麽打嗎?”


    謝孤棠沒想到秦婉婉居然問這個,愣了片刻後,他明顯熱絡起來,克製住小小激動道:“前輩居然會這個嗎?你試試皓月當空下壓。”


    這些劍修大多想盡辦法博覽各家劍法,對這些劍法一報名字就知道是什麽。


    簡行之沒有刻意用一些仙界劍法,使出來的都是謝孤棠認識的。


    說是普通招式,連招起來就非同凡響,謝孤棠很快意識到對方實力,激動不已。


    簡行之這邊喂招,謝孤棠在另一邊聽著秦婉婉描述給秦婉婉支招,一路打了兩個時辰,謝孤棠竟然都不願意切斷聯係,南風進來叫他吃飯,他都堅持不肯斷線。


    簡行之也是越打越興奮,隻苦了秦婉婉夾在兩人中間,身心俱疲。


    打到半夜,秦婉婉終於累了,被簡行之一劍拍到地上後開始耍賴。


    “我打不動了,”秦婉婉趴在地麵上,“到此為止吧。”


    “好……好吧。”


    謝孤棠明顯有些意猶未盡,他主動開口:“秦姑娘下次和前輩練招是何時?還需要我幫忙嗎?”


    秦婉婉:“……”


    謝孤棠話音剛落,簡行之這裏“叮鈴”就是5個積分。


    “告訴他,你很需要他幫忙,下次一定聯係他。”


    簡行之看了一眼積分,用劍戳了戳秦婉婉,教秦婉婉說話。


    秦婉婉根本不想開口,簡行之又戳了戳,她隻能吸吸鼻子,委委屈屈:“謝謝你,謝大哥,下次我師父再打我,我一定叫你。”


    “前輩這是指點,”聽秦婉婉說簡行之不好,謝孤棠忙為簡行之解釋,“也是為了你好。我也想有前輩這樣的師父。”


    秦婉婉;“……”


    閉嘴吧,臭劍修。


    “我累了,”秦婉婉疲憊開口,“先休息,謝大哥再會。”


    秦婉婉說完,耳墜上的法印就黯淡下去。


    簡行之蹲下身來,歪頭看她:“看我說的吧,劍修審美都差不多,聽我的準沒錯,他明天肯定主動聯係你。”


    “師父……”秦婉婉趴在地上,有些難過,“我愛不動了。”


    “雖然過程很艱難,”簡行之聽到這話,心裏十分舒坦,抬手拍了拍秦婉婉的肩膀,“但喜歡一個人,要堅持啊。”


    秦婉婉不說話。


    簡行之看她又開始趴著耍賴,和沙漠裏差不多一個懶樣子,他單手把她抓起來,抗在肩上,便往前方走去:“走,這山崖下看著蹊蹺,不能多呆,咱們繼續往前吧。”


    兩人往前走了半夜,天還沒亮,秦婉婉被打得全身疼,疲憊不堪跟在簡行之身後,走著走著,耳墜便亮了起來,隨後秦婉婉就聽謝孤棠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婉婉,你休息好了嗎?”


    “謝大哥?”


    秦婉婉有些詫異,簡行之抱劍看了旁邊一眼,抬手一摸耳墜,就開始聽謝孤棠和秦婉婉閑聊:“今日晨起練劍,想到昨日前輩那一招淩空敖日與秋水伊人相連,不知何解,想問問婉婉你休息好了嗎?前輩何時再與你練劍呢?”


    “此刻。”


    簡行之毫不猶豫,當即出劍。


    秦婉婉倒吸一口涼氣,疼著的骨頭還在疼,但簡行之毫不留情,她隻能又被簡行之追著打過去。


    “不練了!”


    秦婉婉驚慌失措:“我們正在趕路,不練了!”


    “可我聽你的聲音,好像並不是……”


    “不說了!”秦婉婉直接切斷聯係,“我跑了。”


    “北城!”簡行之見秦婉婉直接開跑,立刻追上去,“別跑,你還要打贏謝孤棠!”


    “改天再打吧!”秦婉婉全神貫注跑在前麵,跑出了幻影,“我現在還疼!”


    “打感情線要爭取時間,”簡行之恨鐵不成鋼,“晚到的積分沒有價值!”


    “你這叫打感情線嗎?!”秦婉婉頭也不回,“你這打線!這感情線我不打了!我們先休息休息!”


    秦婉婉想跑,簡行之哪裏會讓她跑,足尖一點上了高處,踩著高高低低的石柱快速追著秦婉婉。


    眼看著秦婉婉撲進一個山洞,簡行之抬手一劍柄砸出去,當即把秦婉婉砸了個狗吃屎。


    他跳到秦婉婉身邊,一把拽住她的領子,將她拉起來:“師父讓你學,你還跑,逆……”


    “逆徒”兩個字就在齒間,簡行之突然察覺不對,他抬起頭來,就看見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說是山洞,也不盡然,看上去似乎是在山洞中建造的一個祭壇,圓形光滑的地麵,拱形頂部,前方有十二個通道,通道黑漆漆的,看不出後麵是什麽。


    “十二生死門?”


    秦婉婉脫口而出,她隻在典籍上看到過這個東西,這東西常常建在大能墓地入口,十二道門,隻有一道是正確的,其他都是蘊藏殺機的死路。


    需要十二生死門的陵墓,往往也不是普通陵墓。


    簡行之放開秦婉婉,站起身來,秦婉婉跟著直起身,理智勸阻著:“十二分之一的機會,算了,我們回去吧。”


    說著,她就想走,然而一回頭,她就發現,來的路已經不見了。


    “我們已經入墓了。”


    簡行之沒有回頭,他看著門,給秦婉婉解釋:“隻能選一條出去。”


    秦婉婉聞言愣了愣,她又回頭看向那十二條通道,皺起眉頭:“師父,你……你見過這東西嗎、”


    “見過。”簡行之平靜開口,“當年去一個古墓搶寶貝,和一百多個修士一起進去。”


    “後來呢?”


    秦婉婉下意識開口,簡行之轉眼看她:“隻有我活著。”


    秦婉婉沒出聲,簡行之挑眉:“所以知道師父為什麽經常打你了嗎?我打你不夠狠,”簡行之走向前方,“我怕你變成那九十九個。”


    說著,他蹲下身,麵對著通道,抬手放在地麵。


    他將神識放出去,秦婉婉也同時將神識外放,兩人小心翼翼試探片刻後,便發現這裏設置了屏障,他們什麽都窺探不到。


    這十二道門,純屬運氣。


    兩人沉默片刻,簡行之率先開口:“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要是沒有問題,我回來接你。”


    “先不必,”秦婉婉攔住他,“我不信他們設置這個,沒有什麽規律。”


    秦婉婉說著,轉頭開始觀察周遭。她正四處看著,簡行之就看見左側一道門邊,一個女子突兀站在那裏。


    她看上去有幾分眼熟,穿著胭脂色長裙,梳著婦人發髻,提了一盞琉璃燈,溫柔看著簡行之。


    “師……”


    秦婉婉一回頭,所有話止在唇邊,她愣愣看著那女子,就見那女人所有目光都在簡行之身上,目光裏帶著溫柔和珍愛,似乎是久別重逢。


    簡行之皺起眉頭,他覺得她很熟悉,沒有半點惡意,那女子側了側身子,抬起手,用燈指向通道,燈光柔和照在道路上,她朝著簡行之輕輕點頭。


    “她是不是讓我們走這裏?”


    秦婉婉看明白女人的意思,回頭看簡行之。


    簡行之凝視這女人的臉,好久,輕輕應了一聲:“嗯。”


    說著,他提步上前,秦婉婉追上去,簡行之和那女人錯身而過,女人一直注視著他,簡行之領著秦婉婉走進長道,走了幾步後,他回頭,就見門口空蕩蕩的,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秦婉婉有些害怕,她忍不住抓緊了簡行之的袖子:“師父……”


    簡行之知道她膽小,慣來怕這些東西,遲疑片刻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告訴她:“這是執念,不必害怕。”


    “執念?”


    秦婉婉好奇,簡行之神色不太好,他解釋:“人死之前,執著太過,會留下執念,執念日久化作精魄,遇到她執著那件事,便會現身。”


    “你是說?”


    秦婉婉詫異抬頭,簡行之應聲:“嗯,她的執念,不是你,就是我。”


    秦婉婉聞言,有些心驚,她把所有知道的消息整合整合,心裏有了一個念頭:“師父,其實咱們來這裏,不是偶然吧?”


    “這世上哪裏有偶然?”


    簡行之拉著她,說得平淡:“隻有因果相隔太遠,看似偶然的必然。”


    “這個女人剛才一直盯著你,她是衝你來的。”


    秦婉婉思考著:“你說,你是不是和她有什麽因果?”


    簡行之沒有回應,他覺得秦婉婉說得有些道理。


    秦婉婉散發想象:“按照話本子裏寫,一個女人的執念多種多樣,但牽扯到男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風流債,師父,”秦婉婉有些擔憂,“你莫不是上輩子辜負了人家,讓人家在這裏苦苦等候你上百年,你來了還給你提燈,你不是個渣男吧?”


    “胡說八道。”


    簡行之立刻反駁:“我就算是上輩子,也沒時間幹這種事兒!”


    “那可說不定。”秦婉婉越想越有理,“上輩子和這輩子就是兩個人,你想想,藺言之和你長得這麽像,萬一他就是你的上輩子,你能想象你上輩子連神像都拿本書嗎?”


    他不能。


    簡行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竟然覺得秦婉婉說的也有可能。


    “可如果我是個辜負了她的渣男,”簡行之爭辯,“那她怎麽可能還指路給咱們?”


    “這路萬一有陷阱呢?”


    “有沒有陷阱你感覺不出來?”簡行之越說越有道理,“我們走大半截了,還好好的,能有什麽陷阱?”


    秦婉婉答不上來,兩人說著,走到了路盡頭,就看前方並無通道,兩人掃了一眼,才發現門在上方。


    “是個密道。”


    秦婉婉確定,簡行之二話不說,足尖一點躍上高處:“走了。”


    說著,他推開頭頂的蓋子,探出腦袋看了看,發現是在一個臥室,此刻是夜裏,臥室並未點燈,簡行之看了看周遭,確認安全後,轉頭朝秦婉婉招了招手,便跳了出去。


    秦婉婉趕緊跟著爬出地道,一起來到臥室。


    兩人不敢說話,簡行之輕輕將地磚模樣的蓋子蓋好,躡手躡腳一起往外走。


    這臥室極大,沒有關窗,冷風從窗口灌入,顯得異常陰森,簡行之和秦婉婉用神識掃著屋中,感覺床上躺著個人。


    他似乎是在睡覺,兩人不敢做聲,秦婉婉躲在簡行之後麵,兩人一起往門外挪。


    挪了兩步,就聽有人開門,兩人立刻躲在花架子後麵,就看一位少女端著藥碗進來,恭敬開口:“老祖,該喝藥了。”


    老祖!


    能到這個稱呼級別,都不是普通人。


    秦婉婉和簡行之對視一眼,秦婉婉抬起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簡行之翻個白眼,嫌她沒出息。


    兩人躲著,那少女跪了片刻,見無人應答,有些奇怪:“老祖?”


    床上人還不出聲,少女皺起眉頭,端著藥起身上前。


    她剛揭開被子,便尖叫出聲,隨即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簡行之和秦婉婉對視一眼,趕緊從花架子後麵跑出來,奔到床前,就看床上是一個老人,他早已瘦得不成模樣,皮包骨頭,此刻他床上瘋狂抽搐,肚子漲得巨大,看上去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翻滾。


    他兩眼睜大,死死盯著床頂,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隱約似乎是“徽荷”。


    “師父,”秦婉婉看著這場景,有些絕望開口,“你上輩子,大概真的是個渣男吧。”


    這種情況,一看就是陷阱啊!


    等一下肯定烏拉拉就要衝出一批人來指著他們:“就是你們,要謀害我們xxx!”


    “說什麽廢話,”簡行之率先反應過來,抬手一個法訣壓在老人似乎即將炸開的肚子上,隻道,“幫忙斬邪!”


    秦婉婉歎了口氣,聽著外麵腳步聲,她也不再反抗。簡行之在老人肚子上施加靈力,肚子裏的東西察覺有人壓迫,開始奮起反抗。


    簡行之冷眼將手一寸一寸壓下去,外麵腳步聲越來越大,就在有人開門瞬間,老人猛地長大了嘴,尖叫著吐出一團黑氣。


    黑氣朝著門外衝出,秦婉婉手上劍更快,一躍而起,直接將黑氣斬盡,“哐”一劍落在門前。


    老人兩眼一翻,閉眼暈了過去。


    秦婉婉單膝跪在地上,看著麵前人,緩緩抬頭。


    就見一張清俊麵容低頭凝視著她,他輕咳兩聲,用帕子捂住嘴:“秦姑娘,”說著,他抬頭,看向簡行之,“簡道君,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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