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孔仲三仍然沒來。餐廳裏,我對宋琳沁說:“二**,我真的是有點恨鐵不成鋼,也許這句話用得不對。但我是這個意思。”宋琳沁說:“屠將軍的意思我們明白,我也很感激將軍對先生的關愛。我也勸過先生,但有些事,你並不知道。”我有些好奇地問:“是什麽事?難道二**認為不可以告訴我嗎?”


    看到宋琳沁有些作難,我立即說:“嗬嗬,是我不對,我不該多問。但我仍然堅持認為我們鐵血黨和革命黨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袁世鎧的北羊軍閥。象這樣賣國求榮的竊國大盜,不僅是我們兩黨的敵人也是全國人的敵人。”宋琳沁點點頭。


    宋琳美插過話來:“屠將軍,聽說白玉妹妹也重慶?”我點頭說:“是啊。她可是我們鐵血黨的婦聯主任哦。還有,她說你讓她帶話給我,說你準備回國要見我,不知道是什麽事啊?”宋琳美說:“哦,是二姐讓我來找你的,還不是為了姐夫的事。”我又看著宋琳沁。宋琳沁說:“嗬,也沒什麽,當時先生日本,看著袁世鎧那奸賊日漸勢大,為了捍衛共和製,準備進行護國戰爭。後來蔡鋨將軍領兵打擊袁世鎧,先生就想廣東起事,聽聞將軍是舍妹的朋友,就想請將軍帶兵進入廣東一起舉事。但現看來有些多餘了,將軍為了捍衛共和製,已經向袁世鎧宣戰了。”


    我笑著說:“但沒想到我進入廣東會是用這種方式進入?”宋琳沁也笑著回答:“是啊,是沒想到。但不知道屠將軍為何為進攻廣東呢?畢竟廣東是革命黨的根基。”我點燃一根煙說:“問孔先生,他知道的。”宋琳美偏過頭來問我:“是不是想爭地盤啊?”我呼地一口煙向她噴過去,她皺著眉頭使勁扇著眼前的煙霧。我輕聲說:“瞎扯。”


    過了一會兒,宋琳美突然想起了什麽大聲叫道:“啊,還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看到我有些愕然,她又說:“你怎麽知道二姐會嫁給孔先生呢?”宋琳沁顯然也曾聽她妹妹提起過這事,也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說,隻好含蓄地說了聲:“情報。”然後就不再言語了。良久,宋琳沁才幽幽地說:“屠將軍真是讓人畏懼呀。”


    晚宴結束,我送她們出門上車。宋琳沁車上還沒關車門時,我對她說:“請轉告孔先生,除非他手裏能夠掌握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否則他的理想一切都隻能是鏡花水月。”宋琳沁低頭想了想對我說:“屠將軍,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謝謝你。”車門關上後,宋琳美突然從座位上伸出頭問我:“屠將軍,我可不可以到重慶去呀?”我回答說:“當然可以。”


    車走遠了,我仍想:如果讓宋琳美到根據地,以她嫻熟的政治技巧和美語,作為我鐵血黨派往美國的代表,可以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但真實曆史上,因為她是當時國的第一夫人,所以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而現呢,除非她也成為鐵血黨的重要成員,第一夫人嘛,就免了,畢竟我與白玉有婚約。趙天賜已經結了婚,那麽李長山?宋琳美肯定看不上。張英?好象宋琳美也對他沒什麽感覺。邵全忠?洪英傑?他們好象也結了婚的。鄭耀邦也是早婚典型。唉,還有誰呢?要不誰也不用,直接讓她成為鐵血黨的高級領導?可鐵血黨成員肯定不會幹。唉,不想了,到時候再說。


    回到房間,我找來方樂對他說:“今天一天,孔紋都不來見我,晚上問宋二**,她也沒明確說明天會見。我想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貓膩,你去找我們革命黨內部的情報人員,查一查孔紋到底幹什麽,想幹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起**就聽見方樂外麵低聲叫我。我洗把臉出去,方樂正一臉地興奮,我有些奇怪便問他:“什麽事,看你樣子好象有點高興哦?”方樂調整一下心情說:“報告將軍,我們有孔紋消息了。您還記得楊明同誌。”我一聽就有些明白了:“當然記得,他還是我們鐵血黨的軍委委員呢。”方樂心情有些輕鬆地說:“對,就是他,孔紋從日本回來後,指名要他作侍從官。目前我們的人已經與楊明聯係上了,很快應該就有消息傳來。”


    我一聽大喜問他:“楊明不是浙江、福建組織當地武裝反正嗎?”方樂回答:“是啊,但他現將工作交給我們黨的另一位幹部了。”我心想:好啊,這下不錯。我孔仲三身邊也安插了眼線,看樣子,我以前的選擇還是沒錯的。


    4月2日一天,我也沒等到孔仲三要見我的消息,隻是宋琳美晚上請我赴宴。宋琳美宴席上一直陪我左右,不斷地為我介紹某某某等廣州的紳士名流。程炯明也席上,對我極奉承之態。我現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攻打廣東,所以對他也並未橫眉冷對。4月3日下午,賓館茶樓,宋氏姐妹被我邀請來喝茶聊天。


    想想初上海的時候,我初見宋琳美時的那種激動和敬仰已不再有。人有時候就是奇怪,當你所處的位置不具備與某些名人同列時,你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仰視的心態。而當你的身家地位足以與名人們齊平甚至超越時,你又會產生一種不過如此的想法。還有就是當你和所謂的名人結識後,並通過一段時間的了解,你也會產生一種他們也不過就是一個人的想法。就象現,我完全把宋琳美當個小妹妹看待,隻有宋琳沁我還是內心深處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敬仰。心不禁暗恨自己犯賤,但話又說轉來,畢竟從小的教育就使我們這一代人對宋琳沁有一種人為地崇敬,這已深深地刻心,永遠也不能抹殺。


    正說著,我看見方樂門外向我示意。我向她們姐妹倆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方樂見到我低聲說:“將軍,楊明已經傳來消息。說孔仲三正與日本駐華參讚小幡酉吉談判,具體內容不是很清楚,但楊明說他經常聽到孔仲三與幕僚們談到‘二十一條’什麽的,好象是個什麽條約性的件。”我一聽勃然大怒,我早該想到孔仲三這等人不可靠。現居然要靠賣國來達到所謂的革命,我又隱隱約約記得,曆史上就是孔仲三好象準備答應“二十一條”來換取日本對他的支持以便推翻袁世鎧的北羊政府。袁世鎧尚沒有答應“二十一條”(以後簽署的‘二十一條’是經袁世鎧重批閱並將大量對國利益嚴重損害的部分刪去的),他孔仲三竟敢答應麽?


    我怒氣衝衝地走回茶房,宋琳美見我神色不好便問我生了什麽事。我向她搖了搖手又轉過頭來對宋琳沁說:“我剛接到我們日本的內線來的消息。(故意說是從日本來的,這樣好保護楊明)”宋琳沁神態明顯有些變化,我繼續說:“孔紋以為他是什麽?皇帝麽?我們是來朝覲他的對?小幡酉吉是什麽?一條日本豬而已。”我的語氣有些嚴厲了,直呼孔仲三的名字,不再稱什麽孔先生。


    宋琳沁有些焦急地想說什麽,被我打斷。“‘二十一條’(聽到這四個字,宋琳沁如遭電擊)條件苛刻,簡直就是要亡我國。尤其是第五項,要求政府機關設立日本顧問,兩國用同一軍械,警察又日本訓練,小學用日本教師,日本僧人到內地傳教。這根本就是要使我華夏五千年明一朝煙滅。連袁世鎧都不敢簽,他孔紋就敢?!什麽革命誌士?根本就是一個賣國者、漢奸、叛徒!”


    不待宋琳沁反應過來我就轉過頭對門外高喊:“洪萬頃。”洪萬頃立即推門進來答道:“到!”“立即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馬上做好準備,今天我們就離開廣州。還談什麽談,這種人也配跟我談?給李長山電,讓他的第一軍做好戰鬥準備!如果孔紋敢簽,就是上窮碧落,下赴黃泉,我也要把他揪出來,挫骨揚灰!窮我一生,我也要滅他全族!”我又回過頭對宋琳沁輕聲說:“當然不包括你。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出門去。


    碼頭上,宋琳美一個人來送我。看著她眼淚盈眶,我有些奇怪地問她:“怎麽了,是不是我對你們態不好,讓你委屈了?”宋琳美搖搖頭說:“不是,是我沒想到姐夫會是這樣的人,讓我好失望。”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怎麽樣,你永遠記住:重慶,還有我、有白玉、有林曉、有你許許多多的好朋友,我們會永遠支持你,保護你。也隨時歡迎你到我們這兒來。”


    遠遠地我看見一輛車駛近碼頭,車上先是宋琳沁下來,然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年人也跟著下來。接著他們急急地向碼頭這邊趕。我知道是誰來了,但我確實不想見他。於是我對宋琳美說:“你姐他們來了,但我實不想見你姐夫。回去告訴你姐夫,我說的話依然作數,隻要他敢簽,我就敢亂來。不過看你的份上,我也答應你,隻要他們不亂來,我絕不會主動攻擊他們。保重,我走了。”說完,我轉身就上了船,一點也不顧後麵宋琳沁那裏喊:“屠將軍留步。”之類的話。


    回到雲浮,我便給重慶電,詳細告訴他們這邊所生的事情,並讓他們做好革命黨與我們翻臉的準備。很快重慶便回電聲稱堅決支持我的決定,堅決與一切賣國者、漢奸作鬥爭。我心一寬,便立即動身前往湖南。畢竟,那兒正準備打仗。4月20日,我趕到長沙,此時胡玉與劉白駒部已經將吳佩夫壓製武昌周圍。


    我接到前線態勢的報告,不由得眉頭一皺,心想,胡玉與劉白駒是怎麽回事?象他這們樣打,不就成了消耗戰了嗎?為什麽不揚我軍機動能力強的傳統呢?我站大幅軍用地圖前,仔細地思量著目前的態勢,想知道這兩個家夥到底想幹什麽。看著武昌北麵的黃陂和孝感,西麵的仙桃,南麵的鹹寧,東麵的黃石和黃崗。怎麽看都不象是要圍三闕一呀。這不是逼著吳佩夫跟我們硬拚嗎?胡玉與劉白駒不象是這種動不動就硬拚的人啊。第二天,我坐船前往嶽陽,準備嶽陽會見諸得與劉白駒。


    4月22日下午,我與胡玉與劉白駒嶽陽縣衙裏會談。我把我的疑問提出來後現諸得與劉白駒相視一笑。胡玉說:“將軍不必過慮,其實我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頓了一下,看我表情沒什麽變化就接著說:“我們意外地接到打入到吳佩夫內部的情報人員的消息,稱吳佩夫有可能向我們投降。這位同誌的身份與忠誠,我也與軍事情報的薛慶功部長落實過了,絕對沒有問題。因此,我們隻要牢牢地圍住武昌,不讓吳佩夫有逃跑的可能,我想,他應該會近這段時間裏投降的。”


    哈,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劉白駒也插過話說:“是啊,我與胡軍長一起商量了一下,認為吳佩夫秦嶺的時候就吃過我們的虧。他跟我們打,先就沒有底氣。再說前段時間我軍勢如破竹,他早就嚇破了膽。同時,我們的同誌也提到了投誠過來的洪譽祥同誌,馮師長我們這裏幹得很好,也加強了他向我軍投降的意識。”


    我點點頭說:“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就按你們說的辦。還有,昨天我路上的時候收到了重慶黨央來的電報,說4月21日,袁世鎧宣布取消帝製恢複共和。我們也沒有多少借口再打下去了,但象湖北這樣已經到了我們嘴邊的肉還是先吃下去再說。”胡玉和劉白駒都笑起來。


    我又說:“但你們也不要掉以輕心。等吳佩夫投降後,你們除了肅清湖北的殘餘敵對勢力外,重要的是要抓緊對北麵的防禦工作。我想北羊軍閥是不會輕易承認失敗的,一定會派兵前來騷擾。我明天先坐船回重慶,畢竟那裏要組建的政府,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也離不開。這邊就全靠二位了。”


    還沒到宜昌,我便接到胡玉來的電報,聲稱吳佩夫已率部約20000人投降。胡玉與劉白駒重慶黨央和我的電召下,準備於近日返回重慶,湖北大局交由洪譽祥坐鎮。4月24日,李長山、鄭耀邦也我的電令下開始向重慶返回,廣東、廣西的兵力暫由洪萬頃與張小石管理。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要求的月初左右召開全黨軍事會議和政府成立會議。同時,我軍控製的川、貴、雲、桂、湘、鄂及廣東、陝西部分地區的各個舊政府的督府、縣長等官員也要求於月以前趕到重慶參加會議,並進入學習班學習。


    回到重慶後沒多久,我又收到消息:北羊政府準備派人前來與我黨談判,希望雙方互相承認對方的地位和實際控製線。這一點我與趙天賜、張英等鐵血黨高級領導商量後都一致認為可以同意,畢竟這對我們有利。幾乎是同一天,我們又收到了廣州革命黨的來電,希望我本人能再去廣州與孔仲三會晤。但我立即予以拒絕,後其他人的勸說下,勉強同意讓留廣西坐鎮的何儒孝與洪萬頃前往廣州與革命黨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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