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泉甘冽的淙淙琴聲自依山伴水的精致房屋中響起。《《》》()這是秦漢熟悉的曲調。他此刻穿著沒有一絲灰塵的白色長袍,才買的軟底黑靴子,連嘴角的胡子也剃的幹幹淨淨。輕輕走在天心觀外的小徑上,不發出一絲聲音。


    他微微眯縫著眼睛,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在美妙的琴音下深深迷醉了。


    精致的房屋裏,是如水一樣的女人。


    “姐……”到了房門前,秦漢並沒有推門而入,也不曾叩響門扉,而是輕輕的叫道,言語間帶著說不出的依戀和愛慕。


    “啊……”琴聲驟歇,屋裏的女人發出輕輕的低呼聲,或許是因為意想不到吧,起身之際,居然撞到了木幾,發出嘎吱的聲音。彩羽仙子好像等待著上了戰場的情郎回歸的女人,俏臉上帶著深深的歡喜和興奮,她打開門,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眼睛一亮,旋即撲進秦漢的懷裏。


    不由分說的狂吻,近乎瘋狂的撫摸,秦漢將彩羽仙子狠狠的壓在能浮現出倒影的明亮地麵,撕扯著她的衣衫,兩個赤裸的肉體很快便糾纏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汗水和粗重的喘息……


    “姐,這些日子我好想你。”秦漢的手指掠過雪白滑膩高聳的胸脯,柔聲含笑。


    “姐也是,每一日都在想我的好弟弟。”麵色潮紅的彩羽仙子,在秦漢的逗弄下不安的顫抖著,雪白的胸脯蕩起片片美妙的波浪。


    “姐,我去過你說的眾生苦難窟,那是一片暗無天日的地方,我根本無法靠近,想了許多法子都不行,所以隻能退回來。”秦漢一臉歉意的道。眾生苦難窟他自然是沒有去過的,這些話也是騙人的。反正在他眼裏,如彩羽仙子這樣的女人,就是拿來騙的。


    他本該去方圓澤。不過來到太霄天後,突然改變了想法。誠然,獸神宏願與混沌五神族有關,將這些古老的族群解救,便能改變天地間固有的規則,額外獲得別的坐騎。然而,了解的越多,秦漢對背後的陰謀,便越是心存忌憚。


    像是背後的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冷冷的盯著自己,貪婪而殘忍,仿佛自己的命運,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秦漢沒道理不緊張不懼怕。他經曆的事情已經很多,一寸相思、次元奪舍,即便是在這樣的陰謀之下,他也不曾如現在這般慌亂恐懼。他的神經一直在繃緊,他需要女人來釋放自己的壓力。他也需要從彩羽仙子身上,了解更多的東西。所以,來到太霄天後,秦漢打消立時前往方圓澤的念頭,來到天心觀。


    這裏有秘密,還有柔軟的女人。


    所有的矛頭都指著將自己帶入五行大世界的水皇。


    然而他到底用的是什麽方法,他如今在哪裏,滄瀾尺到底蘊藏著什麽秘密?尤其是混沌五神族詭異的危機……他總有一種隱約的預感,這些事情,好像都可以聯係在一起。


    “不能進去……怎麽會?”彩羽仙子驚聲道。她的臉上驟然生出劇烈的波瀾,然而轉瞬間便已經平複,旋即又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秦漢的眼睛。心魔煉獄的大成,對心魔之道的潛心參研,他已經比以前更能揣摩別人的心思。


    怎麽會?


    這三個字,外加彩羽仙子堪稱瞬息萬變的表情,透露出太多的謎題。秦漢可以大膽的猜想――彩羽仙子是知道眾生苦難窟的,她也知道這裏可以去,而不是秦漢說的不能進去。至於她最後如釋重負的神情……


    秦漢可以自作多情的猜想,這是她在為自己保得性命慶幸,他堅信愛是做出來的這樣的理論,從目下的情形來看,毫不客氣掠奪了彩羽仙子處子之身的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秦漢歎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異常真摯的歉然表情,輕聲道:“滄瀾尺一直在以極小的幅度,吸收我體內的精血,想來正是這個緣故,它才能帶著我到達眾生苦難窟。那是一處黑暗的地方,我隻能遠遠的看見,身前卻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根本無法跨越。裏麵有陰寒和灼熱兩種極端的氣息,當然,這也隻是我隱約的感覺,沒有進去,對裏麵的情形,我並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便不去了吧。那麽黑暗的地方,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危機。”彩羽仙子微微一怔,明亮的眼神溫柔的看著秦漢,卻帶著隱約難以察覺的矛盾之色,頓了頓,又道:“水皇隻是我一億年前的朋友,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都想不起他的樣子。而你,卻如此劇烈的衝撞著我的心。我實在不願讓你受到一絲的損害,乖弟弟,你明白姐姐的心嗎?”


    她用柔軟的紅唇,輕輕觸碰著秦漢的胸。


    “姐姐待我,我自然是明白的。”秦漢的眼裏就露出一絲深深的愛戀和感激,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黑色長發,沉聲道:“但是,這是姐的心願,我就一定要替你達成。等我救出了水皇,便帶著姐離開天心觀。什麽高絕修為,什麽巔峰地位,對我而言都輕如浮雲,隻有與姐長相廝守,和你踏遍千萬裏河山,不分離半步,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秦漢突然開始佩服自己的演技。


    連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真誠。甚至把自己都快感動了。的確,這番話倘若說給水琉璃她們,自然真的不能再真。但是對彩羽仙子,絕對是一派胡言。


    他就是要通過這些如鏡花水月的未來,嚐試著,能否觸動彩羽仙子心中柔軟的部分,盡可能多的,泄露關於滄瀾尺和水皇的秘密。


    彩羽仙子已經是大圓滿仙皇。以他如今的修為,能將之斬殺,但想攫取她的記憶,卻是千難萬難。最重要的是,倘若水皇真的在看不見的地方潛藏著,這一定會打草驚蛇。一個彩羽仙子死了,水皇一定會用新的法子對付自己,到時候,擾亂的便是自己的陣腳――倘若背後真的是水皇對付自己的話。


    “為什麽非要等到那時候了?”彩羽仙子的眼裏帶著深深的黯然,柔聲道:“我說了,這件事情,我不在乎。你就算現在帶我走,我也願意。”


    秦漢嘴角露出滿足的笑容。


    然後,他堅決的搖頭,柔聲道:“姐,你可知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就這麽想一想,都讓我無比向往。然而,或許這件事情,你現在是釋然了,焉知以後會不會因為水皇而內疚?甚至於,會想到當初你們在一起的時光?姐,我愛你,就要將你的一切都得到,包括完完整整的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這……”彩羽仙子明顯語塞,再說不出話來。


    秦漢又笑了。他知道,自己這麽說,無疑是在令彩羽仙子再一次做內心的掙紮。她說不出話來,或許是想起和水皇在一起的日子,內心再次開始傾向水皇。


    他突然想罵娘。


    柳葉刀這狗日的,明明知道一切前因後果,就是不說,讓自己這麽絞盡腦汁的胡亂猜測。


    “姐,雖然我現在不能進入眾生苦難窟,卻不代表著接下來也不會。”秦漢微笑,臉上帶著一臉的堅定,沉聲道:“這些日子,我之所以沒有來找你,是去了神獸穀,遇見了一位主神。他告訴我進入眾生苦難窟的方法,是集齊五行神珠。這五行神珠,就在方圓澤。隻要我拿到,不僅修為能夠提升,還能安全進入眾生苦難窟,解救水皇。”


    “真的嗎?”彩羽仙子露出歡喜的笑意。


    “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會騙你呢,姐。恨不得將這顆心都給你。”秦漢喃喃道。


    彩羽仙子溫柔的依偎在他的胸口,片刻後,那雙小手輕輕地撫摸著秦漢的小腹,緩緩落在下麵,揉捏著逗弄著,然後用美麗的紅唇親吻著。在秦漢低低的喘息中,兩人很快又糾纏到了一起……


    又是離別的時候了。


    彩羽仙子的眼裏帶著深深的不舍,她的眼圈微微發紅,沉思許久,才柔聲道:“弟……答應姐好嗎?如果遇到危險,就回來,一定要小心,姐不能沒有你。”


    秦漢點點頭,長嘯一聲,身形一閃便已消失。


    這短短三個時辰的相會,不僅令他身心愉悅了許多,而且也驗證了許多東西。


    彩羽仙子的背後,一定還有旁人,這個人,九成的可能是水皇。


    那眾生苦難窟,一旦進入,就是自己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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