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咒術界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說說加茂家,加茂夫人剛爆出懷孕快一個月的消息。於私底下嘛……大家無不誇讚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流弊。


    至於另一件事嘛……


    就是跟高層之間的牽扯有關。


    加茂所代表的高層竟然跟禪院所代表的高層大打出手。其背後的原因竟然是禪院直毗人跟咒靈有所勾結,想要抹殺五條悟的兒子天草流明。


    雖然大家私底下都覺得這事肯定有蹊蹺。怎麽就那麽巧被拍了下來了,還那麽巧地,u盤直接爆炸了呢?


    但不得不說,看著禦三家其他兩家互相狗咬狗,還是相當快樂的。


    禪院家。


    禪院直毗人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喝酒。然後就聽見走廊裏發出“咚咚咚”地響聲,隨即而來地,就是眼前門被猛地拉來的這樣的一個場麵。


    “老爺子!”


    禪院直毗人抬了抬眼:“直哉,給我坐下。”


    “身為嫡子還這麽莽撞。”


    禪院直哉呼出一口氣:“老爺子——雖然消息還沒有徹底的傳開,但你跟咒靈勾結的這件事,怕是要實錘了。”


    禪院直毗人放下酒壺,隨意地擦拭了一下嘴邊的酒水:“慌什麽?這不是還有加茂家一起呢嗎?”他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不過讓老夫沒想到的是……高層竟然會相信這些東西。”


    “就是。”


    “所以……再取8億,由你親自送過去。”


    “老爺子你這是在開什麽玩笑?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其中肯定有五條悟的手筆!”


    “直哉。”禪院直毗人氣勢四散,“這是身為家主的命令。”


    ***


    “家主的命令家主的命令……”禪院直哉緊緊攥著銀行卡,“區區家主,遲早是屬於我的。”


    “直哉大人。”身後的下人匆匆跟在他的身後:“那咱們,還去不去?”


    “去?怎麽不去?”禪院直哉那張帥氣的臉止不住地做出了一個嘲諷的臉:“畢竟,那可是五條悟啊!”


    於是乎,幾天後。


    一個霧蒙蒙的天氣。


    加茂憲紀頂著隨從為他撐著的傘,跟剛好從車上走下來的樂岩寺嘉伸麵麵相睹。


    “哎呀,這不是樂岩寺校長嗎?沒想到你也會來東京高專啊!”


    樂岩寺嘉伸隨意地看了他一眼,旁邊的三輪霞迅速點頭讓我立馬撐傘跟上。


    “老夫隻是來接個學生而已。”


    “你隨意。”


    然後,就慢悠悠地往前走。


    身後,禪院直哉隨意地聳了聳肩膀:“這個老頭子,嘴上說著接學生,實際上怕不是要跟五條悟聯手了。”


    他臭著臉,直接跟在樂岩寺嘉伸的身後。走過回廊,直接奔向五條悟所在的辦公室。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家夥不是家主大人嗎?沒事呆在高專算什麽事啊!


    禪院直哉在心裏頭吐槽著,就看著跟在樂岩寺嘉伸身旁的三輪霞突然掉隊,往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且,樂岩寺嘉伸還同意了。


    這是在做什麽?


    禪院直哉挑了挑眉頭,隨意追隨著對方的身影,越過雨氣,正好看到一個跨坐在欄杆上的白發少年。


    明明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姿勢,卻像是擁有某種奇妙的力量一般,讓他無法挪開視線。


    他連忙上前趕了趕:“樂岩寺校長,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樂岩寺嘉伸有些不難煩地抬了抬頭,就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天草流明:“那是,五條悟的兒子。”


    五條悟的兒子?


    那豈不就是……天草流明?


    可前幾天看到的時候,那個人身上的咒力流動,乃至於表現出來的氣質、實力,都像一個十足十的四流咒術師才對。


    怎麽現在看上去……已然擁有一級咒術師的水平了?


    提到這個,禪院直哉又想到了離家出走的禪院真希。


    身為禪院家的嫡子,他有權利知道家裏其他人的實力,乃至於其他人的咒術師等級。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說出去都會敗壞禪院家家風的禪院真希,卻奇跡般地被一級咒術師東堂葵給推薦,導致他想要壓下去都沒有機會。


    東堂葵。


    似乎也是那天跟天草流明一起來,並呆在一旁的壯漢高中生吧?


    明明都沒說話,但保護天草流明的意思卻是十分的強烈。


    禪院直哉在心裏頭默默吐槽著,又止不住地側過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欄杆,發現天草流明已經下去以後,他又收回了視線。


    隨即跟著樂岩寺嘉伸一起,登門拜訪五條悟。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他臉微微冷。


    狗屁五條悟,讓他一個禪院嫡子做這種事情實在是……


    “咦。”


    “這種天氣還出門啊,老人家還真是愛運動啊。”五條悟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不過也是。”


    “要是再不運動兩下,說不定哪天你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說完,絲毫不看樂岩寺嘉伸表現出來的難看臉色,微微偏過頭,看向頂著一頭金毛獅王的禪院直哉,纖長的手指輕輕地點著他的臉。


    “唔讓我看看……”


    “啊呀,想不起來了呢!”


    禪院直哉:艸


    狗屁五條悟,竟然認不出他來!怎麽這個家夥不幹脆被人封印了啊!


    禪院直哉在心裏頭瘋狂吐槽著,隻是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瞬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悟君,你好。”


    帥氣的臉,掛著無比體貼的笑容:“我是真希的堂兄,禪院直哉。”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天草流明輕輕咬著牙簽斜坐在欄杆上,透過雨氣,用他的這雙眼睛,看著這個世界別樣的風景。


    隻是……


    卻因為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直接打擾了他欣賞風景的心情。


    他臭著臉,微微側過頭,正好看到虎杖悠仁穿著運動服,輕輕甩著臉上的水滴,然後笑著走過來的樣子。


    “天草。”虎杖悠仁看著天草流明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開始探頭探腦:“這個表情……是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嗎?”


    天草流明抱著胳膊:“大概是被變1態盯上了吧?”


    “變1態?”虎杖悠仁頓時緊張了起來:“在哪裏?我幫你打他!”


    “不,不用了。”天草流明隨意地從欄杆上跳了下來,隨即微微抬起頭:“他已經進去了。”


    “………”


    “怎麽了?”


    虎杖悠仁比了比自己的腦袋:“總感覺……天草你長高了。”


    “什麽叫做感覺,是的的確確長高了!”天草流明揮了揮拳頭:“最近營養補充地好,也不用過多壓榨自己。自然而然地,身體上的虧空立馬被補了回來。”


    “真好啊。”


    “?”


    “如果伯母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開心吧?”


    天草流明微微睜大眼睛,隨即抓住對方的袖子,攥緊:“虎杖,你,你這個是什麽意思?”


    “你見到我母親了?”


    “實不相瞞,這次消失這麽久……”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後腦勺:“就是跑去了你的老家。”


    “該怎樣形容呢?”


    “無時無刻都要在戰場上戰鬥,還能活下來什麽的——”虎杖悠仁豎起手指,衝著天草流明一笑:“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天草!”


    “敵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追殺過來——襲擊很有可能會維持幾個小時乃至於一天。”


    “天草。”虎杖悠仁回想起來至今還能想到徘徊在鼻息前的血氣:“抱歉啊。”


    “當初十分不理解你的行為,還覺得那樣做不好。現如今,經曆了你所發生的事情我才明白——唔!”虎杖悠仁下意識咬了一下被塞進來的蘑菇,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天草流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該說道歉的是我。”


    “是我一不小心把你弄丟了。”


    “不,不關天草你的事。”


    “別跟我搶道歉的台詞啊!”


    幾秒後,天草流明跟虎杖悠仁對視,隨後都“噗”地一下笑出聲。


    緊接著,天草流明伸出拳頭,就看著虎杖悠仁也跟著一起伸出拳頭。


    他翹了翹唇角:“原諒你啦!”


    虎杖悠仁笑眯眯:“我也是。”


    隨後,兩個人乖巧地坐在欄杆上。以雨聲為伴奏,時不時有吞噬蘑菇的聲音,再然後……就是虎杖悠仁講述他半個月的忍界故事。


    什麽一開始出場,就看到同款白毛,還以為是長大後的天草流明。結果發現對方十分陰險,更甚至是兩個家族、乃至於敵人以後……虎杖悠仁一本正經:“在千手族地呆了這麽久。”


    “看來看去,發現隻有你跟扉間先生是白發。”


    “嘶,別跟我和那個陰險人扯在一起啊喂!我也不想頂著一頭白發啊!沒辦法,生出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虎杖悠仁:“說不定你們是親戚?”


    天草流明聽到這話,忍不住拍了拍旁邊的柱子:“虎杖,你還不如說——千手跟我們宇智波,在千年以前是兄弟呢!”


    虎杖悠仁:“看扉間先生時不時吐槽你們宇智波的樣子,我覺得不太可能發生哎!”


    “對吧對吧!我也覺得!”天草流明無奈的攤攤手:“可能這就是,基因突變吧!”


    “畢竟我們宇智波是族內通婚嘛。”


    提到通婚這個字眼,天草流明頓時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剛想張口,就看到虎杖悠仁已經拿出了手機。


    “早在之前,就一直想要給你的。”


    “但是一直沒有時間。”虎杖悠仁打開保存的攝像記錄,瞬間,屬於天草母親的那張臉,頓時油躍於屏幕之上。


    看到這張再不過熟悉的臉,天草流明的心髒開始“砰砰砰”地跳動了起來。


    虎杖悠仁抬起手,直接摁了開始。


    依舊是那條再不過熟悉的河流。


    河流正中心,是那個再不過熟悉而又溫柔的母親。


    幾乎是看到這個影像的瞬間,天草流明就忍不住地哽咽起來:“母親。”


    “流明。”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上的天草母親也眼含著淚水,臉上卻掛著那看上去就覺得暖心的笑容。


    “無論開心與不開心,都要記得……我一直在看著你啊。”


    一直看著你。


    但卻不會去阻攔你想要做得事情。


    如果天草流明是鳥,那麽他早在人生的十年左右,已經經曆了重重危險以及蛻變。


    而接下來的時間。


    就是他,正式展翅高飛的時機。


    “伯母原本有可能是跟我一起過來的。但是她不想因為她的出現,而判斷你接下來要去做得事情。”


    “伯母她……超級溫柔,超級厲害的。”


    天草流明輕輕地咬著唇瓣。


    “那……那是當然的啊!”


    “母親她超級厲害的!如果不是嫁給了那個男人的話……”天草流明提到那個混蛋,就止不住地握緊了拳頭:“母親她,絕對要比現在過得好很多。”


    “放心吧。”虎杖悠仁豎起大拇指:“伯母超級厲害的。因為那個男人做了一些可惡的事情,伯母直接宰了對方。”


    “母親她殺了那個男人?”天草流明頓時驚得坐了起來:“母親沒事吧?”


    “放心吧!”


    “伯母不但開了三勾玉,還被你們族長護送著。”


    天草流明不由得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那麽接下來,也是到我表現得時候了。既然母親殺了他的肉身,那麽我……也得祓除他,讓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處處受牽製的天草流明了。


    涉穀一戰,必定會遇到對方。


    “那個男人的命……”


    天草流明眸子瞬間變得冷酷無比:“將由我親手斬殺!”


    早就知道那個男人如何對待伯母乃至於天草流明的虎杖悠仁,也懶得用人類的那套方式正視對方了。


    “啊對了,天草。”


    “我把去你老家的這件事,告訴七海海了,應該……沒問題吧?”


    “七海叔叔嗎?沒問題!”天草流明回過神來,止不住地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隻是說著說著,他看著虎杖悠仁有些嚴肅的表情,手下意識地攥緊。


    “虎杖?”


    “七海海聽到你的事情,看上去有點震驚哦。”


    有點,震驚?


    天草流明腦袋猛地一僵。


    “七海叔叔是我的親叔叔,他,他怎麽可能會震驚?”


    虎杖悠仁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七海海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天草流明止不住地慌亂起來:“那,那他前階段回來……”


    “回來?”虎杖悠仁歪了歪腦袋,認真思考了一下。


    “七海海倒是有一段時間沒當咒術師,反而是直接去工作了。中途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又回來做咒術師了。”


    “唔唔!”


    虎杖悠仁一臉認真:“大概是這個樣子。”


    所以……


    他以為的,都是他以為的?


    天草流明有點傻眼。


    如果七海叔叔不是他的親叔叔的話,那麽這些天的對待,關心,以及各種各樣的安慰……都是嫁接在什麽身份上的啊!


    天草流明壓抑不住心裏頭的迷惑。


    “虎杖。”


    “我……”


    “去吧。七海海這個時候,說不定剛從辦公室出來。”


    天草流明抬起頭:“好。”隨即他扭過頭,匆匆忙忙地,直接衝進了雨幕之中。


    天草流明跑走了以後,虎杖悠仁微微側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柱子。


    “出來吧,伏黑。”


    伏黑捏著黑咖啡,手指微微蜷縮,在緊張了兩秒鍾以後,直接從柱子旁邊冒了出來。


    他有些尷尬地扶了一下後腦勺:“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


    虎杖悠仁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我覺得天草是不會在意的。”


    “畢竟他的身份,乃至於光芒……都不可能一直被五條老師給壓住的。”


    伏黑惠輕輕地“嗯”了一聲。


    “的確。”


    那樣的人,遲早會綻放屬於他自己的光芒。


    隻是……


    在稍微慌亂以後便覺得心安……


    或者說。


    隻有一開始相認、以及怕五條老師發現,再到天草流明來到高專乃至於現在……


    就像是。


    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座大山,突然之間消失了一般。


    伏黑惠止不住地捏緊手中的黑咖啡。


    之所謂是這個心態,果然是因為……插足於五條老師與夥伴之間,不想過多的懷疑吧?


    “嘎嘣”一下。


    伏黑惠直接拉開拉環,放在嘴邊,輕輕地品嚐。


    ***


    秒針緩緩跳動著,伴隨著心髒有節奏的跳動,一點一點的,推動到12這裏。


    七海建人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一旁的傘,打開,然後走出了門。


    瞬間,劈裏啪啦的雨不要命地砸落在雨傘上。


    七海建人抬起手推了推眼鏡,隨後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莫名跟某個噠噠噠正在飛跑過來的聲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七海建人目不斜視,一直注視著前方。


    隻要是在下班以後,休息時間內,休想讓社畜做多餘的事情。


    隻是,這一次……


    餘光裏,多了一個瘋狂奔跑的身影。


    七海建人頓時止住前進的腳步,隨即扭過頭,就看到天草流明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白色頭發,然後可憐兮兮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七海建人默默從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沒有詢問,隻是默默打著傘,逐漸靠近。


    為天草流明遮風擋雨的一瞬間,他微微欠身,眼鏡背後的眸子流露出一絲絲溫柔,隨即而來的,是手上輕柔,擦拭著天草流明臉上水漬的動作。


    這個動作,這個態度。


    一如既往地溫柔。


    但是………


    天草流明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七海建人的手腕,眼神也變得濕潤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天草流明詢問七海建人的同時,卻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如果。”


    “如果我們不再是親人關係的話………你,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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