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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刀下留人(上)


    王燃情場上的戰果如同他戰場上戰果一樣突出,據可靠消息,秦淮八絕已經有四個成了這位傳奇將軍的房中人,除了已經早已不了的馬湘蘭和隨丈夫北去的顧橫波和陳園園,剩下的就隻有董小宛還待字閨中。


    因此也難怪癡心等待冒襄的董小宛對這位任兵部尚書的到訪懷有一份戒心…據小道消息說隻要被他喜歡上,什麽手段都可能使得出來,什麽催情藥啊,霸王硬上弓啊…不過令董小宛不可理解的是,傳這些小道消息給董小宛的女孩們說這些事情時,不僅沒有厭惡的表情,反倒都是一臉的興奮與期待…


    董小宛的這份戒心隨著與兵部尚書的見麵當即就消失了,女孩覺得自己對這位兵部尚書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這位傳奇的兵部尚書不僅沒有傳說中風流公子的輕佻模樣,對自己有一種尊重和憐惜,這一點曾經曆經滄海的女孩完全可以感覺的到。


    一句簡單的“如是、寇媚、玉京和香君托我向你問好,說有空會來看你的…”就差點沒把女孩的眼淚勾出來。


    而且這種親切感隨著宴席的進行越來越重,其它人還對品詩居種種與眾不同的設置感到好奇時,這位兵部尚書卻象是到了自己家一樣熟悉。


    別人眼裏,兵部尚書顯然對這個品詩居充滿了興趣,甚至是偏愛。他帶著客人品詩居內轉了整整一圈,不僅口頭上毫不吝嗇對品詩居的讚賞,贈送了一付看上去早已準備好了的店名匾額,下麵還刻著他的私章…這不能怪王燃心急,前前後後已經投進去了小一萬兩,不趕緊賺回來怎麽能行?


    “怪不得道長說不用掛店牌呢…”董小宛喃喃地說道:“我現終於知道什麽是‘東風’了…”


    王燃顯然是一個經常給別人製造意外的人,但這並不能說明別人就不會給他帶來意外。


    與張煌言等人探討了一晚海軍發展戰略及海軍經費問題的王燃,剛合上眼沒多久就被住處外麵的喧鬧聲吵醒。


    “茗煙,外麵吵什麽?是有人來送錢嗎?”王燃想起海軍的經費就很頭疼。


    海軍這個兵種本就是一個吞錢機器。從艦船製造、裝備的保養維修到海軍的軍事訓練都需要極大投入。


    王燃這次特地從軍費中抽調出了一部分資金,倒是可以勉強提供船廠、海軍訓練的啟動,但他卻沒有想到大明水師禁海令的影響下,居然窮的連工資都欠了好幾個月,用張煌言的話“都說成為一名海軍是光榮的,可總不能剛進來就欠餉吧…”,所以王燃現是作夢都想著有人來送錢。


    “二爺,不是有人送錢,是有人門口喊冤…”


    “喊冤?有沒有搞錯?我是兵部尚書,不是刑部尚書…這種搶別人飯碗的事情我不會做…”這倒不是王燃推卸責任或不關心民間疾苦,象這種事情隻要耽擱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理不清楚,現王燃可沒那麽多時間耗費這上麵。


    “叫他們去找祁彪佳吧,他剛升任了蘇鬆巡撫…”王燃又補充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聲音靜了下來,本以為事情搞定了的王燃卻看見茗煙一臉無奈地跑回來說道:“他們說這件案子就是祁巡撫辦的…希望您能為他們昭雪…而且得快,人馬上就要問斬了…”


    王燃一下爬了起來,人命關天,可怠慢不得,王燃應激性地向門外看了看,日頭已然高高地掛了頭頂…看來,隻能寄希望於火車晚點了…來不及多想,王燃轉身對茗煙說道:“先去來個刀下留人!”


    老天象是聽到了王燃的心聲,王燃匆忙趕到法場的時候就發現火車果然晚點了,而且還一是一般性的晚,監斬官連簽子都沒動,一副老神的模樣。


    圍觀的人很多,本來都是靜悄悄的,一見王燃趕到,立刻全部跪了下去,大呼道:“請尚書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搞得王燃心裏一陣嘀咕…這裏的老百姓眼光還真是銳利,自己沒穿官服居然也能看出來自己的官職…


    事情很快就被搞清楚了。要被處斬的犯人叫俞伯祥,本身是農奴,給他定的罪名是犯上作亂、聚眾鬧事。


    其實俞伯祥開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個翻身農奴當自由人。但他的主人顯然不同意,給他開出了不可能交出的贖身錢。於是俞伯祥就召集農奴組織成立了一個“烏龍會”,利用集體的力量與各自的主人展開談判。


    按俞伯祥的口供:“我們就是不想自己的兒女和我們一樣世代為奴,農奴應該隻讓自願投靠的人去做…”


    現實是殘酷的,幾乎沒有一家主人肯輕易放棄手中的賣身契,於是烏龍會手段中的暴力行為逐漸多了起來,據統計,已有超過十家的主人被殺,而受傷者不計其數。因此判他個犯上做亂,聚眾鬧事顯然毫無問題。


    但問題是,烏龍會是一個很得下層民心的組織,從性質上講,它有點類似於農奴之間的互助組織,而隨著土地兼並現象的嚴重,江浙一帶的農民絕大部分都成了農奴。可以說,烏龍會已經成了一個階級的利益代表。


    這些明顯是法盲的農奴看來,烏龍會殺掉的那些平時魚肉鄉裏,作惡作端的家夥,根本不是犯罪,而是為民除害。因此,所有的農奴一聽要殺俞伯祥,就都哄起來了。


    “我們根本不想殺人…我們隻是想用一個公道的價格把賣身契贖回來…可是那些黑了心的混蛋太欺負人…”俞伯祥的口供上寫著這麽一句話。


    可不管怎麽說,這件事要是放太平年間,辦了俞伯祥絕對應該…你再有道理,也不能擅自殺人。


    可現畢竟是亂世,南明就這麽一點基業,民心本來就不穩定,要再趁勢亂起來,很可能就是一個官逼民反的局麵。


    但如果不辦俞伯祥,又無法向那些主人,尤其是被打死的主人家人交待,當然也無法向朝廷的法度交待,也會留下一個極惡劣的案例。


    王燃看來,別說是祁彪佳,誰碰上這件事都會左右為難,可是從自己安排茗煙喊出“刀下留人”之後就等於接手了這個案子…王燃看了一眼監斬官,也是上了《風月寶鑒》的人物,祁彪佳的好友夏允彝。


    王燃忍不住微笑著對他比出了中指…人命關天的喊冤、監斬官的晚點、圍觀群眾的反應,而且自己的住所是一個機密,沒有內部人指點,那些人能這麽快地找到自己的門口喊冤?這一切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圈套!一個祁彪佳、夏允彝,也許還有其它人針對自己聯手布的局!


    可讓王燃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與祁彪佳、夏允彝等人毫無過節,此次的水師調整也未觸及到他的利益。而且根據《風月寶鑒》提供的資料,祁彪佳雖然常與東林-複社以及清流中人來往,但他與陳子龍的交情顯然要比與劉宗周、黃道周等人好的多,為什麽這件事上想讓自己來背這個黑鍋呢?


    “老夏,你說賈大人會不會發現是我們做的?”蘇州城內祁彪佳的住處裏,被王燃懷疑的幾個人也正討論這件事。


    “老祁,這個可難說,”夏允彝皺了皺眉頭:“按說我們這次準備的應該說比較充分,不會露出什麽破綻…但後來賈大人的那個笑容,和對我比出的那個手勢…雖然我看不懂是什麽意思,可總覺得不太對勁…”


    “爹,祁叔叔,你們不必擔心,”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起來,從稱呼上判斷應該是夏允彝的兒子夏完淳,他笑著說道:“那位賈大人現隻會關注如何解決俞伯祥一案,從他今天提的問題來看,他顯然已經發現了俞伯祥案子的兩難之處…他肯定沒功夫去考慮其它的事情…”


    夏完淳的語氣中透著強烈的自信,他接著說道:“賈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是少年得誌,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就必然會給個說法,否則豈不有損他的名聲?但這件事又的確難以兩全,到時我們隻要他為難之時,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把我們的建議透露給他…既可以解決這一難題,對他又沒什麽壞處,反倒可以進一步成全他的名聲…這樣一來,就算是他發現了問題,也不會怪罪我們了…”


    “完淳說得有道理,”祁彪佳歎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這件事隻有賈大人能辦,我實不願意冒這個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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