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1103-1142年),字鵬舉,相州湯陰(今河南湯陰)人。南宋初抗金名將。自幼喜讀《 左傳 》和孫武、吳起的兵書。後從軍,屢破金軍,以恢複中原為己任。曆任荊湖東路安撫都總,河南、北諸路招討使、樞密副使等職。紹興十一年(1141年),大敗金兀術,進軍至朱仙鎮(在今開封南45裏),大河南北聞風響應。正要乘勝前進、收複北方失地之時,宋高宗趙構采用秦檜奸計,一日之內發十二道金牌迫其退兵。至臨安,以"莫須有"罪名為害。孝宗淳熙六年(1179年)賜諡武穆。寧宗嘉定四年(1211年),追封鄂王。


    在現實生活中,隻要人們一提起嶽飛,就自然把他和民族英雄聯係在一起了。其實嶽飛也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strong>心高氣傲的嶽飛</strong>


    嶽飛是在北宋滅亡的前四年,河北真定宣撫使劉韐募敢死戰士時應募從軍的。後嶽飛遂歸宗澤麾下,跟隨宗澤入守東京,屢立奇功,補授秉義郎。


    趙構即皇帝位後,嶽飛不顧職卑位低,上書高宗,大意說其身邊的宰相黃潛善、汪伯彥一幹人,畏敵如虎,不堪恢複大任,應禦駕回東京,親率六軍將士北伐,則中原可複,高宗沒有同意,反而將嶽飛解職。嶽飛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上了新任河北招撫使的張所,受到重用。張所既為"河北招撫使",他的管轄區域就該在黃河北岸的今河南、河北一帶,於是,當他招募到一些兵力時,就派屬下都統製王彥,率領包括嶽飛在內的11名統製及7000人馬,渡河開辟抗金戰場。


    王彥任都統製,也就是管統製們的統製,顯然要比嶽飛資曆深得多了。王彥過河後,兵臨新鄉,金兵勢盛,王彥欲慎重進兵,嶽飛卻笑其膽小,獨率部下衝敵,奪旗揮舞,王彥隻得揮兵力戰,遂攻下新鄉。王彥責嶽飛不服從指揮,嶽飛則嗔王彥畏敵如虎,二人為此反目,嶽飛遂率部獨自行動。


    而就在這時,金人以為宋大軍進入河北,急調數萬精兵前來圍剿,將新鄉圍得水泄不通。王彥則率眾死戰,終因寡不敵眾,不得不冒死突出重圍,且戰且退到共城(今河南輝縣)西山,據說身邊僅剩700餘人,但他們據險設寨,頑強死守,使散亡部下逐漸尋歸。


    這時,嶽飛不聽將令,反在此時理直氣壯地向處於危機中的王彥要糧。因此,眾人在氣憤中要求按軍法處置嶽飛。但王彥為嶽飛鬆綁,置酒相待,說明困守荒山,沒有餘糧,讓嶽飛回去自己想辦法。可嶽飛竟在這樣的危急時刻,率部下渡河回東京,轉投宗澤去了。


    高宗六年二月,大本營以王彥管理有方,升其知襄陽府、京西南路安撫使,王彥則以嶽飛為荊襄樊方麵軍大帥,力辭不就。張俊遂保奏王彥為行營前護副軍都統製、都督府參謀軍事。現在的問題是:王彥為什麽在功升京西南路安撫使、知襄陽府時,卻以嶽飛節製荊襄,辭職不就呢?


    唯一的原因,就是嶽飛當年擅自脫離河北戰場的行為,是名副其實的臨陣脫逃!把這樣兩個人放在一起對比,就足以看出並非王彥心胸狹窄,而恰恰是嶽飛心高氣傲,從一開始就不肯甘居人下。


    <strong>臨陣脫逃的嶽飛</strong>


    高宗三年,金兀術大舉進攻,杜充逃奔建康,後降金。嶽飛率本部人馬2000餘人,在今江蘇宜興一帶堅持抗戰,當金兀術十萬大軍直突杭州時,嶽飛乘機六戰六勝。而在戰區被金兵擄掠、部隊斷糧時,嶽飛寧願挨餓,也嚴禁部下搶掠百姓。當金兵北返被韓世忠逼進黃天蕩逃逸時,嶽飛主動配合攔截,設伏牛頭山,四戰四勝,並趁勢收複了已是空城的建康,因此立功揚名,為高宗賞識,僅一年的時間,就提升為通、泰鎮撫使,歸張俊節製,守衛淮東。


    然而,就在此時,嶽飛又一次臨陣脫逃!


    泰州與揚州是長江及半個江蘇的門戶,戰略位置非常重要。雖然其後嶽飛奉命去救楚州,劉光世奉命遞進增援,並節製諸鎮,守禦通、泰,但嶽飛本職未變。可他卻在回兵泰州後,於當年十一月金兵進攻之際,莫名其妙地退出了泰州,遠離守地,渡江到江陰沙洲上去了。雖然《 宋史·嶽飛傳 》說"有旨可守即守,如不可,但以沙洲保護百姓,伺便掩擊。飛以泰無險可恃,退保柴墟,戰於南霸橋,金大敗。渡百姓於沙上,飛以精騎二百殿,金兵不敢近。飛以泰州失守待罪。"


    既有明令可以不守,何來失守之罪呢?又何來待罪之說呢?


    就在嶽飛等人在淮東作戰時,陝西盡失,四川危在旦夕!而若四川一失,則雲、貴不保,金必沿長江順流直下江浙,南宋大勢去矣。但就在這人心震怖眾將紛紛避敵收縮之際,時任秦鳳路副總管兼知鳳翔府事的吳玠,在眾將紛紛避敵收縮之際,卻招收敗亡散卒數千人,與其弟吳麟逆敵而進,在今寶雞西南無人知曉的和尚原上,緊緊扼控住鳳翔金軍進攻四川的通道!


    漢中是保衛四川的最後一個戰略要地,自古欲取四川者,必先取漢中;反之,自古欲保四川者,也必保漢中。而和尚原就在漢中正前方,垂直距離約160公裏。而吳玠所以非要堅守和尚原,就因為對麵的鳳翔府城,原是他的職守本司。他和王彥、劉子羽等名將一樣,原本是不同意富平會戰的,戰敗亦無力挽回,而鳳翔為敵占領,也並非他的責任,此時他退回漢中,與眾將聚兵一處,不僅無人指責他,且還會受到重用。可他卻選擇了堅守職司一條險路。


    更令人可敬的是,他們在此堅守,而大本營竟無人知道他孤軍在此,而致部下中一些不堅定者,也認為他是自討苦吃,拿他們性命不當事,甚至要合謀把他們兄弟劫往金營獻功。


    而金人當然也不會讓吳玠橫擋在自己麵前,多次出兵攻打,不僅都為吳玠所敗,而且還首創了宋軍自與金開戰以來以少勝多的先例!


    這是金兀術自高宗三年十萬大軍被韓世忠截殺黃天蕩僥幸逃逸後,首次被宋軍以同樣的數量對比招致全麵慘敗,據說還是換袍割須喬裝打扮後,才僥幸逃脫的。而在南宋後來形成的五大主力中,吳玠是唯一的從始至終都在麵對金軍作戰的方麵軍大帥。


    同是身處劣勢,同是無險可守,同是無糧無援,一個是明令死守,卻放棄本職,臨敵棄守;一個是無命自進,主動迎擊,堅守本職;一個是距長江防線不足三十公裏,一個距蜀口要衝漢中160千米,孰優孰劣,一目了然。這就是史書中為什麽要記上一句"嶽飛以失守待罪"的原因。


    拿吳玠與嶽飛對比,目的並不是要貶低嶽飛,否定他的曆史地位,而是要我們學會嚴肅地對待曆史,對待曆史人物,是則是之,非則非之。


    <strong>真實的嶽飛</strong>


    嶽飛的品格是很令人欽佩的,他也確實算得上是位英雄,但是要把他拔高到完美無缺的地位,是有些不符合曆史真相的。


    嶽飛生活的那個年代,人們對他的評價並不太高,《 宋史 》上雖然對他有頗多美化的地方,但是我們仍然看得出來,嶽飛在當時的地位也不過就是所謂"四大將"之一,其他將領韓世忠、張俊、劉琦、吳玠、劉光世,抗金功績都不輸於他,更不說前還有宗澤,後有虞允文等人。


    嶽飛的"嶽家軍"號稱軍紀嚴明,餓死不擄掠,凍死不拆屋,但他在宗澤手下任統製時,帶領的軍隊一樣也劫掠百姓。他被殺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人替他說話,相反他的很多屬下都附和秦檜誣陷他,隻有韓世忠出於老交情問了一句而已。可見他在當時人的心目中地位並不算怎麽崇高,直到他死後幾十年,其時主戰派又占了上風,為了配合張俊北伐的宣傳,南宋朝廷給他平反,不過這次北伐又失敗了。


    元朝時期,漢族被北方遊牧民族征服,漢唐以來積累的自信心大失,而越是沒有自信的人越是需要自大的幻想,所以需要歌頌嶽飛的功績以鼓舞士氣。《 金史 》和《 宋史 》都是元代脫脫所編撰,本來應該是很客觀的,但是認真讀過這兩本書就會發現,兩部史的文字風格很不一樣,不是一個人寫的,較為傾向宋朝,對宋朝的抗金成績較多美化,對金國的戰績往往一筆帶過,因為金國先於宋滅亡,元朝編寫史書的又大多是漢人,所以對宋抗金成績多有美化。到了明朝,再加上小說話本等再一渲染誇大,就與事實相差更遠了。


    根據當時的曆史事實,如果嶽飛執意孤軍深入,最後隻會被消滅。女真人已經在北方建立起了穩固的統治基礎,中原還有女真人扶持的漢人偽政權。宋金在中原的交戰各有勝負,經常陷於拉鋸戰的狀態,誰也不可能輕易地徹底消滅對方。嶽飛也不是百戰百勝,《 金史 》就多次記載他打敗仗,但是《 宋史 》就隱而不提,這或許是當時的一種政治需要。


    評價曆史人物要堅持一分為二的觀點,過於美化一個曆史人物不但不利於英雄形象的樹立,反而會使人覺得虛偽。相反,客觀分析嶽飛的功過得失,不僅不會降低?的身份,反而會使他的形象更加豐滿,更貼近曆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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