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關雲羽鳳眸一紅,身體一顫,反手握住了高贏閔的手,兩股信息素交織在一起,濃鬱的氣味在空中彌漫,高贏閔咬著她的腺口,把龍涎香全數侵入她的腺口裏,直到腺口處無法再溢出一絲果木香,高贏閔方才放開她。此刻,關雲羽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跟在雨水中泡了個澡似的,整個人雙眸放空,渙散無力。


    媽呀,這是多深的標記啊,感覺要死了。渾身像是散架般的難受,此時的她,就像是個omega,渾身散發著隻屬於高贏閔的龍涎香,這氣味太張揚了,都說alpha的信息素有侵略性,可,可眾人怎會知道當今聖上,這屬於omega的龍涎香才是真真的有傾略性,好嗎?就好像是用信息素在說,這是朕的。可怕至極。太強烈的占有欲了,確定隻是各取所需嗎?


    高贏閔放開關雲羽,她眯了眯寒眸,舔了舔紅唇,像隻酒足飯飽,舔著爪子的老虎,聲音很輕的說道。


    “關侍郎,這樣,你可以不用吃藥,安心去北方了。”


    “謝,謝過陛下。”關雲羽顫著身子,感覺自己渾身發軟,要散架了。此時的小尖牙已經被磨得平整了,就像是沒了利爪的貓,撓不了人了。


    她明明是被高贏閔壓著一頓欺負了,到最後還要違心的說謝謝她,可真是,關雲羽垂著眸,腿軟的走不動道了,隻得用枕頭蒙著腦袋,當一隻鴕鳥。


    為何,為何會這樣,真是好慘一alpha。她應該被釘在alpha的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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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還沒亮,關雲羽就拖著三十輛馬車的銀兩,上路了,此時,一人騎車黑馬,絕塵而來,待近了,關雲羽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索一鳴!”關雲羽樂了,喊道,身旁的王二看向這來人,此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麵容白淨,長得很漂亮,笑起來,溫和自然,待再靠近了,一股濃鬱的alpha氣息襲來,透著強烈的攻擊性。是上等alpha,應該是個狠角色。


    “關侍郎,對不起,我來晚了。”索一鳴露出淡淡的笑容,目光柔和的看著關雲羽。


    “哎,我都和我姐說了,這點小事,不用人護送,哎。你說,這。搞得多不好意思。”


    “這麽著,待會兒到了符城,我請你喝酒,你看成嗎?”關雲羽笑了,撓了撓頭,臉色一紅。


    卻見索一鳴眨了眨眼,寓意不明的看著她。


    “難道,不是我姐姐派你來的?”關雲羽咬了咬唇,忽然想到,這人可是錦衣衛,在長安城內,能調動錦衣衛的,可隻有...


    “是陛下。”索一鳴淡淡的說道,如一縷青煙,飄到了隊伍的最前頭,架著黑色的馬匹,威風凜凜的張羅著隨行的馬車。


    “媽呀。二小姐,這人,看起來不好對付啊。”王二拽了拽關雲羽,低聲說道。


    “嗯。”關雲羽深吸了口氣,眼眸裏閃過一抹深意,好像裝紈絝這招在索一鳴眼裏不管用,他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之前在朝堂之上,她有意與索一鳴拉近關係,可她感受到索一鳴在刻意疏遠。


    說到底,索一鳴是高贏閔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是高贏閔的人,不得不防。


    “現在怎麽辦?”王二擔憂的看向關雲羽。


    “靜觀其變吧。”關雲羽拽緊了韁繩,追上了快要走遠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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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了符城,符城知府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了,見了為首的關雲羽,恭敬的打算跪地行禮,卻被關雲羽被拖住手,把他直接拉了起來。


    四目相對,慶賀滿臉不解,對上關雲羽笑嘻嘻的鳳眼。


    “慶大人,你五品,我七品。要行禮理應由下官來,才是。”關雲羽穩住他,快要跪下的姿態。這人動不動就下跪,可真是不好的習慣。


    “關,大人,這,這怎麽好。”慶賀是個地方官,關雲羽是皇家輕派的特使,官威大過職權,且關雲羽是關家赫赫有名的二世子,這一跪,對於他而言,不算越權。目光落在關雲羽身後的索一鳴身上,慶賀知道,這索一鳴是高贏閔的親信,皇家的人,若是被皇家知道,自己怠慢了特使,這罪,他擔不起。


    慶賀還想跪,關雲羽一把把他拉了起來。


    “哎,都是吃皇糧,為皇家做事的,要跪也要跪天子,慶大人,我們就莫要拘禮於此了。”關雲羽語重心長的說道,她最見不得就是這樣用官威去脅迫別人的事情。


    “關大人說的是。”慶賀心口一暖,好像傳聞中的二世子,與現實裏的不太一樣。他的目光落在關雲羽身上,眼前的人兒,長得與長公主高青姚很像,不論是氣度,談吐,都很有皇家的氣魄,可惜,隻是個beta。不然,這皇家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慶大人,帶路吧。”關雲羽笑了笑,慶賀點頭,帶著一行人往城內走去。符城與長安城相鄰,也是非常繁華的城鎮。


    “關大人,請放心,我們的庫倉,有重兵把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銀兩放在這裏絕對安全。”慶賀向關雲羽展示了他們的庫倉,關雲羽讓王二四周看了看,確認這裏安全,便指揮著馬車卸貨。


    待把三十箱銀兩卸貨完畢,天色已經黑了。


    “關大人,我早已為您備上了上好的宴席,還有符城最好的樂師,正宗的江南小調。”慶賀笑著說道。


    “慶大人,那還等什麽,趕緊走!”


    關雲羽一聽有花酒喝,喜上眉梢,拉著慶賀往外走。


    “索大人,不去嗎?”關雲羽回眸,看向站在倉庫外的索一鳴,好奇的問道。見索一鳴猶豫,關雲羽一把拉住她。


    “走吧,索大人。”


    “這銀兩?放在這裏,沒問題?”索一鳴眼神閃爍,看向關雲羽,輕聲提醒道。


    “索大人,這裏是慶賀的地界,你還這般防著他,不是不給他麵子嗎?”關雲羽衝著索一鳴眨了眨眼,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你不把人家當自己人,人家怎麽拿你當自己人啊。”


    “你說是不是啊,索大人。”關雲羽見索一鳴還在猶豫,拉一下她,悠悠的說道。


    “我為二位大人帶路。”慶賀笑著說道。迎著關雲羽與索一鳴朝著迎客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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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迎客樓,聞到脂粉味,聽到韻調婉轉的小曲,關雲羽搖晃著腦袋,跟著輕聲哼了起來,簡直就像回到了自己家裏。


    “關大人,索大人,走著。”慶賀見關雲羽這副陶醉其中的模樣,樂了,感覺無形之中,關係拉近了。


    “走。”關雲羽笑了笑,跟上慶賀,三人坐在迎客樓的主客位置。


    一道道鮮美的菜肴,一一端上,耳邊是溫潤入耳的小曲,嘴邊是美食佳肴。關雲羽拍了拍慶賀的肩膀,感歎道。


    “要不說符城是小長安呢,今日一見,果然如是啊。”


    “關大人,誇獎了,來,來喝酒。”慶賀把酒杯遞到關雲羽手邊,關雲羽亦是為慶賀倒上了一杯,兩人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幾乎是同時飲完,拿起杯子,倒放在桌前,示意杯中無酒,如此默契動作,讓慶賀吃了一驚。


    慶賀目光落在關雲羽臉上,兩人雙眸相對,關雲羽衝著他笑了笑,慶賀唇角動了動。


    “慶大人,像是有話要說?”


    “關大人,不是本官巴結權貴,但我有一句話一定要說。”


    “你說。”


    “關大人,你的性格我真的太喜歡了,我與你真的是一見如故。”慶賀抱拳,他為官三年,亦是年輕的知府官,被他的爹推到了這個位置,並非他樂意為之。他與關雲羽一樣,隻喜歡縱情山水,樂曲之中。


    索一鳴在一旁看的內心暗暗一笑,什麽一見如故,不過是紈絝子弟慣有的行酒方式罷了。


    “慶大人的性格,亦是我看中的,親民,隨和,而且還把這符城弄得是有聲有色!”


    “我敬你。”關雲羽抬手與慶賀碰杯,慶賀被關雲羽架在高處,亦是飄忽的。


    酒過三巡,索一鳴不勝酒力,已經被慶賀和關雲羽灌趴下了。


    “哎,這人真沒用。”慶賀喝醉了,笑著指著索一鳴說道。


    “就是!”關雲羽也嗬嗬笑了,推了推索一鳴,手悄悄擱在了他的脈搏上,把了把他的脈搏,不是裝的,是真的喝醉了。


    兩人都是常年遊走在煙花之地的二世子,酒量都好,不知喝了多少,滿桌子都是空著的酒杯,喝得都有些飄忽了,關雲羽麵色泛紅,吃著碗裏的蠶豆,解著酒,支著腦袋,輕聲說道。


    “哎,慶大人,來之前,我還聽人與我說,說這次的運銀兩是個肥差,我還在納悶,這怎麽個肥法,其中的門道,要不,慶大人與我說道說道。”


    “這...這分明是個苦差事啊,怎麽會事肥差,關大人可是聽錯了?”慶賀喝高了,打了個酒嗝,露出不解的神色,看向關雲羽。


    “是嗎?我怎麽聽說,去年的三萬萬兩賑災銀兩,二十五車,一路經由,符城,遼河,通縣,運到北城時,二十二車都是石頭,隻有三車是銀兩啊。”關雲羽修長的指尖點著桌子,語氣輕飄,可句句話,都像是針紮在慶賀的心口。


    “關大人,這都是謠傳啊!不可信啊。”慶賀酒一下醒了,眼裏閃過驚異的神色。


    “哎,慶大人不必緊張嘛,現在是我問你,你可以這麽同我說,可是,若是索大人醒了,他來問,怕你就...哎...”關雲羽欲言又止,麵色為難,修長的指尖把玩著酒杯,一副替慶賀擔憂的模樣。


    “關,關大人的意思是,索大人這次前來,是來...”說道這裏,慶賀嚇得又打了個酒嗝,身子一哆嗦,差點跪到地上去。好在被關雲羽一把扶住了。對上關雲羽意味深長的鳳眸,慶賀抱拳說道。


    “關,大人,可要替本官做主啊。”


    “慶大人,請放心,我這次冒死向陛下請命,就是替你來做主的。”關雲羽拍了拍慶賀的肩,把他重新帶回椅子上,可這家夥不經嚇,腿發軟,開始打起了哆嗦。


    “慶大人,來,喝酒,喝酒。”關雲羽舉起酒杯,對向慶賀,慶賀舉著酒杯,酒還沒到嘴邊,聽到關雲羽冷不丁的又來了句。


    “慶大人,聽說過,錦衣衛的用刑手法嗎?聽說是相當極其之殘忍啊...”


    慶賀到嘴邊的酒,一哆嗦,全灑了一桌子。


    “哎,慶大人,這是怎麽了,來來來,快,快,擦擦。”關雲羽從懷裏掏出紙遞給慶賀,慶賀接過準備擦嘴,紙到嘴邊,他的臉色噶的一下,全白了。


    “關,關大人,這,這是...”慶賀一看,上麵詳細記載著去年每一筆賑災銀兩的去向,分毫不差。


    “噢,拿錯了,是這張...你看,瞧我,這記性,喝醉了,喝醉了。”關雲羽笑著把紙取了回來,又給慶賀遞了一張。


    慶賀抖著手接過,一看,嗷嗚一下,差點沒暈過去,這張紙,更可怕,記載著依照長安律法,每個官員該判處的罪行。


    “關,關大人,求,求您,救救本官啊。”這次慶賀直接滑到地上,雙手伏地,衝著關雲羽一頓作揖。


    “哎,哎,哎,慶大人,我與你,都是吃皇糧的,我們同坐在一條船上。”關雲羽握著慶賀的手,用力的把他拉回到椅子上坐好。


    “皇家是皇家,我們是我們,對不對。”關雲羽認真地說道。


    “是了,是了。我們,我們!”


    “關大人,多謝提點,這份恩情本官銘記於心,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慶賀反握住關雲羽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慶大人,果然是聰慧之人。”關雲羽微微一笑,喝完杯中最後一杯酒,站起身。


    “乏了,回家睡覺。”


    聽到慶賀在身後高聲喊著。


    “關大人,放心,我來安排,全由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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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從符城離開時,索一鳴與王二輕點馬車時,發現了異樣。


    “怎麽呢?”關雲羽揉著宿醉的腦袋,從馬車上下來,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鳳眸透著幾分迷離,一襲白衣,衣領敞開著,修長的頸脖,白皙的鎖骨,在陽光下發著光,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作態。


    “二小姐,咱們,咱們的貨被人動過了。”王二上前,說道。


    “嗯?還有這事?”關雲羽挑眉,目光落在索一鳴身上。


    索一鳴緩步走來,語氣輕緩的說道。


    “進倉庫的時候,是三十車,現在是三十八車。”


    “剛剛我清點過了,多了一萬萬兩。”


    “???”關雲羽鳳眸一驚,這酒一下醒了,身子往後踉蹌了兩步,被王二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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