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野到現在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皇上竟然親自出宮來沈府救人,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沈嘉是皇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可皇上剛二十又一,哪來這麽大的私生子?


    禁衛軍護送聖駕回宮,雖然路程短但還是驚動了不少人,大臣們紛紛到宮門口詢問出了何事,得知竟然是戶部郎中沈嘉在家中遇襲,正好施野在沈府做客,於是跑到皇宮求救,然後姚統領就帶著禁衛軍去救人了。


    至於皇上為什麽會親臨沈府,這種時候大家心裏就算有所猜測也不敢說出口,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沈嘉確實很得聖寵。


    戶部的官員們聽到這消息更是麵麵相覷,先不說好端端的沈嘉為什麽會被刺殺,就算真有此事,堂堂禁衛軍統領親自帶人去營救還不夠居然還驚動了皇上?那麽危險的地方皇上居然還親自去了,這是怎樣的寵信啊?


    白天才和沈嘉吵過架的佐薑毅冷汗都流下來了,他白天說什麽來著?他指著沈嘉的鼻子罵他裝腔作勢,說他隻會拍皇上的馬屁,還真以為自己是皇上的親信,結果當天晚上就被打臉了,能勞駕皇上親自去營救,沈嘉可不僅僅是親信這麽簡單了。


    同僚們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同情,但凡沈嘉在皇上麵前說一句佐大人的不是,他這本就不算高的官職根本都不用皇上親自下旨申斥,隻要表達出一點意思,周尚書都會親自將他處理了。


    周擎得到消息比他們都更快,了解的事情也更具體,他剛從皇宮回來,召集幕僚開了個小會,皺著眉頭說:“沈嘉為何會遇襲?蒲家的死士單單對他下手,這裏頭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幕僚們也百思不得其解,“論出身,沈嘉隻有個恩師拿得出手,但懷安先生多年不曾踏入長安,朝廷上也沒什麽他可用的人,與蒲家更是沾不上關係,蒲家死士衝他去的理由真是令人費解。”


    “那大人換個思路想,如今蒲家最想做的是什麽?”


    有幕僚回答說:“其一必定是營救蒲家被困的主子吧?”


    “蒲家女眷死的也蹊蹺,還不到最後時刻,蒲家女眷齊齊自戕,這裏頭莫不是跟皇上有關?”


    周擎搖搖頭,以他對皇上的了解,他應該不至於針對女眷,蒲家男丁都沒殺幹淨,把一群弱質女流弄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但這件事確實詭異的很,而且蒲國公死的也太容易了些。


    “算了,先不管這些,蒲家滅亡已定,我們曾經與蒲家的往來證據必須消滅幹淨,往後,誰也不許再提這件事。”


    “我等明白。”


    皇宮裏,趙璋此時後怕不已,抱著沈嘉許久沒放手。


    沈嘉這輩子第一次離死亡這麽近,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被趙璋抱著暖和了許久才覺得身上有了溫度,否則他整個人都是冰冷僵硬的。


    “可真是嚇死我了,蒲家人瘋了吧?他們已經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了?”沈嘉能猜到的原因隻有這個。


    趙璋放開他,歉意地說:“是,蒲國公查到了當年我出宮後的事情,應該也查到了我與你在一起時的一些蛛絲馬跡。”


    “可蒲國公不是死了嗎?難道他臨死前還把這種事告訴子孫,然後讓他們來抓我威脅你?”雖說他和趙璋曾經有過首尾,但正常人在這種家族生死存亡的關頭考慮的肯定都是大事,怎麽會關注他這個小人物?他們是怎麽確定自己現在還對趙璋有影響的?


    趙璋背著手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眉頭緊蹙,“是有些奇怪,而且蒲國公死的也有些奇怪,甚至蒲家女眷死的太齊整了,這裏頭有什麽是朕忽略的嗎?”


    說起那些女人的死,沈嘉不得不多問一句:“她們是真的自殺還是被人害的?仵作驗過嗎?”


    “有一大半是自殺,但也有一部分是先服毒後再吊上去的,想來蒲家當時應該有人想要一家子一起死,最初我以為這個人是蒲國公,因為除了他,沒人有這麽大的號召力。”在死亡麵前,別說是一個家族,就是至親的夫妻、父子之間也不是說死就死的。


    “以我聽聞的蒲國公的事跡來說,他不像是會輕易尋死的人啊。”連沈嘉這個不熟悉蒲國公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何況是趙璋。


    他突然轉過身,朝外喊道:“來人!傳淩副指揮使!”


    沈嘉見他麵色有變,小聲問:“怎麽了?”


    趙璋黑著臉說:“我懷疑蒲戰沒有死。”


    “這……”


    淩靖雲來的很快,見沈嘉在皇上的寢宮一點也不意外,外頭關於他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如今大家都說,滿朝文武,最受皇上喜愛的官員就是沈嘉了。


    淩靖雲目不斜視地行禮,正想與皇上說一說外頭的流言,就聽皇上吩咐他:“你即刻去蒲家仔細檢查一下蒲國公的屍體,看是否是他本人,還有,重新對一遍名冊,看蒲家失蹤了哪些人。”


    淩靖雲嚇了一跳,“皇上懷疑蒲國公詐死?”


    “不無可能。”


    “臣立馬就查證。”淩靖雲也顧不上沈嘉的事情了,如果蒲戰真的逃了,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得提心吊膽的了。


    沈嘉的肚子適時發出了叫聲,他晚飯吃到一半就被殺手打斷了,一陣驚慌失措,能量消耗巨大,那點食物早消化幹淨了。


    “來人,讓禦膳房送些熱食來。”趙璋吩咐完就冷著臉問沈嘉:“聽說施野今晚在你府上用膳。”


    “是啊,路上巧遇了施大……人,所以就請他去府上坐一坐。”


    “你們私下關係很好?”


    “還……還行吧,之前瓊林宴上不是比試了一場麽?不打不相識吧,私底下偶爾會聚在一起說說話。”


    “他一個武將,你一個文官,你們居然還有共同話題?”趙璋也是覺得沈嘉這交友情況夠可以的,居然跨越了自古以來的文武界限。


    “交朋友與文官武將無關,重點是談得來,我覺得施指揮使挺率直的,說話沒什麽彎彎繞繞,比文官好相處多了。”


    “確定不是因為他有武功又有兵權,所以你故意接近他,好給自己找個護身符?”趙璋多了解沈嘉啊,他一根頭發絲翹起來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沈嘉尷尬地看著他,言不由衷地譴責道:“你怎麽能把我們純純的友誼說的這麽功利呢?”雖然他起初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朋友嘛,有困難時互相幫助也是正常的啊。


    “今天要不是施野在我家,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這份人情沈嘉記在心裏,尤其是遇到危難時,施野非但沒有丟下他不管,還大義地幫了他。


    趙璋也記他這個人情,想到自己過去後看到地上的屍體,他也心有餘悸,雖然他在沈嘉身邊放了暗衛,但人數不多,隻要有個漏網之魚,沈嘉就死定了。


    “朕準備合並金吾衛與五城兵馬司,正好讓施野掌管,也算對他的報答了。”


    沈嘉嘀咕道:“這本來就是您的安排吧,怎麽能算是報答?”


    趙璋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瞪著他的眼睛說:“你倒是挺關心一個外人的,不如你說說看,朕要如何報答他?”


    沈嘉立即笑道:“不用不用,他救的是我,我記他的恩情就好。”


    “你這是要撇清與朕的關係?”


    沈嘉立馬收了笑,哭喪著臉說:“皇上,您不能這麽曲解我的意思啊,你這樣特別無理取鬧知道嗎?”


    趙璋鬆開手,冷哼了一聲,心知肚明自己就是在無理取鬧。


    “時候不早了,朕讓人給你安排住處,今晚在宮裏住一晚,明天等府裏收拾好了再回去不遲。”


    沈嘉往那張舒適且寬大的床鋪看了一眼,吞了口口水,小聲問:“不是跟你一起睡?”


    趙璋回頭看他,似笑非笑道:“你想自薦枕席也是可以的,朕本來以為你今晚會沒精力。”


    “不是,我剛受了重大心裏創傷,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摟著我安慰我怕我晚上做噩夢嗎?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那黑衣人死的樣子,你這男人太無情了。”


    麵對沈嘉的控訴,趙璋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難道要他告訴沈嘉,自己的定力沒他想象的那麽好,真要躺一起去,他肯定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安慰他的。


    “行吧,就睡這裏,先去沐浴。”趙璋在密道走了一趟,身上也有些髒,於是帶著沈嘉去浴池。


    沈嘉是第二次來這裏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都低著頭不敢跟進來,隻把他們要穿的衣服掛在屏風上,然後嚴嚴實實地將浴池四周圍了起來。


    沈嘉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這種光明正大和皇上偷情的感覺就很羞恥,雖然大家都裝作沒看見,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們心裏跟明鏡似的。


    “磨蹭什麽?快下來。”趙璋已經脫光衣服泡在水裏了。


    沈嘉身上穿著款式簡單的家居服,外頭披著的還是趙璋的披風,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說:“等太後和皇後回宮,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怎麽辦?”


    後宮可沒什麽秘密可言,趙璋今天帶他進宮多少雙眼睛看見了,隻要稍微多觀察,就能發現他和趙璋的私情。


    “你以為朕為什麽要立後?不就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你不用擔心魏錦容,她與柳嬿婉一樣,是知道內情的,至於太後,大概她老人家以後也不會想管朕的事情了。”這次瞞著太後將蒲家滿門抄了,太後必定是盛怒的,哪怕他們是母子,這隔閡也產生了。


    “快下來,時候不早了,你是想讓朕今晚都不用睡了嗎?”


    沈嘉隻好開始脫衣服,但趙璋的眼睛一直盯著他,雖然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但這種被人圍觀脫衣服的羞恥感依舊令人不適。


    “閉上眼睛或者轉過身去!”沈嘉怒視著他說。


    趙璋撇撇嘴,果真轉過身,隻是雙耳不自覺地聽著沈嘉的動靜,等聽到水聲響起,立即轉回來,將人拉進懷裏用力吻著。


    “朕真是太縱容你了,沒大沒小,竟然敢命令朕。”


    沈嘉被親的腿軟,抱著他的脖子說:“那皇上要懲罰微臣嗎?”


    “當然要,就罰你……”


    半個時辰後,沈嘉從浴池裏爬上來,趴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感覺自己像一條瀕死的魚,胸口起伏不定。


    趙璋先自己擦幹身體,穿上寢衣後再來幫沈嘉擦身,用大大的披風裹住他,將人抱回寢宮。


    沈嘉這一晚累得夠嗆,沾了床立馬就睡著了,趙璋看了他一會兒,又命人將寢殿的蠟燭吹滅了一大半,這才披著外衣起來。


    淩靖雲已經回來複命了,神色焦慮,想必結果很不好。


    趙璋將他帶到隔壁小書房,隻聽他說:“臣仔細勘驗過了,那屍體並非是蒲國公本人,隻是一個長的七八分像的人,加了些掩飾,一眼難辨真偽。”


    “原來如此,難怪蒲家死了那麽多人,朕這位外祖父心狠手辣起來連朕都害怕。”


    淩靖雲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鐵了心說:“皇上,您與沈大人的事情太過張揚了,蒲國公必定是知道了實情才對他下手的。”


    “朕知道,向全國發布通緝令,你親自去逮捕他,朕允許你先斬後奏,朕不想讓今晚的事情再發生一次。”趙璋沉聲說。


    他明白淩靖雲的擔心,他已經在歪路上越走越遠了,以前他不入後宮,但好歹後宮有人,朝臣們最多隻是擔心他的子嗣問題,現在這樣,讓朝臣知道他和一個男人相親相愛,怕是要鬧翻天了。


    “替朕保密,這後宮裏的事情若是誰敢傳出去,替朕料理幹淨,朕不想這麽早就讓沈嘉陷入輿論壓力中。”


    淩靖雲沒忍住,反駁道:“沈大人膽子如此大,想必不會有什麽壓力的。”


    “那倒是,朕當初為什麽會看上他,想必也是因為他活的自在,有些人為聲名所累,有些人超凡脫俗,有沈嘉這樣的人陪伴,朕覺得很輕鬆。”


    他與別的男人不同,三妻四妾,三宮六院對他來說就是負擔,就像曾經沈嘉說的,皇帝就是種馬,每天被不同的女人纏著播種,也不知道到底誰占了便宜。


    “臣明白怎麽做,隻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曝光的。”


    趙璋抬手製止他,“你辦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即可,無需多言。”


    見過淩靖雲,趙璋回到寢宮,杜總管親自守在門外,看到他來默默地將門打開又合上,趙璋在房內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爬到床上躺下。


    已經是後半夜,趙璋閉上眼睛休息,身邊那個人已經陷入沉睡,他想抱又怕把人吵醒,於是隻敢貼著他,不過沒多久,一具溫熱的軀體朝他壓過來,那人自動張開雙臂將他抱緊,趙璋心滿意足地收緊雙臂,將人抱個滿懷。


    趙璋這一覺睡的很沉,第二天杜總管進來叫他才醒過來,隔著床簾,杜總管彎腰站在一米開外,小聲重複了一遍:“皇上,該上朝了。”


    趙璋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麻木了,輕輕將沈嘉推開,撇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扒拉著他的袖子說:“我也要去上朝。”


    趙璋拍了下他的腦門,嗬斥道:“睡你的吧,你一個五品郎中,早朝也沒你什麽事。”


    沈嘉心塞塞地閉上眼,咕噥了一句:“小官就沒有人權了嗎?太難過了!”說完將被子蓋過頭頂,繼續呼呼大睡。


    趙璋將他的被子拖下來掖好,起身讓人伺候著穿上朝服,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到走出門外他才交代:“別讓人打擾他,醒了送點吃食進去,若是他要出宮也別攔著,讓姚統領安排禁衛軍跟著。”


    杜總管應了一聲,安排自己的心腹來完成這件事,也順便讓人守著這寢宮,雖然太後與皇後都不在,但宮裏還有位太皇太後,總歸需要防備的。


    早朝上,大臣們有心問一問昨晚的事情,但誰都沒第一個開口,也有人注意到今早沈嘉沒有上朝,也不知他是否還留在宮裏。


    自然有消息靈通的人得知他昨晚進宮後就沒出宮,但住在哪,為何早朝沒出現就不得而知了,總覺得多問一句就會窺探到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趙璋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宣布了全國通緝蒲國公以及蒲家在逃的幾個直係成員,又宣布了整合金吾衛與五城兵馬司的事情,擢升施野為新的金吾衛指揮使,官拜五品,即刻起封鎖全城,搜索蒲家餘孽。


    施野本就是五城兵馬司的指揮,再升一級也沒什麽,金吾衛也算不上多麽有權有勢的衙門,日常負責的也是城裏的治安,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全省搜捕逃犯也是個苦力活,能順利抓到人還好,抓不到人還得落個辦事不利的罪名,甚至擾的全城百姓都有怨言,因此這個職位暫時也沒人和他爭。


    施野站出來謝恩,他原本是沒資格上朝的,昨晚杜總管特別關照過,他才會站在金鑾殿上,聽到升官也沒有特別興奮,這個喜訊還沒昨晚那個消息來的刺激,他到現在還在琢磨沈嘉和皇上的關係。


    外人隻知道皇上冒著危險去沈府救人,他可是看到了皇上抱著沈嘉出來的,正常一個男人會抱著另外一個男人的理由是什麽?好兄弟?鐵哥們?又或者是……?


    他自問和沈嘉也是好兄弟,但如果沈嘉受傷他會抱他嗎?答案是否定的,可他又不想吧沈嘉往壞的方麵想,隻能把某些不要臉的思想安在皇上身上,且固執地認為沈嘉是被強迫的那一個。


    正值嚴冬,北方各地多少都有遭受雪災,每年冬日凍死餓死的百姓也會翻倍增加,今年也無例外,撇開蒲家的事,賑災依舊是朝會的重點內容。


    戶部剛得到了一大筆補助,周擎難得大方一回,同意了好幾項賑災款,趙璋想了想,幹脆命各地州縣組織工匠替百姓受災百姓重建房舍,且為民眾提供免費的材料修建火炕,有了火炕,百姓隻需要準備足夠的木柴就能安然度過寒冬。


    “每個縣城外都搭建粥棚,每日供應三桶稀粥,供給有需要的百姓,糧食先從各地糧倉裏撥出三成,不足部分由朝廷統一調撥。”


    “皇上不可!”徐首輔站出來反對:“老臣以為,無償供應粥食並不是長久之計,百姓們知道有免費的粥肯定會想不勞而獲,到時候蜂擁而至,三桶稀粥也許都到不了需要的百姓口中,反而助長了百姓的懶怠習性。”


    周擎也附和道:“首輔大人言之有理,常言道,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雖然各地都有餓死的百姓,可施粥並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未必能幫到真正需要的人。”


    趙璋說:“並不是無償供應,每個來領粥的人以次數計,每領一次登記一次,來年春季過後,憑登記的賬冊上門要糧,這個粥就當官府先賒給他們的,兩成利,也就是說,他們吃進去多少,來年就要還多兩成的糧食回來,如果做不到,就發配去服徭役,同樣以借的糧食計算需要服役的時間。”


    “可若是所有百姓都願意先借糧呢?官府可拿不出那麽多的糧食賒給百姓。”周擎問。


    趙璋反問:“換做是各位愛卿,你們願意借糧嗎?兩成利聽起來不高,但對百姓來說,但凡家裏還有餘糧的都不會先去賒糧的,兩成利也是用勞動換來的,隻有家裏實在過不下去的才會許諾下第二年的收成,萬一明年收成不好,他們還不上糧食就要去服徭役。”


    沒有百姓願意服徭役的,大晉朝服徭役是沒有工錢的,隻提供一日兩餐粗陋的食物,且勞作繁重,不少人甚至熬不過徭役期。


    但問題還是有的,比如說,如果賒糧的是孤兒寡母呢?如果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呢?畢竟他們才是百姓中的貧困主體,可他們同樣是很難還清糧食的那部分人,讓他們去服徭役那等於去送死,一個老人也確實沒什麽體力完成繁重的徭役。


    “此事朕既已提出,各位愛卿集思廣益,看看能否實行起來,內閣擬一份詳細的章程出來,明日早朝後再詳細討論,散朝吧。”趙璋想回去和沈嘉討論討論這件事,沈嘉有些見解很新穎,如果能解決好賑災又不勞民傷財那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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