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圖訓練的時候心裏就一直惦記著敖淩,他的小朋友生病了,卻隻能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睡覺。


    說實話,如果是梁凡或者沈飛,甚至他自己,他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麽,他可是心肌炎還能天天下水訓練的狠人。


    但是敖淩不行,大概是以前對人家太嚴厲遭到了反噬,傅星圖現在見不得他遭半點罪,看他生病比自己生病還難受。


    訓練一結束,他連澡都沒來得及洗,換上衣服就往酒店跑。


    一進屋他就看到敖淩床上一片狼藉,被子床單濕透了,人也沒了,回過頭來,發現小家夥窩在自己床上,又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


    傅星圖撲過去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懷裏,然後把被子從他頭頂輕輕拉下來,小家夥看樣子是睡著了。


    他湊近了仔細看了看,卻發現敖淩的眼睛又紅又腫,卷曲的睫毛是濕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小家夥剛剛才哭過!


    傅星圖捧著他的臉,拇指指腹拭去他臉上的淚痕:“怎麽了,怎麽還哭了,是哪裏難受嗎?”


    在他的手指碰到敖淩臉的那一刻,小家夥就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裝睡裝了半天,沒想到被傅星圖一眼識破,敖淩幹脆翻了個身,一頭紮進傅星圖懷裏,鼻子又有點發酸,於是,靠在他胸前痛快的哭了起來。


    傅星圖的胸膛寬闊又飽滿,胸肌尤為發達,是敖淩無論如何努力都練不出來的身材。


    雖然他的肌肉比起普通人也算是發達,但歸根結底他與生俱來的優勢在與遠超常人的柔韌性和水感。


    哭著哭著敖淩突然抬起頭來,啞著嗓子對傅星圖說道:“我想喝水。”


    傅星圖揉了揉他的頭發,去給他倒了杯水,小龍崽連手都懶得動一下,就著傅星圖的手把滿滿一杯子涼水灌了下去。


    傅星圖問他:“感覺好點了嗎?”


    敖淩點點頭,又抹了把眼淚:“從今天開始,我也是成年人了,以後不能再哭了。”


    他確實已經是成年人了,以前臉上還能看到一點嬰兒肥,生氣的時候總是鼓鼓的,讓總讓傅星圖有種想要上手捏兩下的衝動。


    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敖淩臉上已經褪去了那種肉嘟嘟的嬰兒感,變得有棱有角,是個大人的模樣了。


    傅星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就算是成年人也可以哭,不過,隻能在我懷裏哭。”


    敖淩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理直氣壯的指著衣櫃吩咐道:“去給我拿套衣服,我餓了,要下樓吃點東西,下午我要去訓練。”


    傅星圖從善如流的去給他找來了t恤和短褲:“你這病好了麽就要去訓練。”


    “已經退燒了,大概是好了吧。”因為退燒藥的緣故,他上午出了好大一身汗,現在還處於全身乏力的狀態,穿衣服都有點使不上勁兒,傅星圖看不過去,幹脆接過衣服像照顧小朋友那樣幫他穿好。


    “你還是先休息一天吧,我怕你一下水又病了。”


    敖淩搖頭:“外訓的機會難得,我不想浪費時間,隻要不發燒我都能堅持。”


    傅星圖無奈的笑了笑:“不知道昨天是誰說還不如在國內訓練。”


    敖淩抬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恨不得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我說的呀,我還說瓊斯的訓練比不上你,是不是很開心?”


    傅星圖整理了一下他衣服的下擺,然後摟著他的腰把人圈進自己懷裏:“他比我可強多了。”


    這話傅星圖倒不是謙虛,瓊斯畢竟在美國這麽多年執教經驗,培養過許多泳壇名將,比傅星圖還是要厲害一些的。


    敖淩湊上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你馬上也是要培養出奧運冠軍的教練了,不要謙虛。”


    傅星圖吻了吻他的嘴唇:“現在又是教練了,之前不還是你師弟嗎?”


    敖淩學著他的樣子碰了碰他的嘴唇:“不管是教練還是師弟,都一樣,反正那個人都是你。”


    傅星圖稍微前傾了一下身體,敖淩重心不穩直接向後倒在了床上。


    敖淩莫名的緊張起來,總感覺這個氛圍接下來應該發生點什麽,既有些害怕,又有點期待。


    “既然已經是成年人了,那就教你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


    敖淩歪著頭思考了片刻,絞盡腦汁夜想不出成年人該做的事究竟是什麽事:“你想幹嘛?”


    傅星圖要被他這個茫然的表情笑死了,低下頭又給了他一個吻,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撬開唇齒,加深了這個吻。


    一個一口氣能遊完50米自由泳的人,此時此刻感覺比在高原集訓時的憋氣還要難受,從耳朵到脖子再到整張臉都紅透了。


    那種彼此呼吸交纏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身體裏所剩無幾的那點力氣被完全抽幹,小龍崽一秒化身木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任人擺布。


    傅星圖笑著拍了拍他的臉:“不是號稱肺活量11000嗎?這就不行了。”


    敖淩張了張嘴,眼神往下看了看。


    傅星圖準確的捕捉到了他的這個細微動作,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他的小徒弟果然已經成年了,一個吻就讓他有了反應。


    緊接著敖淩主動探過頭來低聲說了一句“再來一次”,就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兩個人抱在一起鬧了一會兒,畢竟下午還要訓練,傅星圖也不會真的對他的小徒弟做什麽,但就是抱著他舍不得放手。


    沒過一會兒,傅星圖接了個國際長途,電話是沈興國打來的,得知敖淩正在生病,非常著急,算好時間,在他們午休的時候才打電話過來。


    “小七現在怎麽樣,退燒了嗎?”


    傅星圖一聽他師父說話那小心翼翼的聲音就知道,指定是趁師母睡著了,一個人躲在陽台上打電話。


    “已經退燒了,沒什麽大事,就是吃不慣這邊的東西,加上訓練量有點大,這才一個星期就瘦了十斤。”


    敖淩確實瘦了,但也沒他說得那麽誇張,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誇大這個數字有什麽意義。


    沈興國那邊沉吟半晌:“畢竟出門在外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你也要跟他說,讓他多克服一些。小七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沒有那麽嬌氣。”


    “他哪裏嬌氣了,上午還在發燒,下午就說要恢複訓練,我就是看他吃得不好,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影響訓練。”


    沈興國說:“這件事我來想辦法,你好好照顧他。”


    晚上,齊逸拎了個蛋糕專程過來給敖淩過生日,三個人一起吃了個晚飯,聊了聊近況。


    齊逸發現這兩人不對勁,一整個晚上都眉來眼去的,仿佛自己是個大電燈泡,妨礙這二位談情說愛了。


    中途敖淩去了趟衛生間,齊逸問傅星圖:“師兄你不厚道,連小徒弟也不放過。”


    傅星圖不以為然的切了塊牛排放進嘴裏:“我廢了多少心思養大的小徒弟,難不成要便宜別人?”


    齊逸隻給了他兩個字的評價——禽獸。


    吃過晚飯,齊逸打車回自己住的地方,傅星圖和敖淩兩個人回到房間。


    小家夥今天18歲生日,在國外不方便接電話,卻收到了許多祝福短信,正坐在桌前一條一條的回複。


    傅星圖洗完澡出來,就看他在那裏對著手機傻笑,湊過去貼著他的臉看了一眼,微博上有幾十萬人在為他的18歲生日送祝福,希望他能在奧運會上有所收獲,粉絲們還在評論區起哄,讓他開直播。


    於是,敖淩就真的開始研究起怎麽直播的事情。


    傅星圖一把抽走了他的手機,扔到一旁:“這種違反紀律的事情,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如果被楊斌知道,你就死定了。”


    敖淩想了想楊斌那副明明暴跳如雷,卻還要端著領導架子的模樣,沒覺得多害怕,倒是有點惡心。


    傅星圖坐在床上,拿浴巾擦頭發,然後伸出手拉了敖淩一把,邀請他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敖淩沒動:“我今天不想看書,也不想做卷子。”


    “今天不學習。”傅星圖把浴巾扔到凳子上,“我們聊聊天。”


    這個敖淩倒是很有興趣,盤腿坐在床上:“來吧,你打算和我聊什麽?”


    傅星圖拉著他的手笑道:“聊一聊我們之間的事。”


    敖淩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有點臉紅,於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什麽叫我們之間的事。”


    他這個神態和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傅星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就上次在我家,我們談過的。”


    “談什麽,談戀愛嗎?”敖淩被自己的機智逗笑了,“噢,我忘了,傅師弟不談戀愛,談戀愛耽誤訓練。”


    傅星圖握了握拳頭:“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有點欠收拾。”


    敖淩突然捧著他的臉:“你今天也親了我,是不是也應該對我負責?”


    “你願意嗎?”傅星圖忽然收斂了笑容,很認真的問他,“我是個有點無趣的人,遊泳占據了我生命中大部分時間,不輕易談戀愛,也沒有對別人動過心,可一旦動心,決定跟一個人談戀愛就會考慮得很長遠……我覺得你有點小,大概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我才不小呢,都快三百歲了,比你可大多了……”敖淩腹誹道,“我還是一顆龍蛋的時候就比你年齡還大,你居然嫌我小???”


    敖淩十分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我沒有嫌你老,你就不要嫌我小了吧。”


    傅星圖想想自己才23歲,風華正茂,還算不上晚婚的年紀,怎麽在他嘴裏就要被嫌老了呢。


    但這不是他們今天談話的重點,傅星圖拉著敖淩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以前我是你的教練,後來是你的隊友,將來還會是你的對手,但除此之外,我還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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