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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向陽和林黑羽垂頭喪氣的靠著牆角站著,遠處戰士們訓練時的喊殺聲深深入耳。轉自鐵血bp;林黑羽被罰站了片刻後有一點耐不住性子了,東啾啾西望望,戰士們的集體訓練還是很好看的,有遊擊隊的長官跑來跑去給戰士們糾正錯誤,這還不算稀奇的,讓林黑羽吃驚的是居然有軍官正教士兵認字。


    “怪事!吃兵糧的學這個幹什麽?考秀才嗎?”林黑羽輕輕的搖搖頭。


    “切!”李向陽陰陽怪氣的一聲冷哼,不屑地說道:“你知道什麽?遊擊隊就要學習文化,認字不算什麽,能說大道理的才是真正有文化!看你這個鄉下土包子肯定不懂!”李向陽忘記了自己是鄉下人。


    林黑羽彎下腰地上寫了一個“蠢”字,冷冷的問道:“我是鄉下人?這個字你認得嗎?”


    李向陽瞪著“蠢”字半響才喃喃的說道:“不認得!”又不服氣地反問道:“難道你認得?”


    林黑羽轉過臉去不再搭理李向陽,滿臉帶著不屑的冷笑。


    林黑羽雖然頑劣不堪,但是作為林家祠堂的繼承人當然不能胸無點墨,林黑羽小時候上過幾年私塾,其悟性頗得先生讚賞。


    看到林黑羽不再搭理自己,李向陽知道自己丟了一個很大的醜,人也覺得非常難堪,不經意間血湧到了臉上,按捺住衝動冷哼一聲,“哼!認得兩個字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的老師多到海裏去了。”轉自鐵血bp;李向陽從小生活封閉的山野,其“品質”就像綠色食品一樣沒有經曆過汙染,雖然有些頑劣,但是對人沒有絲毫心機。之所以對林黑羽強烈不滿、變著法和林黑羽過不去,那是因為林黑羽曾經用大刀冒犯過劉雲。


    一個小時過去了,李向陽閉著眼睛作酣睡狀,而一邊的林黑羽卻實按捺不住了,看了看身邊氣定悠閑的李向陽沒來頭的竄起一陣怒火。


    林黑羽哪裏知道李向陽經常被劉雲處罰已經變成老油條了。


    隨著青春期的發育、嚴格的訓練、頓頓大白米飯、不間斷的戰鬥,李向陽的身體就像氣球一樣吹了起來,從暮雲鎮回來後不少人就發現這小子又長高了,而小五則比李向陽明顯矮些了。


    劉雲為了訓練李向陽的膽色,將石頭放李向陽的頭上,然後跑得遠遠的開槍擊落石塊,憑著李向陽出色的素質這點程度的訓練並不話下,可是李向陽一轉身馬上就將這一招用小朋友們的身上了,神槍隊員們稀裏嘩啦開了一陣槍後,兒童團員們頭上的石塊、土塊全部被打掉。


    等到兒童團的半大的孩子們哭哭啼啼回家告狀後,劉雲不得不親自帶著李向陽挨家挨戶的給老百姓們賠禮道歉,一方麵表示重懲李向陽,一方麵表示這種事情一定杜絕。


    後,第二天天亮之後李向陽必然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要麽舉著石塊遠距離跑步,要麽長時間蹲馬步。轉自鐵血bp;錢丁蘇端著一碗水走到李向陽的身邊,輕聲說道:“隊長,喝點水吧!”李向陽也不客氣,端起水“咕嚕咕嚕”得喝了一個精光,一邊的林黑羽立刻對錢丁蘇喊道:“也給我來一碗水。”


    錢丁蘇點點頭轉身離開,林黑羽突然上前攔住錢丁蘇,說道:“不喝水了,你先帶我去吃點東西。”說完不由分說就要和錢丁蘇一起離開。


    錢丁蘇哪裏肯帶林黑羽離開,人家是犯了錯誤的人,一番爭論後,林黑羽脾氣爆爆的、上前強拉錢丁蘇的手,錢丁蘇是女孩子,雖然女扮男裝很久了,但是被林黑羽強拉小手後,立刻紅著臉飛快的掙脫了,然後不得不答應帶林黑羽去吃飯。


    看到兩個人越走越遠,李向陽遠遠的喊道:“林黑羽你混蛋!這是違反紀律的!回來!”


    #


    學生軍站汪誌毅的身後,有些不安的搓著雙手,汪誌毅的情緒潮起又潮落,片刻後黯然說道:“這種事情不要傳出去,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這裏所說的後果不是要處罰學生軍,而是**發生了一起嚴重的叛逃事件,餘之遠的一個心腹居然帶著那幾個妓女逃跑了,順便還帶走了十幾個士兵,這件事情一旦傳去去,對整個**殘部的士氣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等到負責刺探軍情的學生軍離開後,汪誌毅忍不住吼罵起來,“他媽的!老子就知道軍中有女人不是一件好事!”好不容易怒氣才過去了,整整的衣服推開房門去找餘之遠算賬。


    餘之遠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但餘之遠明顯沒有汪誌毅那樣緊張,對於餘之遠來說情況遠沒有達到那種山窮水的境地,也許一個月之後,也許十幾天之後一支上千人的隊伍就會被拉起來,十幾個人算什麽?!隻是隊伍大了卻沒有合適的地盤,真不知道八路軍遊擊隊憑著那麽點人怎麽打下那麽多村莊的!嗯!如果實支持不住就將隊伍開到八路軍的地盤上去。


    “晃蕩”一聲簡陋的木門猛然間被人推開了,餘之遠皺著眉頭向門外望去,能夠如此膽大妄為的不用說也就隻有一個人,除了汪誌毅以外還沒有人膽敢直進直出。


    餘之遠忍不住心頭一陣發狠!混帳東西!老子總有一天要殺掉你!將來從米縣取來了槍支彈藥決不給汪誌毅。轉自鐵血bp;汪誌毅沒有料到餘之遠是如此的小肚雞腸,才跨進門就喊道:“出大事情了……”可是咋一看到餘之遠冷漠的表情,後麵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遲疑了片刻將口氣放緩,說道:“你拜把子的兄弟帶著十幾個人跑了!”


    餘之遠沒聽到一般冷著臉不動聲色,場麵突然安靜下來。


    考慮到做上司的也是有尊嚴的!汪誌毅看到餘之遠的臉色不好看,以為自己不小心觸犯了“龍顏”,正考慮是不是賠個笑臉,猛然間餘之遠爆發了,跳著腳吼起來:“你個狗日的是不是高興了?!看到老子出醜了就高興了?……”


    片刻後汪誌毅滿頭大汗的退了出來,房子裏麵還繼續大聲吼罵,汪誌毅又羞又惱那還敢停留,慌忙逃竄,繼續留這裏實是太丟臉了。


    餘之遠打開房門向著汪誌毅離開的方向繼續痛罵,惹得那些做早操的**士兵們頻繁觀望,難道兩位高上司公然決裂??


    餘之遠依然如同潑婦般的罵街,聲音越傳越遠,怒火未消之前是不可能停下來的。轉自鐵血bp;汪誌毅憤憤地回到自己的木房,正鬱悶不已的時候,有人外麵猛烈的敲門,汪誌毅隻覺得火冒三丈,難道餘之遠還敢上門來興師問罪不成?


    “晃蕩”一聲猛地將木門打開了,汪誌毅正要發脾氣,一看原來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學生軍,皺著眉頭問道:“又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那個瘦高個的學生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有人來了……,一百多人!”


    汪誌毅心中一慌,飛快的轉身取槍,難道是鬼子殺過來了?前些日子不都還是大青山地區“掃蕩”嗎?


    學生軍連連擺手,說道:“不是日本人殺過來了,而是有一支一百多人的**隊伍來投。”又指著遠處說道:“現大家可熱鬧了,汪副團長也過去看看吧!哦!我去給他們準備飯去。”


    哦?!汪誌毅眉毛一挑,問道:“當真?”飛快的跟著學生軍跑了出來,如果真的有一百多人來投,對困境中的**部隊是一劑強心劑。


    片刻後呂紅秋高大的身影進入汪誌毅的視線。


    而走前麵的卻不是呂紅秋,而是個子矮的多、敞胸露懷痞子樣的許永明,這倒不是許永明為人粗魯,而是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麽正規訓練,絲毫沒有注意作為一個軍人的儀表。轉自鐵血bp;汪誌毅一路小跑迎上去,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那該死的餘之遠居然不出來迎接?!難道公事為重這句話都不懂麽?!一邊憤憤地想著一邊努力擠出一個笑臉,近了之後打個拱手哈哈笑道:“歡迎**的弟兄!”


    呂紅秋也快步走上前去敬了一個軍禮,客氣的說道:“謝謝餘長官的收留。”


    汪誌毅急忙客氣的說道:“咱們都是中國人,大兄弟怎麽能說‘收留’這種話呢?如今國難當頭之際,我願攜眾和貴部共赴國難而已!就恐敝處廟小屈尊了貴部。”


    一番話說的呂紅秋心頭熱乎乎的,半響才說道:“餘長官果然謙虛諒人,呂某既然率部來頭,就一定死心塌地以餘大哥馬首是瞻!”說完將手向下猛然一揮,說道:“大哥的馬鞭指向哪裏做小弟的就打向哪裏!”


    汪誌毅直覺得喉嚨裏如同卡了一根魚刺,愣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旁人急忙提醒呂紅秋,“那不是餘長官,而是汪長官。”


    呂紅秋鬧了一個大紅臉,也呆了半天才放低聲音道:“得罪了!汪長官。”又低聲問道:“餘長官呢?”轉自鐵血bp;汪誌毅的心胸寬闊得多,雖然呂紅秋張冠李戴倒也沒往心裏去,嗬嗬笑著說道:“餘長官公務繁忙,片刻後馬上就到。”又上前一把握著呂紅秋的大手,說道:“餘長官千叮萬囑的吩咐下鞍前馬後的安頓呂兄弟,走、走,別這裏嘮叨,先到我房中一敘。”說完不由分說拉起呂紅秋就走。


    汪誌毅給呂紅秋倒上一杯黃酒,笑著說道:“這瓶酒窩藏了好些日子,我盼呀盼呀總算是盼到了一個貴客了。”說完舉起酒杯敬呂紅秋,自嘲地說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饞死了,來來來,你先別說話,咱們首先連幹三大杯再說話。”說完仰頭一飲而,將空空如也的酒杯亮給呂紅秋看。


    呂紅秋暗自讚歎一聲,好漢子!也不答話悶頭和汪誌毅連拚了三大杯黃酒。


    呂紅秋將第三酒一飲而後,抹抹嘴巴笑著說道:“大哥實是太客氣。”又好奇的問道:“大哥這兩百多號人難道沒有鬼子來騷擾嗎?”呂紅秋自己就是因為東躲**跑散了不少兵。


    汪誌毅搖搖頭,吃下一顆油炸花生米,含糊不清地說道:“怎麽沒有?剛開始鬼子也派人山,後來我們發現隻要你不去惱他,它也就對你不聞不問,所以我們一般不會下山搶掠。”轉自鐵血bp;呂紅秋感覺加奇怪了,不下山補給又從哪裏來?自己的一百多號人就是因為糧食問題險些被拖垮,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裏,問道:“這就奇怪了,請問大哥的補給從哪裏來?”


    汪誌毅幹下一杯黃酒,又輕盈的給自己滿上,端著酒杯對呂紅秋苦笑著說道:“這都是一敗家子傾家蕩產供養咱們這裏的幾百號人,否則,現哪有我們兩個這裏說話的份?!”


    哦?呂紅秋立刻反駁道:“現今的富人大多作了日本人的順民!又能有幾個富人能做到散家資以充軍?”敲著碗口正色說道:“這種人是國之棟梁!”


    酒勁慢慢湧上來了,借著酒精汪誌毅的目光逐漸變的模糊起來,輕輕搖搖頭說道:“這傻瓜日本人沒來之前專門和縣政府對著幹,日本人來了之後又拉人和日本人幹上了,你說不是傻瓜又是什麽?”


    呂紅秋將眉毛一皺,忍不住喝道:“汪長官這種話請恕小弟不能讚同!”


    汪誌毅立刻醒悟過來了,嗬嗬笑著說道:“老弟別生我的氣了,往事如風都已經過去了。”


    汪誌毅將自己呂紅秋心中的好形象全部破壞掉了,這後麵的酒喝著喝著就沒有什麽意思了。轉自鐵血bp;正兩人沉默的時候,餘之遠終於找上門來了,汪誌毅急忙站起身來給呂紅秋介紹餘之遠,“這就是我們的餘團長!”


    餘之遠看了看桌麵上的一壺老黃酒,一碟花生米,這個樣子也能招待貴客?不經意蔑視的看了看汪誌毅,拉住呂紅秋客氣了起來,片刻後也不和汪誌毅打招呼拉起呂紅秋掉頭就走。


    等到餘、呂二人離開後,汪誌毅又慢慢的坐下來,小口小口的抿著黃酒,記得十五年前的今天,那才叫做熱鬧,父親甚至請來了北平的大廚子,給自己做了一桌滿漢全席慶祝生日。


    戒酒澆愁愁愁,可剛想到異地的汪直,汪誌毅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


    一個鬼子憲兵的引導下,幾個身穿長袍馬褂的“維持會”會長們魚貫而行進入佐佐木的辦公室。


    佐佐木抬頭看了看幾個老漢奸,漸漸露出笑臉,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請坐!”轉自鐵血bp;老漢奸們紛紛打拱手示謝,一個為首的老漢奸卻沒有坐下,而是掏出一張按滿手印的紙條恭敬的遞了上去。


    佐佐木通曉一些漢字,拿起紙條翻了起來,稍微看了看就覺得很生氣了,將紙條遞給身邊的漢奸翻譯,問道:“是不是文海那邊為非作歹?”


    這個漢奸翻譯正是劉黑七的拜把子兄弟王溫良,劉黑七和文海有仇這件事情王溫良也知道,所以王溫良當然要幫著自己人。


    “太君!”王溫良一邊看一邊搖頭說道:“文隊長各個村子裏為非作歹、要錢要物,稍有不順就開搶殺人,前不久帶各個村子的‘維持會’兩百多人和遊擊隊殘部五十多人交戰,占優勢的情況下居然反為所敗!撤退的時候為了自己保命又頻繁射殺‘維持會’的人……”


    “啪!”佐佐木猛的一拍桌子,吼道:“當真?!”


    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幾乎嚇得王溫良魂飛魄散,支支吾吾地說道:“當、當真!”


    佐佐木不同於別的高級鬼子軍官,佐佐木並不讚同擾民,雖然文海是一個不錯的人才,但是他實是不應該驚擾帝國的統治基礎。


    等到怒火慢慢平息下來之後,佐佐木看到幾個“維持會”的漢奸們嚇得坐立不安,立刻溫和的說道:“諸位無須驚慌!”停頓了片刻又問道:“你們有什麽想法和打算統統地告訴我。”轉自鐵血bp;等到王溫良將佐佐木的原話全部翻譯過去後,幾個“維持會”的漢奸們立刻七嘴八舌的叫嚷起來,總之就是不能讓文海繼續留農村裏了,這個家夥害死了不少人,實是罪大惡極。


    “維持會”的老漢奸們可沒有指望佐佐木會嚴肅處罰文海,能趕走文海就不錯了!


    而佐佐木也沒有想過要處理文海,文海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佐佐木又看了看按滿紅色手指印的請求書,下定了決心,說道:“既然諸位和文隊長有‘誤解’,那就將文海調回來!”


    幾個“維持會”的漢奸互相對望一眼,雜七雜八地說道:“謝謝太君!”


    一幹漢奸頭子們雖然沒有看到文海受到懲罰而稍微有點不滿,但是能將那個禍害趕走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如果再不將文海趕走,等那個膽大妄為的混蛋傷好了之後,他就要強令周圍各個村子的團丁接受他的統一訓練,這樣一來各個村子的“維持會”私人武裝豈不是變成了他文海的私人武裝?那還要“維持會”的會長幹什麽?!


    上次帶去給泰村救援的人沒幾個回來,這次各個村子的漢奸頭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文海的“無理要求”。轉自鐵血bp;文海沒有料到有人已經他的身後捅了刀子,而且都是那些笑臉相迎的“維持會長”們,此時文海正躺老高村養傷,心裏盤算著怎麽盤剝“維持會”以及漢奸地主手裏的人和槍,精壯的漢子大把大把的挑,但是槍支彈藥卻明顯不夠,看來要向薊縣求援了……轉自鐵血bp;文海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一旦文海將“維持會”的反動武裝訓練成軍,將會給遊擊隊帶來莫大的麻煩。


    “維持會”處心積慮的趕走了文海,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趕走文海之後自己就處於遊擊隊直接威脅之下!總有些“聰明”人自己充當自己的掘墓人。


    轉自鐵血bp;網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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