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淺草與白日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而有趣的是商業街道等人流密集的地區與那些連電燈都沒有完全鋪設好的周邊地區又是不一樣的模樣。


    送完今日牛奶之後,竹取澈找了個路邊的拉麵攤吃拉麵。胡子花白的拉麵師傅給她加了很多料,叉燒軟糯,溏心蛋甜美,筍幹清脆而有嚼勁……而無論是拉麵本身還是麵湯底料都是用心之作。


    反正在遊戲裏暴飲暴食也不會胖,竹取澈吃得心安理得食指大動,眼睛卻不住地往外邊人來人往的街道瞄。


    然後,她看見了。


    一個長得驚人的血條混雜在人群中路過。


    那個數據血條是真的長,幾乎占據了竹取澈眼中的整個街道那麽長的寬度!另外,一旁的等級標注則為“???”的不明狀態。


    於是少女神態木然地打開自己的係統麵板,發現自己的等級是91級……


    那麽,在將近滿級的自己眼中,居然還會出現這樣長度的血條、無法分辨的數據等級,那也隻能說明一件事——人群中那個家夥不是至今情報未知的上弦一,就是鬼王鬼舞辻無慘!


    總不可能是某個隱居山林多年的掃地僧吧!


    麵對這種強敵,直接用眼睛去看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視線會驚動這些感知敏銳的強敵。竹取澈連忙拿起剛剛離開的鄰座喝剩的空酒瓶,假裝欣賞酒瓶上的商標字眼,實則是借著玻璃瓶本身和周圍燈光的反光去觀察那個家夥。


    ——那是一個戴著白底黑帶禮帽,身著新式洋服的黑發男人,他瞳色泛著不祥的血紅色澤,似乎正在與自己的妻兒說笑著什麽,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拉麵路邊攤。


    但是就在看到這家夥的那一秒,係統中的“狩獵譜係圖”象征著最核心鬼王的那團黑霧終於散去,惡鬼麵具消失。


    鬼王……這家夥就是鬼王,千百年來的“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


    這一刻,少女的眼前浮現起多年前那個烈焰熊熊的夜晚,母親殘破的屍體和被釘死在榻榻米上的父親殘骸景象猶如昨日。


    她隱藏在袖子中的左手顫抖地伸向櫃台下方,握住了手杖的把柄——隻有僅僅隔著一層木質防護套的日輪刀刀柄,才能勉強熄滅她此刻內心憤怒狂躁的烈焰。


    竹取澈幾乎有那麽一瞬間想要衝出去,然而麵前的拉麵師傅注意到她神態的異樣,生怕她吃霸王餐,連忙裝模作樣地詢問她是不是也想來一瓶酒。


    多虧了拉麵師傅的敏銳,喚醒了竹取澈的理智,才讓她沒有做出任何可疑或者危險的舉動。


    她笑著——幾乎是逼迫自己勾起嘴角的那種客氣微笑——放下了酒瓶,婉拒了對方的酒水推銷。然後她又隨意地吸了兩口剩下的拉麵,將飯錢遞給對方後起身拍了拍身上褂子的灰塵,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著人流追過去。


    如果有人時刻關注著這個不起眼的送奶小工,就會發現雖然這孩子的腿腳看似不太便利,走路速度卻遠超常人。


    竹取澈的手杖雖然抵著地麵,但她不敢開啟自己的“三之型冥冥”去偵查鬼舞辻無慘,甚至不敢距離對方太近,隻是使出了現實中練習出來的追蹤技巧,遠遠地隱藏在人群中跟蹤這家夥。最後找到了這家夥的落腳點後暗暗觀察了一個小時,確定對方不會離開後才立刻自行離開。


    在竹取澈剛剛的感知中,對方的妻兒明顯是人類,身上也沒有血腥的氣味,說明了無慘這家夥極有可能是在借著這對母女的身份打掩護。


    竹取澈知道此事重大,連忙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想要寫信給產屋敷耀哉,但是提起筆時又停住了。


    不……至少要弄到更多一點的證據。而且無論是用人力傳信還是烏鴉送信都不夠安全。


    少女轉身跑回商業街,衝進了尚未關門打烊的照相館,想要去買台相機回來。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這個年代的相機不僅笨重昂貴,拍照時還會發出爆裂聲響和刺目白光,甚至還會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要是拿著這麽個傻乎乎的東西對準鬼舞辻無慘的臉拍照,伴隨著一次性鎂光燈“嘭!”的一聲炸響後,竹取澈用膝蓋都能保證——自己這個三周目存檔絕對要被當場打爆。


    算了算了,反正竹取澈在現代社會也是學過最簡單的人物素描,大不了到時候回鬼殺隊,對照著係統內的那個人物形象照抄出來。


    她轉身想要離開此地,卻發現自己在無意間來到了一個之前很少經過的、有錢人家住戶相對較少的片區。


    竹取澈隨手釋放了用來偵查的“型”,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在波瀾不驚的“水麵”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小塊不起眼的“石頭”。


    也就是說明這個地區有什麽東西屏蔽了她的感知。


    少女愣了幾秒,旋即大喜過望,知道自己今晚八成是中獎了。


    她一路順著“三之型冥冥”的指引,終於在一麵看似灰白色圍牆的地方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目的地。


    在外人眼裏,這可能隻是一塊牆壁,但當竹取澈重新運轉“全集中呼吸常中”然後凝神去看時,這個本應是某種障眼法的幻術在她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破綻!


    竹取澈毫不猶豫地揮舞木頭手杖,擊碎了這個破綻。


    下一秒,一棟雙層小洋樓悄無聲息地浮現在她的眼前,庭院裏的月光皎潔如水。


    竹取澈猛地衝進來,她怕自己跑得稍微慢了一步,就被警覺的珠世夫人逃跑了。


    畢竟能在鬼王眼皮子底下居住那麽久而不被發現,多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果不其然,沒等竹取澈往前走多兩步,周圍的景象刹那間流轉變換,從原本安寧寧靜的小屋變成了燃燒著戰火的廢墟,無數形象可怖的幻影從地底爬出來……


    “我不是來打架的!”竹取澈握緊手中的木質手杖,卻沒有抽刀出鞘。她高聲喊著,她知道幻術的操縱者一定能夠聽見自己的話,“我是鬼殺隊的‘獄柱’秋原椎名,我代表了鬼殺隊與當主產屋敷耀哉的善意而來,求見珠世夫人!”


    眼前的幻術似乎頓住了幾秒,有人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冷哼道:“不請自來可是惡客!”


    “我如果是惡客,這個時候就會拔刀了。”竹取澈努力露出這輩子最為和善可親的笑容,“我要怎麽做你們才會相信我?”


    “你把自己的脖子割了我們就會相信你是來談判的……”那個聲音繼續惡聲惡氣地說道。


    “愈史郎!”一旁有個溫柔磁性的女聲嗬斥了幻術操縱者,“不要對客人無禮,我能感覺到秋原小姐沒有惡意。”


    愈史郎似乎還想辯解點什麽:“可是……”


    不過隨著話語落下,竹取澈眼前的幻覺還是漸漸消散,又變回正常的小洋房。


    站在洋房門口的是一身和服的珠世夫人與白襯衫少年打扮的愈史郎兩人。


    但是他們身上傳遞出的氣味都說明他們是鬼而非人類。


    珠世夫人外表相貌美麗,但最吸引人的是她溫婉而悲憫的目光,不同於一般暴虐的、隻知道獵殺人類的惡鬼。就連先前那個暴脾氣的愈史郎身上都沒有多少血腥之氣,這也說明了……如果剛才竹取澈執意要打破幻境,可能還真的沒問題。


    畢竟鬼的實力與吃過的人類數量有關,如果愈史郎很少吃人,那麽他的正麵戰鬥實力一定弱得很。


    “您好。”珠世夫人的臉上沒有多少笑容,隻是頗為憂傷地看著她,仔細看的話這位夫人的神情中似乎還有幾分緊張,“這位鬼殺隊的獄柱小姐,您剛才說……您代表著鬼殺隊和貴當主的善意而來?”


    竹取澈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二周目裏灶門炭治郎與產屋敷耀哉是怎麽說服對方合作的,但既然有過這種成功的概率,就說明珠世夫人還是有合作的可能性的。


    因此她微微對這位女士鞠了一躬,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正是如此,我若是想要鏟除二位,早就在剛剛幻術消散之際動手了。”


    暴躁小夥兒愈史郎一聽就氣壞了:“你敢?想傷害珠世夫人的話就先跨過我的屍體再說!”


    “……”


    竹取澈暗暗心想,我就沒聽過這麽奇怪的要求,既然你執意這樣想的話,那我也隻好把你砍死……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珠世夫人再一次無奈地對這年輕人說:“愈史郎!秋原小姐隻是打個比方而已,不許對客人那麽無禮。”


    “好、好吧,既然是珠世夫人要求的話。”愈史郎被迫答應了。


    其實竹取澈並沒有太生氣,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她也能理解愈史郎緊繃著的神經和不安情緒。


    假設一個厲害的敵人沒有事先打招呼就闖進了自家,還威脅自己和重要的人……換成是少女自己的話鐵定先上去把敵人砍剩最後一點血時才會詢問對方為什麽要襲擊自家。


    隨後,珠世夫人讓愈史郎去修補庭院入口處的障眼法破綻問題,自己又邀請竹取澈進屋詳談。


    雖然事先沒有得到產屋敷耀哉的授意,但是扯著虎皮吹牛誰不會呢?因此她口若懸河,思緒有條不紊,把珠世夫人和後麵趕回來旁聽的愈史郎唬得一愣一愣的。


    “產屋敷閣下真的是這樣說的嗎?”珠世夫人十分詫異,“共同研發針對無慘的秘藥……”


    “是的,鬼殺隊需要您的力量。”竹取澈誠懇地說,“我們與您的目標一致,都是滅殺鬼王,我們在根本利益上並不衝突,甚至有很大的合作空間。所以我的提議希望您能夠慎重思考。”


    珠世夫人麵露難色,竹取澈知道對方需要時間思考此事,當即微笑著站起身表示告辭。


    當聽到這句話時,愈史郎都感到吃驚:“你就不怕我們趁機逃跑了嗎?”


    “我當然也會有所擔心。”竹取澈笑著回答,“但是,比起小小的懷疑,我更希望向二位釋放足夠的善意和誠心。我相信兩位是不會放棄這個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合作機會從而逃跑的。”


    是啊,跑了也沒關係,反正她進門前已經設置好存檔點了……根!本!不!怕!


    但不明就裏的珠世夫人還是被她的誠懇言論所打動,就連原本一直暴躁反對合作的愈史郎也不吱聲了。


    “此事甚為重大,我還需要細細思考才能下定論。”珠世夫人送她離開時這樣說,“但在三日之內,我們必然回複您。請您帶上這張符紙,屆時我們可以通過它來找到您。愈史郎?”


    得到命令的愈史郎黑著臉,遞來一張白色的符紙,上麵畫著一個紅色的簡易眼睛符號。


    那是他的血鬼術。


    竹取澈接過這張符紙仔細看了看,確認隻有追蹤功能後也坦然告知:“此事的具體進展詳情我要返回駐地,及時向主公大人稟報。因此這張紙我不能隨身攜帶以免信息泄露,但是可以交於我的鎹鴉。通過它就能找到我。”


    愈史郎的表情更加深黑,仿佛為這份不信任而憤憤不平。但是珠世夫人到底是人老成精,知道在沒有完全達成合作之前雙方保持適當的距離有距離維係對彼此的信任,當即點頭答應了。


    在告別了兩位有些特殊的鬼之後,竹取澈叫來了“猛男”烏鴉,將這張紙綁在它身上,然後叮囑猛男去東京附近地區隨便轉兩圈,在這三天之內絕對不要來鬼殺隊駐地找自己——除非珠世夫人答應合作,才能讓“隱”部隊的人轉為傳達信息給駐地中的自己。


    猛男啄了啄她的手指,答應後振翅而飛,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竹取澈深吸一口氣,之所以操作那麽繁瑣是為了給最絕密的鬼殺隊駐地進行保密。


    保密等級提升一點,對雙方都有好處。


    至少珠世夫人不會因為覺得她過分坦率地暴露出某些機密而認為這件事情是個陷阱。


    放飛了自己的鎹鴉後,竹取澈來到“隱”部隊在淺草的落腳點,囑咐他們這兩天小心行事之後自行趕回了鬼殺隊駐地。


    之所以不讓情報部門去監控無慘和珠世夫人,是害怕這些人打草驚蛇,產生不必要的影響。


    產屋敷耀哉由於提前大半天接到了淺草方麵發來的電報密文,知道竹取澈宿夜兼程的趕來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不然怎麽會突然放棄她的送奶小工這個偽裝呢?


    果不其然,竹取澈帶回來的兩個情報都極具價值。


    珠世夫人就不說了,身為鬼卻擺脫了無慘的控製,一心一意要背刺無慘,這是從未聽過的情況且是值得己方爭取的科研人才。而更重要的是……鬼王的情報!


    “鬼舞辻無慘,你真的見到他了嗎?椎名!”產屋敷耀哉略顯激動地詢問,“你確定那就是無慘嗎!”


    “是的,主公大人。我的‘型’讓我聽見了有鬼在當麵稱呼他為‘無慘大人’。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根據記憶畫出了他的模樣。”


    竹取澈隨口撒了個小謊言,沒說自己是照著“狩獵譜係圖”來畫的,反正畫得逼真就夠了不是嗎。


    身形瘦弱的鬼殺隊當主接過這一卷畫像,打開一看頓時呼吸一窒。


    盡管是用炭筆作畫,但是竹取澈僅僅有了兩三筆就勾勒出鬼舞辻無慘那極具壓迫性的邪惡氣質,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更是象征著諸多的血腥與不祥。


    僅僅是黑白炭筆畫就成這樣,那真人得該多凶惡啊?


    產屋敷耀哉凝視著畫像上那張與自己未得詛咒之前有幾分相似的麵孔,忽然明白了竹取澈是怎麽分辨出鬼王的。


    “辛苦你了。”他歎息著說,“至於無慘與我的關係……”


    “主公大人,您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的。”竹取澈敏銳地注意到產屋敷耀哉的唏噓,連忙阻止道。


    其實還是挺想聽八卦的……


    產屋敷耀哉溫柔地笑了起來,聲音很柔和:“謝謝你的關心,椎名,但這其實也不需要掩飾什麽。無慘他最早就是出自於我們產屋敷一族,換言之,他跟我是同族。”


    在千年前的平安時代,有一個名門望族的年輕人長年飽受病重之苦。


    在尋求諸多名醫治療均無果後的某天,有一個醫生給這個年輕人開出了不一樣的處方。


    但是新的藥物並未奏效,年輕人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他忍無可忍,氣急敗壞地殺死了還在為自己辯解、聲稱治療療程沒有全部完成的那個醫生。


    在醫生死後沒多久,原本病入膏肓的年輕人卻一天天變得健康起來。


    他的力量變強,體質變好,視力增長,速度提升……與此同時,他無法再踏入陽光下,對於進餐的渴求也從正常食物變成了人類。


    因為從一開始,他的治療療程就沒有完成。


    那個無辜醫生的新處方其實是有用的,但是醫鬧的鬼舞辻無慘因為處死了這位醫生從而導致自己在接下來的千年時光中隻能成為黑暗生物。


    “鬼之始祖的出現讓我們產屋敷一族飽受詛咒,因他而死的那些人,將大部分的怨氣都傳給了我們一族。”產屋敷耀哉垂眸苦笑道,“我們開始出現人丁減少、幼童夭折的情況,到了後來,許多成年人都活不過三十歲,大家人心惶惶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直到一位神官指引我們,我們才知道是鬼舞辻無慘犯下的罪孽連累了整個家族。”


    竹取澈聽故事聽得很認真,這都是重要情報,之前兩個周目都沒聽說過的事情。這一次要不是正好自己是“柱”,又帶來了無慘的情報,產屋敷耀哉恐怕都不會將整個秘密告知於自己。


    “所幸那位神官大人也告訴我要想解除詛咒的根源就必須斬殺無慘。但當前治標不治本的唯一方法就是與侍奉神明的神官一族相通婚,借此延續家族的血脈。不然我們早就在千年前斷絕家名了……”


    竹取澈恍然大悟:“所以天音夫人是出自某個神官家族?”


    “是的,椎名你說對了。”產屋敷耀哉說起自己的妻子時嘴角不自覺地帶笑,顯然很疼愛自己的夫人,“當初我與她是相親認識,我將家族受到詛咒的情況全部坦率地告知了她並表示如果她不願意結婚的話,我也會立刻放棄。但是天音她不僅留了下來,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還一起攙扶著過來了,我對此非常感激……”


    小姑娘眨巴著眼睛,有點羨慕這對恩愛夫妻。不過這都是題外話,產屋敷耀哉請求她將鬼王與產屋敷家族千年糾葛的故事進行保密,不要告知外人。因為他擔心此事傳出會動搖鬼殺隊劍士們的軍心和士氣。


    ——鬼殺隊執意殺鬼,絕對不是為了一家一姓的利益,而是為了千千萬萬普通人的安全。


    這是產屋敷耀哉的本意,也是產屋敷曆代當主所背負的罪孽。隻要無慘一日不死,他們就要世世代代地清洗這份罪孽和苦痛。


    竹取澈當然是答應了,難得上司信任自己說幾句小秘密,總不能硬著氣說什麽我就是要泄密之類的蠢話吧?


    “我已經吩咐下去提前召開本來預定是下個月的‘柱合會議’。最遲大後天,你就能見到其他柱了。”產屋敷耀哉安慰道,“屆時還需要椎名你在會議上做出關於無慘的情報解釋,辦得到嗎?”


    “沒問題,主公大人。”竹取澈點點頭,又有點惴惴不安地問,“那個……至於珠世夫人那邊是否答應與其合作?”


    因為這件事是她一手牽線搭橋的,少女希望能夠成功。


    產屋敷耀哉沉吟片刻,“椎名,你知道我們鬼殺隊裏的許多人與鬼都有深仇大恨,其中也包括了你。”


    “所以,當你向我提議與鬼合作來對付無慘,我是很吃驚的。”


    竹取澈有點赧然,可還是堅持解釋起來:“珠世夫人她與其他鬼不太一樣,我感覺得到。而在她的引導下,愈史郎自從因病危而變成鬼後也沒有吃過人,隻是適當的花錢購置人血來維持生活……”


    產屋敷耀哉溫柔地點點頭,“是的,正是因其特殊性和自律性,不然我也不會鄭重地考慮此事了。千百年來,從未有過擺脫鬼王控製的鬼……這樣吧,此事暫且不宜大肆宣揚,我讓‘花柱’蝴蝶香奈惠與你一同連夜返回淺草處理此事。香奈惠那孩子無論是對人還是對鬼都非常溫柔,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而且她是我們之中科研水平最高的一位柱。如果連她都認可了珠世夫人,那我也沒有其他意見了。”


    竹取澈聽後大喜過望,二周目的時候就是“花柱”和“蟲柱”兩姐妹與珠世夫人展開科研合作,搞出了一堆大新聞……


    “是,我這就去找花柱大人一同返程!”


    “隻是要辛苦你來回跑了,椎名。”


    “不辛苦,隻要能夠打倒無慘,做什麽都不辛苦!”竹取澈咧開嘴微笑起來,小虎牙在燈光下顯得有些俏皮。


    看著對方退下去的身影,產屋敷耀哉才若有所思地拿起桌上的那副素描畫,打開來看了半晌,手指死死地攥緊了畫紙的邊緣,就好像要握住命運中那枚象征著“變化”的鑰匙。


    “無慘……無慘!我有預感,打破僵局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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