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出,到底是因為暴雨的聲響太大,還是人們的聲響太弱,恍然竟有些混淆在一起,難分彼此。(..tw無彈窗廣告)


    人人懷著各樣的心思,放在心底,姑且不論是幸災樂禍,還是苦大仇深,終歸,無人再敢小看黃逍。


    黃逍,名望夠了,至於其實力如何,沒有人知道深淺,至少,表現在明麵上的,已經是天下莫有能與其敵者,而且,總給人一種未盡力施為的感覺,似乎,每一次遇到強勁的對手,他總會再抖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將原本信心滿滿的對手,無情的打落穀底。


    自三年多前的潼關一戰,天下間,再沒有人敢輕言能勝黃逍,至少,那霸道的三戟,永恒的留在當世的高手心中。


    如今的黃逍,再也不是黃巾戰場上那無人知曉的無名小卒,短短的十來年,黃逍所作所為,其他諸侯縱然是口中不服,但是,心中也不得不為其稱讚一聲。為民族大義,力收匈奴;為兄弟之情,彈指滅張楊;虎牢關下定第一,函穀關前戲董卓。一火一水喪敵膽,白馬穀內隕公孫。千裏馳援救天子,一戰天威定洛陽。一夜中牟翻手易,嵩山腳下無敵師。潼關三日霸三戟,天下誰人不心驚


    如果,黃逍隻是一武夫,那也不當得天下諸侯的重視,奈何其文治武功,無不是出乎其類,拔乎其粹,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韓遂慶幸,天可憐見,竟然使黃逍的生母落在了自己的手中縱是他黃逍再過勇武,那又如何,他是人,也不是神,難道,其就沒有累的時候?


    送他一萬大軍,讓他殺到手軟,到那時……


    凝望著接連天際的暴雨,馬成低聲喃喃道:“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好大的雨,嗬嗬,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tw超多好看小說]”


    不走不知道,想不到這酒泉出竟然有一河流,而且,此河之名恰恰喚做弱水。本來,黃逍以為,這弱水三千,隻是人們憑空捏造出來的,萬沒想到,竟然還真有出處。


    冒住暴雨。登高望遠,黃逍略帶庸懶的伸展雙手,雙手垂直斜拉擺布,目光凝頓一會。他不得不感激前世的三十來年的日子,在前世,他所學來的不光是一身殺人的本事,還有文學和算術等等學問


    此處為早已折來的一把細樹枝,被當做算籌,蹲在濕滑的草地上,耐下心來,擺布起了算籌。當年上學的時候,黃逍對於算術比較精通,算著算著,黃逍滿意的大笑道:“果然。多一些學問總是能在關鍵時節派上用場”


    觀望了河流一會,再看看遠處朦朧的酒泉城,心裏測算著距離。微微沉吟之後,突然往山的反麵掠去,奔跑中,黃逍嘴中嘟囔著,“方向對了,隻消將弱水的堤壩的厚度降低,當時,隻要我能活著逃到此處,那,哼哼,韓遂,就是你的末日了”


    “繼續開工吼”一聲虎嘯自黃逍的口中激昂而出,再看弱水的河堤處,密密麻麻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野獸,老虎,豹子,熊……應有盡有。再聽到黃逍的嘯聲後,一個個忙不迭的用爪子刨弄著身下的堤壩。


    這些,正是黃逍在隴山上強拐來的野獸。本來,黃逍是準備用這些家夥當士兵用的,但是,當他兩日前來到酒泉,現了這弱水後,頓時改變了主意。


    “他娘的,這野獸就是野獸,比不得人,幹點活慢就是一個字”看著大雨下熱火朝天別樣施工隊,黃逍不禁皺皺眉,低聲罵道。


    黃逍倒拖著虎頭盤龍戟,幾步來到堤壩近前,馬步站定,吸氣凝神,大戟陡然揮出,“轟轟轟”接連三下,堤壩上頓時被其蠻力弄掉一塊三四立方大小的缺口。如果,馬成和呂布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三式戟法的名稱,正是那“霸戟三式”隻不過,以前都是對敵,今天,對象卻變成了堤壩


    “轟轟轟……”一聲聲悶響接連響起,泥土,混合著雨水四下飛揚。黃逍三式戟法接連使出,挑、掃、劈,一式式轟然砸在堤壩之上,缺口,在迅的擴大……


    激飛起的泥水,竟然無一滴落在黃逍的身上,無不被黃逍霸道的戟風激得死下亂飛,一道白色的身影,和身邊一個個在泥水中滾爬的野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半山腰一直挖下去,直挖到與地麵平行,不得不說,這是一項很大很大的工程,不過,在一人與數不清的野獸兩天多的共同努力下,戟砸抓撓,眼看著即將竣工,攔住河水的堤壩,隻剩下那脆弱的一層,隻消外力一撞,就……


    野獸們大有怨言,本來,這就不是他們生下來能做的活,但是,迫於黃逍的yin威,卻無一獸感有所懈怠,爪子,緊一下,慢一下的撓動著身下的泥土,此刻,哪還有一絲獸的尊嚴


    為了大事,黃逍甚至不得以下,帶著野獸洗劫了酒泉的一處村莊,隻是,無人知曉罷了。畢竟,他還指望著這些野獸為自己出力,不吃飽飯的野獸,又哪來的力氣?


    即便以黃逍的彪悍,連日下來,也不禁感到了疲倦不堪,看來,也隻好等工程告結,休息休息,才能起身趕往酒泉城了。黃逍知道,此戰非同小可,不挖,十死無生,挖下去,雖然損失了點體力,但是,卻換來九死一生。


    此戰,幾乎等於黃逍一人,獨戰韓遂大軍,究竟有什麽樣的未知敵人,還未可知。能多一分生還的把握,由不得黃逍不賣力,畢竟,現在他不在是孑然一身,現在的他,有了妻兒,有了牽掛,他,死不起。


    莫說一個黃逍,這樣的場麵,縱是再多一個黃逍,那又如何?用韓遂的話來說,送他一萬大軍,殺都殺到其手軟


    好在暴雨連綿,使得水位上漲了許多,若不然,以今年的幹旱情形,再這樣做,也是徒勞。


    如果,被人知道黃逍現在所做的一切,人們隻會心生敬佩,他們實在想不出,黃逍身為尊貴的天王,竟會於泥水打起交道,縱然,是不得以而為之。


    “都讓開,我來做些布置”黃逍見工程已然尾聲,遂用獸語向眾多野獸吼道。這些野獸,最多也隻能做寫刨土的工作,想要讓它們做寫細致的活,說出天花來,黃逍也唯有不放心。事關生命大事,黃逍不敢有一點的馬虎。


    關乎能否逃生的關鍵,眼下,心腹不在,唯一能信的過的,隻有自己而已。


    眾獸轟然退到一邊,一個個軟到在泥水之中,再不想動上一動。它們等這一句話,盼了足足兩日的時間,此刻聽來,真不亞於天籟一般。


    將所有的一切都審視了一遍,該削的削,該減的減,直至自己滿意,黃逍這才點點頭,退到了獸群的所在,撫摩著已然變成黑白虎的嘯月,用獸語說道:“兄弟,這些年,辛苦你了。這一次,大哥我去酒泉,為救老母,你就不要同我一起去了。”


    “撲棱”嘯月聞聲,猛然自地麵上躍起,虎臉上,滿是焦急不舍,虎嘯連連,衝黃逍低吼道。


    “兄弟,不要再說了,當年,我曾答應你外公,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如今一去,縱是大哥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全身而退,你留在這裏也好,一者能安全一些,二者,也好接應於我,你看如何?”黃逍連連勸道。


    “吼,吼……”嘯月一邊搖頭,一邊叫道,虎目中,淚水滿滿,在眼中轉了三轉,“撲簌簌”落下。


    “傻兄弟,”黃逍動情的摟過嘯月碩大的虎頭,輕聲說道:“從哪裏聽來的破話,什麽同年同月同日死?能活著不好麽?再著說,這些野獸也需要人來壓製,要不然,必然會四散他去,這些野獸,乃是大哥脫險的保障之一。大哥走後,唯有你能鎮得住他們,大哥還指望著你帶著它們來救大哥呢,聽話,莫要耍孩子脾氣了”


    嘯月掙紮著自黃逍的懷中探出頭來,一雙虎目注視著黃逍的雙眼,似乎,欲在其中看出些什麽。終於,慢慢地點點頭,低吼幾聲。


    “哈哈,放心吧,這天下,能留住我黃逍的人,還沒有幾個兄弟,記住,不要令這些野獸們進食,隻消告訴他們,一會將就吃不盡的大餐在等著它們”黃逍見嘯月答應了,這心,才算是放下。


    嘯月點點頭,虎目中滿是堅定。


    這一戰,幾是十死無生之局,但是,我黃逍能脫得開身嗎?大丈夫處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大孝,不盡,安為人子?為了娘親,縱是我黃逍拋開這條性命又如何?黃逍有滿腔的豪情,但是,同樣,他的心中不缺乏細致,該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一切的後路,都做了安排,唯一牽掛的,隻有妻兒……


    “母親,等著我韓遂,你不是要見我嗎?我黃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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