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夕霧隻知道臨時的使魔已經被召喚出來,魔力好像稍稍給的有些多,應該也……沒有什麽大礙吧?


    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幻術的構建上,這構建關乎櫻的存活。果然,把六道骸搖過來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源夕霧習慣精密構思,而六道骸更強調真實性,兩相結合,刻印蟲果然有被蒙蔽的跡象。


    以幻術置換所有內部器官,聽起來很簡直不可思議,卻被當時兩大頂尖的幻術師聯合起來實現了。源夕霧佩戴在中指的地獄指環【失樂之霹靂】燃起靛色火炎,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幽冷澄明。


    馬上……馬上就能實現了……


    不能受到外界幹擾!


    * * *


    雷霆戰車緩緩駐足,rider表情凝重。韋伯不明所以,他還扒在車上,探頭向前看,被rider一手按下去了。


    “到、到底發生什麽了啊!rider?”


    “一位值得尊敬的強敵。”


    rider沉聲說道,繼而有些驚奇。


    “明明是使魔之身,卻能抵達如此強度……唔,是來自某個時空的思念嗎?非常有趣!汝將來一定會成為英靈座上的一位!”


    說完,rider如初見其他英靈一般,振臂高呼。


    “在開戰之前,不知名的強者喲!可否回答餘——”


    “汝是否願意加入餘麾下,與餘共享征服世界的喜悅呢?!”


    青年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抬手掩住一個嗬欠。


    “哇哦,你在命令我?”


    韋伯聽出,他的用語倒是算客氣,隻是那份唯我獨尊的狂妄依舊從字裏行間之中流溢而出。果真如rider所說,是死後必定能出現於英靈座之上的人物,隻是這樣的存在……為什麽會作為使魔被召喚出來了啊?!這是作弊!


    無論如何,對麵的奇妙組合都看起來都來者不善。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抬手取下那嵌著花影的袖扣,放進貼身的口袋裏妥當收好,這算是他每次戰鬥的起手動作。收好袖扣之後,他好像徹底心無掛礙,手上的彭格列指環燃起紫色雲屬性火炎,瞬間打開武器匣,雙拐亮出。


    “看起來,你的武器是戰車。”西裝挺拔的青年笑了,這笑容毫不斯文,反而充滿鋒利感,“很有意思,值得咬殺。”


    韋伯被rider丟出了馬車,他緊張地站在路邊,心想,這名青年隻有近身的短武器,沒有能夠遠程發射的武器,看起來也不會構造陣地,他們一方的勝算應該是很大的!


    韋伯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對方先攻擊自己這個master……


    結果那青年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手上一緊,瞬間向rider的戰車衝去!


    太胡來了!就算是使魔,怎麽能以脆弱的身體抗衡rider的戰車呢?!


    神牛發出哞叫,揚起前蹄想要踩踏敵人。雲雀恭彌身體一低,在這瞬間再次完成開匣,一顆滿是尖刺的球體出現,並迅速膨脹開來!


    rider立刻駕駛戰車轉向,仍有一頭神牛躲避不及,被刺球直接撞翻,與車子分離後滾落一邊,化為靈子消散。球體一擊得中,在原地高速旋轉,並且依舊在膨脹!


    雲雀恭彌的身體又是微微一晃,醉意尚未消失,隻是他現在可以通過將魔力傳輸給匣兵器來緩解壓力。雲屬性火炎的特性是增殖,吃飽了魔力的匣兵器增殖速度十分恐怖,分分鍾就已經達到六層樓的離譜高度,並不斷原地滾動進行加速。


    這這這……都是什麽鬼啊!


    韋伯心態崩了。


    戰局到此刻,依舊是五五分的。rider終於酣暢淋漓的展開了王之軍勢,韋伯自身的魔力不夠,所以以令咒進行支援。對方的魔力也仿佛永不枯竭一般,韋伯猜測caster應該是利用了冬木這裏的靈脈。


    煙塵彌漫的戰場上,十數個巨大的球體與軍隊碰撞,而在戰場中央,黑發青年的雙拐與征服王的斷劍交擊。王者發出雄壯的吼叫,對於這樣一場戰鬥,與強者的堂堂正正的戰鬥,如何不令王心生喜悅?


    “餘願再次邀請,年輕的強者啊!”


    “可願加入餘麾下?”


    “不需要。”雲雀恭彌依舊拒絕,“我不會從屬於任何人。 ”


    “何等遺憾!”


    rider最後發出歎息,他回到了軍陣之前,召集士兵,準備發起最後的衝鋒。而在雲雀恭彌背後,滾動的刺球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增殖。


    rider的固有結界已經漸漸開始消散,天頂浮現冬木的夜色,這將是最後一場壯烈的衝鋒。他與雲雀恭彌都知道,這次的勝負應是五五開。


    就在這時——


    “唧!!!”


    雲雀恭彌身後的某一顆刺球突然開始滾動,這是所有增殖的源頭。離得近一些就能看到,這刺球其實是刺蝟團起來的刺,現在原本豎起尖刺滾動成球的刺蝟小卷突然發出了示警的叫聲,並高速滾向雲雀恭彌身側!


    無數寶具從天而降,如一場暴雨將雲雀恭彌與rider淹沒。這攻擊範圍內也包括韋伯,他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誰知道顫抖地睜開眼時,隻看到rider擋在他麵前的身影。


    “抬起頭來,餘之master。”


    雄壯的王者說道,縱使身上插滿寶具,也依舊穩穩站著。


    “也不要眼含淚水。”


    韋伯強忍著,他認得這些寶具,屬於那個金色的英靈,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答了。


    “瘋狗!本王要你死!!!”


    怒不可遏的聲音,伴隨著瘋狂下落的寶具,在這之中黑色騎士正憑借近妖的武技閃躲反擊。金色王者睜著鮮紅的立瞳,伸向寶庫中的手已經握上了某把古怪之劍的劍柄。


    角落處,間桐雁夜正在大口嘔血,卻仍舊拚命擠壓著身體裏的魔力。


    小櫻……小櫻還在前麵接受治療……


    “看起來,有些搞砸了。”太宰治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來,“隻是短暫吸引archer的注意力,在周圍稍稍移動就足夠讓多疑的archer禦主不敢妄動,為什麽會出現如今的情況。”


    間桐雁夜知道是自己的環節掉了鏈子,原本的計劃裏,這一晚他們應該鏟除archer之外的所有陣營,更是會誘騙出暗處的assassin以及assassin禦主,現在卻出現了變數。


    “這事情,很複雜。”間桐雁夜喘息道,“我與berserker過去的時候,遠阪宅正在發生一場叛亂。”


    “叛亂?”


    “是的。assassin現在的禦主依舊是聖堂教會的那個神父,我們先前猜測過令咒可能轉移,會存在另外的assassin禦主,但其實是沒有的。包括襲擊saber陣營的,都是他,他一直在暗中活動。”


    太宰治的腦海中一瞬間掠過許多陰謀論,關於聖堂教會,關於這一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


    “assassin陣營與archer陣營應該是結盟的,那個禦主,言峰綺禮,卻選擇背叛遠阪時臣,甚至……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有放過……全部都……”


    說起這些,間桐雁夜的神情頗有幾分複雜。他當然想過要報複時辰,要殺了時辰,一切都是時辰的錯,卻沒有想到對方遭遇了如此慘烈的背叛。間桐雁夜發現這一切的時候,遠阪時臣甚至還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


    【凜……櫻……葵……】


    這個男人也許要死了,所以說出的話全部關於妻女。那一刻,間桐雁夜的仇恨突然變得渺茫起來,等他再回過神,他已經帶著遠阪時臣逃走了。


    殘破的身體攙扶著同樣大量失血的魔術師,一邊逃,間桐雁夜一邊咒罵。


    “都是的你錯……都是你的錯啊時辰……”


    昏迷的魔術師不會回應他的任何一句咒罵,隻是無意識的囈語。


    “凜……櫻……”


    “……”


    太宰治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道。


    “這不足以讓場麵激化到如今的地步。”


    “也許是因為berserker聽到那個金色王者說,saber那渺茫的願望可憐可愛,卻也不值一提。聽了這話,berserker突然就暴走了。”


    這樣,看樣子是關聯英靈。


    太宰治靜靜思考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言峰綺禮現在不在遠阪宅對嗎?”


    “是的,我到的時候言峰璃正已經死了,遠阪時臣用寶石魔術給自己吊著最後一口氣,大概言峰綺禮也沒想到遠阪時臣還活著。”


    “是嗎。”


    太宰治隻是淡淡說道,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反倒讓間桐雁夜心中不安。


    “言峰綺禮現在……會在哪兒?”


    “大概是去據點突襲去了吧。”


    “!!!”


    潛行的暗殺者接近了隱蔽的據點,裏麵的人正在全力治療,根本無法分出多餘的心力應對。一身黑衣的神父緩步走來,從整潔的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手刃了親父和恩師。


    “請不要再向前了。”


    一道聲音響起,在言峰綺禮麵前,出現了一名戴著特殊眼鏡的金發男人。男人手持纏滿斑點條紋的刀,緩緩走出陰影,直麵言峰綺禮。


    “地麵上暫時先拜托你了,七海。rider已經出局,應該很快就會有援兵過來。”


    高空之中,五條悟懸浮著。


    “我感受到了咒靈的氣息,還有一個是……”


    “詛咒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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