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齊氏來說了那浴室固的話之後,第二天在孔氏帶著謝妙容等孫媳婦來請安之後就把孔氏給留下來了。她把昨日齊氏說的話說給了孔氏聽,問她是怎麽想的,孔氏沉默了半響道:“此事我會去與十五娘談,至於那納妾之事還是往後放一放的好。我想,先請徐州這邊有名的婦科聖手來替十五娘瞧一瞧,若是真有什麽的就趕緊治。畢竟她是三郎的正妻,她沒有生下嫡長子之前就納妾不太好。還有納通房,我會問一問三郎的意思,若是他有這個意思,我就會在我身邊的奴婢裏頭選兩個摸樣脾性都不錯的送過去。我送的,十五娘也不敢說不接受吧。”


    “如此也好。那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畢竟你是三郎的阿母,是十五娘的阿姑,由你來管合適些。先前我那樣答應大堂嫂,也是為了不叫她再在這裏糾|纏。”周氏道。


    孔氏不鹹不淡地補充了一句:“堂伯母對此事也是太過熱心了。不過,還是要多謝她如此熱心,不然也許我的孫子就會晚幾年來也說不定。”


    她的言下之意是齊氏來提醒了自己也算是好事,至少她可以去叫郎中來替媳婦瞧瞧,要真是有什麽病的話就早治療,以免耽擱了生孩子。不過,她也是瞧不上齊氏,憑什麽自己兒子納妾收通房的事情她要跳出來管,她是個什麽心思別以為被人不知道,不過是想要報複十五娘不借錢給她。就衝這一點兒,孔氏就覺得自己不太能如同齊氏想的那樣,真得去針對兒媳婦做什麽事。


    而且她覺得謝妙容這個媳婦很能幹,能給她帶來大筆的收入的媳婦誰不稀罕呀。


    周氏:“她打什麽主意誰都明白,好了,不說她了,你接下來就按照你想的去辦。”


    “是,阿姑。”孔氏答應。


    從樂壽堂出來,孔氏也不耽擱,直接就去了安逸居找謝妙容說話。


    她直接問謝妙容是不是婦科上有問題,所以成親一年多來肚子裏都沒有消息。


    謝妙容啊一聲,忙搖頭說自己身體好好的沒什麽問題,至於一直沒懷上,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會兒她真是有苦難言啊,明明她的身體是沒有問題,但是她說的和事實沒懷上並不相符,隻能說她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孔氏聽了就說:“那麽,我這就讓人去請我們蕭家熟悉的專給婦人瞧病的郎中來替你瞧一瞧吧。”


    謝妙容隻得答應,反正她身體沒病,也不怕瞧郎中,況且,她也知道這是婆婆一番好意,她這個媳婦沒有拒絕的道理。


    孔氏從始至終半句浴室的話都沒有提,麵對眼前這個兒媳的時候,她硬是沒舍得開口。她想得是慢慢來吧,她希望謝妙容懷上孩子,再生下嫡長子,再提什麽給三郎納妾的事情。蕭家的郎君都有個納妾的規矩,希望謝妙容不要做那個破壞規矩的人。


    至於給兒子通房的事情,她還得先問一問兒子的意思,首先是他有沒有自己瞧上的人,若是有就讓他收他喜歡的好了。


    次日,她派人去請的蕭家在徐州熟悉的專給婦人瞧病診脈的郎中就來了,這郎中姓許,是個給婦人瞧病三十多年的老郎中,在徐州很有名氣。


    孔氏親自在一邊瞧著,看許郎中到底會給兒媳婦診斷出什麽來。


    許郎中給謝妙容診脈,約莫有一刻鍾,他就收回手,向著孔氏道賀說:“恭喜夫人,您的媳婦已然懷有身孕了……”


    “什麽?”孔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躺在床上帷帳之後的謝妙容也給嚇了一跳,豎起了耳朵聽外麵的許郎中怎麽說。


    許郎中捋著下頜稀疏的花白胡須說:“老夫敢肯定,這位診脈的小娘子的確已經有身孕了,大致有兩個月了,不會錯。”


    “哎呀,這,這真是太好了!”孔氏拍著巴掌笑起來道。


    她萬萬沒想到,本來是請這個許郎中來替兒媳婦瞧一瞧身子可有什麽婦科的毛病沒有,最後卻診斷出這麽個結果來。兒媳婦不但沒毛病,還懷上了兩個月的身孕。這簡直是讓人太吃驚,也太高興了。


    在帷帳後的床上躺著的謝妙容心情卻有點兒複雜,她低頭看著自己的依舊扁平的肚子,伸手摸了上去。心想,這裏麵如今已經有了個小生命了嗎?可是她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在許郎中診斷出她懷了身孕之前,她心中毫無牽掛,想跑想跳都可以,但是這會兒知道肚子裏有孩子了,她的手放上去都是輕輕的,生怕驚擾到肚子裏麵的小生命,這真是個奇怪的感覺。


    但是,必須要說,她的心裏還是有喜悅的,新奇的喜悅。說不上什麽感覺,覺得這個孩子真是懂事,在她想要個孩子的時候,他就來了。不然的話,她會有多大的壓力啊,她的丈夫想要孩子,她的婆婆公公,以及二房的老祖宗周氏都想要她生下蕭弘的孩子。哎,好了,現在至少肚子裏麵裝了他,別人再也不會用奇怪的眼光看她,說她成親一年多,肚子裏都沒消息了……


    孔氏接著讓人拿了一塊金餅出來重重地賞了許郎中,接著許郎中替謝妙容開了些安胎的藥,並說,他以後每月都會來替她複診,保管她順順利利的生下腹中的這個孩子。


    謝妙容隔著帷帳謝了許郎中,接著許郎中就帶著童兒辭了孔氏等人出府了。


    許郎中走了,謝妙容才下床來,旁邊的阿豆和阿蟲幫她穿好絲履,將她扶著下了床。看她們臉上帶笑,小心翼翼的樣子,謝妙容不覺歎氣,這才哪跟哪兒了,才兩個月,看她們的表情,就好像是扶著一個懷了七八個月,挺著大肚子的人一樣。


    孔氏呢,上前去拉了謝妙容的手,一起去屋子南窗下的羅漢床上坐下。


    沒錯,謝妙容把原先的榻換成了羅漢床,她覺得這種家具占地小些,不用脫了鞋上去,不管是坐或者靠都舒服些。


    孔氏笑嘻嘻道:“十五娘啊,這可好了,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你懷上了。可見,還是建康的風水不利於你懷上,這才一到徐州,沒兩月就懷上了。這下我們可是放心了。不過,你從今日起,起坐都要小些心,外麵那莊園上的事情也別管了,交給那些莊頭就是。你呀,隻管好好養胎。”


    末了,又笑著埋怨謝妙容說:“你這孩子也是,太粗心了,自己個兒懷上了也不知道麽?”


    說起這件事情,謝妙容也覺得奇怪:“阿姑,我也沒有心裏不舒服,想吐,甚至上月的葵水還有一點兒,所以……對了,阿姑,你說明明我上月的葵水還有點兒,怎麽會懷上了呢?這要不要緊?”


    孔氏告訴她,這是正常的,有些婦人就是這樣,懷上了還會有少量的葵水,不要緊,吃兩幅安胎藥就沒事兒了。隻不過,她這樣的還是要小心些。說到這裏,她就告訴謝妙容,為了肚子的孩子,她不能再跟蕭弘同房了。


    謝妙容點頭答應,說她知道了。


    孔氏本來還想接著對謝妙容說,既然她懷上了,不能跟蕭弘同房了,那就需要給蕭弘挑兩個通房了。不過,她想到今日才有好消息,要是跟謝妙容說這個,難免會讓她添堵,還是算了。等過兩日再跟她說吧。其實,她覺得謝妙容要是聰明的話,就該想到這一點兒,並且把她自己信任的奴婢指給蕭弘做通房,而不是讓她這個婆婆來做這種事情。


    又說了幾句囑咐謝妙容的話,孔氏就走了,她要去把兒媳婦懷上了的好消息告訴婆婆周氏,還有弟妹殷氏等,讓她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謝妙容起身送婆婆沈氏出安逸居,沈氏就叫她別送了,自己注意身子。


    送走了婆婆,謝妙容回屋子裏去,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在一邊伺候著的阿豆和阿蟲都興高采烈地向她道賀,她們說來年就可以抱著謝妙容生的小公子玩了,而且這下府裏的人不會再嘀嘀咕咕地議論她們的主子懷不上孩子了。


    謝妙容卻想起了婆婆剛才說話的時候欲言又止,就是說到她不能再跟蕭弘同房的時候,她猜,婆婆是要說給丈夫收通房的事情了吧?


    一想起這個,她就有點兒心塞。她是不是也該如同別的女人們那樣“賢惠”,主動給丈夫兩個信任的婢女做通房呢?這件事情她拖了一年,但一旦懷孕,終究是要麵對的啊。而且,蕭弘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也沒跟她應承過,她要是懷了身孕了,他不要通房。況且,在蕭家,這個給郎君納妾收通房是不成文的規矩。所以,謝妙容決定,既然懷上了,就跟蕭弘好好正麵談一談這個問題想,想問問他是什麽意思。要是他真覺得因為不能跟自己同房,而他有需求,需要通房的話,自己是否是要給他指派個婢女做通房呢?又或者讓他去找個外室,不要帶到自己跟前來讓自己心塞?


    可是要真是讓他找外室,多半蕭家的長輩們還是不滿意,畢竟她們認為外頭的女人不如府裏的女人讓人放心,多半還是會給蕭弘指府裏的奴婢做通房。所以啊,這是避不開的一關。


    除非,蕭弘愛她到極點,主動拒絕這些長輩的安排。這樣她是會感覺好些,可是,她也能想到,蕭弘必定會因此承受壓力的。端看他怎麽扛過去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男子可以娶妻納妾的年代,一個男人要做到跟別的男人不同,也是異端,必然會遭受到多方的壓力,他一定不會好過。


    謝妙容想,自己不會硬要蕭弘不納妾不收房的,因為是她要求的,蕭弘定然不會心甘情願。


    她不會做讓人不心甘不情願的事情。所以,她要有心理準備,蕭弘若是還是想要跟其他男人一樣,她就把自己身邊的兩個婢女阿蟲和阿橘指給他。至於阿豆,她知道她跟那賀牛彼此有意,她打算再過兩年,就把阿豆給放出去,讓她跟了賀牛,這樣也算是成全她了。至於阿蟲和阿橘,是她信任的人,若是真避不開那一關,就狠狠心把她們兩個給蕭弘好了。誰叫自己穿到了這個時代呢,她不從眾的話,很可能最終會以跟蕭弘和離收場。但是,自己這會兒都懷上了他的孩子了,難不成就因為她心裏的坎過不去,就要讓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嗎?哎,她還真做不到這一點兒,為了成全自己,就不顧孩子了。


    因為懷上孩子帶來的喜悅,以及因此就要給丈夫準備通房,讓他去跟別的女人滾床單,這讓謝妙容又很心塞。在這種糾結的心情中,謝妙容知道自己懷孕後的第一天並不好過。


    蕭弘是在天黑了,府中上燈之後才回來的。謝妙容在燈下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今天蕭弘進門的時候,發現他的可愛的娘子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迎上來,又是給他接過佩刀,又是給他遞茶又是遞水,反而是以手托著腮,輕蹙黛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於是,蕭弘隻得自己放下佩刀,走過去,輕輕拍一拍她腦袋問她:“十五娘,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謝妙容道:“有點兒犯懶,突然不想吃東西,想睡覺。”


    “我不是讓你早些吃麽,不必等我,如今軍營中事情多,我要操練所轄兵馬,還要負責糧草,能每日晚上回來陪你都是好的,恐怕再過些日子,需要三五日才能回來一次……”


    在一邊伺候著的阿豆和阿蟲都快要忍不住向蕭弘說出主子謝妙容懷孕的消息了,要不是謝妙容叮囑她們等她自己跟蕭弘說,說不定她們早就嚷嚷開了。


    她們覺得自己忍得好辛苦,這麽大的好消息,可娘子愣是忍得住不說。


    蕭弘一邊說一邊去裏間淨房裏洗手,順帶著換了件家常穿的大袖的寬敞袍子出來。


    在外麵的阿蟲和阿豆忍不住問謝妙容為何還不說那懷上的好消息啊,真是耽擱她們得賞錢。謝妙容聞言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放心吧,少不了你們的賞。”


    蕭弘洗了手擦了臉出來,耳朵尖,聽見什麽賞的話,就問謝妙容:“十五娘,到底什麽事情啊,要放賞?”


    阿豆終於忍不住嚷出來了:“稟三公子,天大的好消息啊,今日夫人請了何郎中來替娘子診脈,何郎中說娘子有了身孕了!”


    “什麽?”蕭弘驚得瞪大了眼,他看向謝妙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接著快步走到她跟前,低著頭問她,“卿卿,是真的麽?”


    謝妙容笑著點點頭:“是真的,何郎中,說有兩個月了。”


    蕭弘一下子抱住了她,將她的頭貼到自己胸膛上。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聽到他胸腔裏震蕩著發出的笑聲。


    “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要有孩兒了!”


    他太激動,一雙有力的手臂把謝妙容箍著氣都回不過來。


    謝妙容側過臉,推開他,讓他坐下說話。


    蕭弘這才傻笑著坐下,大聲道:“今日真是堪比我成親的好日子,我要好好喝幾杯!”


    謝妙容說:“阿豆和阿蟲還等著你放賞呢,你就光顧著要喝酒了。”


    蕭弘做出了恍然的表情,接著站起來對謝妙容說:“我去拿些錢出來放賞,咱們這院子裏服侍咱們的人都有賞!”


    謝妙容跟著站了起來,走到內室裏去端了個托盤出來:“放賞的錢都給你準備好了。”


    托盤上放著些小小的金塊,以及一些五銖錢。


    “還是你想得周到!”蕭弘接過托盤,將那些小小的金塊賞給了阿豆等屋子裏的一等婢女,還有管房婢婦阿筠。其餘的二等三等婢女則是賞賜的五銖錢。


    放完了賞,整個逸安居充斥著喜興的氣氛。


    蕭弘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一直都在笑,自己喝了不少酒。兩人吃完了飯,謝妙容由阿蟲和阿豆服侍著洗漱了,去床上躺下。


    剛躺下,在床上睡著等她的蕭弘就湊過來了,把頭貼在她小腹上。


    謝妙容問他幹嘛呢這是,蕭弘說他要聽一聽孩子在裏麵動沒動。


    “他還隻有一顆蠶豆大呢,你怎麽能聽到他動沒動。”謝妙容莞爾道。


    “蠶豆大?”他抬起頭來,下意識地伸出大拇指,看了看最上一截,“就這麽大點兒?”


    謝妙容:“就是隻有那麽大啊,他要動恐怕也得六七個月以後了,那個時候我肚子早大了。”


    “你怎麽知道這些?”


    “我幾個姐姐懷孩子的時候,我可沒少去看,所以我知道一些。”


    “卿卿……我這會兒越看你越愛你,你做了我孩子的阿母,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就是真正血肉相連了。”蕭弘望著謝妙容動情的說。


    謝妙容抬手抱住他俊美無儔的臉,拿手指劃過他眉眼,微微一笑:“我想要我們的孩子長得像你這般好看。”


    蕭弘得瑟:“那我也想要我的孩兒長得像我,因為我的確是比你好看,哈哈哈哈!”


    “臭美!”謝妙容擰他的鼻子。


    蕭弘張嘴朝她腕上咬去,謝妙容躲開了,蕭弘就順著她肩膀往上去咬住她脖子,耳朵。當然他隻是輕輕下口,帶著戲耍的性質。可這樣卻等於是在撩謝妙容,不一會兒,她就有感覺了。想起婆婆說的,這確定懷上身孕以後,就要少動情動性,而且因為她懷的並不是很穩,所以這前麵幾個月一定是不能有夫妻生活的。於是她隻得把蕭弘給推開。


    “……怎麽了?”蕭弘喘著氣問謝妙容,他撩謝妙容,自己也上火了。


    謝妙容坐起來靠在床頭,轉臉看著蕭弘說:“郎君,阿姑今日帶那許郎中來給我診脈,雖然說診斷出來懷上了,但是許郎中也說了我懷得不是很穩當,所以這前麵幾個月是不能再跟你同房的,我想,恐怕明日阿姑就要給你收拾書房出來,讓你去書房睡。”


    “不做那事情也用不著去書房睡啊,我不願意。再說了,我還不一定哪天就要隨軍出征呢。能多跟你在一起一日是一日。再說一遍,我不去書房!”蕭弘在一邊不快道。


    謝妙容:“先說明啊,不是我趕你出去。而是我覺著阿姑會讓你出去。還有啊,我想問你,若是我因為懷上了身孕不能跟你行房,你會不會很難受?”


    蕭弘撇了撇嘴|巴:“當然會難受,我是男人,需要紓解。”


    謝妙容聽了就咬咬唇說:“那怎麽辦?”


    她可不想主動說出要不要自己幫他安排通房,這個事情她很排斥,要讓她做出不在意的賢妻的樣子,她真得做不到。她想,要說出來,也得等蕭弘自己提出來。


    蕭弘望著她不說話,可是看得出來他眼裏的促狹之意。


    她推他一把:“你倒是說呀,我,我接受得了。”


    蕭弘:“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可不許耍賴不答應。”


    “嗯。”謝妙容心中黯然,勉強點了點頭。


    蕭弘就拉起了她的手,撫|摸著她的手背……


    然後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嘴唇,輕輕摩挲。


    “你這是什麽意思?”謝妙容傻傻地問。


    蕭弘笑起來:“真是傻子,我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還有手,還有嘴,這也可以幫我紓解呀。”


    謝妙容會意過來,不由得紅了臉,臉上辣辣的。


    “去!”她推開他的頭,瞪他一眼。


    蕭弘哈哈哈哈笑起來,笑得無比歡暢。笑完了,他問她:“卿卿,你說行不行?不行的話,那我可要找別的女人了。”


    “你們男人就是下半身動物,簡直是好|色!好|色!”


    “卿卿,你這話有意思,我還沒聽別人這麽說過,快跟我說說,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去神仙洞府看到的?”


    謝妙容不搭理他,不過,她心裏還是蠻高興的,最主要蕭弘的答案雖然有點兒讓她不好意思,但是他沒有說要收房的話。這已經讓謝妙容感覺到放鬆了。她跟蕭弘已經是夫妻,夫妻之間行房也沒有什麽羞不羞恥的問題,最多是蕭弘要求的她一開始會不習慣而已。但是,她又必須要習慣,總不能不幫丈夫紓解,讓他去找別的女人吧。


    “當然是我自己想的,你承不承認?”


    “我承認啊,我就是對你好|色,就想欺負你,你喜不喜歡?”


    蕭弘一邊說一邊去親謝妙容,謝妙容跟他鬧了一會兒,示意他乖乖的躺下,她還有話說。


    等到蕭弘在身邊躺下了,謝妙容緩緩道:“郎君,我多謝你愛我,在我懷上身孕時,願意跟我同房,也沒有說要收通房的話。可是,我還是有擔心,我怕阿姑,還有大人公,以及祖母他們會說我不賢惠,明明懷上身孕了,可還要霸著你,不給你收通房。我還害怕,你撐不住他們的壓力,最終難免會收房。如果那樣我會很難過很傷心,但是若是你扛不住他們的壓力收了房,我還是會愛你,還是你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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