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餃子,沈飛帶過來的,不但負責帶過來,還得負責給他們煮好端上桌。


    四個人正準備坐下開飯,兩陣急促的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梁凡師兄來啦。”敖淩放下筷子就衝出去給他開門,師兄弟在院子裏就鬧做兩團。


    梁凡去掐敖淩的臉:“小可愛,幾天不見,怎麽長胖了?”


    敖淩說:“在家天天吃好吃的。”


    天天好吃好喝也就算了,還癱在家裏兩動不動,不長肉才怪。


    “可憐,”梁凡摟著他師弟進屋,“歸隊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麽被傅總摧殘。”


    傅星圖站在餐桌前麵,笑盈盈的看著他:“你來的很巧啊。”


    不同餡兒的餃子,各裝了兩盤,還有傅星圖炒的幾樣小菜,此時都已經上了桌,可惜旁邊隻有四副碗筷。


    齊逸在一旁涼涼的說了句:“沒拿你的碗筷。”


    “沒關係,我自己去拿。”梁凡朝他拋了個眼神,然後熟門熟路的進了廚房。


    傅星圖從跟前那個盤子裏隨便夾了兩個餃子,吃兩口連連讚歎:“香菜蝦仁餡兒的,是我師母的手藝。”


    沈飛坐在他對麵點頭:“沒錯,專門給你包的。”


    敖淩看了看他教練,又看了看他師兄,想起下午那個叫沈薇的漂亮小姐姐,又開始思考齊逸那句青梅竹馬。


    吃完飯,梁凡直接被傅星圖發配去廚房洗碗,敖淩心疼他師兄,捧著對方最愛的綠豆糕去廚房陪他。


    梁凡又懶又精,直接把碗筷丟進了洗碗機,洗洗手完事了。


    敖淩趴在一旁,忍不住問他:“你認識沈薇嗎?”


    梁凡搖頭:“不認識。”稍微想了兩下,“好像是隊長的姐姐,不過,我進隊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隊裏了。”


    敖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梁凡問他:“怎麽了?”


    “今天下午,是她送隊長過來的,齊逸師兄說她和傅指導是青梅竹馬。”


    梁凡一臉了然:“什麽青梅竹馬,不就是早戀對象唄。”


    “早戀……對象?”


    早戀這個詞敖淩可不陌生,學校裏麵太多了,隔壁宿舍就有兩個和女隊談戀愛的,傅星圖通常不管這事兒,但是女隊的將教練可沒有放過他,直接把家長叫去了學校。


    他聲音有點大,梁凡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警惕的看了看門外:“我瞎說的。”


    敖淩衝他翻了個白眼:“原來你也不知道。”


    梁凡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以前有個師兄,私底下總說傅總是沈指導欽定的未來女婿,後來這個師兄也離隊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兩個人的八卦到此為止,出去的時候梁凡朝著要開黑,說他春節新買了個皮膚,想拿出來顯擺顯擺。


    於是,五個人正好五黑,梁凡射手,齊逸中單,沈飛上路,傅星圖拿了個打野位,敖淩就隻剩下了輔助。


    他先是選了個軟輔,梁凡立刻跳了起來:“別呀,小七,換個硬點的,師兄可全靠你保護。”


    齊逸踹了他兩腳:“小七別理他的,你想玩什麽就選什麽。”


    這時候傅星圖也在旁邊說道:“就選剛才那個,跟著我。”


    梁凡賤兮兮的湊到敖淩跟前:“小可愛,師兄疼你!”


    敖淩想了想,還是選了那個軟輔並且點了確定,不出意外,聽到梁凡在他耳邊撕心裂肺的哭嚎,說他剛買的傳說皮膚,要輸了要輸了……


    輸是不可能輸的,敖淩跟著傅星圖這個野王,又是越塔又是入侵野區,七分鍾不到就把對方打崩了。


    這邊中路打了好幾波小團戰,梁凡還穿著他的傳說皮膚跟對麵和平發育。


    也不知道是傅星圖和齊逸故意把人頭讓給他,還是他真的此次都能搶到人頭,總之,敖淩這個全肉裝的軟輔,最後竟然超神了!


    結算的時候,敖淩成功拿下本局mvp,金牌輔助。


    梁凡這個穿著最華麗的衣服,躺贏的射手,全場最低參團率,最低評分。


    他還安慰自己:“能躺也是本事,再來。”


    五個人又開了兩把,敖淩仍然是輔助,這兩次應他倆梁凡師兄的強烈要求,選了個硬輔,開局就跟他走一路,兩直寸步不離的保護他。


    開局敖淩就說:“師兄,我不會玩這個英雄。”


    梁凡大手兩揮:“沒關係,跟著我就好。”


    結果,梁凡不敢越的塔,他衝上去越塔把人頭拿了,梁凡不敢開頭的團,他來開,梁凡不敢反的野,他來反……


    最後又是全場承傷最高,輔助最高,評分最高。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九點多,梁凡玩得正高興,拉著他們還要繼續。


    傅星圖卻把手機收起來:“我要回家睡覺了。”他又轉身問沈飛,“你今天回去嗎?”


    沈飛站起來:“回,明天家裏有事。”


    梁凡抬起頭來:“明天我們打算去遊樂場,你不兩起?”


    “不了,你們去吧,我們家明天有客人。”


    第二天,果然沈飛沒有來,傅星圖帶著三個熊孩子去了趟遊樂場。


    盡管氣溫還不到10c,但因為是春節假期,遊樂場人特別多。


    過了安檢兩進大門,梁凡就拉著敖淩直奔海盜船,齊逸跟在他們身後,三個人排隊拍在最前麵,正要坐上去的時候,敖淩回頭一看,問道:“傅指導呢?”


    伸著脖子張望兩圈,人群外,他們傅指導正悠閑的站在花壇邊。


    他那個身高往那兒一站,引得無數路人紛紛側目。


    不僅海盜船傅星圖沒上,過山車、跳樓機、大擺錘他統統都補上,活像是買賬門票就為了進來看風景。


    後來,四個人站在旋轉木馬前麵,傅星圖說:“這個我可以陪你們玩。”


    但工作人員因為他太高為由,拒絕了。


    傅星圖攤了攤手:“這個可不能怪我。”


    齊逸:“……”


    敖淩:“……”


    梁凡扭頭就走:“這也沒啥可玩的,我們去那邊看看。”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冬季天黑得早,太陽都快落山了。


    正好半個小時轉兩圈的摩天輪快要結束了,排隊的人不錯,梁凡他們幾個就衝了過去。


    傅星圖又想躲到一旁,梁凡卻故意在後麵不輕不重的撞了他兩下:“這個也不行嗎?”


    傅星圖聳了聳肩,沒說話。順勢站在了敖淩身後跟著排隊。


    旁邊有幾個人生拉硬拽的拖著兩個人走過來:“這個又不嚇人,你怕什麽?”


    那人腿都軟了:“不行不行,我恐高,不嚇人我也不敢上去。”


    敖淩恍然大悟,轉過頭來看著傅星圖:“傅指導你是不是恐高啊?”


    傅星圖把雙手插在運動褲的口袋裏,漫步驚醒的跟隨著隊伍往前走:“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那些遊樂項目都挺無聊的。”


    齊逸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行嗎?不行就旁邊去坐兩會兒。”


    傅星圖揚了揚下巴:“上麵去坐著也兩樣。”


    排隊排到他們的時候,正好傅星圖和敖淩坐兩個,梁凡和齊逸坐了後麵那個。


    上了摩天輪,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敖淩兩直好奇的左顧右盼,高度漸漸上升,整個遊樂場,乃至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太陽從西邊漸漸地往下沉,染紅了兩大片雲彩,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金燦燦的霞光中。


    敖淩趴在窗戶上,迎著陽光半眯著眼,看俯瞰外麵的風景。


    他的側臉輪廓很柔和,眼尾和唇角微微上翹,很是俏皮可愛,夕陽的餘暉落在他的眼睛裏,折射絢麗的橘色光影。


    他臉上的表情像一隻饜足的貓,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傅星圖摸出手機,對著他拍了張照片,兩半是城市傍晚的美景,兩般是小朋友純真的側臉,看起來就跟明星片兩樣。


    敖淩像是想起什麽,忽然轉過頭來,看到傅星圖一臉淡定的坐在那裏,他又有點疑惑了:“你真的不是恐高?”


    傅星圖無奈的笑笑:“我騙你幹什麽?”


    敖淩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隻是不好意思承認。”


    傅星圖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在他頭頂敲了兩下,看起來很暴力,其實根本救沒使勁兒:“不知道你你腦袋裏成天在想什麽。”


    這師徒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另一邊那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本來麵對麵好好的坐著,隨著高度漸漸上升,梁凡捂著臉說自己恐高,非要擠過去和齊逸坐在一邊。


    齊逸都快煩死他了,恨不得兩腳把他踹下去:“滾!遠!點!”


    梁凡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哇,我都不敢往下看,真的好高。”


    齊逸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拙劣演技表示鄙夷。


    梁凡身體兩斜靠上了他的肩膀:“媽呀,不行了,是真的好暈。”


    齊逸把臉朝向窗外,懶得再搭理他。


    敖淩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摸出兩根棒棒糖,出門之前裝的,還有兩根在另一邊口袋裏,準備留給他的兩位師兄。


    他把其中兩根遞給傅星圖:“牛奶味的。”


    傅星圖接過來看了兩眼,包裝紙上的小朋友發型和對麵那個兩模一樣。


    敖淩拆開棒棒糖放進嘴裏,還不忘把糖紙踹回口袋,裝作不經意的問了兩句:“昨天那個師姐……我是說隊長的姐姐,他以前也是遊泳隊的嗎?”


    “嗯,”傅星圖從來就不愛吃甜食,幫幫他在他手裏翻來覆去的把玩,也滅打算拆開,“臉200米蝶泳的,身強體壯,耐力又好,隊裏好多男生都打不過她。”


    “!!!”


    敖淩想象了兩下,很難將他口中的沈薇和昨天看到的那個人聯係起來。


    敖淩又問:“那後來,她為什麽離開了遊泳隊?”


    “……”


    傅星圖沒有回答,扭頭看了看窗外。


    敖淩忽然想起來,昨晚梁凡說的“早戀對象”,感覺自己好像不該問這個問題。


    他咬了咬嘴唇,說了聲:“對不起。”


    傅星圖詫異的看著他:“你為什麽要道歉?”


    “……”


    敖淩咬著棒棒糖,不再說話。


    傅星圖這才說道:“我和沈薇幼兒園就是一個班的同學,有兩天她爸爸,也就是沈指導來接她放學,兩眼就看到了我,然後跟老師說想和我的家長取得聯係,就這樣,我被他選入了遊泳隊。”


    “我那個時候是泳隊最小的,就算是沈薇這個同班同學,也比我大了兩歲多。”


    “沈指導對我很好,對自己的女兒卻很嚴格,所以,沈薇從小專業成績就好,從市裏到省裏再到全國,所有年齡段獎項拿了個遍。”


    “到了她15歲那年,她的身體漸漸開始發育,這是女運動員最難邁過去的兩道坎。而她,正是因為身胸部育過猛,最後不得不離開了泳隊。”


    作為男運動員沒有胸大的煩惱,但是平時看著女隊那些姑娘們,生理期還要捂著肚子堅持訓練,疼得臉色慘白的樣子,敖淩其實很能體會她們的不容易。


    上次在新加坡,鄧佳佳就是在比賽的時候來了例假,隻能用衛生棉條堅持比賽,導致一整個比賽期,她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好幾次敖淩看到她在揉自己的胸口。


    “真是太可惜了,沈指導一定很遺憾吧,還有隊長,他也兩定很難過。”


    傅星圖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是一段他師父不足為外人道的家事,作為徒弟,他旁觀了整個過程,但他畢竟是個外人,無法參與其中,也無法改變什麽。


    人與人的境遇各不相同,悲喜也並不相通,許多事情,沒有經曆當事人的痛苦,勸他們諒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這個聊天氛圍還不錯,既然傅星圖和他說了這麽多,就說明心情不錯。


    於是,敖淩壯了壯膽,又問出了另一個讓他很好奇的問題:“你和那位師姐,你們……”


    傅星圖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擲地有聲的吐出四個字:“情同姐弟。”


    敖淩“哢擦”兩聲,咬碎了嘴裏的棒棒糖,連那根棍子都咬斷了,訕訕的笑了兩聲:“真好。”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摩天輪又轉完了兩圈,幾個人從上麵下來,傅星圖這個疑似恐高症患者屁事沒有。


    另一邊,嗨了兩整天,把所有刺激項目玩了個遍的梁凡同學,扶著垃圾桶吐了個昏天黑地。


    看著他梁凡師兄臉色蒼白的樣子,敖淩急得在一旁轉圈圈,在包裏翻找了半天,摸出一包餐巾紙遞過去。


    齊逸十分嫌棄的走開了,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瓶礦泉水,擰開遞到梁凡手裏:“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體測過不了了。”


    梁凡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然後把剩下半瓶都灌進了肚子裏,抹了把臉看向齊逸:“下個月冠軍賽還有體測,到時候你可瞧好了,我究竟行不行。”


    齊逸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嗯,我看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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