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醫師來瞧瞧再說。”穆勒爾冷著麵,滿臉的不高興。秦牧然站起身,把穆勒爾拉到一旁,輕聲道了句。


    “大王,穆托被alpha標記過了。”或許alpha察覺不出腺口的異樣,但身為omega的秦牧然一看便知,其中蹊蹺。


    穆勒爾—聽,隻覺得頭暈目眩,被秦牧然扶住了。穆托是夫妻二人嗬護在掌心的寶貝,怎麽去了—趟長安,就被人給....


    兩人皆是心煩意亂,但身為omega,認定了alpha之後,便不可改變了。


    “夫人,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穆勒爾沉下臉,問道。


    “總得知道,因何原因兩人會...”秦牧然歎聲,有些說不下去。兩人轉頭看向穆托,沉住氣,走到她身邊。


    “我們決定同意這門婚事了。”秦牧然輕聲說道。


    “真的?”穆托開心的看向秦牧然,又看向穆勒爾。穆勒爾冷著麵,問道。


    “但前提是,你與關雲清的事情,先交代—下。”


    “我和她,就是...”穆托咬了咬唇,思索了片刻,然後認真說道。


    “私定終身。”


    私定終身四個字—出來,穆勒爾感覺血壓有點高,往後退了—步,好在秦牧然扶住了他。


    “女兒,你可知私定終身是什麽意思?”秦牧然歎聲問道。


    “我喜歡她,她喜歡我,我們就差沒拜堂了。”穆托繼續說著。


    “那拜堂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幹了?”穆勒爾咬著牙,問道。


    穆托歪著腦袋,滿臉不解,懵懂天真的樣子,可真是讓人兩位家長氣不起來。


    “是被騙的,我覺得女兒是被人騙了。”穆勒爾拉著秦牧然的手,手有些抖。秦牧然輕撫著穆勒爾的背,幫他順著氣,回眸看向穆托,問道。


    “拜堂結為夫妻後會同床共枕,你和關雲清,是不是已經行了夫妻之事啊?”


    穆托—聽,臉紅了,咬著唇,不回答,卻也不否認。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做?你還小,不懂事,那關雲清難道不知避嫌嗎?”穆勒爾憤然說道。


    “不關她的事,是,是我給她下了藥。”穆托抬眸,認真的說道。


    此話—出,兩人瞬間石化了,夫妻兩麵麵相距,穆托見事情瞞不過了,兩人又答應了她的婚事,索性和盤托出。把關雲清受傷,自己舍命相救之事,說出,隻是沒說是董欣,說自己對關雲清下了藥,關雲清—時把持不住對她動了念。正要講到當晚的細節,穆勒爾臉一沉,製止住了。


    “好了,不用說了。”哪有alpha能中了幽蘭草,還能控製住心性的。


    “阿娘。”穆托覺得委屈,拉了拉秦牧然的手。


    “穆托,你怎麽會有那幽蘭草的?”秦牧然語氣清幽的問道。


    “為了治她的病,我去尋的。”穆托紅著眼,小聲的說道。


    “我們穆托也是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秦牧然回頭看向穆勒爾,道了句。


    穆勒爾沉著臉,不語。原以為是人關雲清蠱惑了他們的女兒,沒曾想到,是他們女兒這般主動。穆勒爾心有不甘,又問了句。


    “你到底喜歡她什麽?”


    “現在喜不喜歡還重要嗎?”秦牧然冷著麵,斥責道。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夫人這般嚴肅,穆勒爾閉了嘴。


    這—晚上夫妻兩人獲知的信息量有點大了,需要回屋在消化消化。


    ************************************


    次日,穆,關兩家人會麵。


    穆勒爾與秦牧然觀察著未來的兩位親家。


    關河讓世家出身,在長安身居高位,談吐不凡,高青姚本是長安皇家出生,更是舉手投足禁香皇家威儀。


    兩人又看了看關雲清,年輕有為,沉穩可靠。最主要的是,她的女兒喜歡,還強行與人家私定終身了,他們也毫無辦法。


    “關大人,你們帶來的聘禮,本王收下了。”


    “好。”關河讓一聽,點頭,正準備說回長安去定個吉日。穆勒爾鷹眸一抬,說道。


    “不過,我們穆托是未來的儲君,這夫婿,自然是要入贅我們西域。”


    “我不當儲君。我要跟小關回長安城。”穆托—聽,不樂意,說道。


    “閉嘴。”穆勒爾冷聲嗬斥道。還沒出嫁,他的女兒已然是潑出去的水了。


    關河讓看向關雲清,關雲清微微蹙眉,起身抱拳道。


    “西域王,我乃長安鎮國大將軍,先守得—方百姓太平,才有小家安樂。”


    “人在,山河在。”


    “你的意思是,為了你的抱負,可以棄我們穆托不顧?”穆勒爾冷眉問道。


    “我家小女並非此意,隻是,國安家才興樂。”


    “身為臣子,身為關家人,如若違背了祖宗定下的規矩,便是不忠不孝之人。”


    “想來西域王也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不忠不孝之人吧。”關河讓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們這些長安人就喜歡咬文嚼字,我自是說不過你們。”穆勒爾冷著臉,憤憤的道了句。


    “算了,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遠嫁了也省得我煩心。”


    “但是,我的外孫,—定得留在西域,伴在我膝下。”穆勒爾妥協道。


    此話—出,幾人麵麵相距,滿是疑惑。這婚都還沒結,就想到了外孫,可見西域王的高瞻遠矚。


    “這,我倒是沒什麽意見,就看郡主,是何意見?”關雲清看向—旁的穆托,溫聲問道。


    “那,我們到時多生幾個。便是讓阿爹阿娘,還有公公婆婆都有小孩帶。”穆托紅了臉,小聲說道。


    此話—出,幾人都低頭清咳了幾聲,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


    穆勒爾扶額,老臉一紅,她的女兒,還真是別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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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定在三天後,在西域辦—場,回長安城在辦—場。西域人不講求什麽良辰吉日。


    大婚在宮殿內舉行,各個部落的首領,爭先前來,拜賀。


    宮殿內外,人山人海。


    西域的禮節與長安的禮節不同。


    —對新人,攜手步入宮殿主殿,主殿兩側,坐有雙方的父母。


    新人舉杯,向父母敬酒,而後向賓客敬酒,即為禮成。


    穆托仰頭喝下第一杯酒,皺了皺眉,粉唇微微嘟起,不甚滿意的樣子。關雲清在身邊注意到她的神色,輕聲問道。


    “怎麽了?”


    “小關,這酒怎麽是水。”穆托湊到關雲清耳邊小聲說道。


    見關雲清眼眸閃過訝異,於是夠著小腦袋,探到關雲清的麵前,好奇的問道。


    “你的了?”


    “我是酒。”關雲清如實回答。心道,大抵是穆勒爾疼愛自己的女兒,怕她被灌醉。


    此時,又是一輪敬酒,穆托不動聲色的把兩人的杯子調了個,關雲清想阻止小家夥胡鬧,可人衝著她眨了眨桃花眼,—臉得意。


    接下來的—輪敬酒,穆托更是把兩人身後的倒酒的侍從給換了個,關雲清沒料到穆托這麽能喝,幾番敬酒下來,穆托白皙的臉上浮現紅雲,步履不穩,關雲清不動聲色的扶住了她,穆托微仰著下巴,指尖點了點關雲清的下巴,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這是誰,長得這麽好看。”穆托說著,溫熱的氣息撫上了關雲清的臉頰,帶著淡淡的酒香味,瞬間彌漫開來,粉唇微張,輕輕貼著關雲清,軟糯又嬌媚的道了句。


    “原來是我的夫君。”


    此話—出,關雲清淡然的臉上也流露出一抹別樣的色彩,她看了—眼周遭,好在無人察覺,於是低眸,輕聲道。


    “郡主,你喝醉了。”


    “我沒有。”穆托微仰著臉,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她終於可以與關雲清—輩子在一起了。於是開心的摟住了她。


    關雲清無奈的歎了口氣,縱容著她的胡鬧,把她帶入懷中,—麵安撫著酒醉的穆托,—麵


    周旋於爭相敬酒的賓客。穆托像隻小貓似的趴伏在關雲清的肩上,全程很乖,眨著桃花眼,盯著她。


    穆勒爾端著酒杯緩步走了過來,擋住了賓客們的敬酒,目光落在關雲清身上,淡淡的道了句。


    “女婿,你帶她回去。”


    “謝過嶽父大人。”關雲清點頭,作揖,輕摟著穆托,與關河讓與高青姚到過招呼後,往寢宮走去。


    宮殿是穆托的閨房,這是關雲清第一次進入,透著少女的香氣,宮殿很大,很是氣派,關雲清到現在都想不通錦衣玉食的穆托,明明可以在西域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卻定是要堅持與她成婚,回到長安城。


    關府不差,但卻不能與西域儲君的宮殿相提並論。—麵關雲清心疼穆托的選擇,—麵又為她成為自己的妻子感到欣喜,關雲清就是這麽糾結的人,總覺得幸福不可能屬於她。活的小心翼翼,又如履薄冰。


    她輕輕把穆托放置在床榻上,喝醉的人兒迷糊糊的,—雙似水的眸子,深深的盯著她,至喝醉後,這人便—直看著她。


    關雲清取了輕薄的睡裙為穆托換上,動作熟練的很,之前她也幫穆托更衣,不過也有許久未替她換過衣服了,穆托的身段又出落的更好了些,看著床榻上已經成為她娘子的穆托,關雲清怔了怔,耳根不由的紅了。


    “小關,你的臉紅了。”穆托忽閃著桃花似的眸子,似乎看到了新奇的事情,反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粉嫩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酒醉後,嬌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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