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修遠倒計時歸零的刹那，映在站姐瞳孔裏麵的led屏幕——沒有任何變化。
和剛才一樣，《why not》隊和《are u ready》隊，兩隊的成績，一模一樣！
平票了？？？？
奇跡真的出現了？？
整個場館都是女生們不要命的尖叫聲。
站姐手中的手機也在不停地震動。
微信群是一排一排的尖叫和emoji表情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
【雙top！！還是雙top！！！我靠，真的有奇跡！！！】
【佳佳放棄的一票我稱之為神之一票！！！】
【天哪天哪天哪，我的cp又並肩了，是嗎，是嗎？？】
【就要雙王並肩！！就要和你一直站在高處！！！值得，宇淵星辰，入股不虧啊啊啊啊啊——】
佳佳也準備加入這場刷屏的尖叫裏麵。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剛才沉著冷靜提出了她們cp飯要端水，群裏是奇數，必須有人放棄的小姐姐，又一次鑽了出來。
【兄弟萌。不是我潑冷水啊。這個票啊，它不是純看我們投的。】
【等一下還有導師投票哈。】
【然後我們的導師人數呢，也是奇數。】
群裏麵頓時一片毆打之聲：【我管你啊？？？】
【別逼我在最快樂的時候扇你！！】
小姐姐感慨著這世間竟容不下一個講真話的人。
哭唧唧地潛水不講話了。
不過，大家雖然懟了她，卻也覺得——其實她說得，是有道理的。
剛才激動的刷屏瞬間卡殼般地暫停了一下。
與此同時，剛才還在拚命尖叫的現場，也停了下來。
因為，在這一瞬間，eb導師團從側台走上來，站到舞台中央。
舞台最頂端的led屏幕也顯現出四個大字——“導師評定。”
天空一聲巨響！
真正的能夠決定今晚ace組兩隊誰輸誰贏的人。
閃亮登場。
季修遠走上來後，舉起自己手中的一個投票器，給他的隊員們介紹：
“簡單介紹一下這個投票器哈——它左邊是藍色，按下代表投給《why not》組；右邊是紅色，按下代表投給《are u ready》組。”
“究竟要把自己的那一票投給誰，希望大家認真思考之後，再做下決定。”季修遠說，“畢竟，你們將決定他們一公的命運。”
“命運”是個很大的詞兒。
瞬間，台下所有人都緊繃起來。
夏懷星也抿著唇抬頭，看向高處的led屏幕。
led屏幕上麵發出絢爛的彩光，照耀著夏懷星的眼眸光線不斷變換。
韓又明就站在夏懷星身後，感覺到他肩膀瞬間繃起來，安慰：“夏哥，不緊張，我們贏這一把，分分鍾的事情。”
夏懷星：“……”
夏懷星：“嗯。”
如果仔細去聽的話，夏懷星這聲“嗯”裏麵，還是帶著很多的心虛的。
他也不能告訴韓又明。
他抬頭看led屏幕並不是緊張自己能不能贏，而是感覺……
其實代表投票的柱狀圖就這麽平著，似乎也很好看。
反正第一名嘛……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並個列。
似乎也沒有什麽。
“那誰先投票……”季修遠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敖嵐，把投票器給他，“你先來吧。”
“好。”敖嵐拿過投票器，捏在手上，卻沒有馬上投，“其實……我真的很難做這個抉擇。”
敖嵐低著頭，似乎是認真思索。
下麵的人緊張地看著低頭思索的敖嵐，心髒就像被一把手攥緊了那樣。
緊張的沉默在場館裏麵蔓延。
全場的人都盯著敖嵐。
突然，所有人看見敖嵐抬起頭，與此同時，他也捏起了自己握在手裏的投票器。
要投了嗎？！
他會投給誰？！
然而，敖嵐卻隻是看向季修遠，問：“季隊，那個——確認一下，藍色按鈕代表哪個隊伍啊？”
敖嵐的問話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心髒都跳到嗓子眼的一群人聽到這麽一句話，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場館上空哀鴻遍野。
“敖嵐前輩，你幹嘛啊啊啊啊啊！！！”“你行不行啊，不要故意破壞氛圍啊！！！”
“我都快120送醫院搶救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季修遠也一臉無奈，卻還是解釋：“藍色的按鈕代表why not，紅色的按鈕代表……”
“噔噔蹬蹬——”
季修遠話沒有說完，場館裏麵已經響起了一陣投票成功的音樂聲。
就在季修遠解釋的瞬間，敖嵐將手中的一票投了出去。
剛才還在哀嚎的人們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抬頭一看，卻見led屏幕上，屬於夏懷星那一邊，已經往上走了一截。
敖嵐的票投給了夏懷星。
“別問。”敖嵐把投票器塞給蘇哲茂，“問，就是《why not》難度真的很大，刀群舞真的很牛。”
“差一票了……”有人默默哀歎。
“等會兒可能是夏夏贏嗎？”
“暫時先不要放棄希望，畢竟還有四票。”有人說，“看看蘇老師投給誰吧。”
蘇哲茂並不像敖嵐一樣故意拖時間。
他非常厚道地，走上來就說：“對於我而言，這場表演裏麵，《why not》組的vocal是更勝一籌的，所以我的票給他們。”
說著，蘇哲茂把這一票投給了夏懷星。
他按下投票器的瞬間，夏懷星那邊的柱狀圖又往上攀爬了一截。
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已經非常明顯了。
隻要再多一票。
夏懷星和楚雲淵就沒有可能再“雙top”一次了。
粉絲們捂著心髒，看向下一個拿到投票器的人。
是簡樂湛。
站在這關鍵的風口上，被全場眼睛盯著，是個人都會有點發抖。
不過簡樂湛心態非常穩。
他還把投票器拋接了一下，然後才說：”我覺得綜合來說，《are u ready》表現得更好，而且他們有創作難度，這兩點都是我投票給他們的理由。“
簡樂湛拍了一下紅色按鈕，說：“我投《are u ready》”
然後，又是全場尖叫，尖叫聲裏麵，大家看見，楚雲淵他們隊的柱狀圖，終於往上開爬了。
下一個投票的是景興。
景興捏著他的投票器，低頭摩挲，似乎是在思索。
“景興老師會投給誰啊？”
“我來當預言家，我覺得景興老師會端水——畢竟兩隊都是他教的，投給誰都不好。”
“對對對，而且第一個雙top也是景興老師拍板給的。這一次應該也是景興老師成全他們。”
“奶一口，景興老師會棄票，然後季修遠老師投《are u ready》。”
景興似乎是聽到了台下這些竊竊私語，他把那個投票器在指尖轉了一下，輕笑，問：“這麽多觀眾，居然合力投出來了一個平手，看來你們真的很期待定級考試的非常規局麵再出現一次哈。”
下麵馬上回應：“對！！”
“求求了！！！”
“但是舞台不是兒戲。”景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也不能為了刻意的綜藝效果，做出違心的選擇。”
台下的嘩然瞬間又停。
被景興這麽嚴肅地說，大家覺得自己格局……好像真的小了。
“不過。”景興又笑了一下，“我是他們的導師，兩隊選手在我心中確實不相上下，我投不出來誰更好一些。”
“所以，隊長，評判交給你了。”
景興說著，按下了紅色按鈕，將自己的一票投給楚雲淵那一隊。
柱狀圖再次往上，夏懷星楚雲淵持平。
“我沒懂，他不是說不相上下嗎？”有人問，“為什麽他投給楚雲淵那邊了？為什麽不棄票？”
“這個我懂，就是如果他棄票的話，接下來隻有可能是夏懷星贏或者平票。”馬上有人熱心回答，“但是現在的話，季修遠投誰就是誰贏，不投就是平票。”
“哦哦。”
問題解決。大家繼續看舞台上。
投票器經過一場輪轉。
最終回到了季修遠手裏。
季修遠低頭看著投票器，又笑著看了一眼景興：“你給我出的題好難。”
景興：“你能者多勞，不難你難誰。”
季修遠笑著搖搖頭，然後說：“那我想想……”
季修遠說著，低頭認真思索起來。
這下，台上和台下同步安靜。
一開始是這樣。
隨著季修遠思考時間愈久，講小話的聲音也就愈多了起來。
“我，我好緊張……”
“我也是，但是和剛才的緊張不一樣……”
“我剛才就是想嗑個cp，但是現在感覺這件事情好嚴肅啊嗚嗚。”
“對，哪怕不是雙top都行，給他們一個公正的評價就好……”
季修遠思考了良久，終於抬起頭來。
景興：“決定了？”
季修遠一笑：“差不多吧。”
裝了一千多人的現場瞬間安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這個時間，就算季修遠摘下話筒說話，估計山頂區都能聽見。
每個人都在認真看著季修遠，等待他的決定。
——決定究竟是夏懷星勝，還是楚雲淵勝。
嗯……畢竟剛才景興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估計，雙top不太可能了。
投出那個平票，確實是他們想再看一次奇跡。
但按景興說的，如果不是根據真正的舞台質量評定名次，確實是對選手的不公平。
“哎。”佳佳發微信：【嗑cp是真的想嗑cp，但是不嗑血糖，給他們一個公平的裁定吧。】
【你永遠可以相信季修遠。】那個理智的小姐姐說。
這話是對的。
季修遠是專業人士，看舞台總是一針見血。
所以他去孰優孰劣，無論結果如何，大家都可以接受。
理智小姐姐發完微信的一瞬間，季修遠也握起來話筒，對著觀眾笑了笑。
“我認真在大腦裏麵複盤了一下剛才兩隊的表現，然後覺得……”
季修遠舉起投票器，兩隻手指掐在投票器中間。
季修遠：“覺得，確實無論投給誰，都不是公平的決定。”
季修遠：“真的沒辦法簡單地裁定，誰更好，誰更壞，兩個舞台都是好的各種表現形式。“
“所以，不出於任何私心和娛樂效果的，隻出於專業的評價就是——”
季修遠說著，蹲下身，把投票器放到了地上。
“就讓雙top重演一次吧。”
季修遠直起身體，鬆開話筒，隻憑自己的嗓音，大聲說：“致優秀的舞台。”
季修遠：“致奇跡。”
“致奇跡！！！”
“嗚嗚嗚嗚好會講啊嗚嗚嗚嗚！！”
“不是觀眾偏要勉強，也不是娛樂效果嗚嗚嗚，是因為他們的實力真的就是值得並肩啊嗚嗚嗚。”
“我宣布我的cp是被墜厲害的導師認證的cp……”
台下簡直要瘋了，季修遠是用吼的方式才讓兩位隊長聽見上台領獎通知的。
夏懷星和楚雲淵走上台。
走到台階下麵的時候，楚雲淵還特別紳士地請夏懷星先上。
夏懷星走上台，給導師們鞠躬，然後才站到中央。
就在他站到舞台中央的刹那，麵對他的山頂區，刷地一下，直接亮燈。
是巨大的燈幅，單字2mx2m，即使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還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上麵寫著：【宇淵星辰，相伴航行。並肩王座，所向披靡。】
夏懷星楞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笑起來。
楚雲淵看了他一眼，悄然地，走到離他稍微近一些的地方。
與此同時，景興也接過了stf送上來的獎杯，遞給季修遠。
季修遠捧著獎杯，遞到兩個人之間：“恭喜。”
“謝謝老師。”
夏懷星說著，自然地伸手過去握住了獎杯。
他捏了捏獎杯，特別高興地轉過眼睛，看了一眼景興。
景興：“？”
景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景興：“你不會是在等我拿另一個獎杯吧？”
夏懷星點點頭。
景興扶額：“這種突發情況，你覺得會有另一個獎杯嗎？”
沒有麽？
夏懷星一愣，景興卻說：“沒有的第二獎杯，你們一起舉吧。”
景興：“雙top座位一起坐了，獎杯也一起舉，非常合理。”
“不是麽？”
非常不合理！！
夏懷星握著的這個獎杯，把手很細很短，根本不夠另一個人再去拿。
他要是和楚雲淵一起舉獎杯，就是說……
楚雲淵必須，張開他的手，直接將他握著獎杯把手的整個手掌，包裹起來。
夏懷星看了一眼楚雲淵的手。
很大，很薄，握起來肯定很舒服——個大頭鬼！！！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夏懷星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夏懷星捏著那個獎杯遞到楚雲淵麵前，小聲說：“我們各舉一分鍾，公平公正，你覺得呢？”
楚雲淵看了夏懷星一眼，溫柔地說：“我覺得不好。”
“那就這麽——什麽？”
夏懷星還沒反應過來，楚雲淵已經伸出手，將夏懷星的手直接裹進了自己的手裏。
而且，他還並不是張開手掌，一下把就夏懷星的手包進去那樣。
而是順著夏懷星的手指一路往下，直到他的指尖滑到夏懷星的手腕處。
才緊緊地將夏懷星的手包裹了起來。
楚雲淵的手溫暖，幾乎可以稱得上燙。
這樣一路滑下來，夏懷星被燙得差點獎杯都要握不住了。
楚雲淵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故發生。
夏懷星的手被楚雲淵牢牢抓住。
一起握著獎杯，在所有人麵前舉起來。
“我們。”楚雲淵笑著說，“贏了。”
“你們贏了！！對！！你們！！！”
“好！！！媽媽支持！！！媽媽同意這門婚事！！”
“這是獎杯嗎？？？這是他們的愛！愛情！！！”
台下瘋了。
但是季修遠從來也不管台下瘋不瘋，他隻是笑眯眯地走過去，把話筒遞給兩個人。
“你說什麽啊！！”夏懷星頭皮發麻，小聲問楚雲淵——他們身上的麥克上台是關了的，不會傳出去。
“我們是贏了呀。”楚雲淵很無辜，“我說錯了嗎？”
“不是說錯了，問題是……”
“我很開心。”楚雲淵打斷了夏懷星的話。
夏懷星眨眨眼睛，看著楚雲淵。
“我很開心，能和你又一次一起。”楚雲淵說，“下次如果還有機會，我還想和你一起坐在top位上。”
“可以嗎？”
夏懷星被楚雲淵期待的眼神弄得不知所措。
他什麽都沒想，就懵懵地點了點頭，回答：”可以。“
楚雲淵也沒想到他答得這麽乖，沒想好怎麽接話，點了點頭。
不過景興是受夠了這對……不知道怎麽描述的玩意兒了。
景興怒道：“這是個競技類的節目，不是這麽玩的！下去，我們繼續投票了。”
楚雲淵笑了笑，鬆開了夏懷星的手，小聲說：“你把獎杯拿著吧。”
楚雲淵鬆開的時候，一陣寒風剛好刮過來，吹到夏懷星手背上，感覺骨頭都吹著疼。
夏懷星用自己冷冰冰的爪子，抓著冷冰冰的獎杯把手。
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真的是快冷死了——
大冬天玩人工降雨確實不是人幹事，舞台效果一時爽，後續簡直火葬場。
雖然給了他們時間去換衣服。
但是為了趕後麵的拍攝，時間一共就給了十五分鍾，換衣服，吹頭發，補妝做造型。
夏懷星身體沒擦幹就換衣服了，裏麵一層襯衫現在都是濕的。
而他的頭發更是根本沒吹幹，趁亂抓了一把造型，馬上又出來了。
在即將春節的寒冬裏，夏懷星頭發外麵幹的，裏麵是濕的。
感覺和裹了個濕毛巾在頭頂都沒什麽差別。
握著獎杯往台下頭，離開了炙熱舞台燈的範圍，夏懷星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個時候，一頂貝雷帽從天而降，蓋在了他的頭上。
風一下就消失了。
“先戴著。”楚雲淵輕聲說，“等會兒結束了，趕緊下去換衣服吹頭發。”
夏懷星乖乖點了下頭。
其實貝雷帽也沒有多防風。
但是被楚雲淵這麽扣上來，夏懷星心裏卻覺得溫暖了很多。
兩個人站回隊伍裏，繼續聽下麵各組評分。
接下來的評分——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先是周清渝勝了。
然後是宋懷勝了。
最後，段苑傑也勝了。
“噢喲。”楚海闊聽完最後一組結果，推推夏嘉程，“你認識這些人不？”
“不認識。”夏嘉程冷著一張臉。
“不認識我給你介紹啊，都是你兒子的好朋友——你看，你兒子的社交能力，是不是超級強。”
“一般吧……”
“一般什麽一般。”楚海闊看著他唇角都翹了，“你就嘴硬吧，那剛才為什麽臨到最後給你兒子投了個票。”
夏嘉程：“我那是因為……”
楚海闊：“你別因為了，等會兒觀眾散場完了，我們就去後台看看我們兒子。”
夏嘉程不置可否，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在他們腳下，觀眾們正在有序往外散場。
觀眾們一邊散場，一邊討論最後贏的都是夏神朋友這件事情。
“隻能說。”有觀眾總結，“神的朋友圈裏，也都是神。”
“二公什麽賽製？能不能讓神明聚在一起，給我們表演一個節目？”
“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土的說辭！！高大上一點不好嗎？？“
“就是說，能不能他們一個隊，來個舞台啊！！”
“你是誠心不想讓其他人活啊哈哈哈哈。“
觀眾們今晚都看得很愉快，高高興興地一邊聊天一邊走出場館。
喧嘩的意猶未盡之中，夏懷星和楚雲淵來到後台。
剛剛走進化妝間，楚雲淵就去把自己的幹淨t恤翻了出來，塞到夏懷星手上。
“趕緊換上，不要感冒了。”楚雲淵說。
夏懷星答了聲好，接過衣服，卻沒有換。
夏懷星抱著衣服，有點猶豫地看了楚雲淵一眼。
——他們這個棚的後台狹窄，不像上一個化妝間那樣有專屬的更衣室。
他又是貼身的衣服濕了，如果要換的話，肯定得當著楚雲淵的麵直接……
夏懷星這麽看了一眼楚雲淵，楚雲淵馬上就懂了。
楚雲淵對站在一邊，低頭收拾自己工具的趙思夢說：“趙老師，小夏他裏麵的衣服濕了，想換一下再卸妝，能麻煩您稍微出去等待一下嗎？”
夏懷星：”……“
他根本沒有讓趙思夢出去的意思！
其實因為剛才趙思夢太安靜了，夏懷星根本也沒意識到他在那裏。
他想讓出去的，是……是……
趙思夢猛地被喊出去，茫然抬頭，看了一眼抱著衣服的夏懷星，還是脾氣很好地說：“哦哦，怎麽剛才沒換好？你趕緊換，別感冒了。”
說完，趙思夢就抓著他的一把化妝刷出去了。
準備在外麵繼續他的清洗大業。
趙思夢在外麵鋪開他的毛巾，拿著刷子的軟毛向上劃拉。
劃拉了兩下。
趙脾氣特別好思夢終於反應過來——
換個衣服而已，都是男的，夏懷星害什麽羞？
還有，楚雲淵怎麽沒出來？
這害羞隻針對自己麽？？
確實不止針對趙思夢。
或者說，根本就和趙思夢沒什麽關係。
趙思夢出門時，楚雲淵還貼心地走過去給他關了門。
轉身站在門口，看著抱著一團衣服的夏懷星，楚雲淵溫柔催促催促：“快換吧，別感冒了。”
夏懷星：“……”
夏懷星整個耳朵燒得通紅，手指揪衣服，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說：“哥……你能不能也出去……？“
“為什麽？”楚雲淵笑著問。
夏懷星：“那個……趙老師不是也出去了嗎？”
“他……不算很熟的人吧。”楚雲淵笑著問，“我和你的關係，就是趙老師和你的關係而已……？”
這問題怎麽扯到關係了……
夏懷星迷迷糊糊搖搖頭。
楚雲淵笑了笑，又說：“該看的我們小時候都看過了，你在我麵前換個衣服有什麽？”
“歪理……”
楚雲淵：“這還是你以前跟我說的。”
夏懷星：“……”
他說過？？？
楚雲淵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是夏懷星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他們才重新見麵的時候……他好像是說過。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夏懷星想衝回那一天，直接給自己兩拳。
楚雲淵：“沒說過？”
夏懷星：“說……說過的。”
“所以，你換吧。”楚雲淵說，“我不介意的。”
楚雲淵看著抱著衣服的夏懷星，眼睛彎起來，輕聲問：“還是說……”
“在我麵前換衣服，你很害羞？”
“並沒有！”夏懷星立刻反駁，“你想太多了！”
夏懷星：“我是怕你看到我的八塊腹肌，自慚形穢好嗎？”
“這樣。”楚雲淵從門邊走過來，往沙發上一坐，雙腿一疊，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你換吧，我坐著看看，究竟是怎麽個‘自慚形穢’法。”
夏懷星：“……”
夏懷星被楚雲淵激了一下，伸手就要脫上衣。
他的手一把將外套扯下來，準備脫裏麵的衣服時，偶然看了楚雲淵一眼。
楚雲淵是笑著看他換衣服。
但是表情卻一點都不輕佻。
他很鄭重地看著夏懷星，眼睛裏麵寫滿了欣賞和溫柔。
如果真的是那種“看看你身材有多好”的眼神，夏懷星還真的會被激起勝負欲。
可是這種眼神……夏懷星被他看得，紅都要蔓延到膝蓋了。
夏懷星把手從自己衣服下擺挪開，小聲問：“哥……你能不能出去……”
楚雲淵欣賞著夏懷星一分鍾紅了八個色度的臉，笑著問：“不是要讓我自慚形穢麽？”
“沒有……我亂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夏懷星臉偏向暗處，隻用紅著的耳根對準楚雲淵，“我……你看著我，我有點……有點不好意思……”
楚雲淵：“……”
夏懷星現在是什麽感覺，楚雲淵不太清楚。
但是他自己差點就沒抑製住自己的衝動，走過去，把夏懷星收進懷裏吻。
楚雲淵深吸一口氣，商量：“我現在出去的話，外麵的人會很奇怪吧。”
“我轉過身，把眼睛閉上。”楚雲淵說，“這樣行吧。”
這樣……
這樣也行吧。
夏懷星看見楚雲淵如他所說，真的轉過去。
才繼續換衣服。
明明楚雲淵沒看他，但是這個人的存在感還是非常強烈。
夏懷星害羞得想死。
夏懷星快速把濕潤的內搭換了，然後又準備將打歌服的褲子一起換了。
隻是換得很急，往下拽的時候，正好碰到他聽楚雲淵“are u ready”剛才掐青的那裏。
一時沒有防備，夏懷星輕輕痛呼了一聲。
楚雲淵聽到這聲痛呼，下意識轉過頭。
夏懷星根本來不及遮擋。
他的纖長腳踝暴露於空氣之中，完全就是……
一覽無餘。
和剛才一樣，《why not》隊和《are u ready》隊，兩隊的成績，一模一樣！
平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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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雙王並肩！！就要和你一直站在高處！！！值得，宇淵星辰，入股不虧啊啊啊啊啊——】
佳佳也準備加入這場刷屏的尖叫裏麵。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剛才沉著冷靜提出了她們cp飯要端水，群裏是奇數，必須有人放棄的小姐姐，又一次鑽了出來。
【兄弟萌。不是我潑冷水啊。這個票啊，它不是純看我們投的。】
【等一下還有導師投票哈。】
【然後我們的導師人數呢，也是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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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逼我在最快樂的時候扇你！！】
小姐姐感慨著這世間竟容不下一個講真話的人。
哭唧唧地潛水不講話了。
不過，大家雖然懟了她，卻也覺得——其實她說得，是有道理的。
剛才激動的刷屏瞬間卡殼般地暫停了一下。
與此同時，剛才還在拚命尖叫的現場，也停了下來。
因為，在這一瞬間，eb導師團從側台走上來，站到舞台中央。
舞台最頂端的led屏幕也顯現出四個大字——“導師評定。”
天空一聲巨響！
真正的能夠決定今晚ace組兩隊誰輸誰贏的人。
閃亮登場。
季修遠走上來後，舉起自己手中的一個投票器，給他的隊員們介紹：
“簡單介紹一下這個投票器哈——它左邊是藍色，按下代表投給《why not》組；右邊是紅色，按下代表投給《are u ready》組。”
“究竟要把自己的那一票投給誰，希望大家認真思考之後，再做下決定。”季修遠說，“畢竟，你們將決定他們一公的命運。”
“命運”是個很大的詞兒。
瞬間，台下所有人都緊繃起來。
夏懷星也抿著唇抬頭，看向高處的led屏幕。
led屏幕上麵發出絢爛的彩光，照耀著夏懷星的眼眸光線不斷變換。
韓又明就站在夏懷星身後，感覺到他肩膀瞬間繃起來，安慰：“夏哥，不緊張，我們贏這一把，分分鍾的事情。”
夏懷星：“……”
夏懷星：“嗯。”
如果仔細去聽的話，夏懷星這聲“嗯”裏麵，還是帶著很多的心虛的。
他也不能告訴韓又明。
他抬頭看led屏幕並不是緊張自己能不能贏，而是感覺……
其實代表投票的柱狀圖就這麽平著，似乎也很好看。
反正第一名嘛……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並個列。
似乎也沒有什麽。
“那誰先投票……”季修遠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敖嵐，把投票器給他，“你先來吧。”
“好。”敖嵐拿過投票器，捏在手上，卻沒有馬上投，“其實……我真的很難做這個抉擇。”
敖嵐低著頭，似乎是認真思索。
下麵的人緊張地看著低頭思索的敖嵐，心髒就像被一把手攥緊了那樣。
緊張的沉默在場館裏麵蔓延。
全場的人都盯著敖嵐。
突然，所有人看見敖嵐抬起頭，與此同時，他也捏起了自己握在手裏的投票器。
要投了嗎？！
他會投給誰？！
然而，敖嵐卻隻是看向季修遠，問：“季隊，那個——確認一下，藍色按鈕代表哪個隊伍啊？”
敖嵐的問話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心髒都跳到嗓子眼的一群人聽到這麽一句話，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場館上空哀鴻遍野。
“敖嵐前輩，你幹嘛啊啊啊啊啊！！！”“你行不行啊，不要故意破壞氛圍啊！！！”
“我都快120送醫院搶救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季修遠也一臉無奈，卻還是解釋：“藍色的按鈕代表why not，紅色的按鈕代表……”
“噔噔蹬蹬——”
季修遠話沒有說完，場館裏麵已經響起了一陣投票成功的音樂聲。
就在季修遠解釋的瞬間，敖嵐將手中的一票投了出去。
剛才還在哀嚎的人們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抬頭一看，卻見led屏幕上，屬於夏懷星那一邊，已經往上走了一截。
敖嵐的票投給了夏懷星。
“別問。”敖嵐把投票器塞給蘇哲茂，“問，就是《why not》難度真的很大，刀群舞真的很牛。”
“差一票了……”有人默默哀歎。
“等會兒可能是夏夏贏嗎？”
“暫時先不要放棄希望，畢竟還有四票。”有人說，“看看蘇老師投給誰吧。”
蘇哲茂並不像敖嵐一樣故意拖時間。
他非常厚道地，走上來就說：“對於我而言，這場表演裏麵，《why not》組的vocal是更勝一籌的，所以我的票給他們。”
說著，蘇哲茂把這一票投給了夏懷星。
他按下投票器的瞬間，夏懷星那邊的柱狀圖又往上攀爬了一截。
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已經非常明顯了。
隻要再多一票。
夏懷星和楚雲淵就沒有可能再“雙top”一次了。
粉絲們捂著心髒，看向下一個拿到投票器的人。
是簡樂湛。
站在這關鍵的風口上，被全場眼睛盯著，是個人都會有點發抖。
不過簡樂湛心態非常穩。
他還把投票器拋接了一下，然後才說：”我覺得綜合來說，《are u ready》表現得更好，而且他們有創作難度，這兩點都是我投票給他們的理由。“
簡樂湛拍了一下紅色按鈕，說：“我投《are u ready》”
然後，又是全場尖叫，尖叫聲裏麵，大家看見，楚雲淵他們隊的柱狀圖，終於往上開爬了。
下一個投票的是景興。
景興捏著他的投票器，低頭摩挲，似乎是在思索。
“景興老師會投給誰啊？”
“我來當預言家，我覺得景興老師會端水——畢竟兩隊都是他教的，投給誰都不好。”
“對對對，而且第一個雙top也是景興老師拍板給的。這一次應該也是景興老師成全他們。”
“奶一口，景興老師會棄票，然後季修遠老師投《are u ready》。”
景興似乎是聽到了台下這些竊竊私語，他把那個投票器在指尖轉了一下，輕笑，問：“這麽多觀眾，居然合力投出來了一個平手，看來你們真的很期待定級考試的非常規局麵再出現一次哈。”
下麵馬上回應：“對！！”
“求求了！！！”
“但是舞台不是兒戲。”景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也不能為了刻意的綜藝效果，做出違心的選擇。”
台下的嘩然瞬間又停。
被景興這麽嚴肅地說，大家覺得自己格局……好像真的小了。
“不過。”景興又笑了一下，“我是他們的導師，兩隊選手在我心中確實不相上下，我投不出來誰更好一些。”
“所以，隊長，評判交給你了。”
景興說著，按下了紅色按鈕，將自己的一票投給楚雲淵那一隊。
柱狀圖再次往上，夏懷星楚雲淵持平。
“我沒懂，他不是說不相上下嗎？”有人問，“為什麽他投給楚雲淵那邊了？為什麽不棄票？”
“這個我懂，就是如果他棄票的話，接下來隻有可能是夏懷星贏或者平票。”馬上有人熱心回答，“但是現在的話，季修遠投誰就是誰贏，不投就是平票。”
“哦哦。”
問題解決。大家繼續看舞台上。
投票器經過一場輪轉。
最終回到了季修遠手裏。
季修遠低頭看著投票器，又笑著看了一眼景興：“你給我出的題好難。”
景興：“你能者多勞，不難你難誰。”
季修遠笑著搖搖頭，然後說：“那我想想……”
季修遠說著，低頭認真思索起來。
這下，台上和台下同步安靜。
一開始是這樣。
隨著季修遠思考時間愈久，講小話的聲音也就愈多了起來。
“我，我好緊張……”
“我也是，但是和剛才的緊張不一樣……”
“我剛才就是想嗑個cp，但是現在感覺這件事情好嚴肅啊嗚嗚。”
“對，哪怕不是雙top都行，給他們一個公正的評價就好……”
季修遠思考了良久，終於抬起頭來。
景興：“決定了？”
季修遠一笑：“差不多吧。”
裝了一千多人的現場瞬間安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這個時間，就算季修遠摘下話筒說話，估計山頂區都能聽見。
每個人都在認真看著季修遠，等待他的決定。
——決定究竟是夏懷星勝，還是楚雲淵勝。
嗯……畢竟剛才景興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估計，雙top不太可能了。
投出那個平票，確實是他們想再看一次奇跡。
但按景興說的，如果不是根據真正的舞台質量評定名次，確實是對選手的不公平。
“哎。”佳佳發微信：【嗑cp是真的想嗑cp，但是不嗑血糖，給他們一個公平的裁定吧。】
【你永遠可以相信季修遠。】那個理智的小姐姐說。
這話是對的。
季修遠是專業人士，看舞台總是一針見血。
所以他去孰優孰劣，無論結果如何，大家都可以接受。
理智小姐姐發完微信的一瞬間，季修遠也握起來話筒，對著觀眾笑了笑。
“我認真在大腦裏麵複盤了一下剛才兩隊的表現，然後覺得……”
季修遠舉起投票器，兩隻手指掐在投票器中間。
季修遠：“覺得，確實無論投給誰，都不是公平的決定。”
季修遠：“真的沒辦法簡單地裁定，誰更好，誰更壞，兩個舞台都是好的各種表現形式。“
“所以，不出於任何私心和娛樂效果的，隻出於專業的評價就是——”
季修遠說著，蹲下身，把投票器放到了地上。
“就讓雙top重演一次吧。”
季修遠直起身體，鬆開話筒，隻憑自己的嗓音，大聲說：“致優秀的舞台。”
季修遠：“致奇跡。”
“致奇跡！！！”
“嗚嗚嗚嗚好會講啊嗚嗚嗚嗚！！”
“不是觀眾偏要勉強，也不是娛樂效果嗚嗚嗚，是因為他們的實力真的就是值得並肩啊嗚嗚嗚。”
“我宣布我的cp是被墜厲害的導師認證的cp……”
台下簡直要瘋了，季修遠是用吼的方式才讓兩位隊長聽見上台領獎通知的。
夏懷星和楚雲淵走上台。
走到台階下麵的時候，楚雲淵還特別紳士地請夏懷星先上。
夏懷星走上台，給導師們鞠躬，然後才站到中央。
就在他站到舞台中央的刹那，麵對他的山頂區，刷地一下，直接亮燈。
是巨大的燈幅，單字2mx2m，即使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還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上麵寫著：【宇淵星辰，相伴航行。並肩王座，所向披靡。】
夏懷星楞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笑起來。
楚雲淵看了他一眼，悄然地，走到離他稍微近一些的地方。
與此同時，景興也接過了stf送上來的獎杯，遞給季修遠。
季修遠捧著獎杯，遞到兩個人之間：“恭喜。”
“謝謝老師。”
夏懷星說著，自然地伸手過去握住了獎杯。
他捏了捏獎杯，特別高興地轉過眼睛，看了一眼景興。
景興：“？”
景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景興：“你不會是在等我拿另一個獎杯吧？”
夏懷星點點頭。
景興扶額：“這種突發情況，你覺得會有另一個獎杯嗎？”
沒有麽？
夏懷星一愣，景興卻說：“沒有的第二獎杯，你們一起舉吧。”
景興：“雙top座位一起坐了，獎杯也一起舉，非常合理。”
“不是麽？”
非常不合理！！
夏懷星握著的這個獎杯，把手很細很短，根本不夠另一個人再去拿。
他要是和楚雲淵一起舉獎杯，就是說……
楚雲淵必須，張開他的手，直接將他握著獎杯把手的整個手掌，包裹起來。
夏懷星看了一眼楚雲淵的手。
很大，很薄，握起來肯定很舒服——個大頭鬼！！！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夏懷星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夏懷星捏著那個獎杯遞到楚雲淵麵前，小聲說：“我們各舉一分鍾，公平公正，你覺得呢？”
楚雲淵看了夏懷星一眼，溫柔地說：“我覺得不好。”
“那就這麽——什麽？”
夏懷星還沒反應過來，楚雲淵已經伸出手，將夏懷星的手直接裹進了自己的手裏。
而且，他還並不是張開手掌，一下把就夏懷星的手包進去那樣。
而是順著夏懷星的手指一路往下，直到他的指尖滑到夏懷星的手腕處。
才緊緊地將夏懷星的手包裹了起來。
楚雲淵的手溫暖，幾乎可以稱得上燙。
這樣一路滑下來，夏懷星被燙得差點獎杯都要握不住了。
楚雲淵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故發生。
夏懷星的手被楚雲淵牢牢抓住。
一起握著獎杯，在所有人麵前舉起來。
“我們。”楚雲淵笑著說，“贏了。”
“你們贏了！！對！！你們！！！”
“好！！！媽媽支持！！！媽媽同意這門婚事！！”
“這是獎杯嗎？？？這是他們的愛！愛情！！！”
台下瘋了。
但是季修遠從來也不管台下瘋不瘋，他隻是笑眯眯地走過去，把話筒遞給兩個人。
“你說什麽啊！！”夏懷星頭皮發麻，小聲問楚雲淵——他們身上的麥克上台是關了的，不會傳出去。
“我們是贏了呀。”楚雲淵很無辜，“我說錯了嗎？”
“不是說錯了，問題是……”
“我很開心。”楚雲淵打斷了夏懷星的話。
夏懷星眨眨眼睛，看著楚雲淵。
“我很開心，能和你又一次一起。”楚雲淵說，“下次如果還有機會，我還想和你一起坐在top位上。”
“可以嗎？”
夏懷星被楚雲淵期待的眼神弄得不知所措。
他什麽都沒想，就懵懵地點了點頭，回答：”可以。“
楚雲淵也沒想到他答得這麽乖，沒想好怎麽接話，點了點頭。
不過景興是受夠了這對……不知道怎麽描述的玩意兒了。
景興怒道：“這是個競技類的節目，不是這麽玩的！下去，我們繼續投票了。”
楚雲淵笑了笑，鬆開了夏懷星的手，小聲說：“你把獎杯拿著吧。”
楚雲淵鬆開的時候，一陣寒風剛好刮過來，吹到夏懷星手背上，感覺骨頭都吹著疼。
夏懷星用自己冷冰冰的爪子，抓著冷冰冰的獎杯把手。
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真的是快冷死了——
大冬天玩人工降雨確實不是人幹事，舞台效果一時爽，後續簡直火葬場。
雖然給了他們時間去換衣服。
但是為了趕後麵的拍攝，時間一共就給了十五分鍾，換衣服，吹頭發，補妝做造型。
夏懷星身體沒擦幹就換衣服了，裏麵一層襯衫現在都是濕的。
而他的頭發更是根本沒吹幹，趁亂抓了一把造型，馬上又出來了。
在即將春節的寒冬裏，夏懷星頭發外麵幹的，裏麵是濕的。
感覺和裹了個濕毛巾在頭頂都沒什麽差別。
握著獎杯往台下頭，離開了炙熱舞台燈的範圍，夏懷星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個時候，一頂貝雷帽從天而降，蓋在了他的頭上。
風一下就消失了。
“先戴著。”楚雲淵輕聲說，“等會兒結束了，趕緊下去換衣服吹頭發。”
夏懷星乖乖點了下頭。
其實貝雷帽也沒有多防風。
但是被楚雲淵這麽扣上來，夏懷星心裏卻覺得溫暖了很多。
兩個人站回隊伍裏，繼續聽下麵各組評分。
接下來的評分——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先是周清渝勝了。
然後是宋懷勝了。
最後，段苑傑也勝了。
“噢喲。”楚海闊聽完最後一組結果，推推夏嘉程，“你認識這些人不？”
“不認識。”夏嘉程冷著一張臉。
“不認識我給你介紹啊，都是你兒子的好朋友——你看，你兒子的社交能力，是不是超級強。”
“一般吧……”
“一般什麽一般。”楚海闊看著他唇角都翹了，“你就嘴硬吧，那剛才為什麽臨到最後給你兒子投了個票。”
夏嘉程：“我那是因為……”
楚海闊：“你別因為了，等會兒觀眾散場完了，我們就去後台看看我們兒子。”
夏嘉程不置可否，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在他們腳下，觀眾們正在有序往外散場。
觀眾們一邊散場，一邊討論最後贏的都是夏神朋友這件事情。
“隻能說。”有觀眾總結，“神的朋友圈裏，也都是神。”
“二公什麽賽製？能不能讓神明聚在一起，給我們表演一個節目？”
“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土的說辭！！高大上一點不好嗎？？“
“就是說，能不能他們一個隊，來個舞台啊！！”
“你是誠心不想讓其他人活啊哈哈哈哈。“
觀眾們今晚都看得很愉快，高高興興地一邊聊天一邊走出場館。
喧嘩的意猶未盡之中，夏懷星和楚雲淵來到後台。
剛剛走進化妝間，楚雲淵就去把自己的幹淨t恤翻了出來，塞到夏懷星手上。
“趕緊換上，不要感冒了。”楚雲淵說。
夏懷星答了聲好，接過衣服，卻沒有換。
夏懷星抱著衣服，有點猶豫地看了楚雲淵一眼。
——他們這個棚的後台狹窄，不像上一個化妝間那樣有專屬的更衣室。
他又是貼身的衣服濕了，如果要換的話，肯定得當著楚雲淵的麵直接……
夏懷星這麽看了一眼楚雲淵，楚雲淵馬上就懂了。
楚雲淵對站在一邊，低頭收拾自己工具的趙思夢說：“趙老師，小夏他裏麵的衣服濕了，想換一下再卸妝，能麻煩您稍微出去等待一下嗎？”
夏懷星：”……“
他根本沒有讓趙思夢出去的意思！
其實因為剛才趙思夢太安靜了，夏懷星根本也沒意識到他在那裏。
他想讓出去的，是……是……
趙思夢猛地被喊出去，茫然抬頭，看了一眼抱著衣服的夏懷星，還是脾氣很好地說：“哦哦，怎麽剛才沒換好？你趕緊換，別感冒了。”
說完，趙思夢就抓著他的一把化妝刷出去了。
準備在外麵繼續他的清洗大業。
趙思夢在外麵鋪開他的毛巾，拿著刷子的軟毛向上劃拉。
劃拉了兩下。
趙脾氣特別好思夢終於反應過來——
換個衣服而已，都是男的，夏懷星害什麽羞？
還有，楚雲淵怎麽沒出來？
這害羞隻針對自己麽？？
確實不止針對趙思夢。
或者說，根本就和趙思夢沒什麽關係。
趙思夢出門時，楚雲淵還貼心地走過去給他關了門。
轉身站在門口，看著抱著一團衣服的夏懷星，楚雲淵溫柔催促催促：“快換吧，別感冒了。”
夏懷星：“……”
夏懷星整個耳朵燒得通紅，手指揪衣服，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說：“哥……你能不能也出去……？“
“為什麽？”楚雲淵笑著問。
夏懷星：“那個……趙老師不是也出去了嗎？”
“他……不算很熟的人吧。”楚雲淵笑著問，“我和你的關係，就是趙老師和你的關係而已……？”
這問題怎麽扯到關係了……
夏懷星迷迷糊糊搖搖頭。
楚雲淵笑了笑，又說：“該看的我們小時候都看過了，你在我麵前換個衣服有什麽？”
“歪理……”
楚雲淵：“這還是你以前跟我說的。”
夏懷星：“……”
他說過？？？
楚雲淵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是夏懷星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他們才重新見麵的時候……他好像是說過。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夏懷星想衝回那一天，直接給自己兩拳。
楚雲淵：“沒說過？”
夏懷星：“說……說過的。”
“所以，你換吧。”楚雲淵說，“我不介意的。”
楚雲淵看著抱著衣服的夏懷星，眼睛彎起來，輕聲問：“還是說……”
“在我麵前換衣服，你很害羞？”
“並沒有！”夏懷星立刻反駁，“你想太多了！”
夏懷星：“我是怕你看到我的八塊腹肌，自慚形穢好嗎？”
“這樣。”楚雲淵從門邊走過來，往沙發上一坐，雙腿一疊，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你換吧，我坐著看看，究竟是怎麽個‘自慚形穢’法。”
夏懷星：“……”
夏懷星被楚雲淵激了一下，伸手就要脫上衣。
他的手一把將外套扯下來，準備脫裏麵的衣服時，偶然看了楚雲淵一眼。
楚雲淵是笑著看他換衣服。
但是表情卻一點都不輕佻。
他很鄭重地看著夏懷星，眼睛裏麵寫滿了欣賞和溫柔。
如果真的是那種“看看你身材有多好”的眼神，夏懷星還真的會被激起勝負欲。
可是這種眼神……夏懷星被他看得，紅都要蔓延到膝蓋了。
夏懷星把手從自己衣服下擺挪開，小聲問：“哥……你能不能出去……”
楚雲淵欣賞著夏懷星一分鍾紅了八個色度的臉，笑著問：“不是要讓我自慚形穢麽？”
“沒有……我亂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夏懷星臉偏向暗處，隻用紅著的耳根對準楚雲淵，“我……你看著我，我有點……有點不好意思……”
楚雲淵：“……”
夏懷星現在是什麽感覺，楚雲淵不太清楚。
但是他自己差點就沒抑製住自己的衝動，走過去，把夏懷星收進懷裏吻。
楚雲淵深吸一口氣，商量：“我現在出去的話，外麵的人會很奇怪吧。”
“我轉過身，把眼睛閉上。”楚雲淵說，“這樣行吧。”
這樣……
這樣也行吧。
夏懷星看見楚雲淵如他所說，真的轉過去。
才繼續換衣服。
明明楚雲淵沒看他，但是這個人的存在感還是非常強烈。
夏懷星害羞得想死。
夏懷星快速把濕潤的內搭換了，然後又準備將打歌服的褲子一起換了。
隻是換得很急，往下拽的時候，正好碰到他聽楚雲淵“are u ready”剛才掐青的那裏。
一時沒有防備，夏懷星輕輕痛呼了一聲。
楚雲淵聽到這聲痛呼，下意識轉過頭。
夏懷星根本來不及遮擋。
他的纖長腳踝暴露於空氣之中，完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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