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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艱難的坐起來後,頭上沒有經過處理的傷口現傳來了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年輕人抱著頭“啊”的痛苦的尖叫一聲,再次栽倒昏迷了過去。


    不久,等到那個年輕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一輛馬車上,頭上傳來的疼痛已經沒有那麽強烈了聽到身後痛苦的呻吟聲後,趕車的漢子回頭看到年輕人醒了,關切的問道:“醒了?”


    年輕人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的額頭已經被布條層層包裹起來了,艱難的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對趕車的漢子說道:“是老哥救了我嗎?謝謝了!這是哪裏呀?”


    趕車的漢子笑嗬嗬的說道:“前麵就是大青山了,我正尋找大青山的遊擊隊。”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接著說道:“鬼子真殘忍!居然對你們屠村了!整整一個村子全部殺得幹幹淨淨,昨天晚上我山上看到這裏有衝天的火焰,等我過來的時候村子裏麵的火已經熄滅了,但是我卻沒有找到一個活人。


    我離開走到村口的時候,卻發現你坐草堆裏抱著腦袋喊痛,跑過去一看,我的媽呀!你頭上的傷口好寬呀!都看得到骨頭了!”


    年輕人掙紮著要起來,趕車的漢子急忙停下馬車,勸阻的說道:“你起來幹什麽?”說完又強行將年輕人按了下去


    年輕人徒勞的掙紮一陣後,眼淚流出來了,喊道:“我要報仇!”


    聽到這話,趕車的漢子急忙勸慰著說道:“好了!別這麽倔強,要報仇也得養好身體再說。再說了,要報仇也得要找到遊擊隊,聽說遊擊隊連接打了幾個大勝仗,搞死了不少鬼子。”


    年輕人抹去淚水,眼睛睜得溜圓,問道:“當真?”看來想要報仇那就要加入“**”遊擊隊。


    趕車的漢子“嗨”了一聲,露出一幅為什麽不相信我的神色,說道:“我救了你,難道你連這都不相信我嗎?你看你的身邊是什麽?是我撿來的步槍,準備作為‘投名狀’送給遊擊隊的。”說到這裏,想起了什麽,補充道:“他們不是**的遊擊隊,我要去投奔的是共產黨八路軍的遊擊隊,**的部隊飄忽不定實是找不到。”


    年輕人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了,不管是參加什麽隊伍,隻要是打鬼子的就可以了。


    錢守義帶著餘楊和龐玉龍以及幾個鐵杆“執法隊”的隊員總算找到了**的殘部,這部分**卻不是餘之遠那部分**,而是軍閥閻錫han的留這裏的一個團部。


    這些人倒不是被閻錫han要求留下來的,而是因為故土難離的緣故。他們既不願意離開本土,也不願意和其他部隊一樣向日本人投降,不得不四散流竄,偶爾也會對零散的鬼子或則偽軍們下手,當然,有時候也到鄉裏搶糧食、抓壯丁等。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根據地,等待他們的隻有沒落和消亡。


    錢守義站得筆挺的給眼前的**軍官敬禮,然後大聲地匯報:“部連長向呂團長報到!”


    呂團長略微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們路上辛苦不辛苦?這次帶來了多少人?”


    聽到呂團長的話後,錢守義如同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樣說不出話來了,壯丁不但全部都給了劉雲,而且還從劉雲那裏得到了一筆不多不少的大洋,雖然這筆大洋並不足以讓自己和餘、龐等人脫下這身“軍皮”。


    從劉雲那裏將人要回來是絕對不可能的!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得到,吃進去的東西怎麽可能吐出來呢?錢守義張著嘴巴半天沒有下文,腦門上開始冒汗了。


    呂團長看了看錢守義的為難表情,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用多說了,看你的那個樣子我就什麽都知道了,你們能夠從日本人的封鎖線下找到我這裏就已經很不錯了。”


    錢守義感動的幾乎熱淚盈眶,哆哆嗦嗦的說道:“團長!我知道錯了,你處罰我吧!”


    呂團長也有些激動地說道:“胡說!我怎麽會處罰你呢?!你能回到這裏來就已經非常不錯了。”說到這裏,想到那些“逃走”的壯丁,接著說道:“那些抓來的壯丁雖然全部逃散了,但是萬一你將他們弄到我這裏來,我還沒有這麽多飯給他們吃呢!走!咱們出去逛逛去。”


    錢守義連忙抹去眼眶中的淚水,他媽的!原來呂團長並沒有察覺到是自己將壯丁全部“賣”出去了,他還以為那些壯丁們都是自己逃散了,害得自己嚇了自己一大跳,再抬起臉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招呼餘、龐二人一同跟著走出草棚。


    趕車的漢子對年輕人笑著問道:“都這麽久了,還不知道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呢?”年輕人躺板車上仰麵看著天上的浮雲,有力無氣的回答道:“我叫徐柏生,大哥你呢?”


    趕車的漢子嗬嗬一笑,說道:“我叫做魯敬,都已經趕了一輩子的車了。以前我有三輛車,一輛是用來給客人拉貨的,這是一輛吃飯的車;一輛小車拉我的婆娘和孩子;還有一輛車拉我大大小小的家當。”


    說到這裏魯敬的聲音悲嗆起來,“後來小鬼子來了,有一天他們糟蹋了我媳婦,這還不算,後來又用刺刀捅死了她,連同我那幾歲的孩子一起捅死,而那些偽軍則搶走了我所有值錢的家當。後,他們又打爛我的三輛車,搶走了我那三匹騾馬。”


    徐柏生聽到這話後沒有作聲,人家老大哥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可人家比自己要豁達的多。


    魯敬仰止住心頭的哀傷,接著說道:“後來我修好了一輛馬車,想重過日子,可是沒有騾馬怎麽過日子?過了幾天後,我看到有一個‘皇協軍’的士兵騎著我的馬醉醺醺的走大街上,嘿!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當時我跳過去將這個偽軍拽下馬,然後用石塊狠狠的幾下就砸死了他,然後騎著我的馬亡命到了這裏,這後來呀就找到了你。”


    一連幾天過去了,幾個村子的老百姓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各個村長幾乎每天都來報告說村民偷偷的溜回去。


    對於這些村民既不能強迫他們留下來、又無法找借口欺騙他們,人家小平頭老百姓雖然見識少,但是一個個都精明著呢!為了這件事情劉雲和李遠強傷透了腦筋。


    魯敬和徐柏生二人到處尋找遊擊隊也不得其蹤跡,兩人一直向西北走,漸漸的眼前的景色越來越荒涼,裸露黃土高地隨處可見,而兩人的幹糧也漸漸的不多了,情況越來越糟糕。


    兩個人開始為肚子的饑餓問題而發愁了,而徐柏生也出現了傷口惡化的跡象,時時的處昏迷發燒的境界中,傷口畢竟僅僅隻是魯敬草草的包紮而沒有經過醫藥消毒處理。魯敬即使是再豁達,走這荒無人煙的路上所唱的信天遊也充滿了悲傷。


    一個小賣貨郎的年輕人正要放下手中的擔架,遠處傳來了隱隱約約悲嗆的歌聲,仔細一聽,歌詞的大意居然是:年頭不好做人難,鬼子蝗蟲般的來到這裏禍害人間,他們帶來了血腥和暴力,天上飛的雄鷹快點叼走吃人的禍害……好人不長命,誰來救救我的小兄弟徐柏生……魯敬停下口中的信天遊,回頭摸了摸徐柏生的臉霞,感覺到徐柏生的臉上的溫度有一點不正常,魯敬不安的長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後生可能過幾天就要被自己親手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魯敬正懊惱的時候,徐柏生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哥!我沒事,就是有一點困。”


    魯敬連連回答道:“沒事就好!”看著徐柏生虛弱的樣子,心裏實害怕他一睡不醒。


    馬車“吱而”的叫聲中轉過了一個彎,迎麵走過來一個挑著擔架的貨郎,魯敬立刻停下了馬車,對貨郎熱情大聲喊道:“小哥!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呢?你這裏都有些什麽東西賣?”


    貨郎挑著擔架輕巧的走上來,笑著回答道:“讓老哥見笑了!咱鄉裏人實是沒出息,四處遊蕩混一碗飯吃唄!至於我這東西可不少!”說完,走到了魯敬的馬車邊放下了擔架。


    魯敬低頭一看擔架,擔架上的可供出賣的物件實是少得可憐,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什麽“東西可不少”!


    魯敬撓撓頭,真是奇怪!這個貨郎怎麽這麽不會做生意?!貨郎立刻察覺到了魯敬的懷疑,笑著解釋道:“這兵荒馬亂的,像我這樣做小本生意實是不容易,就這點貨也是我好不容易賒賬賒來的,老哥別見笑。”


    魯敬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哪敢嘲笑小哥?這年頭有門路活下來就是好漢。”說完看了看身邊陷入昏迷的徐柏生,歎了一口氣說道:“哪像我們這樣窩囊?今天不知道明天死!”


    魯敬從貨郎的擔架上買了一些幹糧,隨口問道:“小哥可知道這遊擊隊的什麽地方貨郎的單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然後又很平常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這個年頭誰敢和他們沾上關係?日本人可凶著呢!”說完就要挑起擔架急匆匆的離開。


    魯敬一改和睦的笑容,將馬車上的破舊棉絮掀開,冷笑一聲後說道:“尋找他們也沒有什麽大事情!隻不過想用這些槍向遊擊隊換一些錢財而已,咱哥們也要混碗飯吃。”


    貨郎看著馬車上的三支步槍、一堆子彈以及幾顆手榴彈發起了呆,半響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呀!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遊擊隊的事情,不過不是看你要投奔遊擊隊的份上。”


    用手指著徐柏生接著說道:“而是看這個病人的份上,看得出他的傷口不是普通的傷口(彈片傷),這種傷勢隻有薊縣由鬼子控製的醫院才能醫治,而鬼子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可疑人員去醫治槍傷的。”


    貨郎說的是實話,徐柏生這種病人很可能沒進醫院而是進日本人的憲兵隊大院。


    貨郎的話中話魯敬完全明白,意思就是隻有遊擊隊的軍醫才能處理徐柏生的傷勢,雖然農村的赤腳醫生(郎中)還是有可能用草藥醫治好,但是一來沒有錢,二來西醫靠得住。


    魯敬看著貨郎越走越遠,怎麽都覺得這個人不像貨郎,而那個貨郎也正是遊擊隊放出的探子――馮汶!雖然隨便指出遊擊隊所的地方是不對的,但是看樣子這兩個人也不是壞人。


    魯敬根據馮汶所指出的大致方向,頻繁的揮動馬鞭,馬車揚起一路灰塵漸漸的越走越遠。


    深夜,李遠強和劉雲正商議著村民的問題,大半個晚上過去了,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一個結果,劉雲長歎了一口氣,現村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們非要付出血的代價嗎?


    李遠強皺著眉頭說道:“小劉你看可不可以這樣,我們先派出一部分人回村看看情況。”


    聽了這話劉雲連連搖頭,說道:“絕對不可以,一旦派人回去鬼子就會將村民全部抓起來,現已經有些村民回去了,這已經很麻煩了!


    為了保密,留守的村民也要進行大轉移,唉!兩、三千人轉移起來加麻煩、容易出問題。”又思考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地說道:“絕對不能讓他們回去,哪怕是捆也要將他們捆這裏。”


    李遠強將目光盯忽閃忽閃的油燈上,半響也點點頭,說道:“好吧!你的意見我讚同,不過咱們老是這麽等鬼子回去也不是辦法,我建議現必須派出精銳的小分隊騷擾鬼子。”


    劉雲點點頭,讚許的說道:“我讚同,不但要安排軍醫給生病的村民進行治療,而且幹部們還要下去給村民們做思想工作,騷擾鬼子的行動就由我來安排,‘家’裏就辛苦你了。”


    李遠強轉頭對著劉雲微笑著說道:“如果不是補充的壯丁需要教育和訓練,咱們早就主動打到鬼子的地盤上去了。你要的小分隊實是抽掉不出多少人,一路上你自己要小心了。”


    劉雲知道那些戰士們現都一對一的“盯人”,就連李向陽和小五都各自分到了一個“哥們”,短短的兩天下來成果還是不錯的,那些壯丁們的抵觸情緒大大的降低了。


    放哨的戰士外麵喊道:“報告!”劉雲聽得出那個聲音是小五發出的,雖然這個小子被安排當了哨兵,可首長身邊的哨兵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


    李遠強大聲地回答道:“進來!”小五推開草門進來了,他的“哥們(壯丁)”向草房裏麵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又馬上縮了回去。


    劉雲問道:“到底有什麽事情?”又指著門外問道:“你們之間的關係處理得怎麽樣了?”


    小五大咧咧的回答道:“這一點小事情當然不話下。”又想到外麵的哨兵傳來的消息還沒有匯報,收起嬉笑正色說道:“外麵的遊哨抓住了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其中一個受了重傷。”


    劉雲對小五揮揮手,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小五出去後又對李遠強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今晚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明天你還有一堆事情,那兩個人我來處理。”


    魯敬捧著一碗大白米飯狼吞虎咽著,炊事班的戰士看眼裏連連搖頭,這都是第幾碗了?留給騎兵隊的宵夜飯都給他吃了一個缺了,也不知道那幫野小子回來了會不會發脾氣。


    米俊正給徐柏生拆掉頭上肮髒的包紮帶,一邊拆一邊搖頭,等到完全看到傷口的時候,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傷口附近的肌肉已經大麵積壞死了,裏麵白森森骨頭隱約可見。


    等到米俊給徐柏生包紮完畢後,剛剛一轉身發現劉雲就站身後,正準備打招呼,劉雲卻搶先問候道:“辛苦了米院長,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往後這幾天你都會非常的繁忙。”


    米俊連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又指著徐柏生說道:“這個人的情況非常不好,很可能……”後麵的話即使米俊不說劉雲也知道,根據病情眼前的這個後生很可能會喪命。


    “營長!”炊事班的戰士看到劉雲過來了急忙立正。


    劉雲對那個戰士點點頭,轉頭又對魯敬問候道:“你好!”魯敬急忙抹掉滿嘴巴上的飯渣,站起來畢恭畢敬的說道:“長官好!”


    劉雲對魯敬一番問話後,原本以為沒有什麽情報價值,沒想到徐柏生居然是五裏莊偽軍屠村後的幸存者,那麽這個傷重得快死掉的徐柏生的價值立刻成倍增加,嘿!用事實證明鬼子的血腥和殘忍!看那些老百姓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


    想到這裏,劉雲再也坐不住了,將魯敬草草的安排睡下後,立刻去尋找米俊,徐柏生的性命一定要保住。


    米俊伸了一個懶腰,這些天野戰醫院上上下下幾乎要忙壞了,陳容雖然也有一定醫學知識,但是她學習的是護理,真正懂行的也就隻有自己、阮長約和金元直三人,正準備離開野戰醫院回自己的草棚休息,沒想到剛剛轉身,劉雲卻又急匆匆的出現野戰醫院的門口。


    [轉自鐵血讀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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