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庭回宮後先去見了皇叔,今天收了不少禮,也認識了好些朝廷官員,有必要與皇叔說一聲。


    “哦,今日是施野納吉的大喜日子,朕差點忘了。”


    “是,沈大人的幾位姐姐姐夫都到了,一大家子人,孩子也有好幾個,我還見到了那個與我年齡相同的涵哥兒。”


    趙璋不用想也知道沈家今日如何熱鬧,以前在保寧府時,嫁出去的姑娘回來,沈嘉都會很高興,家裏總是熱熱鬧鬧地吃喝玩樂,沒有算計隻有溫馨的親情。


    “你覺得那孩子如何,你與他比差在哪裏?”


    “這……”趙庭臉蛋悄悄紅了,他怎麽會比不上一個商戶的兒子?


    “你不用覺得朕是在侮辱你,每個人都有優點,你出身高貴,學的比他好,但他肯定也有你不如的地方,上位者要學會去看別人的發光點,揚長避短,這樣才能物盡其用。”


    趙庭紅著臉回答:“是我心胸狹隘了,涵哥兒是個很有趣的人,膽子也大,我聽沈大人說,他五歲的時候就敢上街擺攤賣東西,七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出門談生意,他將來肯定是個很出色的商人。”


    趙璋點點頭,“將來如何先不管,就看現在,你經常都會去沈家,也與沈家人走的近,那麽這家人誰該親近誰該防備心裏要有數,沈嘉的父母固然很好,但他的親戚會越來越多,人一多總免不了出幾個禍害,你要學會看人。”


    這宮裏出去的人最擅長的大概就是察言觀色,趙庭也是如此,他喜歡去沈家,也正是因為沈家簡單,人心真誠,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能讓他感覺到輕鬆。


    但今天這麽一家客人,那種輕鬆感就消失了,仿佛隻是換個地方應酬,這讓他很不開心。


    “皇叔,為何人心如此複雜?作為帝王業需要顧忌臣民的心思嗎?”


    “你以為帝王是什麽?”趙璋反問他一句。


    趙庭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從我懂事起,見到了幾位皇叔為奪皇位不顧生死,那時候我想,皇位一定是個好東西,否則為什麽那麽多人搶呢?


    後來在宮裏住的久了,也看到皇叔日夜辛勞,我又想,如此勞心勞力的皇位有什麽好搶的?其他幾位皇叔夜夜笙歌,美人美酒相伴,而您永遠隻有冷冰冰批閱不完的奏折,其他皇叔喜歡誰就納誰,討厭誰就打誰,而您身邊卻隻有幾個皇祖母他們塞來的女人,你不喜歡她們卻還要留著她們,還有那些大臣,明明你也不喜歡卻還要賞賜他們,過的太累太苦了。”


    趙璋聽的發怒起來,丟開奏折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你看的很明白,將來這個位置是你的,為了做個好皇帝,你就必須從小吃別人沒吃過的苦,一輩子都被這些煩人的奏折和大臣環繞,喜歡的人也不敢昭告天下,不喜歡的人也不敢打罵出去,可這又如何?你有拒絕的權利嗎?你有選擇的權利嗎?這是你父親留下的攤子,父債子償!”


    趙庭抬頭怒視著他,“皇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皇位首先都是傳給親子,您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皇位憑什麽傳給我呢?外人都說我多麽幸運,皇叔您念著兄長的好,對侄兒照顧有加,可我不喜歡上課,不喜歡和大臣打交道,您不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就讓我來吃這份苦嗎?我寧願做個商戶的孩子,至少可以隨心所欲。”


    剛才趙璋讓他說自己比不上涵哥兒的地方,趙庭想,自己唯一比不上的難道不是命運嗎?涵哥兒可以肆無忌憚的哭笑打鬧,他卻不可以。


    趙璋摸了摸他的腦袋,無奈地說:“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你還沒長大,隻有孩子才不知道權利的好處,涵哥兒現在是無憂無慮,長大以後呢?他要為生計奔波,他辛苦賺來的錢要孝敬官府,每走一步都要低頭求人辦事,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也許傾家蕩產也保不住一家人性命,到那時候,你還會覺得商戶之子好嗎?


    朕說真麽多,是想告訴你,你看到的,習以為常的,並且不屑於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得失利弊,你要懂得權衡。還有,朕不會有孩子,所以你就算再不喜歡也得坐上這個位置,否則這江山就亂了。”


    趙庭不太明白為什麽皇叔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不過有一句他聽明白了:他現在所受的苦都是為了將來高貴的活著。


    “皇叔,侄兒有個請求。”


    “說。”


    “侄兒想讓沈大人做我的太傅,我喜歡聽沈大人上課。”


    趙璋嘴角上揚,笑著問:“他資曆尚淺,做太傅不夠格,你跟著他能學什麽?學如何離經叛道嗎?”


    趙璋可是聽過沈嘉不少叛逆的言論的,就連當皇帝有多苦也是沈嘉告訴他的,趙庭要是跟著他學習,非得被他帶偏了不可。


    “詩文典籍有其他幾位太傅教授,國家大事也有皇叔傾囊相授,侄兒想與沈大人學豁達的心胸與開闊的眼界,沈大人說,地是圓的,天上沒有神仙隻有大氣層,大晉之外的世界還很大,有許許多多的國家,有形形色色的人,世界之大,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趙璋暗恨沈嘉誤人子弟,當年他也聽過不少這樣的話,甚至下定決心將來要和沈嘉走遍天下,去東海看日出,去南海看蛟龍,去西山看落日,遠渡重洋,走到世界的盡頭。


    趙庭離開了,趙璋坐在龍椅上,看著成堆的奏折越看越心酸,皇帝當成他這樣,到底還有何樂趣可言?


    “來人……”


    杜富成走進來,以為皇上是與小王爺鬧脾氣,還想勸他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結果就聽他說:“把沒批完的奏折打包好,朕要出宮一趟。”


    杜富成看看時辰,這會兒還早呢,皇上怎麽白日就要出宮了呢?


    趙璋去後殿換了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杜總管驚呆了,玄色的雲錦長袍,用金絲勾勒出來的圖案亮的能閃瞎人的眼,好在趙璋氣質高華,什麽華麗的衣裳都撐得住。


    不過出去一趟有必要打扮成這樣嗎?


    “朕記得有個金龍銜玉的金冠,放哪兒了?”


    杜總管急忙跑去找出來,親自替趙璋梳好頭發,鏡子裏的人麵無表情,看著可不像是要去與美人約會的樣子。


    而且也沒人約會還帶著奏折吧?


    趙璋帶著人出宮直奔沈府,沈府裏,外客已經離開了,隻剩下三位姐姐的家裏人,沈嘉今日休沐,幹脆就陪著孩子在花園裏玩,他讓木匠打造了不少玩具,足夠一群小孩玩半天了。


    趙璋被人帶進來後看到的就是沈嘉被一群小鬼圍著的場景,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輛木車,正用顏料塗上自己喜歡的顏色,然後圍著沈嘉問好不好看。


    趙璋突然覺得,沈嘉應該是喜歡小孩的,他從前就對孩子特別有耐心,如果他自己有孩子,肯定是個非常稱職的父親。


    “咳咳……”趙璋提醒了一下正在瘋玩的男人,對方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那笑容連天上炙熱的太陽都比不上,讓人心裏發燙。


    “你怎麽來了?”沈嘉從孩子堆裏鑽出來,跑到趙璋跟前,鬢角已經冒出汗了,眼睛亮亮的,看出是真的高興。


    “聽說今天府裏辦喜事,我來沾沾喜氣。”


    沈嘉將何彥拉來照顧孩子們,先領著趙璋去見沈母,畢竟是過了明路的,多見見總是好的,尤其趙璋今天真是太帥了,他剛才一眼看過去都覺得要被帥暈了,老太太肯定也喜歡。


    沈母正和兩位親家母一起挑布料,那是施野今天送來的,特意送給親戚家的女眷的,正好給幾位姐姐和老太太們做新衣裳。


    “這匹紫色的好看,莊重大氣,做條裙子再繡上幾朵白梅肯定好看。”


    “我還是更喜歡那件暗紅的,比較適合我這老太太,其他顏色太豔了。”


    “您年紀不大,可不能把自己往老氣裏打扮,這長安城裏的貴夫人們哪個不是鮮亮著出門的,再讓沈菱給你買幾套寶石頭麵,看起來能年輕十幾歲。”沈母要是嘴甜起來的時候是非常容易交到朋友的,哪怕是親家母這種天生敵對的關係,也對她怒不起來。


    沈嘉走進來時正好聽到這一句,高興地說:“寶石頭麵的話我庫房裏還有幾套,都舍不得送給娘親,不如就送給兩位老太太吧,讓管家去取來給兩位老夫人挑一挑。”


    正常可沒有哪家的老爺給別家的老太太送頭麵的道理,但沈嘉是後輩,看在他姐姐麵上也說得過去,隻是讓人有些驚喜。


    “這不好,哪能讓小舅子破費?”賈老太太是不稀罕什麽寶石頭麵的,哪怕心裏喜歡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好像顯得沈嘉多有錢似的。


    沈嘉可不管這些,讓管家送來兩個盒子,一盒紅寶石的,一盒是藍寶石的,俱是上等精致的頭麵,沒有哪個女人看了不喜歡的。


    沈嘉也不等她們選,給賈老太太送了藍寶石的,說:“這氣質最配您了,低調奢華,等二姐夫高中那天最適合戴這個了。”


    紅寶石那套塞給張家老太太,“您一看就是喜歡紅紅火火的,這個最襯您,顯得膚色白皙透亮許多,看著就跟三十歲似的。”


    “這可真是……嘉嘉這張嘴啊,太會說話了,老姐姐有這個兒子簡直是祖墳冒煙了,我家張祿要是有他一半懂事我就沒什麽好愁的了。”


    沈母的目光落在沈嘉身後的趙璋身上,屁股已經坐不住了,特別跪下迎接,尤其沈嘉還當著他的麵送禮誇人,也不介紹一句,太怠慢了。


    沈母笑容勉強地回了一句:“他頑皮起來的時候真是會把人氣死,哪裏有張祿省心。”說完不顧大家說什麽,上前去拉著趙璋的手走過來,要介紹時卻又不知道該怎麽介紹了,總不能說這是我兒婿。


    “這位是……”兩位親家母剛才就看到人了,可人家沒介紹也不好意思問,又怕是沈嘉官場上的朋友,坐著都有些不自在。


    “這是嘉嘉的……好友,嗬嗬,姓趙,庭哥兒的親叔叔。”沈母不等大家反應,就衝著沈嘉擠眉弄眼,“這裏都是女眷,你帶趙公子去你院子吧,晚上留下來吃飯。”


    趙璋朝兩位老太太冷淡地點點頭,並不親近的樣子,但對沈嘉的三個姐姐卻和顏悅色許多,還送上了見麵禮,連她們的孩子也沒落下,而且都是重禮。


    沈菁不敢收,“我家的就不必了,上回已經給過見麵禮了,哪能一直收你的禮?”


    “一些小玩意而已,大姐不必客氣,趙庭回去後對你家涵哥兒讚不絕口,正巧我想請沈嘉給趙庭當老師,不如就讓涵哥兒一同上課吧,有個伴他也不會那麽孤單。”


    沈菁雖說還不知道這對叔侄的身份,但從他們的氣質和送的禮品就能看出,必定是世族大家出身,而且張口就能讓五品官員給他家孩子授課,那怕是皇親國戚了吧?


    “這……我家涵哥兒調皮的很,且沒什麽學問,怕給庭哥兒拖後腿。”沈菁雖說喜歡這對叔侄,門戶懸殊,她擔心兒子會受委屈。


    “不怕,能被拖後腿隻說明他學的不夠用心,而且也不是天天,隻是趙庭來沈府的時候讓他陪一陪。”


    “那也好,有嘉嘉教導,我也不怕涵哥兒不聽話了。”


    家裏其他幾個孩子都還小,否則沈嘉不介意一起教了,他行了禮就帶趙璋離開了。


    回到正院,徐嬤嬤已經得到消息,正領著下人在門口跪地迎接,可比沈家下人隆重多了。


    “起吧,在沈家,一律規矩都按沈府的來,不必如此慎重。”趙璋虛扶了徐嬤嬤一把,又問她在沈府待的習不習慣。


    “這府裏清靜,主子隨和,待下人再寬和不過了,老奴從未覺得如此舒心過,往後皇上想讓老奴回宮,老奴也是不回的。”徐嬤嬤開玩笑說。


    “那就在沈府養老。”趙璋也沒什麽意見,宮裏可沒沈府這麽舒心愜意,連他都想常住這裏。


    沈嘉帶他去書房,親自將奏折搬出來,又一份一份先過目後給他分類擺好,然後拿了自己的公文出來和趙璋一同辦公。


    趙璋這回總算舒坦了,一個人在冷清的禦書房裏工作遠遠沒有兩個人一起工作來的快樂,連效率都高了不少。


    看到好笑的奏折還會與沈嘉分享,遇到問題也有個人商量,日落前就將重要的奏折批閱完了。


    他放下朱紅色的禦筆,伸了個懶腰,抬頭就見沈嘉撐著下巴正在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臉色驀地一紅,打趣道:“好看?”


    “當然好看。”


    “有你好看?”


    “那是自然,我男朋友氣吞山河、氣質高華,宛如皎皎明月,今天這一身特別帥氣!就是看著有點熱。”


    “你上回說的自動轉的扇子呢?做出來了沒?”


    沈嘉換了個姿勢,懶懶地說:“你不是說用不著嗎?”


    “那是在宮裏用不著,在你這裏有誰給朕打扇?”


    “那還不容易,叫個侍女進來伺候就是了。”


    “朕不想有第三個人在。”趙璋搖頭,好不容易和沈嘉清清靜靜地在一個屋裏,哪能允許有外人插足。


    沈嘉笑了笑,起身說:“我去瞧瞧做好了沒,好了就給你抬過來。”


    趙璋將桌上的奏折收起來,讓他等自己一會兒,等收拾好了和他一起出門,“一起去看看。”


    木匠的作坊在後罩房,裏主院有些遠,好在太陽下山了,天氣涼爽了些,兩人走在路上也不覺得難以忍受。


    “上回讓他們做的家具什麽時候能做好?”趙璋還惦記著自己的東西呢。


    “在做了,畢竟是要送進宮的東西,光木材就等了半個月,做好了還得雕畫上漆,沒三個月哪能完成?慢慢等著吧。”


    趙璋並不是真圖那幾把椅子幾張桌子,隻是想早點用上和沈嘉一樣的東西,最好能把他的寢殿布置成沈府這樣的,那哪怕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太孤單。


    大熱的天,沈嘉讓木匠每天工作四個時辰就可以休息了,都是給自家做活,並不趕時間,但這府裏吃的好住的好,兩個木匠感恩,從不磨洋工,都是加班加點給沈嘉做東西。


    他們進工房的時候,就聽其中一人高興地說:“真的做出來了?風力如何,快試試看。”


    沈嘉邊走邊大聲問:“可是我要的扇子做好了?”


    聽到他的聲音,兩名木匠快步迎出來,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汗濕了,但臉上的笑容很真誠,“大人,您快進來瞧瞧,要是哪裏不滿意我們再改。”


    這工房裏到處擺著木頭工具,下人房也用不起冰,屋裏跟火爐似的,但等那台扇子轉動起來,一股涼風立即驅散了熱意,連帶著地上的木屑也被吹的到處飛。


    “搬出去試吧。”沈嘉看著也很欣喜,他們不僅在短時間內做出了自動轉的扇子,還給他上了色,做的著實漂亮。


    兩人將風扇抬出門,這東西大概到沈嘉的胸口,很笨重,風葉是參照沈嘉給的電風扇的風葉做的,轉動的速度遠遠達不到電風扇的速度,但靠的近還是能感覺到涼風的。


    能做到這個程度沈嘉已經很滿意了,大也不怕,現在誰家臥室不是上百平,放一個笨重的風扇也不嫌占地方。


    “快來感受一下。”沈嘉把趙璋拖過來,讓他親身體驗一把什麽叫科技改變生活。


    趙璋有些新奇,換著不同位置感受了一下,發現不僅正對著有風,連兩側也能感覺到風,如果對著床吹,晚上睡覺肯定涼快。


    “是個好東西,有賞!”趙璋豪氣衝天地說。


    沈嘉大笑起來,衝那兩個愣神的木匠說:“趙老爺說有賞,快謝恩。”


    兩人不知所措,但還是跪下謝了恩,事後每人收到了一百兩的巨款,差點沒嚇暈過去。


    何彥給兩人送錢的時候格外不平衡,“想我伺候主子那麽久,也認識趙老爺好幾年,他可從沒給我賞過如此多的錢財,果然還是要有一門手藝!”


    “這……這真是給我們的?”


    “真金白銀還能有假?不過你們可別生出想走的心,老爺看重你們,錢財也從不短缺,別因為有錢了就想離開,不過想走也無妨,我們老爺想找木匠多的是人來。”


    “不不,我們不走!我們這輩子就在沈家了!”兩個木匠可不傻,這麽好的主家上哪兒找?有了這些錢,他們足夠讓一家人安安樂樂地過日子了。


    而且作為木匠,沈嘉總能給他們各種稀奇古怪的點子,做出來的時候特別有成就感,說不定以後還能有更大的作為呢。


    沈嘉命人將風扇抬進臥室,想了想該放什麽位置,他想放在書房,這樣工作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熱了,但趙璋一定要放在床邊,說晚上更需要他,否則兩個人大夏天的肉貼肉,大汗淋漓,那感受可一點也不好。


    晚上沈母親自來喊趙璋過去用飯,因為有男客,沈母便沒讓其他女眷一起,而是分了兩邊,趙璋這邊還是讓幾個女婿來作陪了,畢竟身份尊貴,如果幾個女婿能入得了趙璋的眼,隨便給個恩典都是好的。


    因不知道趙璋的真實身份,大家雖然對他敬重有加,卻也沒束手束腳,又是以前見過麵的,很快就熟悉起來。


    張祿多喝了幾杯,開始和大家天馬行空地暢想著江湖大俠的生活,故事說的格外精彩,仿佛他已經在江湖上走了一圈,是人人敬仰的大俠。


    賈聽風也喝多了,但他一直都是斯文有禮的人,又馬上能去國子監了,胸中那股豪氣又冒出來了,覺得自己下一次科舉一定能高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開心,到最後差點要結拜做兄弟了。


    楊森更穩重許多,他酒量好,雖然喝得多但卻沒失態,替兩位妹夫頻頻對趙璋道歉,覺得這兩人醉酒後真是自大的沒眼看。


    “無妨,大家高興而已,有願望不是壞事,隻要願望能達成就好了。”


    沈父暗暗歎了一口氣,人與人最怕做比較,三個女婿都不算大戶出身,但當時也是與沈家門當戶對的,可惜一到長安,尤其是和趙璋坐在一起,那種相形見絀的感覺就冒出來了,可惜他沒有第四個女兒,也沒有匹配得上趙璋的家世,否則真想招他為婿。


    沈嘉沒怎麽喝酒,都被趙璋擋了,兩人在桌子底下手牽手,一頓飯吃的是什麽滋味完全沒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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