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遇下了高鐵，在下行的扶梯上查看微信。
冉禁還是沒有回複她。
以為她在刻意回避比較親密的話題，後來遲遇發給她的都是很普通的消息，也沒有回。
冉禁也沒有再將她拉黑啊。
心裏有些不安。
陳管家開車來接遲遇，遲遇說不用回遲家，直接去冉禁的公寓，蘇阿姨跟她說過冉小姐這幾天都回公寓照顧奈奈。
在路上遲遇給冉禁打了電話，冉禁沒接。
遲遇握著手機，心在突突地跳著。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不然的話，就算很冷淡的一兩個字，冉禁都會回給她的，至少不讓她擔心。
現在是什麽情況？遲遇想，難道是我讓冉禁去拿那個東西的時候被明鵬生物盯上了？
想到這兒，遲遇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
嗡——
遲遇的手機在她發汗的掌心裏震動起來，嚇得她一凜。
看到是冉禁的來電，遲遇立即接了起來：“你在哪兒！”
冉禁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平靜的回應：“我在外麵工作。”
聽到冉禁熟悉的聲音，遲遇懸在半空許久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你找我有事嗎？看你給我打了幾個電話。”
“我看你沒有回複我的微信，以為你有意外……我擔心你。”
冉禁當然聽得出遲遇聲音帶著些不自然的顫抖，是因為聯係不上她在著急。
此刻冉禁正靠在病房的窗邊，用左手拿著手機，右手無力地垂著。
感受到遲遇對她的在意，冉禁輕抿著多了一個明顯血口的嘴唇，確定能夠控製好平靜的語調了，才說：“我很謹慎，不會有意外。我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等著你回來。”
冉禁分明可以不加最後那五個字，對於整句話的表述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她還是加了，甚至是在停頓之後有點兒生硬地，硬是加上了後半句話。
冉禁這是在試著表達自己真實的情緒嗎？
遲遇很敏銳地發現了，冉禁肯定遇到了什麽事，不然以她的倔強和內斂，在被迫拉近關係且不停推拒的時候，應該不會這麽說。
想到這段時間查到的那些關於冉禁的過往，遲遇心裏更難受。
“我想見你。”遲遇說。
短短四個字，帶著不易發覺的鼻音。
但遲遇再小的變化，再不易發覺的細節，冉禁總是能察覺到的。
心酸又幸福的感覺讓冉禁擰著眉，閉上眼睛。
不說嘴唇上再明顯不過的血口是不可能逃過小遇的眼睛，就是藏在袖子裏還在火辣辣地發痛的右臂，也有被她當場發現的可能。
現在不能和小遇見麵。
“現在不行。”冉禁拒絕了她，“我很忙。”
麵對冉禁故意的冷淡，遲遇也不再生氣了，她說：“那等你什麽時候忙完了我去找你。”
“……”
“我是去向你要那個東西的，要完我就走，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那個東西我已經寄給齊瞳了，你去找她要就好。”
“除了那個東西之外，我還有更多要緊事想跟你談一談。”
“……”
即便有無數句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一旦遲遇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冉禁再拒絕的話就顯得不夠專業，拖泥帶水。
冉禁明白遲遇現在一半的精力在幫她，一半的精力在拉她，幾乎日日繞在她身邊，照顧她，為她排憂解難。
她的神明正在守護她。
想到這裏，冉禁的心砰砰直跳。
觸碰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微燙。
“你先忙，不打擾你了。”有時候冉禁的沉默就是一種讓步，遲遇很默契地感應到這點，打算暫時放過她，便說，“我先去找齊瞳一趟。”
“嗯……”
“冉禁。”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遲遇喚了她一聲。
冉禁：“什麽？”
冉禁略帶疑問的語氣是輕軟往上揚的調子，遲遇很喜歡。
遲遇聲音像不著力的指尖刮在冉禁的心尖上：“還記得之前的約定麽？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和其他人接觸嗎？”
冉禁幾乎在瞬間就明白她所謂的“接觸”指的是什麽。
像上次和岑若然見麵時那樣。
冉禁說：“除了工作夥伴外，我也沒有見其他不相幹的人。”
遲遇聽她在用匯報工作的口吻交待這種事，又好笑又覺得她可愛。
遲遇：“嗯，乖。”
冉禁：“……”
感覺年齡顛倒過來了，有種奇妙的違和感，也有種被惦記被寵愛的溫暖。
這份寵愛讓她很不習慣。
“沒什麽事的話，我掛了。”冉禁想要快點結束和遲遇的對話，不能再聽她的聲音。
因為冉禁發現現在的自己對遲遇越來越敏感。
隻是聽到遲遇說的話，都有種想要打噴嚏的不妙情緒……
“嗯，是沒什麽事了，其他的等見到麵再說。”遲遇怕她直接掛斷，追了一句，“今晚你回公寓嗎？”
果然冉禁說：“你回來了有人照顧奈奈，我就不回去了。”
“那你住在什麽地方？”
“外麵的酒店。”
“小冉姐姐，我今晚想在你那兒過夜。”
“……”
冉禁沉默了一會才說：“不好的，奈奈……”
遲遇搶先道：“她早就敢一個人睡覺了，而且蘇阿姨可以照顧她。”
遲遇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勾引。
“好幾天沒見了……”遲遇故意靠近話筒說，“想要。”
冉禁：“…………”
嘟。
電話被火速掛斷。
遲遇稍稍一愣，差點笑出聲。
掛得也太快了，不知道是冉禁親手掛斷的還是手機直接掉地上了。
遲遇好想親眼看看冉禁剛才的表情，一定精彩萬分。
.
遲遇來到齊瞳工作室門口，還沒進去就見齊瞳衝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到了？”
“我一直在樓上看你，遇姐你跟我來！”齊瞳一邊推她一邊往樓上瞧，在躲誰似的。
“幹嘛，路警官追殺你？”
遲遇被她推到了小區綠化帶的角落。
齊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差不多了。我們已經鎖定了鄒清的行蹤，本來想說直接將她給綁了，冉禁也把你要的東西寄過來了，等你一回來就能幹活，不耽誤事。”
遲遇說：“我的好妹妹長大了，都會自己找活兒幹了。我知道你跑什麽了，正直不阿的路警官是不是不支持你直接綁人？”
“可不麽！也虧我機靈，事先探了她的口風。路小姐太厲害了，我隻是剛剛起了個頭她就開始懷疑我要非法拘禁，警告我不要亂來，不然的話有我好看的！”
“看來你被她嚇唬得不輕。”
齊瞳一張小臉都白了，“可、可不麽！誰能不怕她啊。她一拳砸下來我得躺到明年！”
遲遇被她逗笑了，“她舍不得打你。”
“……遇姐，別鬧了，我這是跟你說正經的呢！鄒清那邊的線索全都在路小姐的手機裏，我都還沒看著呢！她肯定不會答應非法拘禁的，非要說等到有線索了再將她拎局子去。鄒清那隻老狐狸跟著何溢這麽多年，線索哪有那麽好找！我們現在得到的資料都隻是一些支離破碎的舊事，根本無從下手。等她發現自己被暗中調查，跑了怎麽辦，那我真沒處哭了！”
遲遇被她說得也渾身發毛。
這個鄒清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路警官畢竟是公職人員，她有自己的底線，我能理解。她不幹，咱們幹。”遲遇眼神一冷，說出來的話讓齊瞳一下子精神了。
她倆發小，從小就沒少一塊兒幹“壞事”。
每回隻要遲遇堅定，齊瞳就能抱著這根定海神針義無反顧。
這回要幹真的壞事了，齊瞳又緊張又興奮。
“可是關於鄒清所有的線索都在路小姐的手機裏，咱們得先拿到手機，可咱們倆摞一塊兒都不是她對手吧。”齊瞳想到這件最重要的事情。
遲遇後麵背了一個大包裝，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思索了片刻之後，突然抬起了眼眸看向齊瞳，目光在她的臉龐上來來回回地琢磨。
齊瞳被她看得不自在：“遇姐？”
遲遇抬起手，將齊瞳襯衣的扣子解開兩個，露出漂亮的鎖骨。
齊瞳：“？”
遲遇捏著齊瞳的小下巴，將她的臉蛋左右轉了轉，很滿意地笑了：“我們齊瞳長得雖然是可愛型的，但畢竟還是漂亮，偶爾性感一下能將人弄得五迷三道吧？”
齊瞳：“？？”
遲遇將自己的計劃小聲在齊瞳耳邊說了，齊瞳越聽心裏越慌：“這……這，不合適吧！路小姐可是直的！”
說完之後發現這話說得有失偏頗，好像把自己排除在直女的範圍之外，連忙又加了一句說：“我也是直的啊！怎麽可能！”
“你怎麽會懷疑自己人間小扳手的能力呢？”
“……”
“路警官看你的眼神都快著火了，這段時間跟你同床共枕的估計憋夠嗆。”遲遇將一個東西塞到齊瞳的口袋裏，“也算是幫她撒撒火了。”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齊瞳渾身哆嗦：“我怕這邪火撒出來我得當場被烤熟。”
齊瞳摸了一下口袋，一下就摸出那玩意的形狀。
“這……”
“本來是要給鄒清用的，不過沒關係你先給你對付路警官，我還有。”
“真的要用嗎？”
“廢話，不用它你怎麽辦得成？不怕被路警官一個翻身起來啃死你？我這是給你保命的武器呢。”
“……”
感覺這玩意一用下去，路小姐真得炸了。
齊瞳思來想去，算了，為了遇姐拚了。
兩人回樓上，一開門，路司勍就站在門口，審視的目光落在齊瞳和遲遇身上。
遲遇能感覺到齊瞳一瞬間身子繃緊了。
“好慢啊你們。”路司勍說。
遲遇在齊瞳的後背上拍了拍，幫她舒緩緊張的情緒，別露出破綻：“我剛好遇到個熟人說了兩句話。”
“你這趟查得怎麽樣？找到你想要的嗎？”
路司勍這麽一問，遲遇神色有點兒黯淡，似乎想到了什麽讓她不太舒服的事情，微微點了點頭：“查到了。這件事回頭再說，我要去方便一下，憋死了。”
遲遇將背包一放，離開的時候背對著路司勍，給了齊瞳一個眼神，和一個嘴型。
齊瞳看出來了，遲遇讓她——上。
齊瞳心裏咚咚地跳，艱難地撐起一個小家碧玉的純良笑容，對路司勍說：“路小姐……我有點話想跟你說，你能跟我到臥室裏來嗎？”
冉禁還是沒有回複她。
以為她在刻意回避比較親密的話題，後來遲遇發給她的都是很普通的消息，也沒有回。
冉禁也沒有再將她拉黑啊。
心裏有些不安。
陳管家開車來接遲遇，遲遇說不用回遲家，直接去冉禁的公寓，蘇阿姨跟她說過冉小姐這幾天都回公寓照顧奈奈。
在路上遲遇給冉禁打了電話，冉禁沒接。
遲遇握著手機，心在突突地跳著。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不然的話，就算很冷淡的一兩個字，冉禁都會回給她的，至少不讓她擔心。
現在是什麽情況？遲遇想，難道是我讓冉禁去拿那個東西的時候被明鵬生物盯上了？
想到這兒，遲遇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
嗡——
遲遇的手機在她發汗的掌心裏震動起來，嚇得她一凜。
看到是冉禁的來電，遲遇立即接了起來：“你在哪兒！”
冉禁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平靜的回應：“我在外麵工作。”
聽到冉禁熟悉的聲音，遲遇懸在半空許久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你找我有事嗎？看你給我打了幾個電話。”
“我看你沒有回複我的微信，以為你有意外……我擔心你。”
冉禁當然聽得出遲遇聲音帶著些不自然的顫抖，是因為聯係不上她在著急。
此刻冉禁正靠在病房的窗邊，用左手拿著手機，右手無力地垂著。
感受到遲遇對她的在意，冉禁輕抿著多了一個明顯血口的嘴唇，確定能夠控製好平靜的語調了，才說：“我很謹慎，不會有意外。我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等著你回來。”
冉禁分明可以不加最後那五個字，對於整句話的表述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她還是加了，甚至是在停頓之後有點兒生硬地，硬是加上了後半句話。
冉禁這是在試著表達自己真實的情緒嗎？
遲遇很敏銳地發現了，冉禁肯定遇到了什麽事，不然以她的倔強和內斂，在被迫拉近關係且不停推拒的時候，應該不會這麽說。
想到這段時間查到的那些關於冉禁的過往，遲遇心裏更難受。
“我想見你。”遲遇說。
短短四個字，帶著不易發覺的鼻音。
但遲遇再小的變化，再不易發覺的細節，冉禁總是能察覺到的。
心酸又幸福的感覺讓冉禁擰著眉，閉上眼睛。
不說嘴唇上再明顯不過的血口是不可能逃過小遇的眼睛，就是藏在袖子裏還在火辣辣地發痛的右臂，也有被她當場發現的可能。
現在不能和小遇見麵。
“現在不行。”冉禁拒絕了她，“我很忙。”
麵對冉禁故意的冷淡，遲遇也不再生氣了，她說：“那等你什麽時候忙完了我去找你。”
“……”
“我是去向你要那個東西的，要完我就走，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那個東西我已經寄給齊瞳了，你去找她要就好。”
“除了那個東西之外，我還有更多要緊事想跟你談一談。”
“……”
即便有無數句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一旦遲遇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冉禁再拒絕的話就顯得不夠專業，拖泥帶水。
冉禁明白遲遇現在一半的精力在幫她，一半的精力在拉她，幾乎日日繞在她身邊，照顧她，為她排憂解難。
她的神明正在守護她。
想到這裏，冉禁的心砰砰直跳。
觸碰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微燙。
“你先忙，不打擾你了。”有時候冉禁的沉默就是一種讓步，遲遇很默契地感應到這點，打算暫時放過她，便說，“我先去找齊瞳一趟。”
“嗯……”
“冉禁。”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遲遇喚了她一聲。
冉禁：“什麽？”
冉禁略帶疑問的語氣是輕軟往上揚的調子，遲遇很喜歡。
遲遇聲音像不著力的指尖刮在冉禁的心尖上：“還記得之前的約定麽？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和其他人接觸嗎？”
冉禁幾乎在瞬間就明白她所謂的“接觸”指的是什麽。
像上次和岑若然見麵時那樣。
冉禁說：“除了工作夥伴外，我也沒有見其他不相幹的人。”
遲遇聽她在用匯報工作的口吻交待這種事，又好笑又覺得她可愛。
遲遇：“嗯，乖。”
冉禁：“……”
感覺年齡顛倒過來了，有種奇妙的違和感，也有種被惦記被寵愛的溫暖。
這份寵愛讓她很不習慣。
“沒什麽事的話，我掛了。”冉禁想要快點結束和遲遇的對話，不能再聽她的聲音。
因為冉禁發現現在的自己對遲遇越來越敏感。
隻是聽到遲遇說的話，都有種想要打噴嚏的不妙情緒……
“嗯，是沒什麽事了，其他的等見到麵再說。”遲遇怕她直接掛斷，追了一句，“今晚你回公寓嗎？”
果然冉禁說：“你回來了有人照顧奈奈，我就不回去了。”
“那你住在什麽地方？”
“外麵的酒店。”
“小冉姐姐，我今晚想在你那兒過夜。”
“……”
冉禁沉默了一會才說：“不好的，奈奈……”
遲遇搶先道：“她早就敢一個人睡覺了，而且蘇阿姨可以照顧她。”
遲遇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勾引。
“好幾天沒見了……”遲遇故意靠近話筒說，“想要。”
冉禁：“…………”
嘟。
電話被火速掛斷。
遲遇稍稍一愣，差點笑出聲。
掛得也太快了，不知道是冉禁親手掛斷的還是手機直接掉地上了。
遲遇好想親眼看看冉禁剛才的表情，一定精彩萬分。
.
遲遇來到齊瞳工作室門口，還沒進去就見齊瞳衝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到了？”
“我一直在樓上看你，遇姐你跟我來！”齊瞳一邊推她一邊往樓上瞧，在躲誰似的。
“幹嘛，路警官追殺你？”
遲遇被她推到了小區綠化帶的角落。
齊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差不多了。我們已經鎖定了鄒清的行蹤，本來想說直接將她給綁了，冉禁也把你要的東西寄過來了，等你一回來就能幹活，不耽誤事。”
遲遇說：“我的好妹妹長大了，都會自己找活兒幹了。我知道你跑什麽了，正直不阿的路警官是不是不支持你直接綁人？”
“可不麽！也虧我機靈，事先探了她的口風。路小姐太厲害了，我隻是剛剛起了個頭她就開始懷疑我要非法拘禁，警告我不要亂來，不然的話有我好看的！”
“看來你被她嚇唬得不輕。”
齊瞳一張小臉都白了，“可、可不麽！誰能不怕她啊。她一拳砸下來我得躺到明年！”
遲遇被她逗笑了，“她舍不得打你。”
“……遇姐，別鬧了，我這是跟你說正經的呢！鄒清那邊的線索全都在路小姐的手機裏，我都還沒看著呢！她肯定不會答應非法拘禁的，非要說等到有線索了再將她拎局子去。鄒清那隻老狐狸跟著何溢這麽多年，線索哪有那麽好找！我們現在得到的資料都隻是一些支離破碎的舊事，根本無從下手。等她發現自己被暗中調查，跑了怎麽辦，那我真沒處哭了！”
遲遇被她說得也渾身發毛。
這個鄒清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路警官畢竟是公職人員，她有自己的底線，我能理解。她不幹，咱們幹。”遲遇眼神一冷，說出來的話讓齊瞳一下子精神了。
她倆發小，從小就沒少一塊兒幹“壞事”。
每回隻要遲遇堅定，齊瞳就能抱著這根定海神針義無反顧。
這回要幹真的壞事了，齊瞳又緊張又興奮。
“可是關於鄒清所有的線索都在路小姐的手機裏，咱們得先拿到手機，可咱們倆摞一塊兒都不是她對手吧。”齊瞳想到這件最重要的事情。
遲遇後麵背了一個大包裝，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思索了片刻之後，突然抬起了眼眸看向齊瞳，目光在她的臉龐上來來回回地琢磨。
齊瞳被她看得不自在：“遇姐？”
遲遇抬起手，將齊瞳襯衣的扣子解開兩個，露出漂亮的鎖骨。
齊瞳：“？”
遲遇捏著齊瞳的小下巴，將她的臉蛋左右轉了轉，很滿意地笑了：“我們齊瞳長得雖然是可愛型的，但畢竟還是漂亮，偶爾性感一下能將人弄得五迷三道吧？”
齊瞳：“？？”
遲遇將自己的計劃小聲在齊瞳耳邊說了，齊瞳越聽心裏越慌：“這……這，不合適吧！路小姐可是直的！”
說完之後發現這話說得有失偏頗，好像把自己排除在直女的範圍之外，連忙又加了一句說：“我也是直的啊！怎麽可能！”
“你怎麽會懷疑自己人間小扳手的能力呢？”
“……”
“路警官看你的眼神都快著火了，這段時間跟你同床共枕的估計憋夠嗆。”遲遇將一個東西塞到齊瞳的口袋裏，“也算是幫她撒撒火了。”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齊瞳渾身哆嗦：“我怕這邪火撒出來我得當場被烤熟。”
齊瞳摸了一下口袋，一下就摸出那玩意的形狀。
“這……”
“本來是要給鄒清用的，不過沒關係你先給你對付路警官，我還有。”
“真的要用嗎？”
“廢話，不用它你怎麽辦得成？不怕被路警官一個翻身起來啃死你？我這是給你保命的武器呢。”
“……”
感覺這玩意一用下去，路小姐真得炸了。
齊瞳思來想去，算了，為了遇姐拚了。
兩人回樓上，一開門，路司勍就站在門口，審視的目光落在齊瞳和遲遇身上。
遲遇能感覺到齊瞳一瞬間身子繃緊了。
“好慢啊你們。”路司勍說。
遲遇在齊瞳的後背上拍了拍，幫她舒緩緊張的情緒，別露出破綻：“我剛好遇到個熟人說了兩句話。”
“你這趟查得怎麽樣？找到你想要的嗎？”
路司勍這麽一問，遲遇神色有點兒黯淡，似乎想到了什麽讓她不太舒服的事情，微微點了點頭：“查到了。這件事回頭再說，我要去方便一下，憋死了。”
遲遇將背包一放，離開的時候背對著路司勍，給了齊瞳一個眼神，和一個嘴型。
齊瞳看出來了，遲遇讓她——上。
齊瞳心裏咚咚地跳，艱難地撐起一個小家碧玉的純良笑容，對路司勍說：“路小姐……我有點話想跟你說，你能跟我到臥室裏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