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茶是西藏的特色吃食,顧茵曾到過那邊旅遊。


    一開始她也有些吃不慣,後頭吃過幾次,又覺得別有風味,回去後自己鼓搗過。


    但是手裏的這碗,聞著味道卻是不大一樣。


    她微微蹙眉,武青意見了便出聲詢問道:“可是哪裏不對勁?”


    顧茵道:“我也說不上來,隱隱聞著味道不大對勁。好像有藥材的味道。”


    做廚子的,嗅覺和味覺靈敏是必備條件。顧茵既然說了,那肯定是有事兒。


    武青意就站起身,“那不如請我師父瞧瞧。”


    老醫仙就在府裏住著,請他過來也不算麻煩,至多就是被念叨兩句,武青意便親自過去請了。


    沒多會兒,前頭老醫仙和大家一起衝用的反,剛回去歇下,又被請過來了,嘴裏還在小聲嘟囔著:“沒好事兒,肯定沒好事兒!”


    但嘟囔歸嘟囔,顧茵解釋完之後,老醫仙還是正了色,立刻檢查起那碗酥油茶來。


    沒多會兒,他老人家報了幾個藥材的名字,因在場的沒有通藥理的人,他便又解釋道:“這是致人失聲,不能言語的藥!”


    顧茵立刻看向顧野,顧野道:“小鳳哥前頭就讓人傳口信給我,說他最近喉嚨幹澀,嗓子疼,說不定哪天就得歇下來。他請了大夫看過,但大夫說他隻是累著了,上火。沒說他是中毒。”


    老醫仙擺手道:“這幾位藥材本身不算毒,隻是幾味相衝的藥混在一起,才有了毒性,傷人身體。而且這方子一般大夫無從知道,聽說有些高門大戶,若是被下人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就會給下人吃這種東西,幾副藥下去就能讓人這輩子都不能再開口說話,自然也就保守住了他們的秘密。”


    “那小鳳哥……”


    “孩子的耐藥性不如大人,他眼下還能說話,甚至唱戲,應是還沒吃下去多少。也是他走運,這藥我也隻聽人說過,沒研究過,若他真吃壞了嗓子,我一時間也配不出什麽解藥。”老醫仙說的十分認真。


    顧野連連點頭,詢問顧茵道:“娘,我能把小鳳哥接過來不?”


    雖然老醫仙說眼下小鳳仙肯定沒到失聲的份兒上,但肯定還是讓老醫仙親自看看,才能讓人放心。


    顧茵想了想就道:“石榴套車過去,就說咱家來了親戚,喜歡聽戲,想見見他,請他過來唱堂會。晚一點也沒事,左右咱家屋子多,住在咱家也是一樣。記得表現如常一些。”


    宋石榴前頭幫著跑了幾趟差事,辦事越來越有效率了,當即讓人套了車,去了吉祥戲園傳話。


    吉祥戲園的夜場已經開唱,等到快宵禁時分才結束。


    宋石榴跟著王氏來聽過幾次戲,在這裏也算是老熟人。


    不過她沒那個特權進後台,隻能讓人傳話過去。


    小鳳哥之前吃了顧野送來的枇杷雪梨膏,覺得舒服了一些。但唱到現在,喉嚨又開始火燒火燎,連說話都成了問題。


    這種時候他肯定得立刻歇著,但因是顧野家裏來人請,他便立刻卸妝更衣。


    那俏花旦和他一起下的台,聽說有顧野家的丫鬟來請角兒唱堂會,便跟著小鳳哥一起出來了。


    宋石榴帶了個顧野在家時常披的鬥篷來的,見了小鳳哥往他身上一披,就要離開。


    那俏花旦連忙出聲道:“這位姑娘,我才是戲班裏的花旦,若是要請人,不把我一起請去嗎?”


    戲班子的人自然無從知道顧野背後是英國公府,隻知道他是食為天的少東家。


    但擁有那樣一座大酒樓的人家,在這些人眼裏也是頂富貴了。


    請過去一次,唱上一場,主家怎麽也得給點打賞,手裏稍微漏點兒,就夠他們這樣的人,半年一年的嚼用了。


    所以那俏花旦才特地跟了過來。


    眼瞅著就要宵禁,雖說宋石榴帶了自家的腰牌,但讓士兵攔下也得頗費口舌。所以宋石榴沒空和他說話,一邊和小鳳哥往外走,一邊道:“我們太太隻請小鳳哥一個。”


    兩人連帶著宋石榴帶出來的幾個下人,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因是在前台起的這個事兒,那俏花旦上趕著想跟人一道去,卻讓人給落下的事兒讓不少看客瞧在眼裏。


    當下就有好事者嗤笑起來,嘲弄俏花旦一般不見戲迷,隻見那些出手闊綽的,嫌貧愛富,卻不想人家真正富的,還瞧不上他呢!


    那花旦被人說的滿臉通紅,又羞又憤,還是園主出來解了圍,讓看客們趕緊在宵禁前回家去。


    等人都散了,園主勸他道:“你別同那些人一般見識。且再等等,等小鳳哥沒了聲兒,大夥兒自然隻記得你。”


    聽到這話,花旦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他自認不論嗓子還是模樣,不論是在津沽,還是在京城,都是出類拔萃的。


    但小鳳哥一日比一日出挑,尤其最近這些日子,他又長開了一些,眼瞅著再過二年,隻要他平穩度過倒倉,就會把自己壓下去,花旦如何不能著急?


    所以之前他才想著接園主的橄欖枝,換到園主自家的戲班子待。


    但後頭小鳳哥有顧野提供了戲本子,那可真是好本子,隻要是有點眼力見兒的,就不會拒絕那樣的本子。


    他這才又留了下來。


    但兩次的戲文裏,他雖然唱的都是主角,卻總是讓小鳳哥出彩。


    就像第二場《親緣記》,小鳳哥唱的是個為難嫂嫂的刁蠻小姑子。


    可這小姑子在他的演繹之下,雖然壞,卻又蠢,經常害人不成,反而把自己給害了。


    例如她趁著嫂子河邊浣衣的時候,想把嫂子推下河,結果嫂子正好轉身,她自己掉進去了。


    還有給嫂子下巴豆粉,想讓嫂子在人前出醜,結果她自己糊裏糊塗記錯了,自己吃了帶巴豆的那碗,然後在眾人麵前出虛恭,差點把自己羞死。


    這種蠢得根本害不到別人,反而害了自己的蠢人,詼諧有趣,並不令人生厭,每每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兒,總是讓人捧腹大笑。


    尤其小鳳哥的扮相也是一日美過一日,看客們對他扮演的角色自然越發寬容。


    反而是俏花旦,雖然是戲份最重的,但隱隱已經有壓不住小鳳哥這配角的趨勢。


    他就覺得小鳳哥是故意這樣踩自己,而顯出他來。


    所謂花旦,是指性格活潑,潑辣放蕩,帶喜劇色彩的女性角色。他也是唱花旦出的名,這才有了“賽貂蟬”“俏花旦”這樣的雅稱。


    但自打到了京城後,園主給他們的本子自然不可能是什麽量身定做的,她唱的大多都是偏向青衣正旦的角色。


    但他們又不是園主的自己人,沒不要為她設想。


    可小鳳哥不是,小鳳哥是少班主。怎麽就不知道為他考慮考慮呢?


    那戲本子更是小鳳哥的好友寫的,給他的角色還是悲苦為主的小媳婦兒,完全不能把他顯得出彩。


    一次這樣,第二次又是這樣,俏花旦就覺得他是故意的!


    前不久園主再次勸說他離開這破戲班,他又心動又糾結,糾結的當然不再是過去那點情分,而是想著離開小鳳哥,可在沒有那樣好的戲本子了。


    但園主同他道,這不是他想弄小鳳哥,是高門大戶的顯貴看不慣他。


    辦好了這差事,能到手一筆銀錢不說,還能讓人查不出來小鳳哥是怎麽啞的。


    唱戲的倒倉是常有的事兒,不隻是變聲期一遭,太累了失聲的也有。


    到時候小鳳哥不知道自己是讓人害了,隻會想著是自己身體的原因,連累了戲班。


    那戲本子他自然不會據為己有,還得拿出來和俏花旦他們分享,以作補償。


    食為天和他合作,又不是光因為少東家顧野和他是好友,難道小鳳哥失聲兒了,食為天就不打廣告了?


    到時候自然還是便宜了他們。


    那讓人失聲的藥散,被他們二人分成幾次,下在小鳳哥的日常吃食裏,效果已經漸漸顯了出來,再過不久,兩人的目的自然達成。


    那俏花旦想到這裏,心裏舒坦了不少,總算是不再糾結此事。


    …………


    小鳳哥被宋石榴接到了英國公府。


    時值宵禁,一般人家早就歇下,街上黑漆漆一片。


    但英國公府門口還掛著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照耀著牌匾,那金漆招牌泛著紅光,說是在夜裏熠熠生輝也不為過。


    小鳳哥隱隱有些腿軟。


    宋石榴將他一把攙上,進了府內。


    王氏已經陪著武重先去歇下,屋裏隻剩下顧茵和武青意、老醫仙,當然還有不放心朋友的顧野。


    “太太,奴婢把人請到了。”宋石榴先進了屋,一邊困得直迷瞪眼,一邊還不忘回話。


    顧茵讓她趕緊去睡。


    因她是給自己辦差,顧野還特地道:“石榴明天歇歇,睡到中午起來也無礙。”


    宋石榴臉上一紅。自打到了英國公府之後,她很有危機感,生怕別人搶了第一丫鬟的位置。因此幹活兒比從前更加殷勤賣力。


    但她到底在長身體的年紀,起的越早,幹活兒越多,也意味著她中午越餓,下午越困。


    顧茵和王氏都不把她當下人看,而是當家裏人。


    尤其王氏,對小輩最寵的,自然不會克扣她的吃食和休息時間。


    所以通常她隻做一上午的活兒,中午吃上和王氏他們一樣的好菜,再配兩大碗飯,吃完就去午睡。


    下午晌王氏沒事的時候都不去尋她,經常她一覺下去,半下午的工夫就沒了。


    明天再睡懶覺,等於一整天都是歇著了。


    “不不,奴婢還是要早起的。”宋石榴紅著臉告退。


    顧茵越看她越好玩,要不是眼下還要正經事兒,還想要再逗逗她。


    小鳳哥在宋石榴後頭進的屋,進屋後他立刻脫下鬥篷,給眾人行禮。


    顧野把他拉住,道:“別那麽客氣,還和從前一樣就好。”


    小鳳哥看著他,心裏暖的不像話。


    從前還當他是富商之子,願意和自己這樣三教九流之輩結交,已經算是紆尊降貴。


    沒成想他這好友竟是如此顯赫人家的少爺,這已不是簡單的紆尊降貴四個字可以形容的,這份看重是他不知道如何回報的。


    說著話,顧野三言兩語給他解釋了酥油茶裏被人下了藥的事兒。


    小鳳哥吃驚不已,後頭老醫仙給他把脈,道:“還好,吃的不多,影響不大。你嗓子最近應該隻是發幹發癢吧?”


    小鳳哥點頭說是,老醫仙接著道:“我給你開幾副解藥性的湯藥,你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和從前沒有兩樣了。”


    小鳳哥聽到這話,麵色越發凝重,問道:“那我得歇多久?”


    老醫仙算了算,“因沒有解藥,所以少說一年半載,多則一二年。”


    他白著臉退後兩步,半年一年的時間,他必然是要變聲了,那段時間肯定得再歇。


    若順利,得歇個一年半載,若不順利,就得歇個幾年,甚至今後都無法再唱戲。


    老醫仙出聲安慰道:“隻是讓你這段時間不要唱戲,不是不能說話的意思。”


    小鳳哥白著臉搖搖頭。


    他為什麽這段時間任由班主加開夜場呢?


    概因為知道自己年歲到了,馬上就要倒倉,想趁著眼下這個工夫,多掙一些銀錢。


    也不是給自己掙,是給整個戲班掙。


    那俏花旦自然是不愁出路,可戲班裏其他小角色,小龍套,本事沒有,年紀卻都不小,若不給他們攢出一些傍身的銀錢,他們都要無路可走。


    到了眼下,他最想到的不是何人給他下藥,而是怕自己再承托不住這些人的生計。


    顧野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詢問起他酥油茶的事。


    小鳳哥就道:“今日這酥油茶,是園主送來的。我和他關係不睦,他送來的吃食我本沒想碰,是同戲班的唱旦角的師兄勸著我,我才吃了。如今想起來,這幾日師兄經常尋摸一些少見的吃食來和我著吃……我前頭還覺著奇怪,想著他為了保持身形,並不是講究口腹之欲的人,還問過他。想來是為了打消我的疑慮,所以這次酥油茶是園主來送。”


    那藥散並不是什麽無色無味的毒藥,下到一般的吃食裏很容易讓人察覺到味道不對。所以他們就挑選那種京城中少有,小鳳哥之前沒吃過的吃食。


    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樣,那加了料的酥油茶讓顧野帶回了家,讓知道酥油茶該是什麽味道的顧茵發現了破綻。


    “這兩人歹毒之人!”顧野義憤填膺地看向顧茵,“娘,咱們能報官嗎?”


    顧茵蹙眉沉吟,半晌後道:“老醫仙說這藥散民間不常見,都是高門大戶藏著的東西。園主和那旦角從何得來的?咱們報了官,那兩人自然是跑不了,但難保他們顧忌對方身份,不敢如實招供,後頭打草驚蛇,怕是不好再查。”


    “那怎麽辦?”顧野發愁起來,習慣性地撓頭。


    顧茵看向老醫仙,討好地笑了笑。


    老醫仙被她笑得背後發寒,忙道:“徒媳有話就說,別朝老夫笑,老夫瘮得慌!”


    顧茵嗔道:“您是青意的師父,自然和我的師父沒兩樣。師父怎麽這樣講話,徒媳把您當親師父看。對您笑一笑怎麽了?”


    老醫仙比她還急,催著她想到法子就快說,別擱這兒整虛的!


    顧茵就笑道:“就麻煩師父,也配一些這種藥散出來。”


    老醫仙無奈,他是醫仙,又不是毒仙,根本沒配過毒,且他前頭都說了對這種高門大戶當家傳之物的藥散知之甚少,還要配出差不多的,這是真把他當活神仙用呐?


    但顧茵一口一個師父的親熱勁兒,他還真不好拒絕,隻能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翻閱典籍,這兩天就給你配出來。”


    …………


    小鳳哥在英國公府住了兩日後才回戲園子去住。


    兩日的時間他當然沒有誤了正事兒,到點還是回去唱戲,隻是每次都掐著點兒去,還帶著英國公府的下人給他送吃喝,唱完立刻就走。


    園主和花旦自然沒了再下藥的機會,兩人對這藥也不大懂,就怕斷了服用,就沒效果了。


    這一日小鳳哥沒再出園子了,園主便和花旦故技重施。


    這次園主讓人從外頭買的羊乳羹,這東西不算罕見,但味道腥膻,也能把那藥散的味道遮蓋住一些。


    兩人一道去的後台,小鳳哥剛歇下。不止他一個,顧野也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日忙進忙出的緣故,小鳳哥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疲憊,眼神黯淡。


    園主進屋便心疼道:“我的天爺啊,你瞧你把自己累的,可得好好補補!這是剛從外頭買來的羊乳羹,你快吃一口。”


    小鳳哥這次沒推拒,把羊乳羹接到自己手裏,又歉然道:“這幾日全賴園主和師兄周全,回來就我一人吃這好東西,這心裏如何過意得去?不如我們一道分著吃?”


    園主和花旦自然連忙拒絕。


    顧野坐在他旁邊,嗅著味道說:“我也有些餓了,不如咱倆分著吃吧。”


    這話把園主和花旦都嚇得變了臉色。


    都知道這位是食為天的少東家,要真把他吃出個好歹,那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但事情到了這步,已經沒了回頭路,園主道:“不用分,不止你一個人有,我買了不少呢。你這一碗先吃著,我再讓人送三碗過來。”


    沒多會兒另外三碗羊乳羹送過來,小鳳哥把手裏的碗放下,和他們擱到一處。


    一樣的羊乳羹一樣的碗,園主和花旦都緊緊盯著,生怕弄反了。


    後頭聽顧野眼光一移,驚呼道:“這戲袍怎麽破了個洞?”


    戲袍對梨園中人十分緊要,尤其現在《親緣記》正在熱唱,若是戲袍出個好歹,可就壞了招牌。


    園主和花旦下意識地起身去看旁邊的戲袍,卻又看顧野懊悔道:“原來是個蒼蠅,我看錯了,咋個正月裏還有蒼蠅?”


    園主不自然地笑道:“戲園子裏人多口雜,什麽人都有,生一點蟲子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兒。”


    而後園主和花旦轉身回去,餘光似乎看到站在桌邊的顧野似乎在忙活什麽。


    不過兩人離開桌邊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所以也沒多想。


    “喝吧喝吧,”顧野笑眯眯地,“羊乳冷了吃可就不好吃了。”


    小鳳哥先拿起了自己麵前的碗,其他三人也跟著拿了自己的碗。


    小鳳哥和顧野都隻嚐了個味道,園主和花旦因為要勸著小鳳哥多喝一些,反而把自己碗裏的給吃完了。


    顧野拿起自己的小披風準備告辭,末了歉然地道:“方才我太頑皮了,你們去看戲袍的時候,我把桌子撞歪了,碗都挪位了。還好沒撒出來多少,也沒撞掉碗。”


    一句話,把園主和花旦都嚇傻了。


    兩人戰戰兢兢地送走了他,又連忙比對那藥散和方才吃的羊乳羹的味道。


    無奈那藥散已經用完,前頭他們下藥的時候知道這東西有毒,自然不會仔細去聞,隻有個大概印象。


    園主出聲安慰道:“方才我們確實去看了戲袍,但左右沒離開太遠,動作太大的話,咱們自然會瞧見。想來那顧少爺隻是稍微碰了一下而已,並沒有調換我們的碗。”


    花旦這才安心一些,連連點頭。


    然而第二日起身,園主和花旦都覺得喉間發癢發痛,火燒火燎。


    兩人立刻碰頭,又商量起來。


    “怎麽會這樣?”園主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那顧少爺把小鳳哥碗裏的東西,撞到了我們碗裏?”


    兩人齊齊中招,自然隻有這樣解釋得通。


    花旦急的都快哭了,嗓子可是他的命!


    “園主快去尋那家人要解藥!”花旦啞著嗓子催促。


    園主還是猶豫,但後頭聽說小鳳哥今兒個突然開不了聲了,他也嚇壞了——最後一劑的藥散加的最多,雖還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但多半他倆是中招了,真和小鳳哥一樣徹底失聲了可就來不及了!


    園主立刻借口說出去給小鳳哥找大夫,跑出戲園去聯係那個給自己藥散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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