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聞言微微皺眉。


    邵青蘿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而理所當然的說道:“冷師姐結婚嫁人之後,自然以家人為重,她嫁的是大戶人家,就算不出門,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陳瑩雖然也這麽想,但看著邵瑜不太正常的神色,她忽然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


    奉城負責的弟子解釋道:“往常冷師姐雖也會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但她也會有音信傳出,不會像這般,既無蹤影,也無音信。”


    冷如月是邵瑜的弟子,原身當年對待每個徒弟都像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當年冷如月出嫁之時,便要求冷如月每月都要與駐地弟子聯絡一次,以確保她的安全。


    如今兩個月沒有半點蹤跡,這事顯然不太正常。


    那負責的弟子繼續說道:“邵師伯,上一次我見到冷師姐的時候,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太好。”


    負責的弟子害怕惹怒邵瑜,因而說話時很輕。


    邵瑜問道:“如何不太好?”


    那弟子道:“冷師姐神色慌張,神情左顧右盼,似是生怕有人盯著她,當時冷家的人跟在她左右,她急匆匆說了幾句話後便離去。”


    邵瑜聞言眉頭皺得越發厲害,他繼承了這具身體,自然等於繼承了這具身體的一切,若是他不知道尚且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可有城主府意動?”邵瑜問道。


    宗門派人在此駐守,便是為了監測此地意動。


    城主府奉家是冷如月的夫家,同樣也是這座奉城名義上的主人。


    那弟子搖了搖頭,說道:“城主府治下極嚴,弟子們多方查探,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陳瑩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忍不住問道:“師伯,可要我們先去城主府查探消息?”


    陳瑩害怕打草驚蛇,因而想要去奉家私底下打探一番。


    邵瑜搖頭,說道:“他們常駐此地的都查不出來,你們這些生麵孔就更難查出東西來了。”


    負責弟子露出羞愧之色。


    陳瑩問道:“那如今怎麽辦?”


    邵瑜說道:“直接去城主府。”


    陳瑩不解,說道:“這樣豈不是在打草驚蛇?”


    邵瑜解釋道:“抓不住蛇,才會害怕驚到它,若是抓得到,那也不用管驚不驚得動了。”


    城主府在奉城確實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麵對天衍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便顯得十分渺小。


    駐地弟子們鎮不住城主府,但邵瑜不一樣,他是天衍宗一峰之主,在宗門內地位更是僅此於宗主。


    邵瑜帶著人直接去了城主府。


    “諸位稍等,待回稟我家主人後,再來……”


    邵瑜甚至沒讓門房將話說完,就直接推開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其他人想要攔,偏偏每一個阻攔的,都逃不過飛出去的下場。


    府門口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裏麵人的注意。


    奉府管家從裏麵剛走出來,就見到為首的邵瑜,尚未開口,就被對方深不可測的氣勢震得說不出話來。


    他又看見邵瑜身旁的人,那是天衍宗在奉城的駐地負責人,隱約猜到了邵瑜的身份,立時回轉身去,急切跑了回去。


    奉孤信此時還在書房裏,他的對麵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舒兒,隻要是你想要的,奉某便是拚盡性命,也會送到你手裏。”奉孤信看向對麵女子的眼中滿是柔情。


    那女子嘴角微微勾起,抬手拿起擺放在自己身前的那一盞靈露,說道:“此物為南島特產,南島距離漠北有數月之遙,奉城主有心了。”


    “何必還要叫得這般生分,若是你能喚一聲奉大哥,我便是立時死了也甘心。”奉孤信笑著說道。


    女子對於奉孤信的殷勤自然萬分享受。


    但恰在此時,城主府的管家急匆匆在外敲門。


    “城主,天衍宗有化神期修士到訪,來者不善。”


    聽到這話,奉孤信看了對麵的舒兒一眼,說道:“舒兒你仇家太多,也不知道這人來著為何,你還是先行進密室裏躲著。”


    說話間,奉孤信打開了密室的入口,將舒兒推了進去。


    密室的門關上後,奉孤信對著入口處又施加了一堆萬分複雜的禁製,確保裏麵的人出不來後,奉孤信才一改之前殷勤諂媚的模樣,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看著禁製的神色滿是陰狠。


    奉孤信跟著管家到達前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搖大擺坐在主位喝茶的邵瑜。


    他又看了一眼邵瑜身後的四人,兩個男弟子他都認識,倒是兩個女弟子從未見過。


    而陳瑩,麵對奉孤信打量的目光,她隻覺得分外難受。


    “師父,師父,您老人家不遠萬裏來到奉城,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出去親自迎接。”奉孤信對著邵瑜還是分外殷勤。


    邵瑜直接擺了擺手,說道:“本座沒教過你一日,實在算不得你的師父。”


    “您是如月的師父,自然也是我的師父,如月來奉城這十年裏,每日都在念叨著師父。”奉孤信笑著說道。


    邵瑜沒有跟他廢話的心思,直接說道:“本座的弟子呢?”


    奉孤信立馬說道:“師父您來得不巧,如月在兩月前閉關。”


    奉孤信倒是機警,直接將冷如月閉關的時間設在了兩個月。


    邵瑜說道:“那就叫她出來。”


    奉孤信立馬說道:“師父,將閉關的人強行叫出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邵瑜說道:“這能有什麽不合適的,我是她師父,我指點她一次,豈不是強過她閉關千百次?”


    “況且,她一個女修,她修煉怎麽樣,你真的在乎嗎?”


    奉孤信也不知邵瑜這樣說,到底是試探還是真心實意,隻能尷尬一笑,說道:“師父您說笑了,我就盼著如月修煉越來越好,因而她難得有了修煉的心思,我實在不忍心打斷她。”


    “沒事,你不忍心,本座忍心。”邵瑜直接起身,說道:“她在何處閉關,本座這就去尋她。”


    奉孤信慌忙阻擋,說道:“師父,如月性子倔強,若是知道您這樣做,隻怕會心生怨懟……”


    邵瑜卻道:“你憑什麽這樣罵本座的弟子?”


    奉孤信聞言頓了片刻,立馬道:“師父您別誤會,我絕不是在罵如月,我隻是……”


    邵瑜卻像所有的熊家長一樣,說道:“本座的弟子素來乖巧懂事,哪裏是你話中那樣性情乖戾的模樣,隻是一次閉關而已,即便被本座毀了又如何?當徒弟的還能記恨師父嗎?”


    奉孤信沒想到邵瑜居然如此執拗,此時似是鐵了心要見冷如月,但冷如月如今的狀態,著實不適合見人。


    邵瑜看著奉孤信,說道:“若是本座今日見不到弟子,便是平了你這城主府,又如何?”


    奉孤信聞言,倒是明白邵瑜真的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而邵瑜能夠如此囂張,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修為太高。


    奉孤信的修為,在奉城可以呼風喚雨,但到了邵瑜麵前卻絕對不夠看。


    邵瑜此時目光在城主府左右望了望,似是在尋找從何處開始動手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了城主府的管家身上,招一招手,那管家就跟破布麻袋一樣,滑動到邵瑜身前。


    “前輩,晚輩素來對夫人恭敬有加,絕對沒有半分懈怠。”管家不明白為何是自己被第一個拿出來開刀。


    邵瑜很明白,管家這種存在,大多都是主人家的心腹,因而主人家的私事,他們定然會知道不少。


    邵瑜歪了歪頭,說道:“本座的弟子,你還敢不恭敬?”


    “前輩誤會了,我絕對沒有不恭敬。”管家說道。


    邵瑜看著這管家,身上血氣纏繞,顯然也沒少殺人,因而對於接下來的舉動,倒也沒有半點內疚了。


    “你家夫人真的在閉關嗎?”邵瑜輕聲問道。


    管家雙眼發直,搖了搖頭。


    奉孤信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都睜大了,說道:“師父不可,您為何要對他用真言訣!”


    真言訣輕易不能用,因為一旦用了,被施放著輕則修為下降,重則神誌不清。


    邵瑜說道:“你不肯說實話,自然有的是人肯對你說。”


    奉孤信聞言心底一寒。


    邵瑜繼續問道:“你家夫人現在何處?”


    管家說道:“不知道。”


    奉孤信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做這些事的時候,一直瞞著管家。


    邵瑜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家夫人還活著嗎?”


    管家搖頭,依舊是同樣的回答:“不知道。”


    “城主待城主夫人可有苛待。”邵瑜問道。


    管家點點頭,緊接著他張開嘴巴,開始滔滔不絕往外倒。


    被下了真言訣的人,壓根就沒有半點反抗能力,隻會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倒出來。


    管家此時的話語雖然沒什麽邏輯性,就像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但偏偏他此時說得每一句都是實話。


    在管家的嘴巴裏,“寵妻滅妾”似乎都是很小的事情,奉孤信對冷如月的苛待甚至是殘暴虐奪,倒越發讓人覺得奉孤信就是個畜生。


    聽著同門師姐過得這麽慘,邵瑜身後那四人此時更是全都出離憤怒。


    邵青蘿一個從未見過冷如月的人,此時都恨不得活吞了奉孤信,忍不住朝著邵瑜道:“爹,怎麽快點找到師姐,不能讓他繼續被這個畜生欺負。”


    奉孤信幾次想對管家動手,卻因為邵瑜防備著,一直無法成行,如今被管家這樣背刺之後,他隻能急切朝著邵瑜解釋:“師父,這管家對我心裏有怨,因而即便是他此時說出來的,都不一定是真話。”


    恰在此時,這管家似是因為承受不住真言訣的後勁,直接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奉孤信發現管家修為直接掉了一個大境界後,心下一凜。


    邵瑜說道:“也對,你這管家知道的東西不一定有那麽全,我還是直接問你更方便。”


    奉孤信第一時間急速後退,他辛辛苦苦修煉到如今,可不是為了讓邵瑜折騰自己的。


    他退得足夠遠,遠到真言訣追不上他。


    邵瑜嘴角勾起,片刻後就到了奉孤信身前。


    奉孤信甚至沒有看到邵瑜是如何掐訣的,人就到了他麵前,如此情形,他心裏隻有一個解釋,邵瑜如今的道法,比十年前精進更多。


    這十年裏,邵瑜從未到訪過漠北,隻是偶爾傳來隻言片語,倒是讓奉孤信以為妻子隻是個不重要的弟子,他萬萬沒想到,邵瑜還有到訪的這一日。


    “師父,我這就去請夫人過來,您別著急。”奉孤信心下想著對策。


    邵瑜既然來了,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結果,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奉孤信也知道邵瑜難纏,心下暗道既然糊弄不過去,幹脆便一不做二不休。


    邵瑜說道:“我們一起去請她,師徒多年未見,我隻想早點見到她。”


    邵瑜說完,就直接拉扯奉孤信朝著後院走去。


    而此時後院密室中,舒兒打開密室的門,想要從書房離開。


    但她剛剛踏出一步,便觸動了門上的禁製。


    她嚐試了很多辦法,但卻無法解開這些禁製,她的神情逐漸陰沉下來,隻能不甘不願的退回密室裏,在裏麵胡亂翻找起來。


    奉孤信身後跟著邵瑜,邵瑜身後跟著一票人,一行朝著後院走去。


    這一路上倒是經過不少院落。


    院落門口不時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出來,試圖吸引奉孤信的注意力。


    陳瑩皺起眉來,問道:“這些都是他的妾室嗎?”


    奉孤信當做沒聽到這問話,城主府的下人也不敢回答。


    邵瑜說道:“他既然不反駁,那就是承認了。”


    陳瑩聞言皺起眉頭來。


    奉孤信立馬說道:“師父和師妹誤會了,我每日修煉時間都不夠,哪裏能應付這麽多女人。”


    邵瑜說道:“既然不是你的妾室,你又養著他們,難道這是給別的男人養的?我倒不知,你還有這樣的怪癖。”


    奉孤信聽到這話,臉都綠了,想要解釋偏偏又解釋不清楚,隻能硬生生憋了下去。


    邵瑜還朝著身後的弟子們說道:“幫別人養女人,咱們奉城主,真的是大愛無私。”


    奉孤信不說話。


    幾個弟子倒是笑了起來。


    奉孤信隻覺得這條路似乎格外漫長。


    他帶著邵瑜等人在院子亂逛第二遍的時候,邵瑜停了下來。


    “同樣的地方來兩遍,你在帶著我們兜圈子,讓我猜猜,你想做什麽?心裏是不是想著,這麽討厭的人,最好還是滅殺更加合適?”邵瑜問道。


    邵瑜的話雖然說到奉孤信的心坎上,但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隻說道:“師父,這院子裏有特殊的陣法,並非我在帶著你們兜圈子。”


    邵瑜卻搖了搖頭,說道:“本座不喜歡兜圈子,還是直接一點吧。”


    而奉孤信在看到邵瑜打算掐訣的一瞬間,便急速朝著一旁退去。


    但他的動作卻沒能成功,而是感受到肩膀上一股子強大的壓力,壓迫著他不能動作分毫。


    真言訣再度施展。


    但這一次卻遭到了奉孤信強烈的反抗。


    奉孤信雖然修為不如邵瑜,但也是化神初期的修士,對他施法,絕對不如其他人那般容易。


    “你不能對我動手,我是奉城城主,乃是漠北王親封,你要是敢動手,就是在得罪漠北王。”奉孤信此時滿是色厲內荏的意味。


    邵瑜笑了笑,說道:“堂堂的一個城主,還要靠著別人來耍威風。”


    奉孤信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多久,但萬幸他已經有了準備。


    四周的院子牆上,忽然出現一大堆金丹期修士,這些修士按照一定順序排列,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金色的弓。


    搭弓射箭。


    帶著厚重金光的箭矢朝著一行人射來。


    這麽多箭矢匯聚在一個方向,即便是普通靈箭,也能散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出來。


    但邵瑜卻沒有半點慌亂,衣袍一轉,漫天金光便全都朝著一旁散去。


    倒是奉孤信,非常敏銳的抓住這一瞬,身影消失在原地,片刻後,他出現在牆後麵。


    於此同時,邵瑜等人忽然發現周圍忽然彌漫出霧氣來。


    “這是陣法。”邵瑜朝著幾個弟子解釋道。


    “師伯,這是奉家霧行九重陣,便是化神後期修士也會被困在裏麵,這陣法如今無人能破。”駐地弟子苦著張臉。


    他和邵瑜等人不一樣,他一直待在奉城,因而聽過各種與城主府有關的傳言,邵瑜對城主府沒有半分敬畏,但他不一樣。


    “奉家有三寶:霧行九重陣、金天攬月弓,以及《奉氏秘典》。”駐地弟子解釋道:“霧行九重陣無人可破,金天攬月弓神仙難逃,至於《奉氏秘典》,外界倒是傳言甚少。”


    邵瑜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安慰道:“沒事。”


    那弟子說道:“師伯,這陣法至今無人參破,無數陣法大師來了奉城,也全都無功而返,我如何能放心下來。”


    邵瑜說道:“既是陣法,怎麽能破不掉呢?”


    弟子道:“可這麽多年,真的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從奉家的霧行九重陣裏出來。”


    “那你今天就要見證奇跡了。”邵瑜說道。


    弟子聽到這話,臉上依舊沒有半點開心。


    邵瑜看著另外三個孩子,說道:“你們誰若是能破開這陣法,我會滿足一個願望,這願望是什麽都可以,隻要不是讓我去殺人放火。”


    鳳晏川對於所謂的願望並不在乎,但在邵青蘿喊出她的願望是嫁給師兄後,鳳晏川立馬打起精神來。


    而陳瑩也不在意什麽願望,但看鳳晏川神色認真,她也變得努力起來,深怕自己被鳳晏川比了下去。


    駐地弟子原本還期待著邵瑜出手後大殺四方,但看著邵瑜迅速將事情全部分了出去,且還是分給三個最高修為是金丹大圓滿的師弟後,駐地弟子立時滿臉失落。


    邵瑜甚至還直接拿出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身前還擺放著一些小點心,秒變度假模樣看三個弟子的熱鬧,駐地弟子頓時心下更加沒底了。


    這陣法既然從來沒有人活著出去過,那自然不是那種本性純良的陣法,漫天霧氣中,很快就有攻擊持續朝向眾人。


    邵瑜全都輕描淡寫的擋了下來。


    幾個弟子一開始手忙腳亂一陣後,倒是逐漸熟悉起這些攻擊來。


    駐地弟子遊刃有餘的抵擋攻擊,還有功夫朝著邵瑜感慨:“似乎這陣法一點都不厲害。”


    邵瑜搖了搖頭,說道:“這才第一重呢,霧行九重,自然有九次。”


    果然,第二波攻擊,變得猛烈不少,駐地弟子倒是沒空跟邵瑜開玩笑了。


    讓邵瑜驚訝的是邵青蘿。


    邵青蘿天資不錯,這段時間已經從築基初期進階到中期,但即便這般,她依舊還是個築基期修士。


    邵瑜以為她第二輪攻擊就要歇菜,卻沒想到一直堅持到了第四輪,方才放棄獎勵,躲到邵瑜身後。


    至於另外兩個,此時倒還在堅持著,甚至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門路。


    而後即便兩人麵對攻擊如何狼狽,甚至到了邵青蘿和駐地弟子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但兩人沒有主動開口求助,邵瑜便也還在一旁看熱鬧。


    等到第七輪攻擊。


    每一道攻擊都能要了人命的時候,邵瑜都做好準備要出手了,但陳瑩忽然大喊一聲:“成功了!”


    緊接著,眾人隻見麵前迷霧散盡,眼前再度出現漫天箭矢。


    這一次的金色箭矢,幾乎是之前的數倍。


    顯然,奉孤信也知道,自家的陣法雖然名聲在外,但多半困不住邵瑜,因而他早就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在眾人被困之時,奉孤信將自己能調集的所有力量全都調集過來。


    而他手中,也和眾人一樣,拿著一把金色長弓。


    隻是他手裏的弓上,散發著駭人靈氣。


    邵瑜隨意瞟了一眼,自然看出這把弓,乃是一件仙器。


    金天攬月弓。


    這便是奉家那傳聞中例無虛發的仙器。


    仙器在手,奉孤信拉弓,瞄準,金色長箭朝著邵瑜直直射去。


    瞬息之間,便直達邵瑜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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