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原身幾次覺得自己不行了,想將孩子送到有能力撫養的家庭去,但幾經波折之後,他還是選擇了獨自撫養。


    可是這承載著原身所有死去結義兄弟情感的孩子們,卻沒有誰能得到一個善終。


    七個人,死亡的原因各不相同,完全是他們自身性格存在問題的最終呈現。


    邵瑜從回憶裏抽身,看著眼前這些孩子,一個故事講完,此時所有人都有些困了。


    邵瑜催促著他們排隊去洗澡。


    家裏條件有限,所謂洗澡,也隻是隨便衝刷一番,勉強將自己弄幹淨了,他們便爬上床。


    家裏隻有兩張床,四個女孩子擠在一個床上,邵瑜帶著三個兒子擠在另一張床上。


    今天邵瑜睡的這張床倒是能稍微寬鬆一點,畢竟還有個四兒子躺在廚房的地上。


    邵瑜臨睡前,給老四身上加了一堆幹草,防止這倒黴孩子晚上受凍著涼。


    即便邵瑜已經事先預防了,即便但隔日醒來,還是看到老四躺在廚房的地上,一張小臉紅通通的,顯然是發燒。


    邵瑜昨晚上將幹草堆在他身上時是什麽樣子,現在依舊是什麽樣子,顯然這一晚上,他都沒有動一下。


    “地上不涼嗎?”邵瑜問道。


    老四躺在地上輕輕的應了一聲。


    邵瑜說道:“給你幹草,是讓你墊著的,你就不能動一下?”


    老四沒說話。


    邵瑜知道這倒黴孩子的懶,大抵是已經深入骨髓了。


    他又問道:“兩天了,你不餓嗎?”


    “餓。”老四說道。


    邵瑜先將人抱到一旁的床上,又讓其他孩子給他弄了點葉子湯,一口一口給他喂下去。


    “爹,四哥會死嗎?”小七湊過來問道。


    老四和小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相比較其他孩子,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自然更親近一些。


    “他隻是風寒,不會死。”邵瑜輕聲安慰道。


    小七聽到這話,卻越發擔心起來,說道:“隔壁的二狗,就是得了一場風寒就死了。”


    邵瑜說道:“沒事,他和二狗不一樣。”


    邵瑜又看了一眼老四,隻見一向懶惰的老四,此時忽然將手朝著妹妹伸去。


    小七趕忙湊了過來。


    老四伸手,在她頭頂輕輕的拍了拍,似是讓妹妹不要為自己擔心一般。


    小七眼淚立馬落了下來,說道:“四哥你不能死,你是我們老趙家唯一的男丁呀。”


    邵瑜聽到這話,眉毛微挑,問道:“這話都是誰教你的?”


    小七說道:“這是隔壁嬸子說的。”


    邵瑜說道:“兒子跟女兒沒什麽不一樣,你不要總這樣想著。”


    小七低下頭,顯然邵瑜這一時半會,很難改變她的觀念。


    邵瑜也不著急,日後有的是時間,如今最要緊的,是老四的病。


    “你在家裏好好照顧你四哥,多給他喂點水。”邵瑜吩咐小七,又教她如何物理降溫。


    一個孩子生病了,其他孩子也不能跟著停擺,邵瑜帶著另外五個孩子再度上山。


    幾人先去看了昨天設置的捕獵陷阱,他們運氣挺好,那裏抓住了一隻灰色的野兔子。


    旁的小孩子看到兔子,隻怕會喊著“兔兔可愛”,但邵瑜的這群孩子,隻會一個勁的流口水,並詢問邵瑜要怎麽燒兔子。


    邵瑜撿起兔子之後,讓他們像昨天那樣去摘葉子摘野果采蘑菇。


    兩個大的見到捕獵陷阱的效果,今天兩人設置捕獵陷阱都格外積極。


    邵瑜確認孩子們都處在安全區域後,自己便在山裏尋找草藥,等到日頭升在半空的時候,太陽毒辣得幾乎所有人都受不了。


    邵瑜也怕待久了他們會中暑,便帶著孩子們下山。


    回到家裏,邵瑜查看一下老四的情況後,將一些搗碎的草藥塗抹在他額頭上。


    確定老四情況已經好轉後,邵瑜回到廚房打算做飯。


    幾個孩子在沒有邵瑜吩咐的情況下,已經開始幹活。


    邵瑜剛剛將那隻兔子拎起來,立馬六雙眼睛全都看了過來。


    “爹,中午吃兔子肉嗎?”二兒子一邊問,一邊忍不住流口水。


    其他幾個孩子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心裏的想法估計跟他差不多。


    雖然如今家徒四壁,但看著孩子們滿是渴望的眼神,邵瑜也不忍心拒絕。


    “吃。”邵瑜說道。


    六人一起發出歡呼來。


    但是片刻後,老三像是清醒過來了一般,畢竟肉雖然好吃,但如今家裏的情況卻實在不太好。


    “爹,這兔子別吃了,還是賣掉吧,賣掉的錢拿去買糧食,能夠我們吃好幾天了。”老三建議道。


    邵瑜說道:“一隻兔子能賣三百文,一斤米糠隻要兩文錢。”


    “那一隻兔子能換一百五十斤糧食,我們省著點吃,一天隻吃三斤米糠,那這樣可以吃五十天。”老三算賬算得很快。


    邵瑜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老三又說道:“爹,現在吃掉,每個人也分不了多少,隻能吃這一頓,那我們還是換成米糠吧。”


    邵瑜卻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算賬確實很劃算,但你看看他們。”


    老三回過頭來,隻看見周圍的兄弟姐妹們,此時看她的眼神都格外不善,似是要將她活活吃了一般。


    “我、要、吃、肉!”老二一字一頓的說道。


    老三雖然有些被對方的眼神嚇到了,但她還是努力跟二哥解釋:“現在吃到肉確實很開心,但家裏這麽窮,換成米糠才能讓所有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不餓肚子呀。”


    但是她二哥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此時看著兔子的眼神都在冒綠光。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這樣的情緒感染了其他的孩子。


    小七捂著肚子說道:“我上一次吃肉還是三年前,那味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老三還想勸說,但她二哥直接走到她麵前,那急切的模樣,似乎就差直接動手了。


    老二上輩子就是為了嚐鮮而死,可見吃東西這事,早就寫入他的骨子裏,成為他畢生的執念。


    “我說了,我要吃肉,你別討人嫌!”老二說道。


    邵瑜皺眉,訓斥道:“不許這樣跟你妹妹說話。”


    老二沉默不語。


    邵瑜說道:“你們雖然不是同一個爹娘的孩子,但既然都叫我一聲爹,那就是兄弟姐妹,不許互相辱罵、毆打。”


    老三滿是委屈的向邵瑜告狀:“我明明是為了這個家好!”


    邵瑜點頭,說道:“你確實是為了這個家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其他兄弟姐妹不理解,對老三來說是一件格外難受的事情,此時邵瑜表示理解,倒讓她稍感安慰。


    “我要吃肉!”似是害怕邵瑜被三妹說動,老二又喊了一遍。


    邵瑜說道:“你們已經太久沒有吃肉,想要吃肉也很正常。”


    “爹!”老三忍不住抱怨。


    邵瑜說道:“你們的想法都是正確的。”


    但這樣的話,對於孩子們來說就像是在和稀泥,他們立馬又對著邵瑜吵鬧起來。


    邵瑜被吵得頭痛,說道:“這一次情況特殊,這隻兔子便煮給大家吃。”


    其他五個孩子全都發出一聲歡呼,倒是老三看著邵瑜一臉不讚同,說道:“按照我的安排,才能保證所有人活得更長久,你為什麽總是不聽我的安排。”


    她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她也曾經給原身提過很多相關建議,但原身卻一直覺得她是小孩子,從來不把她的建議當回事。


    在老三看來,原身那種寅吃卯糧,對於家庭生活毫無規劃的樣子,簡直是一場災難。


    明明當初逃難的時候,帶出來的銀錢足夠他們過好幾年,卻還是能將日子過程現在這種鬼樣子。


    “你的想法很好,你是個很會算賬,眼睛也看得長遠的姑娘。”邵瑜說道。


    雖然被誇,但老三卻半點都不高興,說道:“你拿這些好話哄我沒有用,你要是不改改被他們一求救心軟的毛病,這個家遲早要完蛋。”


    這孩子雖然排行老三,今年也隻有十歲,但邵瑜卻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她比那個兩個大的都更加成熟。


    “你不要太擔心了,這個家會一直好好的。”邵瑜說道。


    老三冷笑一聲,說道:“按照你這樣的法子過日子,我們所有人遲早都要餓死。”


    邵瑜說道:“按照你的辦法去規劃,確實是可行的,但我們是一家人,不是一堆湊在一起解決溫飽就可以的陌生人,隻要是人,心裏就會產生念想,若是念想一直壓抑在心裏,長久下去,會憋出病的。”


    “就算憋出病,也比現在這樣一頓吃掉全家的口糧更好,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害死我們所有人。”老三說道。


    邵瑜搖頭,說道:“我不會害死你們,我會安排好一切。”


    老三還是一臉不信任。


    邵瑜說道:“昨天你們不還餓得要死,今天不就能吃上肉了嗎?”


    老三聽到吃肉,鼻孔都快氣得冒煙了。


    邵瑜說道:“我想帶著你們過上好日子。”


    “你先帶著我們活下來再說這樣的話。”老三吐槽道。


    邵瑜說道:“陷阱能抓到一隻兔子,難道就不能抓到第二隻、第三隻兔子嗎?我們未來還有很多兔子。”


    老三神色略有鬆動,但還是說道:“可至少要先保證以後能活下去,再去考慮吃肉的事情。”


    老三此時的想法,隱約折射出來的是一種理財觀念,她覺得保證生存最重要,吃肉的事情應該放一放。


    邵瑜也從來沒有否定她的想法,而是反複跟她確認:“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你的計算也都是非常準確的。”


    “但人心不是冷冰冰的計算,今天吃到了肉,那下一次設置捕獵陷阱的時候,他們就會更加積極,他們積極了,那就有可能抓住更多的兔子。”


    “這樣他們吃肉開心,多出來的兔子也能拿出賣錢換糧食,這樣才是雙贏。”邵瑜說道。


    老三卻覺得邵瑜完全是在胡說八道,說道:“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無論有沒有肉吃,他們都應該變得積極。”


    邵瑜說道:“人心簡單,可沒有那麽多應不應該。”


    老三還是不信。


    邵瑜說道:“那我們大可以試一下,你看看吃完肉後你二哥設置陷阱是什麽樣的態度,又看看抓了兔子卻不給他吃肉,他下一次設置陷阱又會是什麽樣的態度。”


    老三聞言思考一番後,倒是覺得似乎很有意思,便點點頭。


    沒有了老三的阻攔,邵瑜非常順利的處理了這隻兔子,兔肉清蒸,兔皮另外處理了,打算日後拿到集市上賣掉。


    家裏其實沒有多少調料,這一頓兔肉是用葉子和野果當佐料,邵瑜自負廚藝很好,但這次做出來的兔肉,他隻覺得一言難盡。


    這樣他並不看好的味道,在孩子們眼裏卻是難得的美味佳肴,若非邵瑜看著,隻怕幾個孩子都要爭搶起來,就連一直以來反對吃肉的老三,也一直狼吞虎咽。


    吃完肉後,幾個孩子全都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似乎還在回味剛剛嘴巴裏嚐到的肉味。


    “這真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老二感慨道。


    老大也用力點頭,說道:“我好想頓頓都能吃肉。”


    其他孩子紛紛附和。


    老三卻沒有說什麽。


    邵瑜輕聲問道:“肉好吃嗎?”


    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但還是強調道:“雖然肉真的好吃,但這也絕不是你這樣做的理由。”


    邵瑜嘴角微微勾起,示意她看其他人。


    “你看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好看嗎?”邵瑜問道。


    老三一一忘了過去,看到兄弟姐妹臉上全是十分舒展的模樣,她一時怔愣。


    邵瑜問道:“看到他們這樣,你心裏會開心嗎?”


    老三輕聲點頭,但又有些不解的說道:“明明一頓吃掉了五十天的口糧,但我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為什麽又會打心底裏開心,我應該擔憂才對,難道說,真的是我錯了嗎?”


    邵瑜搖頭,說道:“你沒有錯。”


    老三滿眼不解。


    邵瑜繼續問道:“知道你為什麽會因為他們而開心嗎?”


    老三搖頭。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這樣,會為彼此開心,會幫助彼此分擔,會因為他們開心而感到開心。”


    老三還是滿臉不解。


    邵瑜說道:“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


    吃過午飯,又一起洗完衣服後,幾個孩子也不困,一群人圍在邵瑜身邊:“爹,下午了,我們該上山了!”


    “對呀,對呀,說不定上午的陷阱,現在已經抓到兔子了呢。”老二說道。


    吃過一次兔肉之後,他們就隻想著一直吃兔肉,對於上山這事表現得十分積極。


    就連老三,此時也滿是熱切的看著邵瑜,期盼著現在山上的陷阱裏就能多出一隻兔子來。


    邵瑜搖了搖頭,說道:“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麽事?是去河裏摸魚嗎?魚肉也不錯,雖然有點腥。”老二說話間,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老三說道:“抓魚賣錢,也能換不少米糠呢。”


    邵瑜搖頭,說道:“下午我要教你們寫自己的名字。”


    “寫字?我要學寫字幹什麽?”老二不解。


    老三也說道:“我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認字?”


    這個家裏的孩子,似乎無論男女,都覺得自己沒有認字的必要。


    邵瑜說道:“以後上午才能上山,下午都要在家裏認字。”


    幾個孩子還想反抗,但反抗無果。


    邵瑜將教學地點設在院子的陰涼處,每個孩子都被分配到了一隻筆來寫字。


    “劉大丫。”邵瑜喊了老大。


    老大說道:“別喊這個名字,村子裏到處都是大丫。”


    老大雖然不認字,卻也不喜歡和別人重名。


    邵瑜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改個名字。”


    老大聞言,立馬眼睛都亮了起來,說道:“爹,您快給我取個新名字。”


    邵瑜說道:“你是這個家裏的大姐,就相當於是第一個孩子,一元複始萬象更新,那便給你取名元一,劉元一。”


    老大雖然聽不明白這些話,但卻很莫名很喜歡這個名字,說道:“那我就要叫劉元一。”


    “那你如何跟別人解釋你這個名字呢?”邵瑜問道。


    老大磕磕絆絆說道:“一元……啥啥,萬隻大象?”


    邵瑜輕聲重複道:“一元複始,意思是指新的一年開始了,萬象更新,意思是一切都有了新氣象。”


    “我們本來不是一家人,因為種種原因,才會聚在一起,過去日子過得不順,但我希望以後我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過上好日子,能有一個嶄新的開始。”邵瑜設下期許。


    孩子們雖然聽不懂,但卻莫名覺得這番說辭很厲害。


    老大說道:“爹,您再說一遍,我怕我記不住。”


    邵瑜道:“現在記不住很正常,但繼續學下去,你會明白的。”


    邵瑜站在老大身旁,用數字在地上寫下了“劉元一”三個字。


    “劉、元、一。”邵瑜指著她一一認字。


    老大還有些不情願。


    但邵瑜說道:“你如果不想學,那你還是叫劉大丫吧。”


    老大立馬說道:“我學。”


    她拿著樹枝,照著邵瑜寫的那三個字描摹。


    “劉字怎麽會這麽難寫。”劉元一忍不住抱怨道。


    邵瑜說道:“多些即便,你就不會覺得難寫了。”


    劉元一雖然抱怨,但也還是在老老實實的描摹,生怕邵瑜一個不高興,就不允許她喊這個名字。


    邵瑜看向二兒子,喊道:“許明。”


    許明立馬說道:“爹,我不用改名字,我對這名字挺滿意的。”


    “那你知道你爹為什麽要給你取這個名字嗎?”邵瑜問道。


    與老大那一喊出來,半個街道的姑娘可能都會回頭的名字不一樣,許明這個名字重名並不多。


    “可能是覺得好聽?”許明反問。


    邵瑜搖頭,抬手在地上寫下一個‘明’字,說道:“明,左日右月,日月光輝照射大地,你父親給你取這個名字,是期盼你能像日月一般坦蕩,擁有美好的未來。”


    孩子們的父母,說得好聽點是綠林好漢,但實際上就是一群山匪,許明的父親雖然落草為寇,但家裏祖上卻出過讀書人。


    許父自知入了匪窩,那便是前途渺茫,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重複老路,因而給他取了這個名字,期盼著他能未來光明。


    許明聽到這話,忍不住一頓。


    邵瑜說道:“你父親取的名字,你不想知道應該怎麽寫嗎?”


    許明輕輕點頭。


    邵瑜將兩個字寫好後,這孩子便沉默著拿著樹枝開始學。


    等到輪到老三,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很常見,但還是說道:“爹,您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下午這麽長,現在上山還能再布置幾個陷阱呢。”


    但邵瑜就像沒有聽到這話一般,喊道:“王妞妞。”


    老三聽到這名字,隻覺得耳朵有點疼,但她還是放不下山上肥碩的兔子。


    “要改名嗎?”邵瑜問道。


    家裏男孩子全都是有正經名字的,而女孩子的名字便叫的十分隨意,什麽“大丫”“妞妞”“草花”之類的名字,一聽就知道取名壓根不過腦子。


    老三搖頭。


    “你對這名字很滿意?”邵瑜問道。


    老三:“當然不滿意,村裏有三個妞妞。”


    這孩子對數字似乎格外敏感。


    “那為什麽不願意該?”邵瑜問道。


    “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節省點時間,在山上多設幾個陷阱。”老三的回答也萬分現實。


    邵瑜說道:“教你們認字的時間是固定的,不浪費完我是不會帶你們上山,我也不允許你們背著我上山,那樣太危險了。”


    老三臉頓時垮了下來。


    邵瑜又說道:“我就幫忙改一次名字,你一定要拒絕,那我以後都不管你了,別人都用了這個機會,隻有你浪費了,真可惜。”


    老三最聽不得“浪費”兩個字,她此時腦子裏飛快的計算著。


    她改了名字可以不與他人同名,而她不改名字,就相當於其他姐妹們都得到了機會,隻有自己錯失。


    對於一個葛朗台來說,失去了占便宜的機會就等於損失一個億。


    王妞妞滿腦子都是“血虧”,幾乎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她就當場反水,大聲喊道:“我要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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